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临
而比观众更战警的是乐队的乐手,她的眼神让人移不开眼,使人分分秒秒都注视着她的举动
,就好象是忍着在刀尖上跳舞般的的疼痛为大家表演的美人鱼,她将会以化作泡沫为终结,但却获得了入世枷锁的解脱。
那是坚强的泡沫啊。
千草到最后有些体力不支,指挥棒的顿挫需要她下很大功夫,不过她的眼睛一直没怎么眨过。干嘛要闭上,只有那种舒柔的音乐才要用闭着眼睛来表现对它的享受,而这支音乐,她要全程睁着眼睛,让所有人感受她的眼神,努力不倒下的眼神。
第一篇章之后就是第三篇章,然后是第九篇章,每个乐符都是那么有灵性,那么完美,那么感人肺腑。
比赛终于宣布结束,柯尼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为什么突然挫败的觉得,是他给她带来了这么完美的演出?
不光感情渲染到位,就连观众也偏向她那边,好像她是压轴的演员一样————明明她是那么狼狈进来的啊!
经过漫长的商议,此次贝尚松指挥大奖的奖项终于尘埃落定,金奖是属于千草,该是你的,谁也不会拿走。
千草无力的拿着奖杯,力气都已经在指挥中用完了。
银奖的柯尼一脸不忿,这个女人……不光伤了他的手指,还拿了他的奖杯!
“柯尼,你的胃里应该还有残留的吧。”站在他身边的千草突然轻语。
柯尼愣了愣:“什么?”
“我被下了的药,应该可以从你身体里检测出来吧。”
柯尼怔然,之前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这点!
贝尚松比赛结束后,这次比赛成为了音乐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一般来说这种国际性大赛金奖经常空缺,因为参赛者的实力不够拿金奖,所以就轮空不予颁发,但是今年却是银奖轮空,听说是被临时取消资格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被人封锁了,一点东西都打探不出来。
功败垂成,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最困扰千草的还是怎样去面对严旭,也许同样的,他也尴尬的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
☆、48又意外了
千草坐在回程的飞机上,这次的法国之旅还算有惊无险,柯尼被取消了参赛资格,因为属于未遂,而且柯尼的家庭背景很大,所以最后只是赔了一笔巨额,叫他的父亲将丑闻草草压下去。
千草不是地头蛇也没有太大的能力,所以面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也只能选择沉默,政府对她解释的很好,说是柯尼被关进监狱劳教了,但事实上他有没有被关进去只有他本人知道。
与严旭一行人坐同一架飞机回去,距离隔了很远,千草坐在阮西身边,总是会感觉后面有人在看着她,或者说,他的眼神从来都未离开过她。
心中胡思乱想着,同时又如坐针毡,严旭对她的*,究竟是什么意义上的*。
她不想再拥有一次类似和津川一样,明明对方不是真正*她,却引得她倾注所有的感情。严旭还小,对她的感觉可能只是少年的懵懂,这个时期很容易幼稚的将浅浅萌芽的情感误认为是真*。
本来千草是不会去如此纠结的想着这个问题,但她与严旭之间却发生了很尴尬的事情,虽然表面装作无事,但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飞机停机,千草将鞋子取下来穿上与阮西一起走下飞机,这次她在法国获奖的事很轰动,所以早有记者在飞机下等着,侥幸自己能来一次独家专访。
腿上未好的伤使千草一瘸一拐的,但已经好多了,差不多痊愈,也不算很痛。
因为阮西拒绝采访,在保全的干涉下记者很快就走了,只是有喀嚓喀嚓闪烁不停的摄像机闪光不时打在她与阮西身上,直到坐入来接机的车子内。
上车之前鬼使神差的看向严旭那边,发现他也在看她,不过很快,两人对视的目光就被阻隔在层层人群里。
千草回国后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严旭那里搬东西,将自己的物品搬到房东已经为她空出来的房间中。走之前她还在商城预订了床和家具,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让人送过来了。
但是搬家这个本来做起来无比自然的事情,今日却有些犹犹豫豫,让她顶着严旭的目光走吗?和他正常无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话吗?虽然她都可以做,但是心里却十分有负担。
走至严旭家楼下,千草刚好看到严旭从另一边过来,虽然她先离开的机场,但是被阮西留下说了会儿关于获奖之后的行程安排,所以此时两人便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时间同步,在这里遇见了。
“要走了吗?”最终还是严旭先开口问着。
点了点头,千草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谢谢你当初给我房子住。”
对方沉默着。
“那我进去了。”气氛陷入了窘境,千草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去推开门,发生那种事明明是女的比较吃亏才对,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内疚呢?是因为他的眼神吗?
突然,柔软并清新的皂角气息将她包围,身后伸出两只手将她按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紧紧抱住,类似祈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因为近乎呢喃,所以听起来像撒娇一样:“不要走了。”
若是从前她应该怎么做呢?千草将手缓缓移到严旭环在她腰间的胳膊上,想要掰开,却不知为何停顿住了。
严旭的声音轻诉在她耳边:“我知道我年龄小,也知道你觉得我对你的*不认真,可是如果我等你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呢?……那时我应该就成为一个老男人了,成为你想要的年龄,如果我做到了,你一定要接受我。”顿了顿,严旭又说:“可是现在你就在这儿,我好想等你的那十年,二十年,你都在我身边,我看着你等,别走了好不好……。”下巴在千草脖颈上留恋的摩擦着,严旭睫毛垂下,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我*你,很*。”
如果再次对她说一遍我*你,她是否还会接受他,这次,他就连一丝踌躇与犹豫都没有,害怕被拒绝的心思也没有,强迫自己迎合她的愿望远离她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的*已经无可抑制,深入骨髓,酥麻的思念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直到今天,他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个装不满的,空虚额虫洞,强制控制自己离开她的那种行为已经做不到了。
千草抓在严旭胳膊上的手指颤了颤,人就是这样,一面成熟一面幼稚,一面坚定一面矛盾,前世她听过很多花言巧语男人的例子,也见过能够面露真诚对你说着信誓坦坦话语最后抛弃你的人,可是听了严旭这番话后,她却觉得毫不虚伪。
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骗取女孩的身体么,而她的身体已经是他的了,虽然相信严旭的品格,但在她看来一个女人如果让男人得到她最后的东西那么她的吸引力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就不剩什么了,但是严旭在两人的意外之后依旧对她说*她,在被她拒绝多次后依旧如从前一般。
但是潜意识的,千草还是感觉不靠谱。
“十年二十年……”千草笑了笑:“我已经年老色衰了。”
“只要你还要我。”严旭的胳膊又勒紧了一些:“同意让我等吗?”
如果同意了,就是答应了一半。
“不同意,就算你能等,我也没那么时间可以挥霍。”
又被拒绝了……身体变得凉凉的,好像血液倒流了一样。严旭苦笑了一下:“那我也一样等你。”
千草叹了口气:“真的喜欢我呀?”
严旭苦涩的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