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山越
许静宜恨铁不成钢:“给你做嫂子的机会,你自己不中用啊。”
我垂着眼睛,半晌才说:“我刚跟林蔚然分手,怎么可能那么快……”
许静宜立刻打断我:“庄墨,早啊!”
我猛地回过头,才发现庄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庄墨对许静宜点了下头:“早。”
然后他问我:“我送你去上班,可以吗?”
“可以!”许静宜一口替我答应下来:“正好我拖拉机要送去保养。”
许静宜大概挺忙的,安排完就要走,我连忙跟上去,问她钟琛的去向:“昨天晚上我看他有点不对劲,他没闹出什么事吧?”
许静宜想了想:“钟琛一大早就去山里拍戏了啊,应该没事吧。看着跟平时一样,就是脸臭了点,不过他一直那样,也就对着镜头还有对着你的时候态度好一点。”
既然没事,我也就懒得过问了,放心地把钟琛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庄墨开车送我上班,他看了一眼导航:“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答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装睡,却时不时偷看他一眼。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早上我和许静宜说话,你是不是听到了啊?”
“如果你是指林蔚然的事情,我确实听到了。”
我鼓起勇气说:“那就是我的回答,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因为我还忘不掉他。”
庄墨沉默了很久,才平静地说:“可以先做朋友。我已经和那个赵导解约了,现在我的档期空出来了,你下班之后,可以陪我在C市逛几天吗?”
就是因为庄墨太体贴了,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从没碰见过庄墨这样的人,说话做事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各方面都完美得不可挑剔。
他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爱慕者数不胜数,从这里能排到法国。这样的人居然要跟我谈恋爱,除非是天上掉馅饼了。
为了证明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中午同事叫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试探了他一下:“如果庄墨要跟你谈恋爱,你会答应吗?”
同事很惊恐:“我是直的啊。”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是弯的呢?”
同事摇了摇头:“不行啊,庄墨配不上我。”
我端起饭盘就走:“滚吧,普信男。”
晚上要陪一个客户,一直到十一点才结束饭局,庄墨早就发过信息,让我下班就告诉他,但我喝得醉醺醺的,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被同事扶着走到路边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因为我只和庄墨加了微信,还没存庄墨的电话,所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同事问我接不接,我趴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摆手让他挂断。
同事挂断之后,庄墨又打了过来。
这次同事替我接了,还有来有回地聊了几句,然后他把手机重新塞进我兜里:“是你朋友,他说要来接你。害,你说神不神,他的声音跟庄墨还挺像。”
我傻乎乎地笑:“他本来就是庄墨。”
同事只当我在说醉话,依旧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看我一眼,确保我没在马路上睡觉。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庄墨过来了,同事看到他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用力晃我:“俞点快醒醒!你偶像啊!活的!再不醒就看不着了!”
庄墨客气又疏离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弯腰把我扶起来。
同事瞠目结舌:“你们认识啊?”
我靠在庄墨肩膀上,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
庄墨没有把我推开,我就又亲了一口,同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眼睁睁看着我对庄墨耍流氓。
但最后我还是被庄墨塞进了车里。
庄墨开车的时候,我一直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碰方向盘,当然,第二天我回忆起自己喝醉后这么作,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当时庄墨也拿我没办法,只能把车停在路边。
外面的灯光透进来,明明是绚丽杂乱的光线,但从他脸上漫过的时候,却照出了睫羽根根分明的影子,栖息在雪一般的肌肤上。
我看得愣住,正要凑上去亲他,余光却瞥见街角处一个熟悉的影子。
“然然。”我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但只是一晃神,那影子就不见了。
我正疑心是不是看错了,庄墨已经把我推开。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喝醉了。”
当天晚上庄墨把我带回了他住的酒店,对我的态度却淡淡的,反倒是我一直缠着他,还让他唱歌给我听。
庄墨最后有没有唱歌,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把庄墨按在床上,很饥渴地亲他,一个劲地叫他“老公”,好像还说了“老公真帅”、“老公摸我”等不知羞耻的话。
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懊悔得快要把枕头撕碎了。
庄墨正好从浴室出来,见我在床上发疯,就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才说:“点点,上班要迟到了。”
我看了眼手机,连忙冲进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庄墨正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已经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外面人很多,他不想被认出来。
见我愣在原地盯着他看,他才道:“过来换鞋,我送你。”
我扭扭捏捏地穿上外套,扭扭捏捏地走到他面前,才开口问他:“昨晚我们一起睡的?”
