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荆
郁深流忍不住微微勾起笑容。除了自己,再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这麽接近身下的人了,更不用提现在对他作出的这些举动,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对方根本就不会容忍。然後他发现陈圆咬紧自己下唇的举动。或许是因为紧张?然而这样,他就无法听见陈圆的声音了。而他希望听见对方的声音,他希望听见对方因为自己而绽放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所以他恶劣地再度活动手指,在肚脐周围画了一个圈,接著就像是模仿交欢的动作,带著强烈的暗示性地将食指探入肚脐中间,做出隐约的抽插动作。
连番动作下来,陈圆终於忍不住松开牙齿,发出了这一场情事开始之後的第一声呻吟。
还是带著压抑的感觉的“呃”的一声,最後被咽下,短促轻微。
对於陈圆的压抑,郁深流并没有制止,反正慢慢地就会好的,质押继续下去的话。
他终於放弃了几乎像是要将男性的乳首吮出汁液的举动,继续向下,在那只手穿过狭窄的布料握住最中心的部分的时候,取代对方刚才的位置,填补在肚脐处。在那浅浅的凹陷里舔弄一圈。
“呃啊!”敏感的腰腹被玩弄的同时,男性的特征被人握入手中,陈圆终於再也不能压抑自己,发出了明显的喘息声。他的手依旧遮挡著自己的双眼,似乎不忍注视自己目前的状况,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处於弱势,被人压在身下的情况。
“舒服吗?”半压在陈圆身上,郁深流重新将头靠在陈圆肩颈部分,让嘴唇紧贴著对方的耳廓,轻声问。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当这样呆著强烈暗示的话语伴随湿热的口腔空气浸染耳孔的时候,陈圆不由捏紧了拳头。和自己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同。身体在骚动,关键的部分被人纳入掌中细细揉搓,就好像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反倒是块面团一样。甚至於那样揉搓的力度和动作,也更像是在揉弄一团面。然而他又知道那不是面团。当郁深流的手在那物件上面施加各种不同的力量的时候,深入骨髓的快感就从胯下飞速地向上传递,直接侵入了大脑,让他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一切都被爱欲所占领。在这样的动作下,他忍不住配合著对方的手指摆动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在空气中垂死挣扎一样,剧烈的。
欢愉在继续,郁深流细致地观察著陈圆的动作,他担心自己什麽地方做得不对,让对方觉得不舒服了。到底其实他和陈圆一样都是没有经验的人,唯一的区别或许是他会主动去寻找资料弄清楚这件事应该怎麽做,又要怎样才会有更大的愉悦感,而陈圆却绝不会去关注这种事。不论如何,郁深流觉得,给自己身下人一个完美的初夜,是自己的责任。
不管这样的说法多可笑,这就是郁深流此刻的想法。
陈圆有些茫然地喘息著,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了,从腰腹到下身,深入骨髓的快感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陌生。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感觉存在,难以想象自己会有此时此刻这样茫然的体验,难道是在做梦吗?只有梦境可以解释现在的一切。
他是第一次知道,快感这样的东西居然是可以堆积的,此时此刻,陈圆真切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快感不断地堆叠起来,越来越高,就好像是无数的火药被堆放在一起,积蓄了庞大的能量,却没有一个突破口让它们释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每时每刻,如同电流从身体中流过,不断地有新的快感出现,积累在骨髓中,陈圆觉得自己的身体越绷越紧,他终於放下了挡住自己眼睛的手,然後那双手死死掐住了郁深流的手臂,似乎是为了应付洪水的到来一样,如果不抓住一根稻草,就会遭到没顶之灾。
然後,洪水来了。
大坝无法承受如此多的需水量,在一瞬间垮塌,精神无法承受这样的快感冲击,在一瞬间空洞。即使抓住了郁深流的手臂作为救命稻草,没顶的快感依旧没有放过陈圆,当粘稠的液体激射而出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眼前或许闪过了一道白光。
整个人彻彻底底绷紧了,甚至腰肢脱离了床面,身体完成一张弓的样子,就连脚趾都紧紧地瑟缩起来。
