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陆
而且他们也不睡在一个房间,一个人睡主卧,一个人睡隔壁的次卧,一墙之隔,不像结了婚的。
桑奕明捏了捏发酸的眼眶说:“明天我也休息两天。”
他又想起方言说要开车送他回家的事,放下手指问:“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驾照拿到三个多月了,试着开过几次我哥的车。”
桑奕明随口说:“过几天给你买辆车。”
“不用,不用买。”
“从家里去学校不近,开车方便。”
桑奕明的话,让方言觉得桑奕明是在跟他说,以后都在家里住吧,需要买辆车,开车去学校才方便。
他都怕桑奕明会改口,马上应了声:“好。”
“有没有看好的车?”
“没看过,代步就行。”方言说,不需要像桑奕明的车那么贵。
桑奕明想了想说:“你才刚学会开车,还是给你选个安全系数高的吧。”
后来他带方言去看车的时候,方言说太贵了不要,桑奕明坚持刷了卡。
很多年后桑奕明庆幸当初自己无意间的那个决定,如果不是方言那辆车安全系数高,后来那场车祸里方言伤到的就不仅仅只有腿那么简单了。
到家时,桑奕明找不到兜里的钥匙,醉酒的手指不太灵活,所有口袋都摸遍了也没找到家门钥匙。
方言有钥匙,找出自己包里的那把开了门,他要扶着桑奕明进去,桑奕明说不用扶。
方言进门后又把包里的牛奶拿出来给桑奕明热了,桑奕明不喝牛奶,但是口渴,还是接过牛奶仰头喝完。
桑奕明洗完澡,把所有的都收拾好之后才上床,方言一直在主卧里没走。
“不早了,早点儿回房睡觉。”桑奕明说。
方言还在主卧里待着,把忍了很久的话说出来:“结婚三年了,你想跟我分房到什么时候?”
桑奕明本来是闭着眼的,听完方言的话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条缝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方言。
酒精的作用下,桑奕明半合着眼看人的时候很暧昧,里面淬了层方言少见的温情,好像有多少浓情蜜意似的。
方言本来就喜欢得不得了,桑奕明的那一眼,方言看得心尖儿发颤。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桑奕明眼睛的柔情变得有些危险。
方言突然又泄了气,声音软下去:“我们已经结了婚,就应该睡一起才行,一直分房睡像什么?”
桑奕明翻了个身,闭上眼背对着方言:“你如果不想睡次卧,可以自己抱床被子过来,但是,你自己得想好……”
方言不明白他说的想好是什么意思,他没走,在主卧洗的澡,没有另外再抱一床被子过来,关了灯,直接钻进桑奕明的被子里。
方言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身上还带着没散掉的水气,一躺下,通通扑在了桑奕明的身体上。
方言的胸口贴着桑奕明的后背,手臂搭上他的腰。
桑奕明攥住方言在他腰上乱动的手:“你想好了吗?”
又是这句问话,方言还是没明白,这时候他听不进去桑奕明说了什么,脑子里已经空白了一半。
“想好什么?”他问。
“想好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吗?现在回自己房间还来得及。”
桑奕明身上的酒气还很重,更用力掐着方言的手腕,明明跟方言说的是现在可以反悔回自己房间,好像这样用力一些人就不会跑了一样。
方言有些疼,转了转手腕,但没转动,他理所应当地回答:“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那个晚上,桑奕明把所有的一切都浇灌在了方言的身体里。
开始前桑奕明还想,第一次不能太凶,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等桑奕明从疯癫的边缘清醒过来,是他突然闻到了血的腥气。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酒醒了,理智也重新回笼,桑奕明突然停下,赶紧抱起已经叫不醒的方言去浴室清理。
因为疼,方言没一会儿哼哼两声也醒了。
但桑奕明给他洗完澡,他死活都不肯跟着桑奕明去医院。
因为在床上太放纵把自己弄到医院,方言就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就连桑奕明说要请个私人医生到家里给他看也被他给一口拒绝。
方言揪着被子躺在床上,就是不肯下来:“我抹个药就能好,我之前百度过。”
桑奕明只好也百度了一通,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方言那里。
他不是医生,没法判断里面的情况,但外面确实是裂开了,而且肿得很厉害。
桑奕明出去买了很多药,涂的抹的放在水里然后坐浴用的,口服消炎的,都让方言用了,饮食也特别注意。
周末在家休息了两天方言也没好利索,中间方言还烧了一次,周一早上桑奕明给他请了一天假,他自己也没去上班。
第四天方言才稍微好一点,但走路还能看得出来有些别扭,他对外说是不小心把腰扭了。
这也不是假话,因为方言的腰确实很疼。
“以后不做了。”桑奕明说。
“啊?”方言脸又红了,“我没事儿,少做就行。”
桑奕明又百度了一次,上面说同性伴侣之间,一周一次最好。
那之后的七年多,桑奕明都恪守着这条床上准则。
作者有话说:
呆子……
第34章 我舍不得
桑奕明早上醒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其他人都不在,他很少会睡这么死,昨晚抱着方言睡不着,又不敢乱动,一直强撑着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后半夜才睡,其他人开车走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手机上只有栖南给他留的一条信息,让他在老付家里等着他们,他们今天去另外一个地方拍摄,短信里没说去哪里,估计是方言不让他说。
栖南不说桑奕明就去问老付,老付正在院子里抽自己卷的旱烟,看见桑奕明醒了,让他去吃早饭。
“付叔,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他们没跟你说啊,几个人早饭都没吃就走了,”老付夹烟的手指了指北边,“去了北边额尔古纳,新闻里说今天额尔古纳河谷上有雾凇,几个人一大早就开车走了,说要去那边拍照。”
老付抽着旱烟卷,找出手机里保存的新闻里的雾凇照片给他看:“是不是,特别漂亮,咱这儿偶尔也有,得有水汽,温度低,还不能有风,有风把水汽一吹就没有雾凇了。”
桑奕明看着照片问:“从这里到额尔古纳要多远?”
