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标记一下 第17章

作者:禁庭春昼 标签: 幻想空间 娱乐圈 婚恋 甜文 近代现代

  其实胸口也有,更要命的是腿,腿上的红疹基本都集中在大腿内侧了,沈旭光这么站着都觉得痒。但他好歹还记得,陆薄言不光是医生,还是男朋友,没有坦诚相见的男朋友。

  沈旭一点都不想以后回忆起来,第一次和男朋友坦诚相见是因为海鲜过敏,他欲哭无泪:“我以前从来不过敏。”

  陆薄言安抚他:“过敏和很多因素相关,不用太担心。”

  他回房取了盒氯雷他定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软膏,口服药简单,吃下去就行了,涂抹的药……

  沈旭看向陆薄言,欲言又止。

  陆薄言看出他的顾虑,轻笑:“不要讳疾忌医。”

  沈旭:“……”

  其实他自己来也行,但是刚刚为了看清背上的状况都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皮肤出疹发痒本来就让人心生躁意,还要自己千辛万苦地抹药,无疑是一种折磨。

  “麻烦陆医生了。”

  沈旭背对陆薄言跪在床上,解开腰带将浴袍褪到腰际,然后趴下,声音有点闷:“背上就好。”

  陆薄言没在床上坐下,他站在床边,部分灯光被他挡在身后,落下一片阴影。

  Omega的身形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展露,纤细的,但并不孱弱。作为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陆薄言可以轻而易举地透过纤薄的皮肤,勾勒出骨骼与肌理。

  漂亮的蝴蝶骨中央脊椎依稀可见,第七节 棘突上方,微微凸起的,是omega腺体。

  沈旭趴得实诚,有点影响呼吸,微微偏过脑袋:“陆医生?”

  陆薄言没有直接上手,净手之后仍然用脱脂棉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微凉的膏体附着在发红发痒的皮肤上,带来些许慰藉。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陆医生的手法过于轻柔,沈旭觉得背上更痒了,和刚才那种十分具象化的感觉不同,现在还有种焦躁感。

  为了不让自己乱动,沈旭咬牙坚持。

  脱脂棉球触碰到腰际,沈旭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整个人都绷紧了,陆薄言的视线落在他紧紧攥住床单的手上:“难受?”

  “还、还好。”

  陆薄言不再多说,手上动作快了一点。

  当他终于说出“好了”两个字的时候,沈旭如释重负,唰地拉起衣服拿起药膏跑向浴室。

  沈旭没有第一时间抹药,而是打开窗户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

  陆薄言跟个上门看诊的家庭医生似的,看完就走。

  沈旭送他出门:“麻烦你了。”

  陆薄言停下脚步,沈旭以为他还有什么“医嘱”,陆薄言却说:“沈老师,我不是家庭医生。”

  “啊?”沈旭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陆薄言忽然俯身,沈旭下意识后退,然而他身后是门框,退无可退,就在沈旭忍不住要闭眼逃避或是迎接什么的时候,陆薄言却止住前进的动作,轻轻捻了一下他泛红的耳垂:“不用那么客气。”

  说完他又主动拉开距离,“我就在隔壁,手机也没有静音,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喊我。”

  沈旭还有点没回神,摸了摸耳朵,总觉得被陆薄言碰过的地方痒痒的泛着热意,也过敏了?

  万幸沈旭的过敏症状不算太严重,来得急,去得也快,一觉睡醒就好了不少,脖子上的小疹已经淡了许多。

  不过他这样,这几天是别想吃海鲜了。

  早餐都从昨天晚饭时商量好的海鲜粥换成了排骨粥。煲粥的是陆薄言,沈旭负责吃。他起来的时候粥已经晾过一会儿,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沈旭一边舀粥往嘴里送,一边看手机,一共五天的假期,除去一头一尾,他都安排了行程,今天原本是要去跟船海钓的,但既然吃不了海鲜,钓上来的鱼怎么处理又是个问题,放回去?或者他看着陆薄言吃?

  他把选择权交给陆薄言:“你想去钓鱼吗?”

  陆薄言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海上紫外线强,你现在不适合出海。”

  沈旭的过敏症状主要在皮肤,虽然他自己是觉得没什么了,但是陆医生都发话了,身为病人还是遵医嘱。

  “那干什么呢?”他往外面看了一眼,今天天气很好,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处蔚蓝的海,金色的沙滩完美符合了大多数人对于“海滩”的幻想,让人心生向往。

  “可以去镇上走走。”

  从地图上看,小镇其实是个很小的半岛,海岸线上没有深水港,也没有红树林,只有大片大片观赏价值极高的沙滩。

  或许是一开始就规划好了要发展旅游业,镇上没什么高楼大厦,古旧的建筑保存得很不错。

  和陆薄言一起走在古朴的石板路上闲适而安逸,沈旭忽然觉得,来了海边却不能去海上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站在一个喧闹路口,街道不是很长,一眼可以望穿,也没有特别宽,大约两辆车并行的宽度,但事实上别说是汽车,小三轮在里面穿梭都要废点功夫,没别的,人实在太多了,两旁又被各种各样的小摊占据了空间。

  沈旭起初以为是卖菜的,就像澜城现在也还有的早市。然后他看见一个穿凉拖的大爷,一手拎鱼,一手拿花出来了,花是很常见的栀子花。

  陆薄言注意到他的视线:“要走走吗?”

  沈旭迟疑:“你……没问题?”

  陆薄言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说:“这样的穿着还是不够休闲吗?”

