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妮子
一阵白光卷过,施龄溪再次从小狐狸变成人,坐在娄原的大腿上,眉心依旧抵着娄原的唇,他弯了弯眼睛,然后乖乖偏开头靠到娄原的肩头,软软地感叹道,“阿原真好。”
这回傻愣愣住的就是娄原了,难不成施龄溪真的是因为他的吻变回人身的?
施龄溪靠在娄原的肩头,感受体内开始躁动的妖血,他有意识地引导妖血往脑袋里的晶核去,但这种引导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
这时娄原将他扶了起来,他靠近,额头相抵,他也来帮助施龄溪完成这种引导。
施龄溪眼睛还闭着,身体也没有动弹,但额头和鼻翼都冒出了热汗,身体微微发红,娄原的灵念进入他的身体后,引起他更大更激烈的反应了。
施龄溪瞬间有一种自己要瘫软成水,又要燃烧成火的感觉,他眼睛忽的睁开,对上娄原一样看过来的视线,他带着些哑色的声音低语道,“阿原,你继续,我还能忍。”
“好,”娄原闻言点头,他的灵念再次和施龄溪引导的精神力交缠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殊的能量,完成了施龄溪独立无法做到的引导。
狐耳冒出,黑色长发变成白发,三条狐尾垂落在施龄溪身后,他眼睛完全闭上,就这般睡着了。
娄原抱着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办公室里找来衣服给施龄溪换上,又把施龄溪放在沙发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而他回神后,也比往日更快速度处理完事情,背上继续酣睡的人儿他们回家去。
施龄溪睡了一夜,娄原也默默守了一夜。
施龄溪身上的妖力在沉睡后迅速回复,相较以前还有所增加,从表情来看,施龄溪是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但还有没有其他副作用,娄原也无法确定。
“首长,左秋阳今晨独自从基地离开,我们的人还要不要跟上去。”
娄原从楼上下来,亲自去盯了一夜的陈云,来问娄原意见。
娄原沉吟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他不用管,继续派人盯好其他六人。”
“是,”陈云点头,随即就从娄原家里离开去做安排。
娄原下楼来,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施龄溪之后更多时间会在津城,家里两枚蛋,这次也会随他们一起搬过去,他和施龄溪以后应该白天会回来军部,晚上会回津城去。
研究中心用开发的新能源为新版列车提供动力,地下轨道全面开通后,两地间来回的时间可以压缩在一个半小时内,那其实就和他们从家里出发去军部差不多时间了。
甚至,在施龄溪和陈然的规划,除了正规的出站入口外,还可以有专列只提供给军部,另有专门的出入点,就设在军部附近,以及津城城主府附近。
当然,施龄溪和陈然在地下的规划并不止于此,地面上的安全受到威胁时,躲到地下,绝对要比大规模的迁徙要有效方便,而这些都需要安定的时间来建设。
“阿原,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施龄溪揉揉眼睛,蹭蹭下楼来,就投到娄原怀里,再一顿乱蹭。
娄原揽住施龄溪又低头亲了亲施龄溪的额头,“我下来给你煮点吃的,然后我们再给青青和金银搬家。”
施龄溪点点头,他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娄原顺手撸了一下尾巴,帮施龄溪把日常任务能完成的都完成了。
他进到厨房,施龄溪也跟在身后,倒是比平日里还要黏人几分。
娄原在等水沸的时候,也会回过身来,将人揽在怀里顺毛。
施龄溪脸上带点回味,他低语道,“阿原摸得我真舒服……”
他说的是昨儿变狐狸后被娄原摸的感觉,他摇摇头,快速摒弃这种“堕落”的想法。他事儿多着呢,不能为了这点舒服就变狐狸黏着娄原不放。
娄原心中轻轻叹口气,然后低头亲了一下施龄溪的唇,他一只手继续将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煮饭。
花一个小时煮玩饭,十分钟吃完,他们就用两个特质箱子给两枚蛋挪个地方,他们出门来,陈云和几个士兵在门口待着,除此外还有六个人在地上跪着。
“首长,城主!”陈云看向娄原和施龄溪,他敬个礼,然后上前低声解释了一遍。
那六个人送完左秋阳离城,就直奔这里来了,并且他们也不上前敲门打搅,而是直接排排跪地,像朝圣似地跪在这里,姿势和神色都无比虔诚。
而这六人实力都深不可测,陈云带着这几个CD级的士兵根本就撵不走他们。
施龄溪今日没穿桃花林秘地的长袍,就是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如此他身上的那种独特气息就更无法掩藏了,他被娄原牵着走过来,那六人再次拜下。
“说吧,你们是什么意思?”施龄溪低眸看着,手腕一转,弯刀再次完全形态出现,但只片刻,弯刀就又变回最开始那铁锈斑斑的普通模样,随时可以摒弃。
灵器难得,但施龄溪却不是那种为了眼前利益而冲动感性的人,他的感性和冲动全给了娄原,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就只有理性。
“圣主息怒,吾等愿听从圣主一切指令。”
六人中唯一一老妇开口,她微微抬头,她话里的意思是施龄溪想取他们性命,他们也会听从。
然而这在施龄溪感觉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天上从不会掉馅饼,这些人越是如此,就越让他觉得这背后存在阴谋的可能性越大。
好巧不巧,让娄原安排正要从施宅里搬走的施氏夫妇谭远杉三人,正好从这里路过,他们坐在车上,车停下,眼中满满是震惊和不能相信。
需要他们百般乞求讨好,还对他们爱答不理的这些能人异士,此刻正虔诚地跪在施龄溪脚下,并且施龄溪脸上全无动容,似乎视他们这种拜服为烦恼。
人比人气死人,谭远杉一口气喘不过来,几乎憋死过去。施镜和胡宜君眼中也满满是震惊,但同样他们也有一种和施龄溪越走越远的感觉。
他们以前就不怎么了解施龄溪,现在他们就更不了解了,明明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现在却给他们一种活在两个世界的感觉。
谭远杉嫉妒得面目全非,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施龄溪的方向,他的愤怒和杀意如此明显。
娄原和施龄溪对此还没什么反应,跪地六人中一人直起身体,手往谭远杉方向一抓,谭远杉直接让他从车里揪到地上,口眼鼻都在流血。
“此人对圣主不敬,请圣主允老奴代为处决。”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即刻将谭远杉抹杀在此。
“不要,不要,”施镜赶忙从车上下来,他请求着那个老者,可那个老者似听不到他的话,而是对着施龄溪的方向微微低头,他在等施龄溪的决定。
“小溪,远杉是你表弟,教训过就算了……”
施镜对于方才谭远杉暴露的情绪,也感觉到心惊。
可他依旧没觉得谭远杉有到该死的地步,而且他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觉得杀人这件事太过可怕,他不希望施龄溪直接或者间接成为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