作者:三厌
傅黎商订的这辆车是轿跑型的,车身线条流畅,用的都是顶配,落地价不便宜,但总比车库里的那些豪车低调。江郁可看看车又看看傅黎商,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很难察觉的埋怨:“不是说了我想开你那辆……”
“那就是喜欢的意思。”傅黎商自顾自地点头,回头冲总经理说道,“那就这样吧,你把车开到之前我发给你的那个地址。”
“好的好的!”
总经理鞠着躬送傅黎商出门,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暗心惊自己好像窥见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像傅黎商这样身份的人包养一两个小情人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他对小情人的态度明显跟别人不太一样——他回想着傅黎商离开前下意识去牵江郁可的动作,和江郁可无奈又纵容的神情,不太敢再细细琢磨更深层次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江郁可还是觉得别扭,傅黎商嘴上说着这是送给他的礼物,但这礼物委实太贵重了,江郁可再怎么思考都不能够接受。
傅黎商注意到江郁可的不安,一边开车一边转移话题:“我明天要出差。”
“啊?”果不其然江郁可被转移了注意力,“要去几天?”
“三天。有个项目一定要我去对接,我尽量提前回来。”
“你不要让自己太累。”江郁可担心他,“工作要紧,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的。”
前方是红灯,傅黎商伸手去捏江郁可的脸颊,话语间沾了些怒气:“江郁可,你不应该说‘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吗?”
江郁可被他捏得脸都鼓了起来,他反手去抓他的手指,鹦鹉学舌似的安抚他:“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
傅黎商没那么容易满足:“那你说‘我会很想你’。”
“我会很想你。”江郁可终于拿开了他的手指,他忍不住笑起来,“宝宝,你是小孩子吗?”
红灯转绿,傅黎商踩下油门,江郁可突然想起白天夏昕跟他讲的一件事,纳闷道:“对了,我听夏昕说宋总订婚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傅黎商倒也不觉得惊讶,“宋臻都还没有公开这个消息。”
江郁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推测道:“崔老板告诉他的吧,后来许里也知道了,这两天上班都没什么精神。”
“他喜欢宋臻?”
他自然指的是许里。
“不喜欢。”江郁可想到许里向来嚣张的姿态,“宋总对他很大方,他应该是惋惜少了这张长期饭票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快到家的时候傅黎商忽然开口:“江郁可,你总是什么都不要,可是我总想对你好一点。”
副驾驶座上的人不吭声了。
第二天是江郁可送傅黎商去的机场,开的是那辆刚提的新车。这是江郁可拿到驾照后第一次上路,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两人吃完早饭特意提早了两个小时出发。
江郁可开得慢且开得稳,傅黎商拿着手机回消息。林桢宇有他的微信,傅黎商不能删他又嫌他烦,直接把他设置成了免打扰。
罗展源在给他汇报工作,恰好林桢宇突然给他发了条消息,傅黎商一不小心就点进了与他的聊天框。
他皱起眉,想点左上角却见他又发了条微信过来,这条微信正好顶了他之前发过来的消息,傅黎商手一歪就点开了那条长达一分钟的语音。
开头便是林桢宇甜腻腻地喊“哥哥”,他年纪小,声线清亮。傅黎商眉色一凛,连忙按灭了手机屏幕。
傅黎商开了扬声器,江郁可听出这个声音是谁,但没什么反应。
离机场还有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江郁可打了转向灯,于是车便朝着回去的方向行驶。
傅黎商看了眼时间,尚早,可他也猜不出江郁可要去哪里。
直到他们重新回到景馥园,江郁可解开安全带靠过来扒他的衣服,男人才意识到他的目的。
傅黎商赶紧抓住他的手:“江郁可……”
被点名的人抬起头,眉眼昳丽。傅黎商愣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所蛊惑,控制不住地吻上了他淡色的唇。
江郁可贴在他身上,被他吻得头脑昏昏。意识昏沉间听到傅黎商低声安抚他:“不闹了。”
他忽然就恼了,拽住他的领带凑上去,漂亮的杏眼像是蒙了一层水雾。傅黎商去摸他的眼睛,看他微红的嘴唇张张合合,有些危险地警告他:“宝宝,你今天不跟我做,你走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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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与死亡。”
最近江郁可忙着考驾照,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就是跟傅黎商待在一块儿。有时候傅黎商下班晚了,他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人回家再和他一起吃晚饭。
规律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失去警惕,距离上次两人在会所撞见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江郁可那股醋劲本来就难以宣之于口,好不容易放在肚子里慢慢消化掉,傅黎商又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从各个方面来看,林桢宇和傅黎商完全配得上“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前者年纪小了点,但跟比傅黎商还大两岁的自己相比,这完全变成了他的优势。
江郁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本结婚证,然而结婚证在别人眼里大概率也是个笑话。本来他车开得好好的,耳畔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声“哥哥”,江郁可握着方向盘暗暗想着,什么时候傅黎商也变成别人的哥哥了?
不过傅黎商应该庆幸林桢宇没有喊宝宝,不然江郁可估计憋不了那么久。
熨得平整的西装在拉扯间变得皱巴,傅黎商垂眼瞧了一眼自己歪斜的领带,抬眼去看他隐隐有怒气的脸,脸上浮现出笑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沿着他翘起来的衣摆伸了进去,江郁可的腰很细,傅黎商跟品鉴什么珍贵瓷器似的摸他。那片皮肤慢慢被揉得泛红发热,隐隐生出了汗,他被他摸得浑身发痒,去躲他的手。
江郁可难得不当闷葫芦硬气了一回,他听出傅黎商的调侃,想到接下来三天反正见不到他,现在胆大妄为的后遗症在男人出差回来以后也差不多该消失了。
于是他便更大胆了,甚至还赌气去挑衅他:“宝宝,我们结婚以后还没有分开过。你要出差三天,难道不会想我吗?”
