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 第63章

作者:何暮楚 标签: 年下 HE 近代现代

  徐诀上学期末才被评过三好生呢,扣着陈谴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让对方在轿厢里乱来:“姐姐,上面有监控的,回房间再?”

  陈谴的指甲轻轻剐蹭过徐诀绷紧的腹肌:“看看纹身不行么?”

  徐诀将使坏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握紧了:“回房间别说看看,做别的都行。”

  “行吧,胆小鬼。”陈谴安分了。

  电梯运作的声音插入轿厢内短暂的沉默,徐诀抛出存了一路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电子琴?”

  陈谴回想了下:“初中的时候吧,我妈教的,她把酒吧乐队闲置下来的电子琴捡了回来,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天赋,就会弹那么一首。”

  徐诀记起陈青蓉还会调酒:“阿姨会的东西真多。”

  “不止,我骑摩托也是她教的,放假有空我就骑摩托接她下夜班,不过只能抄小路,得躲条子。”陈谴抬头看了眼攀升的数字,“那时候我也守在门口台阶下背单词,就像你那会儿等我一样。”

  所以当徐诀一次次为他等在会所门外的时候陈谴不可能不动容,那个瞬间成为了陈谴每天在夜场里继续活下去的唯一支撑点,现在想想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也不全是坏事。

  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轿厢顿住,电梯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徐诀说:“我回去就考驾照,以后开小车接你下班,以前冬天只能给你罩外套取暖,以后我们有空调。”

  但现在正值夏天,陈谴听着没什么实感,狭小的电梯里闷热过头,他拍了拍徐诀的后腰把人朝外面推:“别说罩外套,我现在只想脱衣服。”

  刷上房卡,陈谴推门进屋,徐诀垫后关门,等他一旋身,陈谴已经热得把外面的衬衫脱了下来。

  就剩个背心,陈谴卷起一半堆在胸口处,房间里乌灯黑火的什么都看不清,徐诀揪陈谴的红果儿:“姐姐,不是说要看纹身吗?”

  陈谴左手勾上他脖子往下压,贴着他嘴唇说:“我突然又不急了。”

  视觉被屏蔽后触感愈加分明,徐诀挑开陈谴的裤腰纽扣,褪一半,啪,在最有肉的那处甩一掌。

  陈谴今天临出门前照过镜子,那上面的红印儿还没消呢,他不堪欺负,拿房卡的圆角扎徐诀的腹肌:“坏小狗,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不敢,不过姐姐可以骑我脸上。”房卡在腹部乱刮,徐诀唯恐陈谴刮他纹身上去,忙攥住对方的手,“别碰胯骨这边。”

  “怎么了,今早上撞太狠撞伤了?”陈谴说着就掀他衣服,徐诀任由他瞧:“纹身在这。”

  昏暗中所有物事儿都只能辨出轮廓,陈谴蹲下凑更近,除了能看到徐诀的胯骨左侧反光的保鲜膜,蒙在下面的是什么图案却一概不知。

  “姐姐?”徐诀兜住陈谴的后脑勺,细密的头发蹭过他指缝,他稍用力,给足了暗示。

  那张房卡又触上他的腹部了。

  从肌肉线条游走至胯骨左侧,圆角刮住保鲜膜边缘来回蹭一下,翘起一点边后,陈谴拈着将整片撕了下来扔墙角处。

  纹身还有些刺痒,徐诀感觉到陈谴的指尖在那附近滑动,紧接着他的裤腰被拽了下来。

  火苗儿烧燎成烈火,陈谴握火而起,摸黑在他唇角啄一下:“我刚刚在楼下观察过,阳台对面是封盘待售的毛坯房,没人看到,要不要上阳台弄?”

  这大大超出了徐诀对性爱地点的认知,可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全是陈谴教的,陈谴问他要不要,他怎么可能说不要,小狗绝对不会违逆任何明的暗的指令。

  他点点头,说:“要。”

  房卡掉在门后,陈谴踩掉鞋子裤子牵他过去,不牵手,牵别的地方。

  推开落地窗,光线比屋里明朗不少,陈谴这才看清徐诀的纹身。

  乌青周围还泛着未消退的淡红,陈谴戳着徐诀的胯骨,笑着问:“你又不是充电宝,纹什么联系方式?”

