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事皆芜
这是一款非常简单的温度计,中间装红色液体的柱管也比较粗,此时红色液体已经落到零度以下。
再仔细一瞅,竟然是零下五度。
这还是刚从盒子拿出来的温度,应该要比外面屋外实际的温度要高。
这样的低温,这十来年安琼县就没出现过。
难道外面下雪了?
望着从窗外透出进来的一丝亮,有些显白,况叶不由的猜测到。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况叶还特地的到小院中走了一圈。
“没下啊~”
没有任何的雪花落下,但凭借着优秀的视力,他看清楚了此事外面的情况。
整个九大队都被浓雾笼罩,地面更是结了一层白霜,显然是出现了较为罕见的低温霜冻。
再看一眼带出来的温度计,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温度计中的红线再次下降,已经到了零下七度的位置。
此时整个九大队更是一片寂静,就连狗叫声都没有。
况叶有些担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着手电筒决定去小队长家一趟。
砰砰砰!
“繁荣哥!”敲门的同时,他也呼喊屋内的陈繁荣。
“谁啊?”不一会儿,屋内传来陈繁荣的回应。
“是我,况叶。”
“等会儿。”
得知外面敲门的是况叶,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不会来敲门,想到这陈繁荣也迅速起身。
他本来就睡的不怎么踏实,总感觉被窝中有股冷风。
起来的时候,更是迅速感觉到空气中的一股凉意,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袄。
“况知青,这是有啥急事?”打开大门,陈繁荣就连忙问道。
“繁荣哥,今天晚上的温度有些不对,我刚刚看了一眼温度计,都零下七度了,我家里的狗都冻得直哆嗦,这个时候队里的牲口怕是有些熬不住。”
况叶把温度计也带过来了,说话间也递给陈繁荣让他看一眼。
期间也看了一眼,此时温度计上的红柱竟然又下降一度,此时温度竟然是零下八度。
这么低的温度,也难怪他走了这么一段距离,竟然连声狗叫都没听到。
“零下八度!?”看清楚温度计上的刻度,陈繁荣也惊到了。这么低的温度,他这些年也是没见过。
难怪就这么一会儿,他的手指头都有些僵硬,之前在被窝中感受到的那股冷风也不是错觉。
这么低的温度,不说队里养的牲畜遭不遭的住,有些缺少御寒物品的队员家怕是也有些遭不住。
“嗯,繁荣哥你看是不是通知下队员们?”面对陈繁荣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况叶点头肯定了这一事实,同时也提议到。
“通知吧,牲口棚那边也得去看看。”陈繁荣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至于陈繁荣自己家的人,在他俩交谈的时候,也陆续被吵醒,有好奇的已经来到堂屋知道了况叶找来的原因。
“爹,我去拿铜锣。”陈繁荣的大儿子就是其中一个,听到要通知队员,就连忙去找铜锣。
就这样,由小队长陈繁荣带头,一小队的队员们被叫醒,提醒他们添置御寒物保暖的同时,也带着人去了牲口棚查看。
这期间临近的生产小队也被吵醒,其他小队的队长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一时间整个九大队的队员都醒了过来。
被吵醒的队员都深切的感受到了此时的低温,这其中真还有些老年人情况有些不对,好在被及时发现,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不过队里的陈繁仪和几个赤脚医生倒是忙了起来,因为有不少队员找他们。
天色渐亮,队员们看着被浓雾笼罩的九大队,才真切的感受到这次的低温的影响有多严重。
就算浓雾下的能见度不高,但房屋周围的情况却是能探查清楚的。
没有任何植物的地面,因为霜冻的关系,踩上去也是吱吱的作响,自留地的冬季蔬菜也都结上了一层较厚的冰霜,甚至是屋子旁的竹林都附上了一层冰霜。
房前屋后有积水的地方,水面都凝结了一层比往年都要厚不少的冰凌。
今天的浓雾到中午的时候也没完全的散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太阳才驱散了这些雾气。
田地里面的情况,队员们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查看。
小麦倒还好,但油菜等一些叶片比较肥厚的作物这次影响比较严重。
对此,队员们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无声的叹气。
好在昨天晚上及时被叫醒,队员家中受到的影响基本上不大,队里的家畜也没有什么损失。
就在今天中午,隔壁生产大队的一些消息也传了过来,据说因为这次低温霜冻,一些家畜被冻死了。
这时代,家畜都是队员们的重要资产,这损失可不小。更何况这次大降温,也让一些队员们着凉。
隔壁大队的医疗站人都快挤不下了,为了及时就医,都有队员跑到九大队这边的医疗站来看病。
低温霜冻却还持续着,一直到元旦,整个安琼县不时有霜冻的天气。