眼神是迷茫而空洞的,头一次看见他是这样的表情,甚至於眼角渗出好几滴生理性的眼泪,落在郁深流的眼中,却让他觉得分外可怜。
糟糕了,因为这样的表情,内心忍不住升起了恶意呢。想要看见更多这样几近於脆弱的表情,想要更彻底地看到对方的多面,想要彻底占据自己的心上人。这种发狂一般的占有欲,或许每个男人对著自己所爱的人都会有?即使是真的爱著对方,在关键的时刻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变得恶劣啊。
真是过分的占有欲啊,即使是让对方不舒服的一面,也想要占有。郁深流漫无边际地想著,探头吻去了陈圆眼角的点滴泪花。
高潮使得怀中的身体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郁深流将陈圆搂在怀里,伸手在床头摸索片刻,拿出一管膏剂。
下身的衣衫已经被扯开,方才发泄过的部分瘫软在那里,还是羞怯的颜色。郁深流将指头上涂抹了润滑剂之後,就缓缓从双腿之间探向了後方。
孔穴和器物之间的部分,被有意无意地触摸了一下,然後,一根指头抵在了後方的入口处。
“不,别!”异样的恐慌让陈圆发出了拒绝的声音,太陌生了,太违和了,这样的举动不论如何都让他感到恐惧。
“没事,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郁深流在陈圆耳侧说话,尽力安抚著对方,同时将那管膏剂涂抹一些在後方的穴窍,不等对方再度反应,就缓慢而坚定地将一根手指挤了进去。
这种,被人侵入了内部的感觉,从里到外都被彻底占有的感觉,太过突兀。
陈圆僵硬了身体,在这一刻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乖,放松。”耳畔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如何如何做,而他稀里糊涂地就遵从了对方的命令。
於是第二根指头也探进来了,接著是第三根第四根。郁深流以超乎寻常的耐心缓慢地进行著扩张,他不希望伤到怀里的人,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等到陈圆彻底适应,身体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紧绷之後,郁深流方才腾开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头,将早已耸立却被冷落多时的部位逃出来,身体挪动,慢慢抵上手指还占据著的地方。紧接著,他吻上陈圆的唇,紧紧和对方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抽出手指的同时,他飞快挺身而入,瞬间感受到内里温暖舒适的感觉。温柔束缚住自己的物件的内壁,感觉上还真有一种和这个人的性格相合的感受。因为堵住了对方的嘴唇,所以呻吟的声音被自己吞入了口中,只是身体的颤动却无法被掩饰。
不过,没有受伤,还是成功进来了。
停留了一会儿让对方适应,郁深流觉得,自己都要快成柳下惠了,那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偏偏自己就是在这种时候忍下来了,等到陈圆的呼吸平稳下来之後,他才开始缓缓活动自己的腰。
好奇怪,太奇怪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瞪大了眼睛,陈圆忍不住地绷紧了身体,手指狠狠掐在郁深流的背上。刚才只是手指进来还好,只是觉得不大习惯而已。而现在,当粗大的楔子狠狠钉入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弄清楚自己是个什麽感觉,又在想些什麽了。明明应该是刚硬的男性,却偏偏被人入侵了最软弱的部分,甚至於没有办法予以有力的反抗,只能僵硬著承受这种缓慢而激烈的入侵。好像整个身躯从内到外的每一寸都被人彻底摸清占有,什麽秘密都被彻底暴露出来。每一分举动,每一个想法,都被放置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下,无法隐瞒。
甚至於,就连想要呻吟,都无法发出声音,那些声音都被对方堵在了口中,闷闷的,被咽下了。
被彻底掌握的感觉甚至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然而说是可怕,却又并不畏惧,因为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只是本能的反应依旧想要逃避。
身体中粗大的物件开始活动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某一种器物──捣米用的臼或者别的什麽?反复被冲撞,反复有东西在内部抽插。不觉得舒服,却也算不得太难过,只是非常古怪,古怪得找不出什麽样的词能够形容此刻的感觉。甚至於他禁不住去想,那些女孩子们的第一次,也是这种感觉吗?