“150公里吧,开车得两个半小时,他们让你在这儿等着,今天不回来明天就得回来了。”
桑奕明洗漱好,吃了早饭就跟着老付去山里转悠,老付要在林子里捡木头,烧火用的。
“只能捡倒在地上死了的树,活的可不能动,查的老严了。”
老付边捡边跟桑奕明说话,“但是偷树的人还是不少,本村人有偷的,也有从外边来的,都是半夜去山里,山里有护林员,但一个人也看不住那老大一片林子,村里的人看见了就报警,能拦的拦,拦不住的等警察来了早就跑了。”
桑奕明一边听一边帮着捡,有的树杈都埋在雪堆里,只露一小截,得扒开雪才能看见,长的就直接拖回家。
桑奕明本来想等方言他们回来,还给栖南发信息问他们今天拍什么照。
栖南故意逗桑奕明,说是拍方言的裸照,还说这次是全身彩绘,图案也更惊艳。
栖南还想着桑奕明会给他发信息,可能会打电话来阻止,但等了半天没收到桑奕明回复,手机揣兜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今天来额尔古纳的行程是现加上去的,也不是主要拍方言,他跟舒承都带了相机,又从新闻里看见了河谷里的雾凇,他一查地图,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几个人临时决定开车过来。
早上方言跟桑奕明的卧室门紧闭着,栖南也不准备吵他们,也好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是他们要出门的时候方言出来上厕所,听说他们要去拍雾凇,也说要跟着他们去,进浴室快速洗好脸换好衣服,还不带桑奕明。
他们来的河谷边已经有人在拍照,当地的外地的都有。
舒承跟栖南专心拍,偶尔会给方言拍两张,方言大部分时间就专心看风景。
栗子跟小天两个人玩够了又开了直播,栗子除了会画人体彩绘之外,业余还是个教画画的主播,粉丝有大几十万,一开直播就涌进来不少人。
她说今天不教画画,给粉丝看看风景,镜头一转,对着旁边的雾凇跟冬日里的河谷转了一圈。
直播间里的人看了雾凇,也看见了树边的方言,有人说那边有帅哥,说的就是旁边的方言,还说想看帅哥。
栗子大声喊了方言一声:“言哥,我在开直播,你要不要打个招呼。”
直播间里的人一听这话,知道栗子跟那个帅哥认识,都起哄说要看人。
栗子又喊了一嗓子:“哥,马上我直播间就要上人了,今天给他们看风景,好看的人也算。”
栗子嘴太会说,方言都不好意思说不行,挥挥手点了点头。
栗子切了摄像头对着方言跟他身后的风景,栗子朝他挥挥手,让他跟直播间里的人打个招呼,方言也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方言往这边走,他戴着棉帽子,身上穿着长款到脚踝的羽绒服,鼻头都冻红了,长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围巾捂到了下巴,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极好看的脸。
果然镜头一对准他,栗子直播间里一直在飘帅哥,好帅,也有直接喊老公的。
栗子一直握着手机对着方言,方言也不扭捏,干脆走到栗子身边跟她一起,跟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弹幕:“你们是在哪里?”
方言:“我们在额尔古纳的河谷上,今天有雾凇。”
弹幕:“我老家也是内蒙的,海拉尔,离那不远,但是我没去过,这真漂亮。”
方言:“是真的很漂亮,用眼睛直接看更震撼。”
弹幕:“你是模特吗?”
方言:“不算模特,但也确实是来拍照的。”
弹幕:“你是栗子的男朋友吧,死丫头吃这么好。”
栗子看见了那条飘过去的弹幕说:“我哥喜欢男的。”
紧接着一条弹幕快速跟上:“哥,我行我行,我是男大……”
栗子大笑:“男大也不行,我哥已婚,我哥对象也是个超级大帅哥。”
弹幕:“啊啊啊啊,已婚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