这期间,况叶去卫生院送过一次药品,看病的老乡比往年又多了不少。
不过日子还是的照样过,队员们对于低温有了准备,倒是也逐渐习惯了。
元旦后不久,九大队就组织了分口粮。
七五年除开年尾,倒算得上是一个丰年,况叶这次分的口粮也有四百斤,就更不用说其他的队员了。
塞满的粮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尽管有着霜冻的影响,队员们的心情也还是不错。
但这份高兴的也没持续太久,一月九号的时候,一则消息让所有人都有些懵。
昨天上午,中央一位领导人逝世。
况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周围的队员们一样,心中有些茫然。
反应过来后,一股酸涩的情绪就袭上心头。
这位领导人,在国人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哪怕是后世出生的他,也对其崇敬不已。
得知他逝世的消息,情绪也有些失控。
虽然知道他会离开,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茫然无措。
得知消息的队员们就更不用说,整个九大队都陷入了低迷的情绪中。
“公社设了灵堂,明天叶子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这天下午,龚振江找到况叶,同时也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去,明天几点钟走?”况叶点头。
“七点半。”
其实当时在消息传来的时候,还有相关的禁令,但这则禁令显然不能阻止干部和群众。
丰水公社这边很快就设好了灵堂,他怎么也得去一趟。
送龚振江离开后,况叶翻找起空间中的东西,找出之前储存的白纸,为悼念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穿着一身深色的衣物,手臂上缠着黑纱,况叶就出了门。
和龚振江他们汇合的时候,知青宿舍的几人都到齐了,甚至陈繁仪也在,众人的打扮和况叶都差不多。
除了他们这些知青,还有不少队员也在。
这次去场镇没有骑车,众人走了两个小时才抵达丰水场镇。
原本是闲日的场镇,今天却有许多的老乡,他们都是得到消息来悼念的人。
人虽多,但却并不显得混乱。
在公社干部等人的维持下,况叶和陈繁仪等人有序的进入了灵堂。
望着灵堂正中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众人显得非常的安静,但也有人控制不住情绪,小声的呜咽。
况叶拿着昨天折好的白菊,在靠近的时候放到了照片的下方。
总理走好,后世会是如你所期的盛世。
悼念结束之后,中央相关的报道也出来了,一直到官方的悼念会结束,况叶和队员们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不过时间却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月二十二号这天,九大队组织了年底分红。
况叶得到近六十的分红,去年的劳作也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的探亲假也即将开始。
第二天把一切都打理好,家里的钥匙交给陈祥富后,况叶就和朱静三人一起启程。
上次回潭城差不多已经是十年前了,但交通方式却还是没多少变化。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四人做班车到了县城,在县城解决了午饭问题,又乘班车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到了观市。
朱静、龚振江、张志为三人都是锦城的人,回去也不需要再另结同伴。
因为有带队干部刘洪安等人的帮忙,车票也是当天的,况叶送几人挤上了火车,不久后他也乘上了回潭城的火车。
这个时代的火车,难得有准点的时候。
这一次他在车上呆了近五十个小时,才最终抵达了潭城。
走下火车,太阳都已经西落,再过不久天都快黑了。
“二哥!”但没想到走出车站,他就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孔向他招手。
“小妹,你等了多久?”看着向自己招手的年轻女子,况叶仔细辨认了一下五官,才认出这是况家小妹况欣。
十年没见,当初梳着两股麻花辫的小姑娘,变得更加的高挑,发型也变成了利落的刘兰头,也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没多久。”见到和记忆中没多大区别的二哥,况欣心中的陌生感很快就消散了,笑着拥了拥况叶。
况叶这次回来探亲,倒是给家里说了具体的上车时间,就怕出现上次况家小弟连续来车站等人的情况。
况家小妹知道火车今天到,午后不久就来车站等着了,尽管等到了傍晚十分,但她却也觉得不算久。
松开的同时,伸手想帮况叶提手上的行李。
“二哥,这是唐浩,东西就交给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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