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荷举哦
夏修宁走上前,直接推开卧室的房门。
房间里有一股药味,浓重的挥散不去。
床上似乎有个黑影,缩在被子里,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屋子里中央空调没开,可能是坏了,现在整个房子都冷的像是冰窖。
夏修宁走到床前,伸手探进被子里面摸了一把。
被子里面倒是十分温暖,尤其是底下裹着的那具身子,身上更是烫的吓人。
夏修宁立即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发烧。
而且床头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有的吃了几粒,有的还是新的,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烧了多久了。
夏修宁眉头一锁,立即要把床上的人捞出来。
“醒醒,起来去医院。”
可何佩珩一动不动,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浑身都烫的厉害。
夏修宁腾出来一只手,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
他的脸颊也是滚烫的,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意识,任由夏修宁摆弄,都没有反应。
这是已经烧晕过去了。
夏修宁把人抱起来,裹上了大衣就抱出了门,然后开车带他去了医院。
夏修宁德语有限,全程用英语跟医生和护士沟通,把何佩珩送进了病房内,然后他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何佩珩又一直昏迷到了晚上,才算是醒过来。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在医院里,何佩珩懵了好一阵。
他只记得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难受的浑身没有力气,外面很冷,他不想出去,所以自己吃了药就睡了。
但是现在怎么会跑到医院里来的?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夏修宁。
夏修宁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何佩珩精神立即就恢复了大半,但是身体还是虚弱着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出口的是德语,可能烧晕了头,都没意识到要切换成中文。
但是他的德语发音很好听,说的也很流利顺畅。
夏修宁倒是听得懂,便用中文回他,“我不来,你死在家里恐怕都没人知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话听起来实在刺耳。
何佩珩脸色苍白的招人心疼,还是用德语回答,“我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现在嫌我多管闲事了,嗯?”
夏修宁道,“当初在酒店被人迷晕爬到我床上的时候,怎么不嫌我多管闲事?我当初不管你,你是不是也能随便找个男人帮你解决,是么?”
何佩珩不看他,“是,又怎么样?你只不过是恰好路过而已,对我而言,也没有多特殊。”
夏修宁眼神冷的像冰,“你敢再说一次?”
何佩珩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你跟其他人一样,对我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把自己跟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夏修宁站起身来,拿起来桌子上的一杯水,怼到了他唇边。
“喝口水再跟我说话,省的脑子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夏修宁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水杯就直接挤开他的唇往里倒。
何佩珩被猛地呛了一口,用力的推了他的手一把,胸口和被子都被水淋湿了。
他的眼睛清透黑亮,直直的看着夏修宁,唇色惨白干裂,看起来已经快要裂开了似的。
“我说了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这回用的是中文。
夏修宁松开了他的下巴,笑了下,“看来清醒了。”
何佩珩用力的擦着自己唇边的水渍,因为太过使劲,把嘴唇都快要擦破皮了。
护士刚才说过了,他因为缺水嘴唇都快干裂了,所以要他醒了之后就要多喝水。
夏修宁看着他透红的唇瓣,眸色凝的很深。
还真是完全不听话呢。
夏修宁拿起来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倾身过去,掐着床上人的下巴,唇舌强势的抵住入侵,然后让他不能抗拒的把水咽了下去。
这水是夏修宁一直让人备着的温水,凉了就又让人换,换了十几杯之后他才醒,结果醒了之后让他喝一口,跟让他喝毒药似的。
何佩珩被人强行的灌进去一大口水,唇瓣倒是被温热的水流滋润了些,不至于干涸的裂开。
但夏修宁却依旧贴着他的唇没放开,像是尝到了些他口中淡淡的药苦味,又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何佩珩挣脱不得,推拒的两只胳膊也跟棉花似的没什么力气。
他刚醒过来没多久,又被按着这样深入的亲,没一会就胸闷气短,又快要昏过去了。
夏修宁放开他,在他唇上舔了下。
何佩珩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扬手就在他脸颊上轻轻扫了一下。
真的是很轻很轻的一下,比羽毛的劲大不了多少。
但是夏修宁很生气,没人敢打他。
夏修宁又惩罚性的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唇舌,在他舌头上咬了一口当作报复。
“老实点,乖乖听话。”
然后把人放回到床上。
何佩珩喘了好半天的气才缓过劲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半点眼神也不肯往旁边看。
夏修宁也不在意,坐回床边的位置上。
既然已经追来了德国,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没一会,病房门口就有人进来了,是一直跟着夏修宁的助理。
“夏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情都查到了。”
“嗯。”
助理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就,在这里说吗?”
夏修宁勾了勾唇角,“说吧。”
助理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还是直接说了,“何先生于11月底搬来了柏林,在柏林艺术表演学校办理了入学,之后入住了现在的家,距离艺术表演学校最近的学生公寓,应该是为了不搞特殊,更好的跟学校的学生们融入到一起,也是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何先生所在的班级一共58人,跟何先生关系好的大概有两三个,关系特别好的应该没有,因为何先生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人回家,何先生平常上完课回家的路上会买一杯咖啡,顺着长街一直走,有时候走回家,有时候坐电车回家,何先生周末的时候会去柏林的艺术展或者歌剧院,何先生……”
助理滔滔不绝的说着,将何佩珩在柏林生活的这段时间说的事无巨细。
夏修宁一字不落的听着,眼神一直没从床上人的脸上移开过。
何佩珩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忍不住的出声道,“你,闭嘴!”
这人是不是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安插了眼线,怎么什么都知道。
夏修宁挥了挥手,让助理先出去了。
“看来国外也不是那么好,来这里这么久,连个男朋友都没交到?外国人不好你这口?”
何佩珩揪紧了身下的被子,指尖都微微发白。
“夏修宁。”
“嗯?”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佩珩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我承认我输了,我惹不起你,你想让我怎样就直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
“啧,哭了?”
夏修宁俯身过去,伸手在他眼尾处摸了把,指腹中有微微濡湿的触感。
何佩珩别开脸,“没有,灯光照的。”
夏修宁捻了捻手指,看着他的侧脸,“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嗯,只要我做到了,你以后就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
“好,”夏修宁道,“你给我当情人,当到我腻了为止,只要我玩腻了,自然会放过你。”
过了会,夏修宁听见床上的人说道,“好。”
夏修宁显然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说什么?”
何佩珩撑起身子,在床上坐起来。
“我说,好,我当你的情人,直到你玩腻为止。”
他这么听话老实的答应了,却让夏修宁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起来。
“别的呢,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何佩珩道,“有,我还有个条件。”
夏修宁大方道,“你说。”
“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曝光出去。”
“可以,还有别的吗?”
何佩珩摇了摇头,“没了。”
都已经答应了做情人了,他还有什么可提的。
不曝光,也只是保留最后一点尊严而已。
他以前一直洁身自好,但是没想到会遇到夏修宁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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