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我
不等他洋洋得意多久,宁斐然把书合上,看也没看宋司酌一眼,把书推回宋司酌的桌子上。
第34章 我是不死的!
笔记本的封皮上画着一只蜷缩在石阶上睡觉的小黑猫,宋司酌发现宁斐然好像很喜欢小猫的图案。宁斐然的创可贴、微信头像、雨伞都是带有小猫图案的,这个本子也是宁斐然自己挑喜欢的图案才买的。
宋司酌翻开笔记,上面的字迹清晰好看,一眼看过去连一点涂改都没有,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这本笔记大半本都是有字的。宋司酌不做笔记,但通过被老高罚写文言文的经验来说,这本笔记宁斐然应该写了很久,字又写得这么工整。
本子大部分的纸张虽然已经被写过了,但还像是新的一样。宋司酌翻了两页,动作也不由得放轻了,怕弄脏了或者把笔记页弄皱了。
路过的男同学很是稀奇,发现宋司酌下课老老实实坐在座位那儿,不知道在翻手里的什么东西,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酌哥,看什么呢?”
宋司酌立刻把笔记合上抱在怀里,保护好,说道:“不给你看,万一给我看掉页了怎么办。”
宋司酌看了看前桌女生桌子上包着花花绿绿树皮的课本,忽然灵机一动。等到中午吃过午饭,宁斐然就看到宋司酌买了个透明的书皮,正在往笔记本上套。
笔记本的尺寸和课本的不一样,商店里也没有专门保护笔记本的书皮。那透明的书皮套上以后大了一圈。
前排的女生建议道:“你可以买个书皮自己剪裁。”
宋司酌认真思考了一下,盯着笔记本,说道:“那样就看不到笔记本上的图案了。”
见宁斐然回来,宋司酌还把包了透明书皮的笔记本展示给宁斐然看,“好不好看?”
宁斐然看着宋司酌来回摆弄那包了书皮的笔记本,到底谁会用尺寸不合适的书皮去包一本笔记本?
而且他整理笔记给宋司酌不是为了让对方做一个摆设的,宁斐然认为自己不应该去管宋司酌怎么处置这本笔记,因为到此为止笔记本已经属于宋司酌了,他不需要去管宋司酌把它拿来做什么。做什么都好。
宁斐然按了一下圆珠笔,余光在看到宋司酌第三次反复观赏笔记本的时候,宁斐然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打开看,只包上书皮有什么用。”
宋司酌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把它贡起来,挂在我的床头,日日瞻仰。你觉得怎么样?”宋司酌心里想,这人本子干干净净的一点脏都不肯沾,包上书皮宁斐然肯定很开心,但他绝对不会和自己说。
宋司酌用肩膀轻轻撞宁斐然的胳膊,三月中旬天气已经转暖,宁斐然能清楚地感觉到宋司酌的温度,宋司酌的体温偏高一点,每次碰到,宁斐然会觉得浑身的汗毛要竖起来,神经不由得开始紧绷。
但宋司酌总是很喜欢这些肢体上的小动作,走路的时候喜欢贴着走,就算不贴着也要试图把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尽管每次都没有成功。上课的时候也热衷于用胳膊碰他的胳膊,或者用手指戳他的手腕这些没有意义、说不清含义的小动作。宋司酌似乎天生对这些稍显亲密的动作没有敏感度,宁斐然不喜欢宋司酌这一点。
他不喜欢宋司酌的理由有很多很多,不喜欢和宋司酌做朋友。
“随便你。随便你拿去做什么,拿走我就不欠你的了。”宁斐然说完抿了一下嘴唇,他微微低着头没有看宋司酌,但大半的心思不由得放在宋司酌的身上,注意对方的反应。
半晌宋司酌都没有吭声,宁斐然连续按了两下圆珠笔,心里不免在想:他说得是不是太直接了?是不是不应该小看宋司酌的自尊心?默认宋司酌天生少根筋不会被言语伤害。
宁斐然斟酌着想要再开口,刚张了张嘴,宋司酌突然难以置信地凑过来,在宁斐然耳边大声问道:“你说这种话,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前后排的人听到宋司酌的控诉纷纷从四面八方转过头来,想看一看这两个主人公。
宁斐然把头又低下来一点,避免和其他同学的视线相触。到现在为止,自从和宋司酌认识以后,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被人围观的丢脸事故,但宁斐然仍然还是很难习惯,毕竟他没有和宋司酌一样白痴,宁斐然感觉耳朵根开始迅速发烫。
宋司酌戏精上身,试图扑到宁斐然身上假哭道:“你太无情了,你怎么舍得?别分手,不想分手。”
“……”宁斐然没忍住推了宋司酌一把,好让这个白痴离自己远一点。
他就不应该对宋司酌简单的大脑结构有什么幻想,宁斐然抿紧了嘴巴,不想和白痴进行任何对话,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不行,你必须给我补习补到年级第一。”宋司酌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以他的成绩,宁斐然大概要给他补习一辈子。
宁斐然对宋司酌的梦话不置一词。
宋司酌却振振有词,为自己的豪言壮语添加论据道:“老高不是经常说吗?要有梦想,我很有梦想。”
他在这边说了半天,宁斐然打定了主意不理他,显然要践行自己所说的,给了笔记两不相欠,这次不论宋司酌说什么他都不会退半步。
“买一套题还带讲解光碟呢?你算什么两不相欠?”宋司酌语出惊人道,“只点火不灭火,你算什么男人?”
