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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1。
保险柜开了。
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义。
在背后又代表什么。
这一点很让人费解。
保险柜打开后,贺知渡看了眼里面摆放的东西,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江倾和另一个男人。
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在医院,另外那个男人是一个医生。
照片上的江倾看着很小,可能10多岁,他坐在一张沙发上,身上带着伤,满脸不爽,像是个刺儿头。
只是他又很乖,很乖的让另一个男人拿着棉签和碘伏擦拭伤口,一动也不动。
这是贺知渡从未看过的江倾。
无论是年龄,还是状态,又或是别的一些什么。
贺知渡把照片放回了保险柜。
放回后又拿了出来,重新仔仔细细的端详。
江倾最爱看着他的眼睛笑。
笑得灿若星辰,宛如星光。
贺知渡曾以为这是一种迷恋。
只是现在又不太确定那是什么了。
因为他和照片上的男人的眉眼。
有那么五分的相似。
-
“出去走一走?”
苏亭之刚走进来,就看到江倾对着手机发呆。
江倾刷新了一遍页面,抬头看了眼苏亭之,道:“不想出门。”
“调养身体就是要多运动,你一直这样躺着也不行,发愁不如出去走一走。”
江倾放下手机,道:“谁说我发愁了?”
“你就差没在头上挂一个“老子很烦,勿扰”的牌牌了,我又不瞎,当然能够看出来。”苏亭之坐到了他身边,拿起一旁的苹果削了几削,削好后递了过去,“说说呗,为什么烦。”
江倾叹了口气:“贺医生已经一天没有回我消息了,之前明明都和他好了,要他改改这个不回消息的坏习惯,结果就坚持了一下午。”
“你这么在意?”
江倾没有接过苹果,苏亭之收回手,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秒回消息是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礼仪好不好?”
苏亭之看了他一眼,道:“真不相信这话是从你江倾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会不会是还没醒?”江倾说,“但现在已经下午了,不会睡这么久吧?”
“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苏亭之说,“你喜欢他,但不承认,你心理上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但行为上又不舍得,你可以对他不好,但他不能对你不好,你这叫渣,叫犯贱。”
“可我对他挺好的。”江倾说。
“你对我也挺好的,但是这种好你能归结于爱吗?”
“那不一样。”江倾说,“你和我是亲情,而贺医生和我……”
“那不就得了。”苏亭之说,“小倾,承认爱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和人相守没那么难,不是所有相爱的人结局都那么差。”
“小舅。”江倾说,“出去走走吧。”
雨停了,窗外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虽然现在并不是春夏,但室外的树木依旧繁盛,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交杂在了一起,很好闻。
江倾的伤不算重,但有拉上到腿部神经,走起路来有些费劲,他便犯懒的备了个轮椅,让苏亭之推着他出来。
坐在轮椅上吹了会凉风,他的心情忽然宁静了不少。
他看着远边的绿叶,低声说:“小舅,我一直以来的观念都好像是错误的。”
“嗯?”
“我妈以前教我演戏,教我看人,教我逢场作戏。”江倾说,“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人相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怎样最快的得到别人的喜欢和信任,这些她都教过我。”
“好像对她来说,她是永远的生活在名利场中,所以她也希望我永远的这样活着。”江倾说,“虚情假意的活着。”
“你明明知道她是错误的。”苏亭之说。
“是啊我明明知道,但是我又没办法去反驳她,因为她确实优秀耀眼,令人敬畏。”江倾说,“我这么恨她,可现在不还是走了她最想要我走的那条路吗?”
苏亭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也从没想过我会真的喜欢上别人,还是个男人。”江倾说,“他自我又狂妄,想做什么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眼神,这样一个巨大的不可控的因素……”
“我居然让他存在了。”
“你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见你妈一面吗?”苏亭之说,“小倾,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比起当年的她,要优秀万倍,你做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出现,那你再往后做更多,也只是徒劳。”
江倾突然有些迷茫的看向苏亭之。
“所以。”苏亭之突然笑了笑,像是雪后的初枝,整张脸都生动了些,“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
“你是指?”
“苏锦最在意的东西有三样,一个是她的爱情,一个是她的事业,还有一个就是你和你的事业。”苏亭之说,“爱情和事业都没了,只能在你身上找心理依托,你越优秀,她会越满足,只是不知道这个临界点是什么,但若是你毁掉这个满足呢?”
“毁掉……”江倾沉默了片刻,“所以这次要寄我和贺医生的亲密床照给她吗?”
苏亭之:?
“啊?”他说,“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我发床照给她,是不是有威胁她的成分在?”江倾说,“她不回来,我就发表,咱谁都玩完。”
“……你这只是把把柄递到她手上,谁知道她真的在不在意这些。”
“哦。”
“我的意思是说。”苏亭之继续道,“他存在又怎么样,你爱他又怎么样,这些并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说直接点,关你妈屁事。”
“你这样听起来像是在骂我。”
“这么明显吗?”苏亭之说,“我就是在骂你。”
“那我谢谢你。”江倾说,“你骂的真好。”
“如果真的谢谢那就好好调养身体,出院后好好和他谈一谈,这次我准许你只住一星期。”
“明天出院不行吗?”
“不行。”
“三天?”
“不行。”
“五天?”
“再讨价还价就住一个月。”苏亭之说,“你是被车撞坏了脑子吗?”
江倾叹了口气,看向一旁,没再和他争论。
反正争也争不过。
不如不争。
后院并不是全封闭式的围墙,而是砌的那种欧式的铁栏,能够透过铁网看向外面。
江倾的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围栏的远方有一个背影。
像是贺知渡。
可贺知渡昨天刚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是他眼花吗?
等等等等。
万一呢?
江倾的心跳忽然加速,他没有去想太多理所当然,只是此刻觉得惊喜又开心。
他甚至是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迅速的朝那个背影的方向走去。
苏亭之没拦住他。
后院有一个小门,可以径直的通向门外。
江倾追上了那个背影,离得越近,心跳就越快,最后他站到了那人面前,拍了拍那人的肩,眼里满是笑意,叫对方的名字说:“贺医生!”
那人转过头,确实是贺知渡。
只是……
看到他的那刻,江倾的笑意收敛了些,因为现在的贺知渡,比平时的状态要差一万倍。
他依旧很白,只是比平时的苍白还要灰败上几分,眼里满是红血丝,像是三天没睡,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里。
像是茫然,又像是疑惑,更像是慢无所依。
随便一件什么事,都能随时击倒他。
“你……”江倾有些迟疑,“三天都没有休息吗?”
贺知渡歪头,仿佛是停下思考他说的话,片刻后才说:“休息了。”
“真的吗?”
贺知渡看着他,又顿了顿,朝医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你在他这出来追我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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