  徐诀不管,眼光放得可长远:“我怕以后老年痴呆走丢了联系不上你。”

  “笨小狗,我不会把你弄丢的。”陈谴亲了亲他,转过身趴到护栏上,“来,看看我的。”

  陈谴的身躯被莹白的月色所浇注,徐诀将他落下来的背心又卷了上去,清晰地看到尾椎往上横亘着的一串英文。

  My puppy’s.

  我的小狗的。

  他们是从属于彼此的。

  徐诀捻住一根绑带扯松,撑着围栏附在陈谴耳边:“姐姐,等下能不能弄你纹身上?”

  “不能,纹身师说只能碰清水。”陈谴凹着腰,扭过脸跟他对视,“可以弄在里面,但是结束后你要帮我洗掉。”

  徐诀在他肩上亲了下:“好,那纹身留到下次再弄脏。”

  陈谴身上旧痕未褪又添新红,他的小狗平日都很乖就是日时好喜欢给他甩巴掌,不轻不重的,将他深深浅浅的呼痛一并淹没在楼下流动的车河中。

  隔日回到云峡市,两人在车站分别,徐诀说:“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都把你家床睡熟了,你连我家台阶都没蹭过。”

  “把你蹭熟不就行了么。”陈谴笑道,“下次吧,我这一身连穿三天像什么话啊。”

  在外面住了两天,衣服都是洗完澡后放水龙头下搓了,天亮继续穿上,纵然如此,陈谴还是挺嫌弃,巴不得赶紧回家换掉。

  没想到回家一开门,他就瞧见陈青蓉在阳台上浇那盆沙漠玫瑰,陈谴瞥一眼桌上台历,这才周几:“妈,你是不是消极怠工?”

  陈青蓉搁下喷水壶:“裁剪这活儿老是让我想起那些踩缝纫机的日子,挺烦人。”

  “所以不干了?”陈谴也挤上阳台,把晾晒的衣服收进屋里。

  陈青蓉跟着进来,边拆衣架边道:“我昨天面试了个文员的工作,下周一就上班,人家看我脸以为我二十多呢,还提醒我资料填错了。”

  “你就变着法儿夸自己好看吧。”陈谴挑出两件衣服,刚要拿去洗澡,陈青蓉就把上衣从他手里夺走了:“你这件怎么还不扔?”

  是件大开领T恤,夏天穿着很清凉,陈谴问:“好好的为什么要扔?”

  陈青蓉神情自若地叠衣服:“人家不爱你穿这样儿的你偏要穿,不怕把小朋友气走啊。”

  陈谴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到什么了?”

  陈青蓉说:“我前天递完辞职信回家一身轻,就把屋子收拾了下,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了堆便利贴。”

  陈谴一下子觉得腰上的纹身火燎火燎的,替徐诀感到窘涩。

  陈青蓉衣服叠得好看,话也说得漂亮:“那小租客住这里蛮久了吧,我去秋姑那儿买早餐,我说我住504呢,结果人家跟我念叨个叫小徐的,我转头到花店挑个花吧,人姑娘说紫苑花一直都只有那个姓徐的帅哥买……合着左邻右舍都跟他熟,就我只跟他才一面之缘啊?”

  原来在计较这个,陈谴把上衣夺回来:“想见还不容易么,改天他成绩出来了让他挺起胸膛回来吃顿饭。”

  “说什么话呢,在四监见他也没见着他佝偻着背呀。”陈青蓉展颜一笑,“算了,我先在家备好酒,到时好好款待他。”

  陈谴去浴室的脚步顿住,很难不想起徐诀的醉态,要捏着他帮他把尿的,把他压床上贴他耳边讲些荤的,牲口般磨红蹭伤他腿根儿的……

  这些画面要是当着陈青蓉的面再上演一遍可还得了,陈谴第一个投否决票:“他酒量不行,你别害他。”

  陈青蓉跟说唱似的:“不懂了吧,灌醉了才会说真话,我得测试测试他。”

  陈谴更不让了:“他最近在考驾照,就别诱导他酒驾了吧。”

  陈青蓉语出惊人:“喝醉就在这里留一晚上,我把大床让给你们好了吧?”

