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烟
温景焕忽然回过头来,微微眯起眼,朝他一笑。
“小鲸鱼,想看小黑的绞杀表演吗?”
话音未落,小黑迅猛地一口咬住了那只白鼠,还未看清它的动作,那只白鼠已经被紧紧地缠住,蛇身的肌肉有力地收紧,死死将它困住。
小黑平日里十分温顺,但捕食猎物时丝毫不含糊,瞬息便把鼠头咬在了嘴里,然后极其缓慢地往下咽。
温景焕也不管它有没有吃完,反手关上门便不管了。
晏安鱼第一次见大蛇绞杀,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在床头的角落缩着。
“怎么了,吓着了?”
温景焕跪在床上,凑过来摸了摸晏安鱼的脸。
他反手关了头顶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橙色的夜灯还亮着。
灯光颜色有些暧昧,晏安鱼瑟缩着往角落里退,却被温景焕拉着绳子拽了回来。
他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床头的柱子上,这才放心地掀开被子,躺在晏安鱼身边。
“安鱼,你知道吗,蛇都是这样吃东西的。”
他握着晏安鱼的腰让他躺下,侧过身,与他额头相抵。
呼吸交织,同样的沐浴液香味混在一起,晏安鱼感觉自己快变成他的所有物了。
“虽然小黑很乖,被摸头的时候也很可爱,但是它对待猎物就是这样,”温景焕低声说,“现在,你是不是很讨厌它?”
他的声音实在太迷人,像甜腻的吻一样在耳边缠绕,让人无法思考。
晏安鱼紧张地耸肩,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着他的胸膛。
“不……不会的,”晏安鱼小心翼翼地开口,声如蚊呐,“那是它的本能而已,我不会讨厌它。”
他不敢睁眼,屏息凝神地等着温景焕的回应。
半晌,抵着额头的触感消失了。
晏安鱼睁开眼睛,却倏地对上温景焕的一双眼。
炽热如烈酒,用目光灼烧着他。
此时的他不像一个疯子,更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
“真的吗,”温景焕喃喃道,“你不讨厌,对吗?”
晏安鱼缓缓摇了摇头。
下一秒,温景焕翻身握住他的肩膀,把人摁在了身下。
灯光昏暗,给两人镀上了橙色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晏安鱼的错觉,他看到温景焕眼里好像有泪光。
他没来及细看,就已经被深深地吻住了。
温景焕紧紧箍着他,把他揉进怀里,一丝不漏地舔过他的唇缝,疯狂地亲吻。
甜腻的窒息感让晏安鱼眩晕,他无意识地喘息着,心里觉得很难过。
温医生的喜欢好沉重啊。
他想。
作者有话说:
温医生是在用小鲸鱼对小黑的态度试探他!
第49章 乖
晏安鱼的力气很大。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常常帮家里搬一些货品之类的重物,比父母雇的搬运工师傅还能干。
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强势的地位,特别是被温景焕摁在身下亲吻的时候,他除了张嘴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他很享受,也很害怕,害怕温景焕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好在温景焕并没有。
他只是亲了好一会儿,然后抱着晏安鱼睡了。
晏安鱼的手还被床头的绳子牵制着,粗粝的麻绳蹭在两人的胸口处,有些不舒服。
但他不敢动,温景焕的手臂就横在他身前,手上的蛇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放弃了挣扎,枕着对方的手臂睡了。
也不知道被禁足的生活要持续多久,温景焕才能恢复如常。
应该向他表达心意吗?晏安鱼十分纠结,他对这样疯疯癫癫的温医生有些畏惧,却又谈不上厌恶。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于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还留着淡淡的香味。
晏安鱼有些落枕,浑身酸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脚又被绑上了。
牵引的绳子解开了,但手腕脚腕依旧绑得很紧,和前一天相比没有任何松懈。他不舒服地蹭着手腕,发现内侧的皮肤红红的,已经破了皮。
他正为此事苦恼着,就听卧室外远远传来狼狈的响声。
大概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小声的惊呼,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一地。
晏安鱼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下来,一蹦一跳地跑出去查看。
厨房门半敞,他蹦到门口,扶着门框,只见温景焕刚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不锈钢盆歪斜在灶台上,水和粉条撒得到处都是。
温景焕尴尬地转过身,把那些滑溜溜的粉条都捡回盆里,放到水池下边冲洗。
这样的场景很滑稽,即使是被绑着,晏安鱼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但再看温景焕掀起衣服,他又笑不出来了。
他看到温景焕腹部那一块泛红的皮肤,瞬间瞪大了眼睛,赤着脚就要挪过去。
“温医生,你烫伤了!”
