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庭沫瞳
“世交。”翟临深边做题边把袁家的事跟虞陶说了一下。
最后总结道:“反正我对袁心蕊是没什么好感。”
虞陶听到这儿就放心了,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放心在哪儿,但就是觉得心情不错。
走过去检查翟临深做的题,翟临深转头看着他——去应付袁家人,哪有跟虞陶在一起舒服?
虞陶检查得很认真,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翟临深突然在想,这睫毛扫过手指会是什么感觉?
于是翟临深伸手去拨虞陶的睫毛,虞陶本能是闭上眼睛。两个人不知不觉得地挨得很近,翟临深有些想亲虞陶,这个距离真的太暧昧了,但还是克制住了。
虞陶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澈又无辜,好像是在问他干什么呢?
翟临深微微勾起嘴角,他喜欢虞陶了,而虞陶并不知道。而现在两个人靠得这么近,虞陶还是一脸无辜。这样的暗恋似乎散发着苹果派的味道,熟透的苹果带着发酵的果酒般的味道,那样醉人。咬下去,一丝甜,一丝酸,就像他现在进退两难的犹豫。
这样近一距离,虞陶也不是没感觉,脸颊也微微热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也许只是翟临深不经意地靠近,但他心里的那颗种子已经悄悄萌芽。
这种感觉,这种贴近的暧昧感,就像桌上装着水和玫瑰的花瓶,那样美,又那样有分量,压在他心上,沉甸甸的。也许有一天,这种重量感会消失,但这束玫瑰的样子却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中——久开不败。
第18章
翟家留了袁家吃晚饭,而晚饭也不能如翟于思所想端到楼上来吃,所以阿姨来喊他们,他们就只得下去吃饭。
翟临深深深觉得爱情会改变一个人的脾气,如果是以前,他懒得见袁心蕊,总有一万种方法发着脾气不下去,他父亲和游美兮还得给他兜着。而现在他不想在虞陶面前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装个人。
“临深。”见翟临深下来,袁心蕊甜甜地叫了一声。但在看到他身后的虞陶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了大半。
翟临深没理她,只能袁家父母打了招呼。
“这位是?”袁父看向虞陶,问。
翟仕义笑道:“是临深的同学,叫虞陶。这个小假期待在这儿给临深辅导功课。”
现在能利用假期给同学辅导功课的孩子还真不多了,高三了,谁的时间都宝贵。
袁父赞赏地笑道:“那真是不错了。”
今天的晚饭准备得格外丰盛,翟于思主动坐到虞陶身边,扬着脸冲虞陶笑。
虞陶失笑。
翟临深倒有些不爽——这小子有没有点眼色?
没有多客气,大家随意地吃饭聊天。
翟于思给虞陶安利他喜欢的动画片,推荐虞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翟临深则专心给虞陶夹菜,不参与讨论,也没给一直看他的袁心蕊半个眼神。
虞陶也注意到了袁心蕊的目光,心下也有些不爽——吃饭就好好吃饭,盯着翟临深看什么?再看翟临深也不会喜欢你的!哼!
虞陶正吃着鸡翅,就听袁心蕊凉凉地来了一句,“你叫虞陶是吧?”
虞陶抬眼看着她,觉得她明知故问。
“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袁心蕊扬着下巴,很是高傲。
虞陶回道:“我爸爸是语文老师,妈妈是烹饪老师。”
这个他已经跟翟临深家里人说过了,翟家人都觉得挺好,老师嘛,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差的,也难怪虞陶学习这么好。
“嗤……”袁心蕊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的家世呢,能跟临深成为朋友。”
随后又看向翟临深,“这交朋友呢还是要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好,彼此才能帮得上忙,对以后发展也有好处。”
袁心蕊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漂亮又内敛,但在在场的大人眼里,简直不能再直白,而且相当可笑。
袁家父母尴尬地笑着,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斥责女儿。
袁母在桌子下面轻踢了袁心蕊一下,让她说话注意些。
袁父则厚着脸皮打圆场,“孩子小,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袁父这样说,大家也不好不给面子。就算翟临深想发火,也得考虑不能让虞陶觉得他连女生都骂。
翟仕义也不喜欢袁心蕊那番话,他并不在意翟临深交的朋友家世如何,只要跟翟临深和得来,能带着翟临深积极向上就可以了。但看在袁父的面子上,他也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没事,没事。虞陶挺好的,我和美兮也都喜欢。临深能交到这么个朋友,我们也就放心了。”
这事原本到这儿就可以过去了,大家继续聊其他话题就可以了。
但没想到,袁心蕊完全没给这个面子,一脸看不上虞陶地道:“叔叔,话不是这么说的。临深多交给跟他身价一样的朋友,以后创业也好,到您的公司工作也好,有什么事,这些朋友都能照拂一二,都是帮得上临深的。这样的朋友才是有必要交的。而那些帮不上忙的,身价跟翟家也不相趁的,实在是不合适跟临深做朋友。以后帮不了临深不说,还得让临深帮衬着,这可都是临深的负担。”
袁母是知道袁心蕊的心思的,也知道袁心蕊的性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抱着纵容的态度,反正那些人也不敢对袁心蕊怎么样。
但袁心蕊在翟家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像在她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教女无方。而且以翟家的人脉关系,还真不是袁家能得罪得起的。翟家安居现状,也只是不想发展其他项目罢了,若真发展起来,袁家可就真高攀不起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袁母拍了袁心蕊一下,看似生气了,但力道控制得非常好,不至于真打疼袁心蕊。
然而,袁心蕊并没有领母亲的情,“本来就是嘛。”
翟临深觉得能忍的他也忍了,该给的面子也给了,对方不想要,他也不用装好人了。这都欺负到虞陶头上,他再不站出来,就太不像话了。
“照你这个逻辑,虞陶现在就不应该帮我。毕竟现在我对他也没什么价值,他还得浪费自己的时间教我学习。”翟临深一脸嘲讽地看着袁心蕊,“交身价相当的朋友?呵呵,谁知道哪天谁家就破产了呢?朋友贵在交心,贵在交了高兴,以后我能帮上虞陶是最好,帮不上我会觉得自己丢人,没能力,连朋友都帮不到。而不是在那算计朋友能帮我多少,而我毫不付出。”
“话说回来,我交什么朋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但愿你交的‘朋友’以后都能帮到你,而不是每天只会跟你一起敌视其他漂亮女孩。”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变得非常尴尬。
翟于思反射弧可能长一些,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种尴尬,帮腔道:“我喜欢虞陶哥哥,虞陶哥哥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对我好,我就喜欢他,跟他有没有钱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