  今天陆薄言穿了一身运动服,在家的时候沈旭就多看了他好几次。他本来以为是陆薄言早上出去晨练过,现在听他的意思,他就是特意那么穿的。

  于是沈旭又看了他几眼,看到陆薄言说:“沈老师似乎对我有误解。”

  沈旭摇头:“你不懂,带你走进世俗社会,我会有种罪恶感。”

  他嘴上那么说,还是拉着陆薄言走进去,街道两旁果然是卖什么的都有,反倒是沈旭预想中的蔬菜瓜果一类,各个摊位都只剩下零星几样。

  他们在一个卖贝壳工艺品的小摊前停留,和各个海边景区都有的贝壳工艺品不太一样,这里的有很明显的手工痕迹。

  沈旭看贝壳的时候,边上有一个男孩子把海螺放在女孩子耳边:“听到了吗,海的声音。”

  女孩子认真科普:“是空气共振的声音。”

  沈旭没忍住,笑出声,看了一眼陆薄言,陆薄言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为自己辩驳:“我应该没有那么不解风情?”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陆薄言买了一束花,一束简单扎起来的蔷薇花。

  沈旭看见蔷薇,欲言又止,明明还有别的花,怎么偏偏选蔷薇?

  “清仓大甩卖,拖鞋十块一双十块一双,短裤十五块一条十五块一条……”

  沈旭被骤然响起的大喇叭惊了一下,忘记自己要说的话,回头看去,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问身边的人:“你想更休闲一点吗?”

  “嗯?”陆薄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难得说不出话。

  十分钟后,沈旭跟摆摊大爷告别,手上是花一百块钱买的两身海滩三件套。

  特大号T恤、印花沙滩裤、人字拖。

第18章

  结果衣服买回来了,笑的是他,迟疑的也是他。

  陆薄言一看就没穿过这样的,沈旭其实也没穿过。他一向很有包袱,平时穿得休闲随意,那也是在好看的基础上。

  要是一个人,沈旭肯定是不会穿的,但是他又很想看陆薄言穿。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手一快买了两套。

  他看着窗外的沙滩:“真的要穿吗?”

  贴身的衣物如果要穿,肯定是要提前洗一洗的。

  陆薄言却问他:“过敏好了吗?”

  沈旭原地感受了一下,觉得还行:“应该差不多了吧。”

  陆薄言说:“那再等一天可以吗?”

  沈旭点点头,稍微带了那么一点愧疚,他想看陆医生穿沙滩裤,陆医生却想着他不能在海边暴晒。

  晚上沈旭再次召唤陆医生过来抹药,有了昨天的教训,沈旭没有趴得那么严实,而是两条胳膊支在身前,上半身倾斜,睡袍松松垮垮地堆叠在腰际,这样一来呼吸就顺畅很多。

  今天症状也轻了很多,他原本以为不会像昨天那么难捱,陆薄言一上手他就知道不对,牙关紧咬,支在胸前的收手攥紧了拳。

  从上方看,灯光下omega的皮肤都是泛着淡淡的粉色,修长的脖颈后方,发育成熟的腺体内汁液充盈,随脉搏而鼓动。

  陆医生神情淡然,动作也细致妥帖。

  沈旭忍不住轻哼:“痒。”

  陆薄言动作微微停顿,继而加重了力道:“这样可以吗?”

  “……可以。”

  其实也没可以到哪儿去,沈旭重重喘了口气,然后深呼吸,在心底默念,没关系,很快的,很快的,很快就好。

  上完药,沈旭跑得比昨天还快,在浴室呆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陆医生等在外面也没什么怨言,等他出来叮嘱:“明天最好还是不要出海。”

  沈旭点头,临时搜了一下攻略,发现附近还有座风景不错的小山,问陆薄言要不要一起去爬山,陆薄言当然同意。

  沈旭就早早上床休息了,睡到半夜忽然惊醒,沈旭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睡得晚的时候,这个时间还没闭眼,现在却一觉睡醒了。

  他喝口水再次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还钱的日子,拿过手机给秦霄转了两千。

  这下就剩最后一个月了。

  秦霄几乎是秒回:他如果找你,你不用搭理,告诉我就可以

  沈旭扫了一眼,心想你是谁呢,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吗?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

  毫不犹豫地把聊天记录删了,翻个身接着睡。

  这下睡得就没那么安稳了,沈旭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大学时期,他坐在那家热可可很好喝的奶茶店里,坐在他曾经最喜欢的位置。

  梦里沈旭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知道他跟秦霄已经分手了。

  梦也没有逻辑可言,明明内心知道已经跟秦霄分手,却不知为何必须在饮品店等人,一边等,一边十分抗拒自己要等的人。

  于是他开始画画,按照真实的记忆,除了作业,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画街景,然而梦里他画的是人,是陆薄言。

  他没有画线稿,直接上了颜料,一笔一笔下去,人物轮廓逐渐成型,画到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时候,出了一个小意外,他画的明明是讲台上西装革履的陆薄言,却不知为何带出了口罩的轮廓。

  沈旭愣了愣,想要挽救,拿出橡皮开始擦,当然是擦不掉的,又开始用颜料覆盖,仍旧没有任何效果。

  然后沈旭急醒了。

  天刚刚亮,拉开窗帘去看,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来没多久。昨晚睡得早,时间睡足,这会儿沈旭也不困了,昨天早餐是陆薄言做的,今天应该轮到他了。

  他走到一楼就听见了厨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