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苏里
本奇原本走在前面,边走边比划着手势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结果余光瞥到燕绥之,脚下就是一个急刹。
燕绥之笑了:“好巧。”
本奇哭丧着脸抱紧了自己的相机,“怎么又是你!”
因为之前的事,本奇现在看见燕绥之或者顾晏就想跑,恨不得离个八百米再说话。
“别慌。”燕绥之安抚道,“这次不抢你相机。”
这话说得就很值得琢磨了,意思就是“虽然不抢相机,但我要干点别的”。
本奇自己天天跟各种文字语言游戏打交道,当然一听就抓到了重点,脸更丧了,“你要干什么,你先说。”
燕绥之朝酒庄里望了一眼,问他,“刚才听见你在说赵择木,他现在在酒庄?”
本奇点头:“对啊,要不然我带着赫西来这干什么?喝酒吗?”
他狐疑地盯着燕绥之,“怎么?你……你想进去?”
这个心领神会让燕绥之非常满意,还省得他开口了。
“聪明人。”燕大教授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劳驾带我去一趟樱桃园?”
本奇特别想说:“别劳驾不想去做梦吧。”但是想起之前的素质教育,他又咕咚一下把话咽回去,牙疼似的不情不愿地哼哼:“算了算了,你,哎……你跟我过来。”
之前本奇有几张照片明显就是在樱桃园内拍的,说明他显然有进园的资格。
本奇带着赫西和燕绥之回到大厅的时候,负责接待的服务生愣了一下,“您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哦不是,我碰巧遇到一位朋友,顺便带他去樱桃园喝一杯。”本奇说“遇到个朋友”的时候,语气活像“撞见了鬼”,引得服务生看了燕绥之好几眼。
“呃,好的,没问题。”服务生体现了他良好的态度,听明白后就立刻换上了非常热情的笑,冲通往樱桃园的小径比了个手势,“请跟我来,那么先生您需要什么酒?”
我想要毒酒你敢上?
本奇在心里叨咕了半天,挑了个相对划算的:“花园甜酒吧。”
“好的。”服务生也不多问。
燕绥之顺理成章被带进了樱桃园。
园区非常大,由不同的树木和花藤分隔出道路空间,顺着卵石路每走一小段就会有一片开阔些的地方,搁放着精致的圆桌和藤椅,客人可以在这里品酒,或是要一壶这里特质的樱桃茶、花茶,享用一些甜点。
索性已经进来了,本奇也没继续矫情,干脆送佛送到西,摆着一张晚娘脸把燕绥之领到园区深处。
“先在这里坐着吧。”
他们挑了一处被草莓和星月草围绕的桌椅,服务生很快送上来了甜酒、冰块、奶油,一碟精致的佐酒点心,以及三只细脚玻璃杯,每一只里面都缀了一颗浆红色的樱桃。
小伙子熟练地给他们三人配好酒,冲他们笑了笑:“慢用,有什么需要按桌上的铃。”
燕绥之吃了一些点心垫了垫,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他这人每件事都分得很清楚,被跟拍找麻烦是一码事,被本奇帮忙带进来又是一码事,所以他咽下甜酒后冲本奇道:“谢谢,回头送你一瓶银底卡蒙。”
银底卡蒙是樱桃庄园有名的头等酒,属于有格调的里面口感接受度最广的,适合作为礼物送人。
但贵……
本奇翻了个白眼,“你都能买银座卡蒙了还要我带你进门?”
言下之意就是别逗我了,我还是不指望了。
燕绥之挑了挑眉,也没作解释。
“赵择木去祷告屋了。”本奇朝远处的一条单独小路抬了抬下巴,“他每回都要在里面呆很久,你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就等吧,反正我们要走了。”
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又或者还有别的人要跟拍,并没有在这里多留的打算。一口闷掉整杯甜酒,他便催促着赫西赶紧喝完,赶紧离开。
于是五分钟后,樱桃园深处这一片就只剩下了燕绥之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喝着甜酒,目光在周围的花花草草上扫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那条小径上。
小径的尽头有座暖色调的房子,被称为祷告屋。
樱桃庄园这里服务一条龙,特地为某些借酒消愁的先生小姐们设立了一幢祷告屋,里面有一位专门负责听牢骚和醉话的祷告官,有点儿类似古早时期的神职人员。在他面前你可以放心地说任何事情,而且依照规定,他有权也有义务为你所说的内容保密。
本奇不愧是跟拍了很久的人,对赵择木的习惯很了解。
燕绥之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天色都已经暗了,赵择木才从祷告屋里出来。一段时间未见,他看起来沧桑不少,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茬,跟之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相差甚远。
他在路上碰见了一个熟人,强打起精神跟人寒暄了两句。
“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我以为你最近都不会出门了。”那人说。
赵择木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道:“最近突然想来看看。”
那人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跟曼森还有乔,你们以前就总来这边喝酒吧?我记得听谁提过?”
赵择木:“嗯,很久以前了,十来岁的时候,借着家里的名号偷偷来喝。”
那人笑起来,“看来都干过这种事,在花园里找标着父母名字的酒换标签,那时候觉得恶作剧挺有意思的。”
“是啊。”
那人想想又叹了口气,“听说曼森身体还没好?”
尽管曼森家族封了一部分消息,但是同在那一圈的人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赵择木:“嗯……最近总想起曼森十来岁时候干的那些蠢事情,所以来这里转转。”
上一篇: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下一篇:一觉醒来怀了宿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