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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为什么会对贺知渡的厨艺留有期待?
他连最简单的白水煮鸡胸肉,都能把肉煮的这么柴。
这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
关键看贺知渡的样子,这种东西他常常吃。
江倾吃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便放下筷子道:“好了,就一口,我是个讲究诚信的人,说了只吃一口,就绝对不会吃第二口。”
绝对没有嫌这吃玩意难吃的意思。
吃完饭后,江倾才想起说正事,把手机递给贺知渡,说:“视频里那个小孩的背景是上面当官的吧,之前发的讨论全被压下来了,我转发了那条微博,应该很难再压下来,你看看评论区的风向。”
贺知渡接过手机,看了半晌,道:“没什么可用信息。”
江倾疑惑的凑过去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一水的。
花痴?
“你是不是点错了?”江倾说,“不对,等等等等。”
他把手机拿过来,点开视频看了眼,才发现这段视频只给女人和小孩打了马,忽略了贺知渡。
他默默把微博关掉,一个电话打给了小周,接通便道:“小周,你发的那段视频为什么不给贺医生打马?”
“原本打了。”
“原本打了?”
“原本打了但是宣传的成效并不显著,有同事说把贺医生的脸马赛克掉太浪费了,我们消除了一次试试,点击率都翻了三倍,果然帮我们省了很多钱。”
“省钱?”江倾无语道,“你每天上班是开小电瓶去破烂小工坊工作吗?黑心老板还会克扣工资的那种?”
“别说,我还真是开小电瓶,你不知道这给我省了多少油……”
江倾挂掉了电话。
他挂断后不久,贺知渡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还是副院长。
“那个……”副院长有些难以启齿,“小贺啊。”
贺知渡没说话,看着江倾笑了一声。
江倾道:“您好,请问你是?”
对面静了一瞬间,才说:“我打的是贺医生的号码,你是他朋友吗?”
“我是他男朋友。”江倾假装喘着气说,“他在洗澡,有事吗?”
对面静的时间更长了,像是在挂断和继续说之间纠结,最后还是选择硬着头皮说下去,声音都僵硬了一些,副院长道:“我是他医院的副院长,有件事想和他商量一下。”
江倾退后一步,扯开嗓子道:“宝宝,有人找你,你洗完了吗?”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里的副院长又立刻道:“不用不用不用叫他过来,你帮我转达一下吧。”
“好,你请说。”
“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我要先和他说一声对不起,我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的话也只是被媒体气到了,一时的无心之言,还请你让他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副院长在对面道,“还有侯俊的事,我也代他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侯俊在医院工作多年了,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心术不正,但他本质不坏,因为这事被开除……”
江倾不想听他多唠叨,抬手亲了口自己的手背,弄出的声音不算小,他又压低嗓子道:“唔……你干嘛,别摸腰,痒。”
贺知渡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江倾小声道:“配合我,快!”
贺知渡低笑一声,说:“哥哥,你在和谁讲电话?也讲给我听听呗。”
“噢!”江倾假装后知后觉,立马拿过电话,说,“请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不放在心上,什么不坏?”
半晌后对面才说:“……没什么。”
然后挂断了电话。
“副院长今年贵庚?”江倾问。
“六十多,快退休了。”贺知渡说。
江倾对贺知渡比了个拇指,笑道:“你猜他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我猜他今年都不能。”
“嗯,哥哥你可比我坏多了。”
“那你开心一点了吗?”
“我之前也没有不开心。”
“那我换个问法。”江倾说,“你现在开心吗?”
“还行。”
“还行就是好,但还不够好。”江倾说,“贺知渡,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什么礼物?”
“暂时先保密。”江倾说,“但是我能先和你打个赌,我赌你看到那个礼物会爱上我。”
“那你肯定会输。”
“万一呢?”
江倾举起三根手指在贺知渡面前晃了晃,说:“赌约是三件事,如果我输了,你可以无条件给我提三个要求,只要不触及我的道德和底线,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赢了,则反之,赌吗?”