说来,这样的举动也不过就是简单的机械做功而已,但此时此刻郁深流从中获取的快感,却根本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就可以达到的。
抽身而出,又用力插入,郁深流注意著自己怀里人的表情,试图寻找那个可以让对方取得愉悦的点。他是愉悦的,然而被拥抱的人还没有进入状态。被包裹的快感让他想要发狠将身下的人撕裂,但心理上占有所爱的人的快感远胜於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希望有任何让对方受伤的举动。极度的愉悦几乎让他要失去了思考能力,但他并不希望只是自己一头热,而更渴望两个人灵欲相通。
抽身而出,又将自己挤入。郁深流始终注意著陈圆的反应,不时以抚摸和亲吻安抚对方此时惶惶的情绪,直到越发蓬勃的欲望滑过细致肉壁上某一点的时候,郁深流看见陈圆猛地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他的背上被狠狠抓了一把,让他不得不庆幸平日里陈圆的指甲修剪得很好。包裹著他分身的细致肉壁在这一刻死死绞紧,就连抵在自己下腹的对方的物件也可怜似的颤了颤,从顶端流下几滴欲望的泪珠。
是这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一点,再度冲刺的时候,他刻意地朝著那个方向顶过去,果然再度感受到了内壁的缩进和对方肢体的紧绷。
人类怎麽可能有这样的感觉?陈圆的思绪彻底迷糊了起来,不同於之前前方被抚摸的时候的快感,被顶到身体内致命一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剑穿过了心脏。完全无法压抑和躲避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向四肢扩散,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无法呼吸,四肢沈重,只有身体中的感官清晰地传递著无法抵抗的快感,绵长酸涩,简直像是罂粟。
生理性的泪珠再一次在陈圆眼角聚集,明明这麽多年来他就没有哭泣过,却在今天反复地露出软弱的样子,如果面对的不是郁深流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吧?毕竟,爱人,相信的人,普通朋友,陌生人,这些身份之间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堑的。
“哈……啊……”呻吟声在室内回绕。
不断地摩擦和刺激中,快感再度堆积。
耀眼的白光在眼前炸裂开来,就是郁深流,也在这一刻失神。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攀登上了顶峰。
就着这样将对方彻底压制的姿势,郁深流虽然明白第一次的时候不能过分,却仍人不愿意就此抽身。缓缓体味着之前的余韵,胡乱地亲吻着身下人的面颊额头。
“圆圆,圆圆。”他念着对方的名字,不知道究竟在表达个什么东西。
麝香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一种异常的安详气氛在室内弥漫。紧接着,郁深流耳旁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当即飞快地拉起杯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
下一刻,房间的大门被突兀地打开。
“舅舅!我刚才想起你和师父的洞房我们还没闹——”霍简欢快的声音在看见床上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郁深流的时候戛然而止。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几乎忍不下自己的愤怒,郁深流低声吼了一句。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会想着在这个时候过来,闹洞房?还好他想起来的时间不是之前某个关键时刻,不然自己非要抽死这小子不可!
看见床上隐约情景的霍简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尴尬地扯出笑容,“哈哈哈我不打搅你和师父了先走了舅舅晚安!”说完,往后退一步然后砰地关上房间门,接着就听见隔音都不能掩盖的噼里啪啦地奔跑声。
真是的。郁深流无言地叹息,却见刚才连续两次达到顶点的人此时已经是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样子,明显是刚才被自己累狠了。心下不由一软,轻轻理了理陈圆的乱发,柔声说:“睡吧,时间不早了。”看见对方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心中就胀满了。
多年夙愿,今日得偿。他终于彻底得到了自己所爱着的人……
真是幸福得如堕梦中啊……
105圆圆的日常生活