第78章 救不了了

  考驾照只是陈谴为徐诀想的一个借口,没成想过了几天,他还真收到徐诀坐在教练车主驾的自拍,说去练车了。

  照片中的人搭着方向盘笑得一脸温良,没留意脑后方的车窗外一个光头教练正夹着烟冷眼瞅他。

  陈谴打字儿提醒他:教练盯着你呢,别装。

  徐诀忙把手机扔扶手箱,控着要打瞌睡的蜗牛速度打转方向盘驶出入库区。

  两圈后徐诀甩门下车,将位置留给别的学员,自己蹲到凉棚下喝水。

  教练脚边应落了几个烟屁股,现在叼着第四根,徐诀心想,还是陈谴抽的葡萄爆嗅着舒服。

  光想想不过瘾,他掏出手机还要告诉陈谴:我吸二手烟吸得快吐了,想姐姐的葡萄爆(没有允许你抽烟的意思)

  教练的人字拖蹭蹭地板又踩灭一个烟头,双眼在墨镜上方打量他:“你咋那么狂呢,人休息站着,你还给我蹲着。”

  徐诀拧上瓶盖儿扭头看他:“那不然怎么办,我帮您上去指导指导别的学员?”

  教练往他胳膊拍了张皱巴巴的十元钞:“没事儿做替我买包烟去!”

  徐诀乐得跑外面兜转,他揣了钱拐出门,这里偏僻,附近都是些农家地,驾校后面的小道两边杂树丛生,静悄悄没人经过。

  绕过小道,便利店在主路的另一侧,徐诀去买了包烟,回去连着零钱往教练怀里一扔,说:“我明天得请个假。”

  “干嘛去?”

  “毕业典礼,不能缺席。”

  教练事先声明:“落下的天数可不能退钱。”

  对此徐诀想到没想:“那以后你还喊我买烟,剩的两块我买烤肠去。”

  练到六点半,教练还要给别人加训,徐诀问那我需要不,教练嫌他屁话儿多,挥手让他赶紧走。

  天边泛着金红,徐诀埋头摁着手机往外走,下午给陈谴发的消息还没收到回复。

  侧前方叭叭两声沉闷的鸣笛,徐诀抬起头,刹那间夕阳撞进他眼中。

  就像高二家长会机缘巧合的再相见,陈谴也是这样支着长腿跨坐在机车上看他,推起的护镜下露出一双迷人的狐狸眼,弯翘的眼尾无论怎么看都像含着笑。

  “好巧。”陈谴说。

  但季节不对,徐诀没空怀念过去,他阔步跑上前,眼睛晶亮着:“你怎么来了?”

  “来接孩子。”陈谴给他递了个头盔,“上车。”

  徐诀接过,摸摸蒙了层热的车座:“车子新买的?”

  跟午安姐那辆招摇的红不同,这台是酷黑色的,陈谴说:“我妈的,早上刚提车,她让我试驾试驾。”

  徐诀的手放不规矩,摸完车座蹿上陈谴的屁股,隔着裤子拍了拍:“姐姐最会骑了。”

  他戴好头盔迈腿上车,目光对上陈谴的后背:“你衣服穿反了吗,扣子都跑后面去了。”

  “人家设计就这样。”陈谴发动引擎,脚还没离地就觉后心一凉,伴着上面两颗按扣被解开的脆响。

  三好生丢了好品德,只记住自己身体好:“姐姐,往那边小道拐,里头都是树,没人。”

  “想玩儿野战呢?”陈谴的笑声从头盔下飘出来,闷闷的。

  徐诀快被他说得起反应了,等车子一驶进小道深处,他啪嗒啪嗒从上到下将扣子一应解开,让陈谴整片背部暴露在艳丽的晚霞下,肩胛盛着摇动的叶影。

  “我看看纹身好没好。”徐诀说。

  两人是同天纹的,徐诀的已经开始掉痂了,没道理陈谴的还没好,他就是想找理由摸摸陈谴。

  粗浅有致的字母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徐诀顺着描摹一遍,指尖从句点滑下来勾住陈谴的裤腰蠢蠢欲动。

  “小狗看地儿发情。”陈谴侧头看他。

  “我还没做什么呢。”徐诀抽回手,帮陈谴把扣子一颗颗系回。

  这是徐诀第二次坐陈谴车后座,上次因为陈谴说“不许抱我”,他再担心自己被甩下车也只敢抓衣角扶油箱,这次他也挺自觉,两个手掌穿过对方的身侧撑在油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