江郁可长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五官都因此变得生动起来。傅黎商一直都很喜欢他的笑容,只可惜很多时候江郁可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那条语音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没料到江郁可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做不做?江郁可都这么问了,不做不是阳/痿就是性冷淡。
-
初冬的阳光似乎也受到了冷空气的影响,连颜色都变得浅淡了不少。
江郁可把车停在了家门口,好在院子外还有一扇铁门。假如真有人经过,也不会发现里面的异常。
车座宽敞,空调的温度都被有意调高了几度。江郁可心里憋着一股气,对待傅黎商的时候并不温柔。
“嘶——”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傅黎商闷闷地笑,感受着掌心下细腻的触感,嗓音低哑:“怎么还是这个老毛病?一生气就咬人。”
江郁可皮肤白,傅黎商稍微用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印子。他的手抓着车座,指尖隐隐和其他地方的皮肤变成了一个颜色。
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不停地振动,眼见着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罗展源联系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车厢里的温度越攀越高,江郁可呜咽着想起身,却被摁住了腰。
“你这人怎么还耍赖?”许是一开始江郁可的主动,导致傅黎商话比平时多了一点。他蹙着眉去捂他的嘴巴,不太清醒的大脑让江郁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他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欢愉与痛苦,像是一条跌进热水里拼命挣扎的鱼,等待有人来救他。
然而没人能救他。
有什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眼泪,男人温热的指腹抚上了他的眼睛,纵容地哄他:“好了不哭了。”
脑袋里滚烫得像是有沸水在烧,他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郁可把眼泪统统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傅黎商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咬着他的耳垂与他耳鬓厮磨:“你再撒娇我真舍不得走了。”
他笑他:“小醋精。”
颈侧也沾上了温热,从他的耳垂一路向下滑。这种滑腻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江郁可甚至能感觉到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高挺鼻梁,在自己颈侧来回磨蹭,生出麻痒的触觉。他忍不住偏过头,却又被强硬地扳了回来。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吃醋吗?”江郁可刚哭过,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黏在了一起,腻腻乎乎的,“还是说你在骗我?”
“喜欢的。”傅黎商终于舍得放过了他的脖颈,抬手去给他擦眼泪,用很温柔的腔调说,“喜欢你吃醋,也喜欢你因为我哭。”
“我不喜欢他。”江郁可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焦躁。
说的是林桢宇。
“我也不喜欢他。”说着傅黎商便想去拿手机,“我现在就拉黑他。”
“不要了。”江郁可制止他,“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傅黎商笑着亲了亲他,一时间感觉这样再好不过了。
他被所谓“江郁可的气息”所包裹,浇灌着心底那些阴暗的、不正常的占有欲。这时候的江郁可又乖又可怜,眼睛只看着他,傅黎商觉得此刻江郁可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他,他甚至愿意为江郁可去死。
只要他不离开他。
傅黎商忽然觉得江郁可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也不需要朝九晚五地去上班。他不需要任何社交,他的世界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这样他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围绕着傅黎商。
江郁可抬眸,杏眼被眼泪浸得发亮:“宝宝……”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嗯。”傅黎商应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开口,“江郁可,我只是你的宝宝。”
未出口的那句话被含在舌尖,傅黎商压抑着那些像杂草般疯长的占有欲,摩挲着江郁可被吻得微肿的唇瓣,又凑上去在他身上吮出一个又一个标记。
日头喧嚣,而车内却只有微弱的光亮。那些亮光越过江郁可白得耀眼的肩头,晃进了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傅黎商轻轻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后仰起头,露出了脆弱的喉结。
他痴迷地望着江郁可此时的神情,然后低头狠狠咬了上去,像一只终于露出锋利獠牙的猛兽,在猎物最放松的时候给出了致命一击。江郁可痛得发抖,但喉间被咬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江郁可,你要乖一点,然后一直爱我就好了。
-
在登机前的五分钟,罗展源终于看到傅黎商出现。
慌乱的心好歹是落了地,罗展源低头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备注为傅总的号码后面显示了“56”——意思就是他整整打了五十六通电话,他的老板竟然一个都没接。
“傅总——”罗展源给傅黎商当了两年的助理,但实际上他跟傅黎商差不多大。然而过早体验到了社畜生活与喜怒无常的老板,罗展源经常会感到异常疲惫。
“吓死我了!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他主动接过傅黎商手里的行李箱,苦着脸关心他,“傅总,您没事吧?”
路上太赶,傅黎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他抬手松了松刚系好的领带,淡声回答:“没事,有点事情耽搁了。”
“哦——”罗展源紧紧跟在他后头,看架势生怕傅黎商一不小心又失联,“那傅总,我们赶紧过去吧,要来不及了。”
机场外的江郁可刚坐上驾驶座,车窗就被敲响了。
是机场门口的保安,他降下车窗,保安严厉的声音飘了进来:“这里不能停车!麻烦立刻离开!”
江郁可连连点头,车窗重新被关上,他抬头,视线扫过后视镜,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他眼神扫过去又扫回来,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嘴唇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应该庆幸现在天气冷了,自己今天又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能遮住脖颈上的那些印子。傅黎商跟狗似的咬他,尤其是喉结那块儿,渗了血珠,又被细细舔干净,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被傅黎商咬住时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
江郁可慢慢驶离机场,心里暗暗悔恨。
果然人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容易犯事。他无意识地捏紧方向盘,仿佛在感受上面残留的温暖。
但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那点微乎其微的热量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回机场的时候是傅黎商开的车,他一路开到最高限速,幸亏是没有迟到。
飞机划破天空拖出一条白色的影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江郁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夏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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