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庭沫瞳
不过大家不知道这是偶然情况还是以后虞陶都会这样。
坐在虞陶前面的宁扉拿着自己的练习册转向虞陶,小心翼翼地问:“虞陶,能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吗?”
“我看看。”虞陶伸出手。
宁扉双手将题册奉上。
虞陶看完后,开始给他讲题,并在纸了做了步骤。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知道虞陶是真的会给大家讲题了,于是纷纷拿着题去找他。
翟临深去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虞陶桌边围满了人,他可能都挤不进去——
什么情况?他就几分钟没在虞陶身边,就造这老些人围着,当虞陶是锦鲤啊?围着能考上一本不成?
第6章
大课间后的第一节 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姓娄,是个不到四十的女人,之前带过两届高三,还算比较有资历。
进教室后,娄老师将书往讲台上一放,然后把带来的卷子分下去,“高三了,大家都抓紧点时间。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新课了,都是以复习为主,你们也不要觉得枯燥,什么时候看到题立刻知道怎么做了,那才算学到位了。”
大家沉默地传着卷子,像是认真在听,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课代表,周末的作业收上来了吗?”娄老师问。
课代表道:“收上来了,下课给您送过去。”
娄老师点点头,“给大家十分钟看一下这个卷子,然后我开始讲。一个假期我看都把你们的心玩散了,一会儿的题问不会的,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她这话一出,同学们也都紧张了起来。现在老师基本上不提问了,也是为了能抓紧时间多给学生们讲几道题,问到不会的学生也是耽误时间。所以娄老师要提问,着实让那些不一定会的同学有些担忧。
无论会还是不会,大家都开始低头看卷子。娄老师站在讲台上,看了一眼虞陶的方向,她一进来就发现虞陶换座位了,还是跟翟临深坐一起,这还能有个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屈老师跟她想的是一样的。虞陶都失忆了,成绩肯定要下降。之前她在虞陶身上投入了大量的注意力,想着自己要能培养出一个重本学生,那也能在她的履历上增添了漂亮的一笔。以后无论跳槽、升职还是在外面辅导班上课,那肯定会有很大的好处的。但现在虞陶这样,肯定是没戏了,所以也不必在虞陶身上浪费精力了,打发他去跟翟临深呆着也挺好的。
真的是越想越气,好好的就失忆了,这不是耽误她的前途吗?!
不过她也不好直接发火,不然别人会觉得她没有同情心,可她这股气应该往哪撒呢?!
深吸了口气,娄老师道:“好了,开始讲卷子了。”
娄老师随机点名提问,有能答出来了,也有根本不会的。不过娄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只皱着眉说一句“坐下吧”,就继续往下讲了。
“多选题第一题,翟临深。”娄老师让翟临深答题。
同学们都知道翟临深不可能会,平时上课娄老师也不会提问翟临深,所以突然把翟临深拎起来回答问题,就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了。
翟临深也没问虞陶要答案,懒洋洋地站地起,“我不会。”
娄老师顿时眉头一皱,语气严厉地道:“不会还不学?占着教育资源不学习,这就是社会的渣子。像你这样的,我看也不用来上学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趁早退学,别难为自己,也别给老师添堵。一天天的,不学无术,就会打架,倒不如把学习的名额让给别人,人家说不定还能考个好学校,肯定比你这个人渣有用。”
娄老师这话说的难听,翟临深也有点火了。
比他更火的是向津杰。向津杰正要站起来跟老师掰扯掰扯,虞陶就比他先一步站了起来。
“老师,请您为您刚才的话向翟临深道歉。”
娄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火气更大了,“怎么着?老师的话不对吗?你失忆了脑子不清楚,别的没学会,学会顶撞老师了?谁教你的?什么都不记得就给我老实坐那儿,你要是不会我照样骂你!”