“别过来。”
温景焕眼疾手快挡住他,地上滚烫的热水距离晏安鱼的脚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你怎么用这么热的水泡粉条呀!”
晏安鱼揪着他的衣服,眼见左腹处那片皮肤越来越红,着急得不行,“快去用冷水冲一下,涂点牙膏!”
温景焕似乎并不觉得痛,他不急不慢地把上衣脱了,绕过地上的那滩水,抄着晏安鱼的腋下,拎猫似的把他拎到餐厅。
“别赤脚乱跑,”他揉了揉晏安鱼的脑袋,“小心烫哦。”
交代完这些,他才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
晏安鱼跌坐在椅子上,想起刚才温景焕徒手捡粉条的场景,出了一身冷汗。
浴室里的水流声许久才停,温景焕换了条休闲短裤走出来,被烫伤的地方敷着一块药膏。
“已经没事了,”他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拉过椅子,和晏安鱼面对面坐下,“小鲸鱼,我的早安吻呢?”
他用膝盖碰了碰晏安鱼的腿,对自己的伤势并不上心,仿佛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晏安鱼伸出被绑的双手,碰了碰那块膏药,又着急了。
“这是修复疤痕的,刚烫伤不能贴,会影响散热的!”
他想把那东西揭下来,被温景焕抓住了手腕。
“可是我不想留疤,你不喜欢。”
温景焕手上抓得很紧,却露出一副装乖的委屈模样,重复道,“小鲸鱼,我的早安吻呢?昨天睡前你答应过我的。”
晏安鱼要抓狂了,他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早安吻。
见他没反应,温景焕便弓着背,像收起爪子的野兽似的,眼巴巴地攥着他的手,摇尾乞怜。
他一点儿也不会装乖,眼睛里的炽热根本就不做任何掩藏。
“……你先把药膏揭开。”晏安鱼拗不过他,红着脸指了指那块白色的膏药,企图同他讨价还价。
温景焕也没犹豫,低头就把膏药揭了。
晏安鱼不好再推辞,老老实实地亲了他一口。
下一秒,晏安鱼就被抱了起来,直接扔进沙发里。
温景焕又开始吻他,像是吃糖上瘾的孩子似的,随时随地都要尝一口。短短的两天,晏安鱼甚至已经学会怎么配合他了。
他尽力顺从,希望疯狂赶紧过去。
温景焕意犹未尽地吻着,一旁的衣帽架上忽然传来闷闷的手机铃声。衣帽架上挂着温景焕通勤穿的外套,手机显然是在他的外衣口袋里。
晏安鱼一愣,听出那是自己的手机。
他被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推开温景焕。
“温医生,我得去接电话……”他慌乱地爬起来,“可能是爸妈,他们会担心的……”
温景焕直起上身,疑惑地抬手擦了擦嘴,没明白他说的“担心”是什么,铃声响了半晌,才起身去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晏安鱼。
晏安鱼伸手去接,温景焕一晃手腕躲过了,把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按下接听,又点开免提。
“让我也听听。”
他小声说着,又把晏安鱼按回沙发上,钳制住他的双手。
“唔!”
晏安鱼被冰冷的触感吓得一激灵,低头去看,发现温景焕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摆。
他差点叫出声来,却被手机里响起的女声憋了回去。
“喂,请问是声乐系的晏安鱼同学吗?”
温景焕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晏安鱼。
他的手覆盖在晏安鱼的胸前,轻轻地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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