贺知渡抓住了江倾的手指,拢在了手心里,道:“你这听着像是在送。”
“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江倾问他。
“这句话应该送你。”
“那可巧了,我还真有。”江倾说,“所以,赌吗?”
“赌。”贺知渡说,“如果我赢了,我不要三件事,我只要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离我越远越好。”
“这点我做不到,我太红了,没办法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江倾说,“而且,这触及到我底线了,不行。”
“那你这完全就是无意义赌约。”
“你说点别的我就能做到呀,比如脱衣服。”
“走吧。”贺知渡说,“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无聊。”
江倾只下楼披了件外套,就开车出了门,他也没开导航,就笔直的往前开。
贺知渡没问太多,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久到星星都冒出了头。
最后停在了一堵围墙之外。
江倾和贺知渡都下了车,静静的看着那堵围墙,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
今夜的星星很亮,亮到不需要手电筒就能把周遭的一切尽入眼底。围墙的四周很安静,连夏夜的蝉鸣都不曾有。
江倾看向贺知渡,他的脸一半都被隐入了头顶的树影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苍白的下颚骨,比平时还要多出几分冷。
“记得这里吗?”江倾问他。
贺知渡没说话。
江倾往前走,绕过一旁的矮树,从围墙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他站在围墙的另一边,等了贺知渡很久,对方才跟着过来。
“贺医生,贺知渡,还是该叫你……”江倾说的很慢,声线都要比平时低上一些,“小怪物。”
贺知渡转头看向了他,表情淡然到有些木,眼睛却是深邃见不到底。
“我没有故意调查你,来到这也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江倾说,“要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贺知渡依旧没接话。
江倾继续说:“从前森林里有一只活泼开朗的小动物,他天生就与众不同,和其他普通的动物相比,他天资聪颖,能力出众,长得特别好看,好看到和森林都格格不入。他不懂别的动物的排外,总是想去交朋友,只是别的动物都说他是怪物,他被刺伤了很多次,真的变成了一只小怪物,不再去相信其他人。”
“后来,他又遇到了另一只小动物,他习惯性的把自己最丑陋的伤口暴露给外人看,想要吓跑接近他的所有人,只是这一只小动物也与众不同,他不会怕这些,小怪物越是吓他,他就越是想要靠近。”
“小动物只是觉得,不要因为过往受过的一些伤,就把后来遇见的朋友都逼走,因为小动物很爱他,也舍不得他一直一个人。”
江倾说:“你喜欢这个故事吗?还有这幅画。”
江倾带贺知渡来的地方是江川二中,也就是贺知渡曾经的高中。
而那面墙上的话被江倾几桶油漆泼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
画的内容是海,以及坐在海边看海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身旁还摆着一罐星星,什么颜色都有,远看像是糖果罐。
这幅画虽然算不上精细,但一定是美的。
贺知渡突然笑了声,虽然是笑,但却是不怀好意的笑。
“爱他?”他问,“你吗?”
“我没说是我。”江倾说。
“江倾。”贺知渡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抵在身后的那堵围墙上,拇指按着他的喉骨,声音和手指一样沉,“你越界了。”
江倾看着贺知渡的眼睛,感觉喉口有些腥甜,他笑道:“贺知渡,你是怕了吗?”
“我怕?”贺知渡也笑,笑得比平日张狂万倍,“我现在只要再用点力,你就会死在我手上,我会怕?”
“那你下手啊。”
贺知渡的手依旧在他的喉间,江倾抬手握住了他,轻轻的在他的指缝间划过,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贺知渡,我爱你。”
“你骗我!”贺知渡声音有些不稳,“到现在了你还装什么装?你会爱我?不会!谁都不会爱我。”
“我没骗你。”江倾笑了笑,“至少此刻,我爱你。”
“你知道的,现在收回这话,我还会放手。”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会收回。”
贺知渡还是松了手,背过身,声音冷漠的像是刚刚情绪不稳的是外人,他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吗?跟我来,我全都告诉你。”
“你来就会知道,你编的故事有多荒谬不堪,到时候我会给你机会逃跑,你一定要乖乖的,仓皇而逃,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知道了吗?”
“我保证我会乖乖的。”
但我绝对不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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