“明珠市的新的城市规划已经出来了吗?”办公桌前,陈圆询问着自己的下属,一边还忙不迭地查看手上的文件。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这个部门非常忙碌。没办法,谁让几个大城市同时都要进行城市改建规划之类的活动。而在这种事情上,为了不破坏整体的风水,他们必须从旁介入的。要是出现从前那样一个疏忽,就让那傻了吧唧的设计师把整栋建筑都设计成“他理想的状态”,非要用各种轴对称,结果对称到最后把上好的风水变成险地,住进去的人非死即伤,如果不是后来社区的人向他们反映了这里风水出问题的情况,那栋建筑还不知道要发挥作用到什么时候。
一栋建筑都能造成各种乱七八糟的效果,如果是一座城市没有规划好的话,那简直就是个巨大的悲剧。陈圆曾经的那个世界就是一个典范,由于玄学不被重视,同时房地产开发商又要尽可能多的敛财,谁去关注住宅的大的风水布局如何?整个城市里各种冲克,根本就到了无处不是恶风水的地步,即使风水师们有着通天的手段,也难以将这样大型的杀局给破解开了。再来一些半吊子的家伙,胡乱玩着所谓的破解,结果越破越要解,最后雪上加霜。
相对而言,对于华夏国这样一个对玄学异常重视的国家来说,它是不会像曾经的那个国家那样犯下各种弥补不及的错误,在和玄学相关的部分,这个国家做得一直很好,除去像之前那次奇葩的设计师搞出来的问题之外,这么多年,这个国家基本没有因为玄学问题闹出太大的事情。
不过,为了维护这种安宁,工作在华夏国家玄学顾问部的人们,就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了。地形改变,修筑新的建筑,动迁庙观,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们都要管,就是谁在某地意外身亡之后,他们还要去看看会不会影响当地的整体气运。不过,比较细致的工作都是被骗进部门的几层工作人员们在做,这些倒霉孩子通常会一边怨念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时冲动走上了这条路,一边还要安慰自己是在给国家做贡献,苦哈哈地忘记其他术士优渥舒适的生活,昏天黑地跑业务。
但这并不意味着华夏国家玄学顾问部的高层官员们就能轻松到哪儿去,就是陈圆自己,也是要负责和其他部门交流和前脸比较广的工作的安排的。而在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更是忙碌。因为有建筑重建和规划工作的几个城市,全都是大型城市,或者换个说法,都是属于有可以承载国家的龙脉的城市。
是的,山是龙脉,水是龙脉,真要深究的话,华夏国的土地上龙脉绝对不会少。然而龙脉和龙脉之间是有差距的,蛰龙是不会在现在就显示出它的力量的,运势正强的升龙也会慢慢走向衰颓,最好的选择是从潜龙慢慢显露出来的龙脉,不过这一点,一般人的话很少有能够看得出来分别的。除去龙脉的时效,龙脉也分大小和灵气的。几座小山丘和绵亘不断的山脉相比,哪一边更有力量?澄净的江水和污浊的江流相比,哪一边更有灵性?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综合诸多因素,在华夏大地上,有几个地区的龙脉正是那种传承千年不衰,支撑整片大地气运的。在古代,这些地区就是能够建立都城成为一个王朝帝都的城市,而在现代,它们同样也是绝对的大都市。
比如西蜀省的锦城市,比如秦川省的长安市,都是属于个中典范。而近百年时间才兴盛起来的海边城市明珠市,则是典型的龙脉从潜龙慢慢开始展现光辉的情况。这一次,就是好几座这样的城市,都要进行城市规划改造。为了防止出现将这些重要的龙脉弄出问题的情况,陈圆这边必须全程监督。
“现在明珠市的问题停留在是不是要在入海口的河道部分修建港口。”部门成员汇报着现在的情况,将手头的文件递给陈圆,“我们之前也派了人过去,但是现在派过去的人和当地本土的大师发生了矛盾。不,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矛盾,只是一方坚持认为在河口部分修筑港口会阻碍大江入海,妨碍龙脉。另一方认为这样是约束了本来的龙脉,能够使得气运更加凝聚在明珠市,现在吵吵嚷嚷没法决定下来,明珠市政府只能向我们请求帮助。”
陈圆点了点头,扫视那份被递到自己手头的文件,上面有着明珠市的地形和重要建筑的示意图,还有河道的具体情况。这些信息能够帮助他判断双方的说法中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之前派到明珠市去的那个人应该是中层的人吧,我记得现在总部这边唯一有空闲的高层人手,”
“是的,就是霍简霍先生。”
“这算是在拍马屁?”能解决明珠市现在的问题的话,必然是一件大功劳。而霍简是陈圆的弟子,现在这人在陈圆面前这么做,不是拍马屁是什么?只是看着对方一脸平静的表情,实在让人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上面去。
“举贤不避亲,毕竟霍先生还是得了您的真传的,这种事情,他有能力去解决,而且身为您的弟子,他去的话能够压住场,不会横生枝节。”对方这样回答陈圆,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不过,不管这人怎么说,陈圆很清楚地知道,有多少漂亮的理由都无法掩盖这家伙的确是在巴结自己的事实。理由这种东西,再怎么都是能够扯出来几条的。这也是生活的诱惑之一,只是裹着正大光明的糖衣,很少有人能在这些话语下还保持冷静,不□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