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原
她发完朋友圈,又给徐苑微信转了一笔钱,五万块。
徐苑没收,袁梅一直发消息叫他收钱。
手机一直在响,何玲停下夹菜,疑惑地问:“苑苑,是有人发消息给你吗?”
徐苑实在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收下那笔钱,礼貌地道谢。
袁梅又发来消息,问他想不想再来北京玩。
才七月初,其他学生的暑假才刚刚开始。
还有两个月,很漫长的时间。
徐苑想了想,回:“不了,天气太热,不怎么想出去玩。”
袁梅显然有些失望,发了个难过的表情,说:“哦,那等你来北京,我带你好好逛逛,熟悉一下。”
第74章 12.24晋|江|独|家|发|表
天气变得越来越热。
每天都艳阳高照, 树叶都没了光泽。
午后的蝉鸣声显得聒噪,似乎为盛夏再添了一分燥热。
徐苑每天就窝在家里,吹空调吃冰棍,看书玩手机电脑,好不惬意。
不过也有烦人的事, 光是附近邻居拎着自家小孩来拜访就不下十次, 甚至还有人出高价请他来当家教。
这一阵子, 亲戚也经常打电话过来, 平时没有多少联系, 现在却全都变得热络起来。
徐苑都习惯了他们的通话步骤,先是和徐福福敷衍聊两句, 再叫他把电话转给徐苑, 等他接了电话,立刻笑眯眯地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哪个亲戚,恭喜他成为省状元,说了好久最后终于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添上一句,以后发达出息了可不要忘了他这个亲戚啊。
在云城,几乎没几人能考上清北, 更别提是省状元了。
而这两所高校, 在小城所有人眼里,几乎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收到清北的录取通知书, 就相当于飞黄腾达了。
家里两个小孩高考分数都很高, 不光来家里拜访的人变多了,何玲也升职了,一跃成主管,公司还专门组织了一场家庭教育讲座,邀请辅导机构学生和家长来参加,让何玲主讲如何辅导培养孩子。
而他们这个杂货店,也一下改了名字。
别人路过都会指着说:“看,这家店他们两个儿子高考都考了七百多分呢!”
徐苑偶尔听见,一手搭在收银台上,笑着打趣:“干脆把名字改成七百分杂货店得了。”
何不言还在抱着那本厚厚的哈利波特,徐福福有事出门了,他坐在楼下看书,顺便看店,闻言眼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当店里的代言人。”
徐苑一听乐个没完,附和说,“也对啊,说不定能给咱家店多招点生意呢。”他说完突然灵光一闪,学着广告套路,开玩笑:“买了这袋米,您的小孩也能考清华,炒菜用这酱油,您的小孩就是明日之光!”
何不言被徐苑逗笑,轻轻抽出思绪,拿书签夹在书页里而后合上书本,骨骼分明的手指抵了抵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那样肯定好多人过来买东西。”
徐苑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我得跟徐老板毛遂自荐啊,当咱们杂货店的形象代言人。”
正巧徐福福回来,听见徐苑的后半截话,便问:“什么代言人啊?”
何不言看到他手里拿着卷红布,很熟悉的样子,微微一怔,意识到什么,他缓缓晕开笑意,却保持沉默没说话。
徐苑站直身板,指着自己,抬起下巴,说:“我啊,当店里的形象代言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福福一听,大笑道:“哎呀,儿子,我们想法一致啊,快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徐苑“啊”了声,就看见徐福福拉起手里的红色横幅,叫何不言牵着另一边,慢慢展开。
横幅质量很好,至少比他那时候送给王灿的要好许多。
上面也写了字。
热烈庆祝徐记杂货铺店主儿子徐苑取得省理科状元!
徐福福侧身看着横幅,得意道:“就挂在门口怎么样?别人路过就能看见。”
徐苑顿时想起他送给王灿横幅那茬事,扯了扯嘴角,“完了,遭报应了……”
何不言听见,忍不住笑出声。
徐福福收起来,又拉开手里另一副,说:“还有一个,把这两副都挂在门口。”
另一副红横幅上写着。
热烈庆祝徐记杂货铺店主两个儿子徐苑和何不言考上清华大学!