庄墨顿了顿,低头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些深意:“你不愿意吗?”
我连连摆手:“我醉成那样,你肯收留我就不错了。还有就是,昨晚,昨晚我对你这样那样,实在不好意思。”
庄墨道:“是我自愿的。”
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往旁边让了让,庄墨却猝不及防握住了我的脚踝。微凉的手指蹭过我的肌肤,明明没有一点狎昵的意味,我却瞬间涨红了脸。
庄墨替我换鞋之后,就起身拉开了门:“走吧。”
我连忙追上去,直到坐上他的车,心脏还砰砰直跳,悸动感难以平息。
就在我兴奋得像个蛆一样,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时候,庄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住了我。我立刻就不敢动了。
“你昨晚叫了我很多遍老公,”庄墨看着前面的路,连眼神都没有偏一下:“你平时会这样叫林蔚然吗?”
因为庄墨不像会打听别人隐私的人,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庄墨见我久久不回答,就说:“抱歉,我问了让你为难的问题。”
我还是很懵:“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庄墨侧头看了我一眼,又平静地收回了视线:“你昨晚叫了林蔚然的名字,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认错人。”
“我昨天眼花了,以为看到了林蔚然,不是把你认成了他。”
原来庄墨也会介意这种事吗?
总觉得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像天上的云一样,稍微不注意,就会在我眼前消散。
气氛有些沉闷,我有意缓和一下,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以为庄墨会置之不理,或者否认,没想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说:“我很生气。”
直到下车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在想着他的那句“我很生气”,像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把车停在停车场之后,庄墨就俯身压过来,然后含住我的唇瓣。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种相处模式完全就是情侣了吧?到底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不是说好先做朋友的吗?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无缝衔接的渣男了,万一被林蔚然知道,我岂不是死定了。
脑子里这样飞速想着,但实际上,我早就攥住了庄墨的衣角,被他亲得腿都软了。
做梦都想不到有这样一天,一直以来仰望的人现在就在我面前,和我这样近。
正在我沉溺美色的时候,车门忽然被人踹了一脚,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叫骂,甜蜜的气氛瞬间被他破坏殆尽。
“操,俞点,你给我滚下来!该上班不上班,躲在这里玩什么车震?”
我觉得很丢人,连忙下车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小声点!”
钟琛扣住我的手腕,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牢牢禁锢在他怀里,然后用指腹用力去擦我的嘴,都快擦破皮了。
他还不解气,眼神像要杀了我一样:“你凭什么跟他车震不跟我车震?”
我挣开他,头疼地说:“你不是看不上我了吗,你自己说的。”
钟琛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那你也不能跟庄墨,他接近你就是想玩弄你的感情。”
“他玩弄我的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琛气得骂脏话:“你他妈恋爱脑啊!成天跟了这个跟那个,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幸好这时候停车场没什么人,钟琛在这发疯也没人围观。
车门被钟琛踹坏了,庄墨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我却为他打抱不平,骂了钟琛半天,让他把车修好。
最后还是庄墨说:“点点,你该去上班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立刻闭上嘴:“好的。”
钟琛咬牙道:“你凭什么就听他的话啊?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
我没理他,转身进了电梯。
后来才知道,那辆车是庄墨在C市的朋友给他开的,晚上庄墨请他朋友吃饭赔罪,顺便把我带上了。
庄墨的朋友也是个明星,不太出名,名字叫许贺。
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车被弄坏了,甚至没让庄墨送去修,吃完饭后就打电话叫了一大堆人,要攒局去他家里轰趴。
我以为庄墨这样清冷爱静的性子,肯定会拒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答应了。
许贺把我们带过去的时候,他叫的朋友也都到了,院子里停满了跑车,还有人在泳池里玩闹,互相拉对方下水。
“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我铁哥们。”许贺指着泳池里的一个人说:“他叫段尧,怎么样,帅不帅?”
我听到段尧的名字,整个人愣在原地。
段尧刚从泳池爬上来,身上还往下滴着水,他坐在躺椅上,低头在手机上回消息,手边放了一罐啤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我。
那时候我已经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段尧放下手机,朝我走过来。
他的视线在我和庄墨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又落到我身上,却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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