同学们也纷纷皱起眉,以往这虞陶可是娄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平时说不得骂不得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往细里一想,有些人也明白了。就是虞陶失忆了,娄老师肯定觉得虞陶成绩会下降到没法看,所以才不顾忌了。想来刚才那么多同学不会,娄老师都没发火,只对翟临深发火了,估计是把虞陶成绩会下降的怒气全发到翟临深身上去了。老师骂差生并不打眼,不仔细去想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失忆与否,跟您都没有关系。只就刚才您骂翟临深的话,我觉得非常不恰当。翟临深没有在课堂上捣乱,也没有违反纪律。只是这道题不会而已。刚才那么多人不会,也没见您说什么。学习这种东西有人学得好,自然就有人学得不好。作为老师,好好教就是了,实在教不会的那也没办法,可您恶言相向,就太没素质了。翟临深成绩本来就不怎么好,不会几乎是预料之中,您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就应该有他不会的准备。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说出那番话,我是否能理解成您只是想在翟临深身上发泄您在其他事上得到的不满呢?”
虞陶逻辑清楚,态度严肃,“还有,我虽然失忆了,但还记得学校对本校就读学生升学上的优惠政策。考得好的要不就考上了明博,要不就考上了其他学校,剩下成绩不理想的学校也有固定的名额给予他们。既然学校接纳,他们又交了学费,也不是把谁挤下去才上的博明,名额就在那,您也应该知道,这个名额基本每年都是不满人数的,所以翟临深拿的是他应该占的资源。他应得的资源自己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您来评价,尤其还是这种恶意评价。”
班上也有几个靠这个名额上来的学生,刚才听到娄老师的话,也特别不爽。这个名额每年其实都不满,大概能有七八十人就顶天了,所以他们只是占着地利人和和钱上的学,并没有恶意挤占别人的东西。
“你……你……”娄老师气得不行,却又没办法反驳,最后将卷子往讲台上一摔,厉声道:“你们两给我出去站着!敢跟我顶嘴,翻了你们了!”
翟临深并不想连累虞陶,原本想跟老师说他出去就行了,让虞陶听课。
但没想到虞陶嗤笑一声,率先出门了。
这一声笑,恍然让翟临深一种虞陶恢复了记忆的错觉,但虞陶走到门口,回头来看还没动的翟临深,眼神还是那样清澈,一脸无辜的样子,翟临深就知道是自己想多子。
长长的走廊就他们两个人。他们这一个年纪一共有九个班,他们是六班,正好在走廊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你出来干什么?耽误听课。”翟临深自己不爱学习,但并不等于他会拉着别人跟他一起不学习。就像向津杰去补习班,他也是非常支持的。
“我不喜欢这样的老师。”虞陶直言,“你又没做错什么,就是找理由发作你而已。讲课也不好,班里物理成绩一向再拖理综后腿。”
“你还记得她讲课不好?”翟临深笑问,即便是重点高中,也不是所有老师都给力的。有讲的好的,自然也有一般的。这跟讲课方式方法有关,跟老师年纪好像没什么关系,就比如他们的屈老师,年纪轻轻,但数学讲的就非常好。
“我又没傻。而且我复习物理的时间比其他学科都多,基本上理综扣分的点都在物理上。”一般这种东西,学生很少会把责任推到老师身上,多半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没听明白。其实很老师也还是有关系的。
连虞陶都这样,别的同学就更不用说了。翟临深倒有些同情班里的同学了,学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翟临深和虞陶的影响,接下来被提问到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以“我不会”来回答的。就算有几个尝试说答案,也没有正确的。
娄老师气得将讲台砸得砰砰响,下课铃也在此时响了起来,娄老师连“下课”都没说,就气哄哄的走了。
六班的同学倒是没有因为娄老师生气而担忧,反而一个个都挺高兴的,下课了该说话说话,该上厕所上厕所……甚至比大课间的时候还乐呵。
两个人回到教室,向津杰走过来,“娄老师是不是更年期啊?火说来就来。”
“不用理她。”翟临深也没在意,不就罚站一节课吗?他根本没当回事。再加上有虞陶陪着,他就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