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警戒线再次连上,肃冷而密不透风。陈雾握住了晏为炽的手。
晏为炽一愣:“你冷?”
陈雾拉了拉晏为炽,在晏为炽弯腰凑近后,他很小声地说:“我以为你哭了。”
晏为炽啼笑皆非:“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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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晏岚风出来了,她说:“小弟,我拍了视频。”
这个点,城堡的女主人还没睡,警报声那么大都没影响她看书。
覃小姐脖子上的小瓶子,在她的书房挂成了风铃。
女人有一头茂密的金色卷发,洋娃娃一样。
晏为炽同样是金色的,却没有她那么深纯,他的发丝卷起来的弧度也要比她小很多。
她有一双嵌着星空的眼睛,欧洲人的深邃眉眼,坐在书架前就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核心。
晏为炽的眼珠却是黑的,五官也是端正硬朗的充满男子气概。他从她身上遗传到的很少,晏家的基因过于强大。
视频里的女人不知看到了书上的什么情节,表情一下变得生动,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惊讶担忧紧张,庆幸期待开心。
俨然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妻子。
完全没有嫁给顶级老富商,生活在高墙里喘不过来气的压抑痕迹,脖子上也没戴箍着无形的枷锁。
一分多钟的视频,传递出一个信息,她住在这里是自愿的,她是自由的。
“父亲每周都会过来住。”晏岚风关掉视频,“我偶尔会来陪苏姨说一会话。”
企业家公务繁忙,休息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却能大老远的来当陪聊。
这背后透露出一点,晏氏掌权的那位对他的小太太极宠。
晏岚风并不需要晏为炽的反应,她给他看了视频就坐上车离开了。
陈雾轻吐气:“阿炽,你母亲真年轻。”
晏为炽抬了抬还被他握着的手:“你又不是没见过。”
陈雾默了默,换了个说法:“还是年轻。”他不解地问,“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在小庙里住那么久。”
“落地就是继承人的消息泄露出去会夭折甚至死无全尸,于是金蝉脱壳,去找深山里的佛祖庇护求平安。”晏为炽碾了烟头。
陈雾睁大眼睛。
“逗你的。”晏为炽语调平平,“她想去,晏庭生就由着她,我才出生话都不会说没有选择权。”
父亲都没叫,而是用的全名。
晏为炽耸肩:“等我大了就在小庙住习惯了,刚回去都不适应。”
陈雾听完了,安静了会才出声:“你母亲失眠啊。那种瓶子里的草覃小姐有用,她说能治疗睡眠。”
晏为炽冷笑:“那是晏庭生用的。”
二十分钟到了,晏为炽反手牵住陈雾:“回家。”
陈雾被牵着往比亚迪那儿走:“我们开车开了那么久……”
“来了就行。”晏为炽的拇指在他手背摩挲,一改来时的厌烦沉闷,脚步轻松面上挂着笑,“其他不用管。”
忽地停住,偏头看他:“你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陈雾:“啊?”
晏为炽眯眼盯过去,这家伙不会是见家长的心理吧?
怎么办,暂时都没办法让他实现这个目标。
操,又烦了。
陈雾疑惑晏为炽怎么又不说话了:“阿炽,回去换我开吧,你睡觉。”
晏为炽敛去心思,沉沉道:“还是你管我死活。”
“我也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陈雾把手抽了出来。
晏为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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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手段一般的盯着老宅,手段更高的极少数盯的是疗养院,里面那位对废太子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决定他的处境和前景。
从他下飞机那一刻开始,他的动向就被暗中关注了,那些眼睛一直在看他什么时候去疗养院,现在终于去了。
也出了结果。
哪怕是唯一的亲生子,哪怕过了三年多,五太太依旧不见,不原谅。
那他就是真的成了晏家的边缘人。
疗养院一行被媒体大肆宣扬。
晏岚风出现在越野摩托俱乐部:“父亲让你明年出国。”
晏为炽正在给陈雾发信息,头都没抬。
“你在国内,稍微有点事就影响晏家的声誉。”晏岚风说,“这不是父亲的原话,是我从他的话里推出来的。”
晏为炽不耐烦:“明年的事,你现在来说什么?”
晏岚风看腕表,她赶时间:“提前通知你。”
“明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你跟我说明年。”晏为炽拿着手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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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明年要出国的消息在晏家内部静悄悄地传开了。
在外地流放三年,回来继续流放,亲妈都不待见,不是边缘了吗,怎么又有了安排。
按照常见现象,嘉钥的那群富家子弟一般都是四年玩完才让滚的,他明年就走,为什么提早了这么多。
这风向突然变了又变,在前三年的内斗中存活下来,如今已经沉底的都忍不住要出来吐个泡。
然后就是几个月前那场轰动首城的满月宴,被认定是下一任继承人的那一家子没了。
只有小婴儿活了下来。
晏老爷子悲伤过度,去禅茗寺静养去了。
晏氏暂时交给五女儿晏岚风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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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节骨眼上,赵家大公子死了。
比起意外,更像是人为的。
不是老家伙出手,因为手法嫩,甚至有点粗糙有点急。
像是借着这个时期浑水摸鱼达成目的,算的是赵家出于他自身惹了麻烦不会声张。
果然赵家低调处理完了丧事,没有引起一丝波动。
刘父在电话里说:“死了就死了,别想了。”
“我哪有时间想那种人。”刘瑜抱着纸箱站在电梯门口,她刚搬来这里,一堆杂物等着她整理。
电梯门打开,刘瑜走了进去,
到一楼时,有人进来了,刘瑜没在意,她想着事情,纸箱上的林业生态环境类杂志掉了下来。
刘瑜正要把纸箱放地上,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捡起那本杂志,放在她的纸箱上面。
“谢谢。”刘瑜站定。
电梯停到八楼,刘瑜走了出去,电梯里的人也出来了。
她回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打开了她隔壁那扇门。
原来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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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长出绿叶,晏为炽开始数日历上做了记号的情人节倒计时进入多少天。
陈雾的论文还没写好,余老让他考完再交。他有点思路就先在纸上写,写好了打到电脑上。
论文是次要的,关键是自考。
林业本科考二十多门课,专科是十几门,陈雾都报了。他要先考专科,再是本科。每次都考过也要花两年时间。
要是哪科没过,那时长间隔就更久了。
“思想道德,毛概,农业法规,近现代史……我都看完了,”陈雾坐在皮沙发上,嘴里念出需要大量背诵的基础知识学科,“专业类的基本都在余老的那些书里,我也全部记住了。”
“计算机,生态工程,培育,水土调配……都是实践,要在考场操作的。”他嘀嘀咕咕,“语文的理解我有点担心,英语有余先生教我。”
晏为炽站在家里的新成员打印机面前,整理为陈雾打印的资料,他闻言,面色冷了下去:“英语你怎么不问我?”
陈雾错愕:“阿炽,你不是连两位数加减法都不会吗?”
晏为炽置若罔闻:“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早读半小时,晚上听英语睡觉,在家里用英语跟我交流。”
陈雾穿上拖鞋跑到晏为炽那儿:“你会啊?”
晏为炽:“我今晚就悬梁刺股。”
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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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黄家有个酒会,到时公司新品会跟外界见面。
黄遇对来宾名单有决定权,他不管其他的,只想叫两个发小。
姜家夫妻会出席,不打算让儿子跟着。
黄遇打给剩下一个:“炽哥,昭儿来不了,你不能不来,你来嘛。”
晏为炽忍不了:“好好说话会死?”
黄遇正经道:“我可以代表‘圣瑞’,炽哥你懂的,有些话不用说太白了,我希望你能来,我也给家里二老撂下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