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鸠羽千夜
两人走出去,秦桐才发现更里还有两间屋子亮着灯,外间也未打烊,只是看店的人换过一批,想来此处全天营业倒是不假。
掌柜的见他们出来,赶紧的迎上去,分别和两人打了招呼,才道:“两位爷,可还要备些茶水点心?”
秦桐摇头道:“不必,事情都已经谈完。掌柜的,结账吧。”
那掌柜抬头看了何问荆一眼,何问荆本想出言阻止,却又停下,略微思索后点点头,掌柜于是对秦桐道:“那请这边来,小的给您结账。”
付过账,两人走到门口,何问荆的马车正在门前等着,便问道:“现在天色太晚,不如我送你一段?走夜路总是不太安全。”
秦桐一抬头,就看见陆伽焰靠在前面街巷拐角的墙角上,这时转头正望过来,突然觉得心里一跳,嘴上却已经回道:“没关系,我还是喜欢走走,这便告辞了。”
何问荆望着他往前面走,暗处里慢慢踱住另一个身影,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自然认出那就是陆伽焰,不由拿扇子敲敲掌心,叹气:“那一声‘问荆’可真是难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
他本是自言自语,不想旁边突然一个声音接道:“何爷,你该知足,他对你可是客气得很,我们可是被他一开口就叫混蛋。”叫得他多哀怨呀,想他何其无辜,偏偏要跟着倒霉。
何问荆猛地回头,只见一人懒洋洋地立在门柱的阴影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声音有些耳熟,看起来却陌生的很:“你是谁?”
江歧这才从阴影中走下,来到何问荆面前:“鄙人姓江名歧,”说着抬抬下巴示意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接道:“刚刚那两位的跟班,你若喜欢,还可以叫我钱伯。”
何问荆一怔:“钱伯?”这才恍然,难怪声音听着熟悉,只是那张脸……
江歧“嘻嘻”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叫就叫,可真听话,只可以做长辈的没什么见面礼,你可别见怪。”
瞧见何问荆的神色,冲他摇摇手指:“何爷,该知道的你知道无妨,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少知道些的好。”
何问荆被他轻浮的模样弄得心中不快,微微皱眉:“是么,多谢江兄提醒,何某知晓了,如今已晚,就此告辞。”
他刚转身,就听江歧道:“哎,等等,我还有话说。”随即身形一晃就拦在了何问荆前面。
何问荆还没怎样,驾车的车夫倒是给吓了一跳,叫道:“爷!”
江歧一巴掌就把那人给拍晕在车架上,拍拍手道:“乱叫什么叫,别让人都以为你被打劫,大爷我又不是强盗。”
何问荆倒是表情如常:“还有什么事?”
江歧这才把脸对着他:“具体说来,其实也不能算是我有事,我只是代某个人说罢了。何爷,你也是个聪明人,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所以我要说,你还是放弃吧。”
何问荆冷笑:“他叫你来跟我说的?”那他可真是高看了自己的对手,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江歧摇头:“他怎么会说这些话,他只会在自认有必要的时候以最快最方便的方式解决掉他认定的麻烦的而已,到那时,何爷,你会后悔。”
“而且,刚刚我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出来么?他叫你‘问荆’,对另一个却从来只叫‘混蛋’,孰亲孰远,你该分得很明白才是。”追男人跟追女人就是不一样,先下手吃到嘴的才会有优势。
何问荆低头不语,原来两人间的差距一直都在,一点都没有拉近么?
江歧笑眯眯的凑过来:“再说了,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要觉得郁闷,索性我好人做到底陪你寻酒寻花去。”既然是“陪”,付账的当然不是他,这种好事当然要抢着做。
何问荆低头拍醒车夫,说道:“回府。“然后直接上车,看都没再看江歧一眼。
车夫一听回府,赶紧的一轱辘爬起来,鞭子一挥赶着车就走,只想离那个怪人越远越好。江歧被何问荆的举动弄得怔住,随即叫道:“喂喂喂,就这么走了?你好歹也给个回答我啊。”
没人理他,江歧最后摸摸脑袋,大叹特叹:“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好话都一句也听不进去的么?”
上次被人直接扔出来,他的小心肝都还没复原,现在又被伤一道,真是情何以堪:“好人果然不好做,还是喝酒去。”
另一边
秦桐没走多远突然道:“啊,我饿了。”
陆伽焰停步:“你没吃饱吗?”
“吃什么?光顾着说话去了,那桌子菜我都没尝几口。”心里暗叫可惜,花了不少钱却没捞回本,真是亏。
边说边四下张望,这条街算是商业街,此刻虽然夜深,也不是杳无人迹,不过三三两两,路边的小摊也收得七七八八,没有几家了。
秦桐突的眼前一亮,拉起陆伽焰:“你陪我吃面,我身上钱光了。”既然吃过一次亏,当然就要能捞一点是一点,回点本总是好的。
“那我要是今晚没来,你是不是就得饿死。”
“反正你来都来了,我自然也饿不死,快点快点,小心人家收了摊。”
叫了两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一摆上来,秦桐立刻流汗,不过这会他倒不觉得,吃得津津有味,吃到一半,问陆伽焰:“喂,上次问你的,现在那几国是怎么回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陆伽焰也没再为难他:“回去我就告诉你。”
结果,吃饱东西又走上一大段路,回去后的秦桐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随意拿水泼泼脸就往床上倒。又觉得热,将衣服拉了拉挨到陆伽焰身边去,末了问一句:“你怎么不冰?”
陆伽焰伸手搂住他,目光落在被扯开的衣领上,薄薄的衣料下的体温比平时要高些,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碗牛内面还是因为走路的关系。体温和着体息扑过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我又不是死人,哪可能总是冰的。”说完调起内力行过周天,因为彻夜运功的关系,这段时间他的功力又精进不少,真得好好谢谢这家伙。
说话间体温慢慢降下来,秦桐自然贴得更紧,半梦半醒的:“这个真方便,我也想学。”
陆伽焰已经朝着那片吸引他很久的肌肤咬下去,不轻不重的在上面留下一个红印:“晚了,练不出气候来。而且我不总在,你练不练有什么关系。”
秦桐抓抓脖子,以为是被蚊虫给叮的,闭着眼睛去摸放在床头的花露,还不忘回答陆伽焰的问题:“那不一样。”自己会了,随时随地想凉快就凉快,不用到哪都扒着他,再说了,他还巴不得两人离得远远的。
陆伽焰抓起秦桐还在摸索的手,干脆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实了,然后继续在脖子上啃啃咬咬:“都一样。”
秦桐突然觉得自己手动不了,身上又一重,压得他呼吸困难,挣扎半天勉强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先是看见黑漆漆的屋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然后低头,三秒后,眼睛蓦然瞪大瞌睡全飞,大叫:“混蛋!”
破冰
秦桐突然觉得自己手动不了,身上又一重,压得他呼吸困难,挣扎半天勉强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先是看见黑漆漆的屋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然后低头,三秒后,眼睛蓦然瞪大瞌睡全飞,大叫:“混蛋!”
陆伽焰对他叫的“混蛋”早就免疫,理也不理,继续他的动作,在脖颈处流连还不忘来句:“你脖子口感不错。”又伸手摸上两把,再补一句:“手感也很好。”
秦桐暴怒,提膝就朝他下腹撞过去:“再好也不是给你准备的,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