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耳雅
敖晟一笑,问,“怎么不回去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禀报不成么?”
“呃。”齐赞对敖晟苦笑,道,“臣不敢,那观亭交了些东西给我,我来给皇上,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匣子来。
敖晟接过,低头的时候,观契看了蒋青一眼,就见蒋青也下意识地看他,齐赞盯着蒋青看,蒋青则转开脸,对敖晟说,“你们谈,我先进去。”说完,从齐赞身边走过,进屋休息去了。
齐赞叹气,回头,就见敖晟拿出匣子,边问他,“观亭的话,你信几分?”
齐赞想了想,道,“五分吧。”
敖晟点头,打开那匣子看了一眼,皱眉问齐赞,“这是什么东西?”
齐赞沉默了一会儿,道,“说是可以让青夫子乖乖听话的东西。”
敖晟听完后,脸色立刻变了,一把合上了匣子,咬牙道,“廖旻……我要你死无全尸!”
第九十七章,坦然
“这恶心东西从哪儿弄来的啊?”木凌好不容易吃饱了回来,躺下准备睡到明天中午,却又被赶来的敖晟吵醒了。爬起来,就看到敖晟递过来的匣子,木凌只看了一眼就盖上盖子将匣子狠狠扔了,道,“这什么东西啊,下流死了!”
秦望天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匣子,打开一看,就见里头是一枚碧绿的玉柱子,做成的形状让他皱眉……的确是下流得很,再看旁边放着一盒子膏药,就问木凌,“凌,这药膏是什么?”
木凌赶紧摆手,“被打开!老远我就闻到怪味道了。”
“这东西是什么?”敖晟问,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一看就是污秽之物,廖旻将这东西跟蒋青联系起来,让他怒火中烧。
木凌扁扁嘴,道,“你别问我,我就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你找个小太监或者老太监来问问。”
“太监?”秦望天皱眉,“木木,你这不是刺激他们么?”
木凌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哎呀,你们找一个来问问就知道了。”
敖晟将信将疑,叫来了文达。
“万岁。”文达过来问敖晟,“找奴才有事 ?”
“你看看这是什么。”敖晟将匣子递给文达,问,“认识么?”
文达接过来一看,就是一皱眉,赶紧还回去,道,“皇上,认得。”
敖晟有些吃惊,一挑眉,问,“这都认得?”
“嗯。”文达点点头,道,“这是后宫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男宠的。”
敖晟牙关紧咬,问,“这东西如何使用?为何你们知道?”
“哦……这个叫做玉奉,乃是根据当年万岁爷龙根的大小打造的。”文达道,“首领太监手中有一个,若是有男宠进来,不听话,那么便绑起来,用这玉奉加上那些催情的药膏,日日训练折磨,不消一个月,再硬的英雄也要被驯服的。”
“混账东西!”敖晟听完就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抬手,狠狠砸了手中的玉奉。
秦望天和木凌面面相觑,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敖晟自然不能说出口,一想到那腌臜的东西竟然想要染指他的青,立刻就想将廖旻碎尸万段,敖晟转脸,对齐赞到,“带人将廖旻给我抓来,朕要将他凌迟!”
齐赞一愣,看了看一旁的木凌和秦望天。
木凌和秦望天也是吃惊非小,秦望天眉头微皱,看了看那截玉奉,又看了看齐赞,心中略微有了些眉目,就道,“皇上,三思啊,冲动不得。”
敖晟皱眉,就听秦望天接着道,“我若是你,也必然将他碎尸万段……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忍一忍,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才能永绝后患,不然治标不治本。”
敖晟其实那句将他抓来凌迟,也大有些出气的成分,廖旻背后还有盘根错节的很多暗手,要真正地保护好蒋青,必须将那些暗桩都一根根拔出来……也就是说,现在对廖旻只能忍,甚至还要将计就计……一想到将计就计,敖晟就皱眉,他是绝对不可能再让蒋青做会让他难过的事情的,即便是蒋青自己同意的,也不行。
“皇上?”齐赞看敖晟。
敖晟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
齐赞点头,告辞离去。
“我也回去了。”敖晟对秦望天和木凌道,“你们也早些休息。”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门,身后秦望天就追了出来,喊住敖晟,“皇上。”
“大哥。”敖晟回头看他,道,“你直接叫我敖晟就行。”
秦望天微微笑了笑,点点头,问,“你是不是准备自己扛着,这事情不告诉蒋青?”
“我说不出口。”敖晟皱眉,“一想到青听到这些的表情,我就难受。”
“嗯,的确……不过,听大哥一句,这事情,跟蒋青说。”秦望天认真道。
“跟他说?”敖晟皱眉,似乎不愿。
“你是不是怕跟他说了,蒋青的脾气,必定将计就计,冒险将那廖旻的底细试出来?”秦望天问。
敖晟犹豫了半晌,轻轻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大哥。”
“所以你应该告诉他。”秦望天道,“你不说,蒋青那么聪明,也会怀疑,若是让他知道你有所隐瞒,他会不高兴”
“大哥。”敖晟叹了口气,走到石头桌旁边坐下,低声道,“我曾经利用过青……他这人,有些话不会说出口,不高兴了,也就自己憋着。那次我伤他太深,这次……即便他自愿,我也不想再让他冒险去了。”
秦望天也到桌边坐下,摇摇头,道,“错啦。”
敖晟不解地仰起脸,问,“错了?错在哪里?”
“嗯……当年蒋青生气,他生的未必是你的气,而是自己吧。”秦望天道,“我对蒋青不算太了解,不过就这些日子的接触看来,蒋青并不是一个软弱,或者遇到事情会躲起来的人!除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然后就迷糊了,最后选了一种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来解决,但是他从未逃避过。“
敖晟听完后,低头沉思……的确,青从未曾逃避。当年和夏鲁盟间的恩怨,蒋青从未怪过任何人,当年,他若不先发制人,那最后必然被夏鲁盟所害,而他先发制人了,夏鲁盟则必定满门抄斩。蒋青是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做了一个选择,然后心里的心结无法解开,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只好用了最直接的办法,离开——惩罚了自己。
敖晟突然疑惑起来,蒋青为何不恨自己?若是他当年回到黑云堡,对自己满满的恨意,自己也不能将他如何,毕竟劳师动众地去攻打黑云堡是不太可能的。但蒋青却选择了孤苦伶仃在外漂泊,莫非这也是他惩罚自己的一种手段?也就是说,蒋青当时根本不愿意恨他敖晟……换句话说,青很早之前,就对他不是没感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