何不言看到上面自己的名字,唇边笑意微僵。
徐苑无奈地拍了拍徐福福的肩膀,真诚地称赞:“徐老板,您真的挺能得瑟的。”
徐福福摸了下脑袋,憨笑道:“这不高兴嘛,你们要是不乐意就不挂门口了啊,就挂楼上客厅,咱一家人高兴去。”
徐苑想了想,也笑,说:“你高兴挂哪就挂哪吧。从今天起,我和不言就是徐记杂货铺的形象代言人了,我们也算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了。”
徐福福把横幅挂在大门上。
招摇又醒目。
何玲下班回来看到门口的那两副红色横幅,把路上买的西瓜放进冰箱冰着,忍俊不禁地问:“楼下那横幅,是谁出的主意啊?”
徐苑叹气道:“徐老板想的。”
何玲扑哧笑出声,“你爸可真逗,亏他想得出来。”
何不言低头看书,淡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指的是徐苑上次给王灿挂横幅的事,徐苑一下抽出何不言手里的书,笑骂道:“拐着弯说谁呢。”
“说你。”何不言抬起眼,说,“把书还我。”
徐苑扬起眉,站起身把书举高,“就不还。”
何不言也起身,语气平淡道:“举什么,你又没我高。”
徐苑:“……”
他沉了沉呼吸,转头朝厨房喊了一声:“妈,何不言骂我!”
里面传来何玲的声音,“不言别没大没小,快跟哥哥道歉。”
何不言有些无语,看着明显得意洋洋的徐苑,压了压眉心,说:“徐苑,你真幼稚。”
徐苑更加得意,把书还给何不言,说:“真别说,转头就告状真的好爽。”
何不言接过书重新坐在沙发上,语调也淡了下来,“幼稚。”
徐苑啧了一声,斜睨着他:“再说小心我生气了啊。”
何不言想了想,面无表情地改口:“不幼稚。”
徐苑一下笑出声,也坐下来,勾着何不言的肩,回头看了眼,见何玲在厨房,他才放心地轻抓了下何不言的手背。
何不言明显一怔,抬眸看向徐苑。
徐苑朝他弯了弯唇,眼角微微上挑,透着肆意张扬,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何不言感觉呼吸被人夺走,他抿紧唇角,合上书回房间。
没一会儿,徐苑也回来房间。
何不言就倚在门边,看到他进来,顺手把门一锁,右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扣紧,把人往墙上一压,一言不发地抵上来,低头吻了下来。
他用了几分力,显得有些急切。
徐苑嘴唇变得红润,微微张开,心跳也变快了许多。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更沉的心跳声。
还有口水交缠的声音。
徐苑做梦也想不到,以前拒绝跟何不言共用一个杯子,现在却,这么亲密。
想到以前,他便忍不住弯起一边唇角。
何不言察觉到,松开他的唇舌,微凉的鼻尖抵着他的,声音压低显得有点儿哑,“你在笑什么?”
徐苑抬手擦了擦嘴角,笑着说:“想起你第一次亲我被我揍的画面。”
何不言沉默一瞬,微微弯腰,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叹了一声:“真的疼。”
徐苑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得了吧,我又没用多少力。”
何不言想起那时候,声音更低,“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徐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下,说:“都过去了啊。”
何不言垂着目光,应了声,想到什么,又抬起眼直视他,说:“晚上一起睡,好吗?”
徐苑仍旧笑着,说:“好。”
吃了晚饭,一家人去楼顶边吃西瓜边乘凉。
徐福福在楼顶放了张小圆桌,又搬来椅子。
天色黑沉,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
晚风倒是很温柔,吹在身上尤为清爽。
楼顶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何玲在楼顶种了些菜,泡沫箱子装着泥土,摆在一排。
徐苑咬着西瓜,环视了圈四周,开口说:“我想做个秋千,正好绑在那台上。”
何不言循着视线一望,问:“为什么想做秋千。”
“好玩啊。”徐苑笑了笑。
徐苑小时候就想在楼顶弄个秋千,以前没钱买空调,夏天对着风扇吹照样觉得热,他晚上来楼顶乘凉,有时候夜晚没风,就会想,荡秋千能荡起风来,就不会觉得热。
不过计划没有实施,他还太小,没有多少动手能力。
何玲也看了看,笑着说:“可以啊,在这弄个秋千也挺好的。”
得到家长同意,徐苑第二天就去买了两块厚重的木材和粗绳子,何不言站在一旁看他拿着锯子锯木头,又用电钻打出孔,动作十分熟练利落。
何不言问:“你以前弄过这个?”
“没。”徐苑把粗绳穿进孔里,漫不经心地回,“第一次尝试,还挺好玩的。”
何不言也蹲下身,看了眼,问:“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