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与水
永儿不停的点头,“知道知道,我不是一直在学吗?都学好几年了。”
“精益求精,做事永远不嫌好的。”和敬公主柔声道,“善保是长子,下头还有同胞弟弟,堂弟堂妹的,你是做嫂子的,要稳重些。”
“哦,哦。”
…………………………
善保承诺不纳妾这回事,得到了岳家众人的青睐,大额驸几回遇到善保都笑眯眯的,比看自家儿子都热切三分。
后来不知从哪儿听了一耳朵,有刺客跟踪女婿的事儿,吓去半条命。
虽然善保极力不欲人声张,大额驸仍送了几个侍卫给善保,连连叮咛,“这临年,京里事多人杂,多带几个人总是好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善保笑,“多谢岳父关怀。”
“不算什么。”大额驸欢喜的拍拍善保单薄的脊背,爽气道,“你还是要多吃饭,总这么瘦可不行。”
“善保?”董鄂丹渝驱马上前,笑道,“真是巧。”眼睛落在大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身上,色布腾巴勒珠尔身着御赐紫貂端罩,对着董鄂丹渝微颌首。
善保笑着引荐道,“岳父,这是我表哥,董鄂承渝。”
董鄂丹渝已明此人身份,忙请安见礼,大额驸憨厚一笑,“不必多礼。善保,我还要进宫去,你先回吧。晚上我就打发人过去。”
“是,岳父慢行。”
目送大额驸离去,善保笑道,“表哥,是落衙了吗?”
董鄂丹渝点头,“我正说去给姑母、姑丈请安,”勒缰与善保并行,打趣道,“你嘴倒是甜,还没大婚呢,岳父叫的俐落。”
“早晚都一样的。”善保笑道,“岳父很照顾我。叔叔对表哥也是一样的。”
董鄂丹渝忙笑道,“自然。”
“表弟身边又添了人?”瞧见几张生面孔,难免问一问。
“嗯。”善保略带了一句,岔开话题,笑问,“听说表舅明年就要去直隶赴任了,直隶是个好地方,天子脚下,离京都也近。”
“说的是,阿玛年纪大了,我如今也在当差,不能亲随在身边儿伺候,离得近些,我也放心。”董鄂丹渝笑,“承运司三个月,成绩喜人。善保你功不可没。”
“上有万岁圣德,中有七阿哥贤明,下有众人齐心,成绩好,也是理所当然。”成绩已经出来,这事是福康安打头儿,如今福康安又有这样的身份,身后跟着福康安派给他的侍卫,善保自然将功劳按在福康安头上,“表哥,已经都核算出来了吗?银帐对得上吗?”
“嗯,到十一月月底,银帐两清,银两都入了户部。”董鄂丹渝有些不解问道,“表弟,承运司为何不放在户部衙门呢?”
善保笑着解释,“承运司就是挂在户部名下的,不过是没在户部衙门办差罢了。最早户部并没有承运司,再者谁也不是知道承运司能做到什么程度。户部各司职位分明,一时间也难以抽调出人手。如果大张旗鼓的成立承运司,一个司署,郎中、员外郎、主事俱不可少,这不是小事,朝中少不了一番口角辩论。成绩未出来之前,谁也不敢承运司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在外头租了房子,并不扰乱户部运作,只当是暂且一试,也省的朝中御史多事。”
冬日风寒,董鄂承渝紧了紧外头的裘衣,半眯了眼问,“如今承运司动作良好,会不会搬回户部去?”
“表哥希望承运司搬回户部么?”善保反问。
董鄂承渝哑了口,少顷笑道,“我不大懂这些,只觉得既然挂名儿在户部,如今承运司收入极好,就是搬回户部当差也没什么。”
善保笑了笑,只道,“很快就有人提这件事了,以待圣裁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毕!
81、做婊子还想立牌坊 ...
不出善保所料,福康安将承运司三个月盈利的折子上表,马上有人盯上了这块儿肥肉。
虽然都知这块肉在福康安手里,不过福康安如今身份尊贵,总不可能亲自插手管理承运司。承运司三个月就盈利六十万两白银,一年最少也有两百万的收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承运司既然单独划出一司,那该备的郎中、员外郎、主事,都要备起来,这里头更牵扯了人事调动、权利纠纷。
乾隆先问福康安,“承运司是你的差使,你觉着如何?要不要将承运司调归户部?”
福康安谦道,“儿臣学政务时日尚短,还得请诸位大人教我。”上位者不必着急表态,先听臣下意见。
乾隆满意的点头。
傅恒是个极沉稳的人,温声道,“如今承运司不过成立三个月,成绩虽好,奴才以为还是再观察一段时日为妥。待满一年,观其成效,挪入户部不迟。”
阿里衮亦道,“奴才以为,现在说这个也有些早。这刚刚开始,怕还有调整的地方,待承运司把船务打理妥当,再议为妥。”
刘统勋道,“臣也认为,现在议此事尚早。不过承运司三个月收入就有六十万两,一年收入可观,如今只靠几个笔帖式支应怕有草率之嫌。臣启万岁,当派几个老资历的主事过去主持承运司的帐务审核。”
承运司由福康安一手建立,里面的人都是福康安亲选的,福康安如今的地位,虽然已有储君之势,不过朝中大臣并不希望承运司成为七阿哥的钱袋子。
不论是私心、还是公义,承运司必要进监察之人。
尹继善、刘纶也偏向于刘统勋的意思。
所以,内阁的意见是:承运司要不要迁回户部,这事儿不重要,但您得允许往承运司派几个监察审核的主事。
福康安很痛快的应了,并非他狂妄自大,如果他不能继位,唯有一死而已。如果他能继位,整个国家就是他的,又何必贪图这些小钱儿?你愿派人就派,老子现在真不缺钱。
快过年了,福康安在重华宫置酒,请了善保、丰升额、王杰、布彥达赉一道吃酒。
“都是熟人,不必多礼。”福康安摆摆手,示意诸人起身,于上首位坐下,扫一眼席间山珍海味,“坐吧,别拘束。”
王杰面上似有些担忧,福康安已道,“我已经跟皇阿玛请示过了,这几个月承运司的事,我没空理会,都是你们在忙,年前,请你们吃顿酒而已,皇阿玛已经允了。”
丰升额温声道,“很该如此。承运司,奴才们不过做些琐事,还是七阿哥开拓新司,敢于任事,方有今日。”
福康安笑,“我不过是空谈,若非丰升额、伟人尽心筹划、布彥不分昼夜训练船上兵士,哪有今日成效?我心里明白,咱们就别客气了。”举杯,“谢不谢的话就不说了,来,咱们先喝一杯。”
能开创一部新司署,不论功绩,只论成就感就不是一般差使能比的。王杰素来严谨内敛,此时也面露微笑,“七阿哥怎么忘了善保,承运司能有今日,善保功不可没,就是如今咱们承运司用的院子也是善保去租的。”
福康安笑看善保,打趣道,“这小子以后是我外甥女婿,我这是替外甥女立规矩呢,省得他骄矜自大。”
“您赶紧喝酒吧,端的手都酸了。”善保笑。明白福康安的意思,自己人,不必言谢。
福康安这人其实收买人心很有一套,首先,为主不贪功;其次,不贪财;其三,不摆臭架子。
所以即便王杰,也觉着福康安虽有些随意,不过人品端正,做事干练,有英主之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丰升额道,“这些天,我跟伟人兄商量,这船,既然能运货物,那能不能单独譬如几条船,用来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