宋司酌隐约感觉他自己用词不当,但总之意思差不了太多,宋司酌对自己的语文水平向来比所有人都有自信。
宁斐然攥紧了手里的圆珠笔,“闭嘴!”
对着宋司酌,宁斐然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有种想要把宋司酌嘴巴堵上或者缝上的冲动,希望世界上存在一个开关,只要一按就可以让宋司酌说不出话。
其实他可以选择用手捂住宋司酌的嘴巴,但是宁斐然很难突破心理障碍,让自己做出这个动作。于是在宋司酌发表惊人发言的时候,宁斐然总是显得非常被动,并且没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宁斐然深吸一口气,松口说道:“可以,我给你补课。你的目标是多少分?”
那眼神分明写了,如果你敢再说目标是考年级第一你就死定了。
宋司酌盯着他看,说道:“宁斐然你的眼睛在杀人。”
宋司酌又说:“但我是不死的!哈哈!”
宁斐然:“去死。”
第35章 太酷了
补习定在周五、周六、周日,桐木一中周五是没有晚自习的。
周五,宋司酌训练结束,吃过晚饭直接到宁斐然家里报到。
宋司酌扬了扬手里抱着的玻璃瓶,说道:“宋司酌自制鲜榨橙汁,橙子我洗的,我切的,我榨的。”
五分钟以后,两个人在书桌前坐下,一人面前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倒满了橙汁。
宁斐然拿出一本语文卷子,说道:“做每一套的第一道题。”
宋司酌翻了翻,每套卷子第一题都是判断读音的题目,说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宁斐然不理宋司酌的盲目自信,说道:“做吧,看看正确率。”
宋司酌翻到最后两页,遗憾地发现答案已经被撕掉了。宋司酌看了旁边的宁斐然一眼,心道:这次算你手速快。
三十道题,宋司酌做了许久,进度缓慢。经常会觉得这题目肯定是出错了,不然为什么感觉有两个选项全部正确。
宁斐然发现宋司酌在抛橡皮,橡皮上面用笔写了ABCD。
不像做题更像算命。
宁斐然:“……”
宁斐然不跟宋司酌废话,把宋司酌的算命神器没收了,“不会做的空着。”
为了严谨,防止宋司酌说一些胡话,宁斐然立刻又道:“不能全空着。”
终于做完三十道题,宁斐然把卷子拿过来直接在第一张卷子上画了个叉,后面标注好正确答案。
“你怎么知道答案,你是不是蒙的?”宋司酌眼看着自己错题无数,第一时间不怀疑自己,而是怀疑判卷的人有问题。
宁斐然头也没抬,说道:“我做过了。”
宋司酌啧了一声:“你好可怕一人。”
宁斐然拿着笔把三十道题里的常考的重点词都圈了一遍,指了指放在桌角的字典,说道:“拿字典把不确定读音的词语都查了一遍,查好之后全部抄一遍,一会儿抽查。”
于是宋司酌又开始翻字典,宋司酌被老师教会怎么查字典之后,根本就没翻过几次字典,“不能用手机查吗?更高速。”
宁斐然反问道:“在学校你也能用手机查吗?”
