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之
程幻舟莫名想到他们小时候杜尽深替摔倒的他擦眼泪的场景。
曾经的他不会这么爱护自己,他永远没有这么爱过他自己。
程幻舟抬起混乱的双眼,如同第一次也如同过往无数次,注视杜尽深。
然后他上前,吻住了对方。
用自己的气味,将杜尽深也全部沾染。
他感到杜尽深很轻微地停了片刻,没有任何动作,如同一种妥协的默许,放任他肆意妄为。
程幻舟便很认真也很渴求地继续吻他。
然而他对此实在没有经验,也缺乏技巧。
于是在打开连通的关窍后,只是用舌尖扫来扫去,一会儿进一会儿退,牙齿磕碰到对方,让双方都感受到微弱的痛意。
没过一会儿,杜尽深有点强硬地把他推开。
杜尽深那张体面英俊的脸上显露出那种锋利的、几欲压抑不住的暴躁,低沉地骂了一句:“程幻舟,你别他妈的再勾我。”
程幻舟难得见杜尽深这副模样,一边觉得自己被对方强大的压迫感弄得躁得慌,一边又感到一丝好笑。
程幻舟道:“谁让你动作这么慢。”
他说:“我等了很久了。”
回应他的,是杜尽深一边亲在他不断上下滚动的凸起喉结上,空余的一只手又一边抚过他后颈那一片腺体蛰伏,因易感期而变红的皮肤。
动作十分柔情,某种意义上却也十分残暴。
程幻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疼痛,不适躲了躲。
“碰你也受不了,不碰你又要哭,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程幻舟不搭理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用自己施与自己的疼痛来进行一些徒劳无功的发泄。
“别咬,松开。”杜尽深说,“你要把自己咬烂吗。”
程幻舟嘴里弥漫着他自己的血腥味。
杜尽深摩挲过他自己弄破的唇瓣,手指稍稍用力捏着他的下颌,强迫程幻舟松口。
接着,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伸入对方的口腔,抵在程幻舟微张的坚硬齿间。
“你觉得不舒服。”杜尽深道,“可以咬我。”
程幻舟囫囵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然而他也只是用舌面摩挲着对方的指腹。
许久之后,杜尽深顶在他牙尖的两根手指终于撤去。
程幻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对不住对方,他双颊的红与热还没有完全褪去,十分难以启齿地提问:“要不要我帮你?”
杜尽深已恢复了平静,眸色幽黑,如燃烧着一簇暗色的烈焰。
细小的汗珠从他额边滑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说:“不用。”
他掉头离开,然后有些重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第49章 见不得光的
程幻舟独自留在房内,许久没动。
之前那种奇异的,他从未体验的感觉很难以形容,剩下还有腿酸。
从此以往,他不会再是个正常的Alpha了。
可是他早就离经叛道了不是吗?
出了太多汗,身上粘粘的。
他想去清洗一下,然而卫生间还被杜尽深占着。
他走过去,听到水声,敲了敲浴室的门,问了句:“你还没好?”
半晌,杜尽深隔着门说:“没好。”
程幻舟:“你在里面呆了快半小时了。”
杜尽深:“嗯。”
又过了会儿,程幻舟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看到另一边的人影慢慢走近。
他看不清他具体的样子。
杜尽深用一种极为喑哑、含糊不清的声音很慢地传出来:“宝宝,别催。”
程幻舟刚刚平缓下来的心绪又不可控制地重新猛烈震颤起来。
杜尽深没有开门,程幻舟也没有进去,两个人都没有率先动作,好像那扇玻璃之间也绷着一条看不见的绳。
然后程幻舟无视了杜尽深的劝告,又说:“快点。”
“我要洗澡。”
程幻舟觉得自己可能是天生长了些反骨,越是知道不能、不让的事,他就越是来劲,越想试探杜尽深的底线。
门外的人好像变成了一个更湿润的影子,杜尽深在那一头深吸了几口气,才艰难道:“知道了。”
程幻舟过了一阵子相当糜烂安逸的生活。
杜尽深买的食物太多,一时半会儿消灭不完,程幻舟被照顾得很好,这次易感期仿佛都比以往短了许多。
反倒是杜尽深,他这几天情况有点微妙,看着像是上火。
起因是程幻舟联系梁建义,
程省的葬礼和救治费用一共花掉七八万,他立即将剩余的先还去,并表示自己会尽快赎清剩下的。
梁建义回复道:【你放心,东西在我这儿好好的。】
他很快又跟来一句:【你的困难解决了吗?】
程幻舟没有多说,只打了一个字:【嗯】
杜尽深在进门前程幻舟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机往旁边一放。
杜尽深走上前,坐在程幻舟背后。
“你在干什么?”
程幻舟说:“没什么。”
杜尽深的手从后方环过他的肩,以若无其事地口吻道:“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在玩手机了。”
程幻舟一僵。
就在这时,他手边的屏幕亮起,梁建义发来的那条最新消息就出现在顶上。
【行,你有任何不方便的,随时找我。】
杜尽深看到了,没说话。
程幻舟侧头,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波澜。
然后杜尽深转身出去了。
程幻舟过了会儿也起了身。
走到外面,他看到杜尽深在厨房,好像是在清理冰箱。
程幻舟隐约能看到他拿着那一包包冷冻食品,侧脸英俊,眉头蹙着,
他走过去,杜尽深站起来,将一大袋子水饺丢在边上的地板,像是对那些硬邦邦的食物不满。
程幻舟皱了皱眉:“你要是不舒服,就我来做,或者出去吃。”
杜尽深道:“你是不是烦死我了。”
程幻舟简直莫名其妙:“啊?”
程幻舟眼前闪过梁建义发来的那条短信,怀疑是不是因此被杜尽深误解了。
“杜尽深,你在生气吗?”
“那只是个普通朋友,他讲的是我爸的事,我跟他没有你想的任何别的往来。”
杜尽深没有回答那个“你是不是在生气”的问题,只是用很平和的声音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他联系,或者跟别人。”
程幻舟怔了怔:“这不太可能吧,我不能交朋友了?”
杜尽深道:“你有什么事我不能满足你吗。”
程幻舟:“……就一个短信的事,你怎么能发散到这么远的地方去?”
这下他确定杜尽深的确是有些超乎寻常的不对劲了。
下一秒,杜尽深却主动道:“抱歉,我这两天……”
他没讲完,只是向程幻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幻舟盯着他,叹了口气,把他推出厨房:“你去休息会儿吧,晚上我们下个面行不行。”
杜尽深闻言微微笑了一下:“你不是不会做饭么?”
程幻舟说:“看你弄了两天,学会了,没那么难。”
他沉默片刻,又补充道:“以前我这么说只是不想学,因为很少有让我想要照顾的人。”
他大约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有点接受不良,陈述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磕绊。
杜尽深的脚步停下,闷着声音低低地说:“我们舟舟长大了,会照顾人了。”
见杜尽深心情果真变好,程幻舟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怎么了。”程幻舟用随意地口吻道,“哥,给我个机会?”
“好。”杜尽深摸了摸程幻舟的头,说,“让你一次。”
这一天,杜尽深好似比以往沉默寡言一些。
傍晚,程幻舟在书房,杜尽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