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乱
矗立得笔直笔直的古茶树说道:“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他们对我不敬,他们不尊重我,他们不看重我的劳动成果,他们恶意侮辱我,都是理由,你要听哪个?”
说着,普洱茶树摆动它的枝叶,像是一片片刀片朝魏之禾飞过去,魏之禾用自身的气隔绝叶片,其中右手食指和中指还夹到一片完整的叶子,和昨天在中心广场找到的那片带血的叶子同出一辙,连叶脉都一模一样。
“要不听听你为什么当演员吧。”
“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让你多活两分钟,待会你将会成为我的食物。”
“口气不小!”
“嗯。”
就算说一百句,魏之禾也不会大发慈悲放过杀过人的普洱茶树,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还不知悔改。
普洱茶树又继续朝魏之禾甩出它身上的尖锐叶片,每一片都要致魏之禾于死地。
魏之禾不可能没有防备,他给自己加一层防护罩,借着普洱茶树的枝干往上跳动,边跳边往树干上甩动打妖鞭,被打断的树枝心中流出了鲜血的血液!
“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那你可能想象不到。”被打得全身都疼痛的普洱说道。
“哦,那我就不用想了。”只要干掉这只吸食人血的树妖就好,以后便不会再作恶多端,有可能还顺便帮警察解决多年未解的悬案。
对付树枝最简单便捷的是什么?
魏之禾脑子里已经闪过最佳的处理办法,他抽出一张符纸,手指在上面划过一道气,符纸突然燃烧起来,在符纸未燃烬之前,魏之禾将符纸扔到树枝上。
大火,在普洱茶树上漫延。
这坐儿的普洱茶树也顾不上攻击魏之禾,它感到身体灼热发烫。
“火!该死的人类崽子!居然在老子身上放火!”
魏之禾哪管他叽叽歪歪什么,他催动茶树身上的火,使它燃得更加猛烈。
普洱茶树变回原形后行动不便,现在又想用枝叶拍掉身上的火,但却是越拍越旺,几乎将它的枝干和叶子烧没,想逃却无处可逃,硬生生烧成只余下一小株茶树根,烧掉的是它的妖气,没了妖气无法化形,便只如人参大小,越变越小,最后只余下一颗黑色的妖珠。
魏之禾将作恶多端的茶树妖珠收到自己随身背着的小瓶子里,先存着吧,现在暂时不吃。
随着茶树妖的消失,它设置的障眼法也消失,刚才突然进入奇奇怪怪幻象的许牧等人突然回到剧组中,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你们遇到什么?”
“啊啊啊,好可怕!”
“怎么突然间会这样……”
许牧看到了魏之禾,他手中还拿着一根黑得发亮的鞭子,比起他温和的学生形象,现在的气势强盛,许牧看得莫名有有点犯忤。
许牧发呆的片刻,魏之禾已经被导演和金逸天包围住。
魏之禾只给他们一句话:“事情已经解决。”
“太好了!”导演是真的欣慰,天知道这两日为了这个事情他损失多少钱,每天都跟烧钱似的。
魏之禾单独将许牧叫到一旁,毕竟他是委托人,有必要将事情的来笼去脉给他理一下。不过,他仅仅是将茶树妖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他,打斗的过程基本上就省略了,倒是他从许牧和金逸天这儿得知了关于茶树妖作为演员朴洱查的事情。
原来这朴洱查是在十年前出的道,作为一名演员,他像普通人一样先从跑龙套开始做起,不过,不知是他的长相原因还是运气原因,当了十年龙套依旧是个龙套,性格还比较孤僻,许多人都觉得他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可是他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
或许是娱乐圈的大染缸太过浑浊,渐渐地,他就产生了偏激的想法,认为他一直没有成名的问题都出在剧组人员身上,比如场务,比如化妆师,又比如和导演关系不错的主演许牧。
场务刺激到朴洱查哪条神经已经死对对证,不过化妆师那边却是从周边其他人口中得知,化妆师那天给朴洱查设计的发型非常像个日本武士,朴洱查非常不喜欢,还和化妆师起了争执,可是化妆师却执意如此不肯换,还对朴洱查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大体可能是“你不就是个路龙套的,还要求这么多!”之类的内容,她戳到了性子孤僻的朴洱查的敏感点,被对方痛下杀手,还将她打扮成日本艺妓的模样,死后也是不得安宁。
朴洱查不仅仅对剧组的人痛下杀手,还对剧组以外的人下过手,至于那些人是谁就有待警方去查证,魏之禾只负责将恶妖解决,其他的破案过程或是有哪些受害者人,他不会去多管闲事,毕竟杀害他们的犯人已消失在这个世上,不会再出来作案,恶心他人。
事情处理完,魏之禾也要回学校备考,没有时间继续在剧组待下去,他的委托任务完成。
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他拒绝了许牧和知名导演等人的邀请,直接返校,真怕顾临晚上又到学校查岗,他不想再经历昨天晚上那种不在他能理解范围内的没有防备的慌张情绪。
带着新鲜出炉的妖珠,魏之禾回到学校,并在返程的路上收到来自许牧的委托费用,知名导演也给他发转一笔巨额教育基金,这个名头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魏大师毕竟还是个学生嘛,他就当个出资人支持他的学业和未来的事业,不求任何回报。
看着对普通学生而言的一笔笔巨款汇入短信,魏之禾内心毫无波动,他都习惯了。
晚上魏之禾找了个感谢室友们的照顾特意请他们吃火锅,他的这群室友同学没其他爱好,就喜欢吃火锅,还是麻辣锅底的,把一个不怎么吃辣南方人陈悦枫都带到无辣不欢。
现在的陈悦枫也不再愁闷,越来越开朗,和同学也越发投得来,话变多,笑容也变多,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吃火锅期间,魏之禾问陈悦枫:“白老板现在怎么样?”
陈悦枫告诉他:“白老板还是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站在前台吸引客人,流量越来越好,他听别人说养猫还能给店里带来更多流量,前两天去买了两只布偶猫回来,现在天天在店里铲屎。
大冬天居然不冬眠,他店里的邬柏杉现在一放松,人都没影儿,估摸能把整个冬天睡过去,当然,这并不影响魏之禾把它养在店里,它的主要作用是观赏,而不是驱邪。
接下来的几天,魏之禾都在考试中度过。
寒假来临,魏之禾这回是真的要天天看店,而且他也要将店里整理一翻,准备爷爷的到来,不知道他的飞机票是什么时候的,自从他离开镇上来到青元市上学后,他爷爷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魏锦凡也和他吐槽过老爷子年纪这么大还总是到处跑,令人非常不放心,不过又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定不下来的性子,每个月能见上一到两面都是他们作儿女的奢求。不过,魏老爷子和他自个儿三个孩子的关系也很好,每次出门,孩子们最期盼的就是他带回来的礼物和各地小吃。魏锦凡说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美好的回忆,天真又有童趣,虽然老爷子那会儿离他们远,但是每到一个地方,关心的电话从来没有断过。
魏之禾有一次问魏锦凡:“叔,那我爸呢?也和你一样吗?”
提到魏之禾的父亲,魏锦凡总会叹息,然后就陷入沉思,不再说话,也不知是真回忆还是假回忆,更有可能他并不愿意和魏之禾提起他爸爸。
魏之禾也不着急,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更多关于他父母的过去的事情,长辈们越是避而不谈越是有古怪,他也不急。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结束,每个学生离校时都带着饱满的情绪,思念家人的味道越来越浓。
和同学们告别后,魏之禾也拖着他的行李箱回到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