宋司酌说道:“我在学校用你查,人形字典,比手机还快。”
虽然这么说宋司酌还是翻开了字典,等他终于把每个选项记不准的都查了一遍,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摊,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去抄写。
学习榨干了他,他需要回一回蓝。
宋司酌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宁斐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仔细看他眼睛正闭着。
睡着了?
宋司酌小声试探地叫人,“宁斐然。”
宁斐然没有任何反应,宋司酌捏着笔也不想学习了,隔一会儿就要看看宁斐然那边。
靠在椅子上睡觉一看就不舒服,宁斐然手长脚长几乎是窝在椅子上。
宋司酌把自己的椅子摆到和宁斐然椅子持平的位置,站起来慢慢扶着人的肩膀往自己坐的方向挪。
整个人赶在宁斐然自然歪倒的时候顺势坐下,甚至还用右手托了一下宁斐然的脑袋,让人成功躺在自己的腿上,宋司酌盯着宁斐然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人没醒,立刻长呼一口气。
天气渐暖,白日也更长。
宋司酌不太敢动,自从宁斐然躺在他腿上以后仿佛就给他下了定身术。房间朝北,这会儿光很亮,有光照在宁斐然的脸上。宋司酌伸出手在上面为宁斐然挡了挡光,避免宁斐然被光照得不舒服。
宁斐然睁开眼睛,刚睡醒还有点懵,眼前的一部分视线被遮挡。
他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仰面躺着。躺在宋司酌的腿上,躺在宋司酌和书桌的一段距离里,宋司酌的一只手挡在上面,大概是在帮他挡光。
宁斐然迟缓地意识到这一点,心口不受控制地紧了一下。但那感觉很短暂,很快就消失了,像是错觉。
宋司酌正在堂而皇之地单手玩手机,低下头轻声问道:“你醒了?”
这白痴柔韧性很好,腰弯下来,脸贴近。宁斐然和他四目相对,宋司酌看他没有什么反应,猜测宁斐然是睡懵了,又小声说道:“再睡一会儿。”
宁斐然皱了一下眉,想问宋司酌为什么要帮他遮着光,为什么要把他挪到自己的腿上睡觉。
他不能理解宋司酌的一些行为,又没办法直接问出口,宁斐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没有第一时间从宋司酌的腿上离开。
宋司酌的爪子趁着人发懵,在宁斐然的头发上摸了一把,自作聪明地上下晃了晃腿,哼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宝宝乖。”
宁斐然整个视线跟着晃起来,他无语,伸手把宋司酌越凑越近的脸推远了,自己直接坐了起来,搬起椅子,让自己可以离宋司酌远一点。
新的一周,周二的晚上高二年级集体开家长会。
最后一节课没上,五班进行了一次班级大扫除。高肖肖说道:“待会儿自己折个牌,写上自己的名字放在桌上。”
宋司酌对一切学习以外的东西感兴趣,还在自己名字旁边画了个宋女士的Q版小人。今天是宋诗韵来参加他的家长会,他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了个自己的Q版小人,姿势是跪地抱腿。
他想了想又在自己旁边画了个宁斐然,在宁斐然头顶上标了个TOP1,脸旁边画了一朵荡漾的小花。
又给自己画了两条宽面条泪。
宋司酌画完展示给宁斐然看。宁斐然刚看完宋司酌的开学考卷子,对比起上学期的成绩,毫无长进。
他看到图,挪开视线说道:“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抱佛脚哪有抱我妈腿好用,”宋司酌又问道,“你想画什么,我帮你画。给你做个牌。”
宁斐然装好书包,往教室外走,说道:“没人来,我不用做。”
宋司酌书包早收拾好了,跟着人一起往外走,闻言愣了一下,直接问道:“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因为在两个城市,距离太远了。实际上他在阅城读书的时候,他爸妈也不会参加他的家长会,大多数的时候是宁川的助理来参加。
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家长会,不重要,很浪费时间,没人在意。
宁斐然不想回答他不知道,只平淡说道:“没有为什么。”
宋司酌紧追不舍,问道:“你考第一名,我都想替你开家长会,我可以帮你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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