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遥
清河转过头:“是么?”
仰天长叹一口气,公仪林无语道:“不信你看看周围。”
望过去果然有几道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在长门随时都有杀人劫宝的,这两人行踪太过可疑,走走停停,还不乘法器,不知怀有什么目的,不少人因此暗暗留了个心眼。
清河一记冷漠凌厉的眼神甩过去,盯着看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偏过头。
公仪林,“看来关于上次在天苑时,突然犯病想杀人的长老,你是有线索了。”
“他没有病,”清河目光一寒:“背后有人唆使罢了。”
“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公仪林似笑非笑道。
清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听,也没有说不听。
公仪林自顾自道:“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不论幕后操纵者是谁,他也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不知道这个目的之前,不如先设立一个目标,逐个攻克,化整为零,这样比被动地让对方牵着鼻子走要好很多。”
闻言清河冷不丁问道:“你的目标是什么?”
公仪林眼中全是笑意,毫不迟疑道:“短期内便是赢了和你的赌约。”
清河也笑了,真正意义上展露的笑容,肃清的目光沾染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拭目以待。”
第69章 天元之祸
公仪林虽言操纵法器更好,但清河本身没有飞行法器,确切而言,鲲鹏一族在天空上绝对的凌驾力,让他也瞧不起靠用灵气控制的飞行法器,公仪林只得认命地迈开两条腿随他穿街走巷。
“到了。”
就在公仪林准备撩袖子不干走人,清河停下脚步,忽然道。
公仪林随之步伐停下,定睛一看,念道:“堵鄂门。”他侧过脸看着清河,眉宇轻蹙,“长门由十大炼器师家族共同主持秩序,每个家族派出一名长老代表家族参与长门大事的商讨,堵鄂门相当于长门暗地里的刑罚阁,不过每年长门的炼器师大比也是堵鄂门主持,奖品丰厚。”微微停顿一下,他移开目光,重新看向这看似气势恢宏的牌匾,“你该不是怀疑上次天苑长老无故袭杀于我,是和堵鄂门有关?”
清河:“猜测再多,纯属推断,我这次来,便是证实。”
天苑自然有他获取情报的渠道,清河不会无的放矢,公仪林义正言辞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收到了什么消息,但我敢说这堵鄂门一定不是个好地方。”
清河眉峰轻挑,“哦?”
“堵鄂门,‘鄂’本身就有正直之意,在前面加上一个‘堵’字,不知起名字的人是何用意。”公仪林看样子很不待见这个名字,直言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十大长老,其中有一个长老的儿子前些年娶了纳兰家三公子的女儿,你确定要去看看?”
‘看看’二字咬的有些重,似乎在提醒公仪林什么。
公仪林这才反应过来,记起自己好像前不久才宰了纳兰家这一辈最受瞩目的纳兰逸皇,左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贵人多忘事,你瞧我这记性,一不小心就给忘了,哈哈,哈哈哈。”
清河:……
笑了几声,也觉得无人捧场有些尴尬,公仪林停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纳兰家以画入道,对人的构造,骨骼更是了解的细致入微,我这幅‘尊容’也不知有几成可能瞒过他们。”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清河淡淡道。
公仪林收起了玩笑的面孔,难得正经了起来:“纳兰家也算有些势力的,但纳兰逸皇死了的这些日子,不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就有些奇怪了,长门繁荣的背后本身就是各路势力交集,纷乱无比,如今凝青的到来,让这局面更加扑朔迷离。”
“羽皇虽然如今看来大权在握,但昔年妖族内部动荡,火鸟一族为争皇位,兄弟反目,相互厮杀,羽皇更是被下蛊,险些一命呜呼。”
公仪林倒是第一次闻此辛秘,凝青对从前的事情多是三缄其口,“蛊易种难解,但看羽皇如今的实力,蛊不但解了,还没有留下后患。”
清河:“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绷住羽皇解了蛊?”
公仪林微微一怔,后道:“世上有如此能力的人屈指可数,我所知道的就有一个。”他缓缓开口:“我的九师兄,李星宗。”
清河提醒他,“还有一个。”
公仪林眸光一闪,“你是指……蛊王?”
蛊王,蛊身万虫王,任凭世上再厉害的蛊毒,只要没有断气,对蛊王来说,化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对于万蛊之王,除了它自己的毒,天下何毒能入其眼?
清河:“想来羽皇这次来长门,不止为了寻女,顺道拜访一下故人也在情理之中。”
……
事情正如清河料想,此时在几十里外,紫晶龙王面带不喜,竖瞳冷冷盯着主动登门的两位不速之客
三人隐隐呈现对峙的局面。
当然,主角是紫晶龙王和羽皇,凝青的修为远不达他们的层次,安静地立在一旁。
恰逢扶桑树的绿叶上爬下一只肉乎乎的虫子,落地摇身一变,成为颠倒众生美男子的模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说龙王大人,你又惹回来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刻意上扬的语调,还有看好戏的神情,紫晶龙王却是一点也没有恼怒,还生出一分笑意,“你终于愿意化为人形。”
要知道,自从骑到龙背上,蛊王便立马化作了虫子模样,死活不肯变回来,紫晶龙王问其原因,后者大言不惭道:“便宜主人常说,就算是一只虫子,也要守身如玉。”
因为这句话,紫晶龙王心中默默给公仪林记上一笔小黑账。
蛊王擦擦眼睛,眼角上挑,带着几分春意,“哪里来的这么标志的小姑娘,细看还有几分面熟。”
被他望着的凝青施施然上前,盈盈一拜,“青儿见过碧叔叔。”
蛊王被他这一拜吓得后退一步,险些化为虫子模样,挥挥手,“谁是你碧叔叔,快,小丫头片子闪一边去。”
凝青没有再上前,幽幽叹口气,“时过境迁,原来失忆竟能连人的性子都改变。”
她对方碧仅仅见过一次面,但当时站在湖边吹奏长笛的男子,还是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那时梨花朵朵落,悠悠笛音,湖面起波澜,男子回眸,便是倾倒众生,连女子都要嫉妒失色。
可面前的人,与那人一模一样的面容,神态又完全不同,像是受到惊吓的小虫子,躲在绿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