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 第109章

作者:果子酱汁 标签: 系统 近代现代

宓时晏立时皱眉佯怒:“不许胡说八道!”

年安嘴角轻轻挑了挑,按下电梯按钮:“行了,我真没事,这里的地址我从来没在任何地方对外公开过——记得让你那位秘书把嘴巴封牢了,我暂时不想搬家——那群记者追不到这儿来的,处理的顺利,今晚热度应该就能下去了。”

宓时晏还想说什么时,电话响起,他微微皱起眉头,应了声好,年安见他有工作要忙,便又让他回去,正好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见年安进去,也连忙下意识跟了进去。

宓时晏先一步说:“我送你上去就走。”

年安别无他法,只好按了楼层。

电梯里很安静,年安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宓时晏悄悄关注他侧脸,没看出什么悲痛来,但那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年安总是给自己包裹了一层名叫游刃有余的皮面,仿佛什么事都惊扰不起他的情绪,总是冷静而寡淡。

这层包装太过完美,宓时晏还没练成年安专属火眼金睛,没办法透过表象看本质,只能尽量的猜测着对方此时的真实感情。

年安被盯了一路,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问他:“看够了没?”

宓时晏正出神,闻言下意识回了句:“没有。”

年安:“……”现在出息了,脸皮长厚到偷看被发现也不会红耳朵了。

宓时晏却反问:“你真的没事了?”

年安“嗯?”了一声:“那新闻还影响不到我。”作为曾经活在真正聚焦灯下,天天被无数媒体镜头甚至私生饭盯梢,胡编乱造甚至被莫须有黑料的人,这点事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不是这个,”宓时晏话语吞吐,“你……难受别憋着。”

年安这才明白,他是问年父的事情,一声没事即将脱口而出时,却又撞进了宓时晏近乎小心翼翼的眼睛,他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我出生时他就和我妈关系不好,后来外面有人就越来越不上心,我妈走后,我小学就开始住校,每周放学我都是自己回家,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这辈子喊‘爸’的次数,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有没有他这个父亲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反正活着也跟没了差不多——所以说我要是特别难过,那也太虚伪了。”

但要说一点感情都没也不可能,年安到底没办法做到这么冷血,上辈子他死的时候年父身体还硬朗的不得了,这辈子荣华富贵都有了,却早早就离世。

惆怅是真,对命运的世事无常也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忽然,年安的手被人重重握住,上面的热度将他微凉的手指都暖和起来,年安一愣,不由抬头看他,宓时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指从指缝挤了进去,紧紧扣住。

年安手下意识挣动两下,却被宓时晏抓得更紧:“你……”

宓时晏:“嗯?”

年安略一犹豫,还是别过视线:“没事。”

这声没事如同水滴落地,涌上心头的所有话都被重新咽了回去,那点想要说出的话,彻彻底底砸落回了心房,变成暗潮,等待汹涌。

等年安踏出电梯后,宓时晏才回过神,他也想跟出来,却被年安一手按住肩膀,“回去吧,作为总裁你得以身作则,不能带头旷工,造成不良影响我可不想替你背锅。”

说着,他要收回手,不料宓时晏却突然反手拽住他的胳膊,上半身不怕死的凑出电梯门之外,仿佛蓄谋已久地对准年安的双唇,在上面用力亲了口,速度很快,便宜却没少占,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居然还不忘伸出舌头从唇缝里钻进去,飞快扫荡了一番,沾了一嘴草莓棒棒糖的甜腻,才噙着一抹得意之色,耳朵微微发红地退开。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许抽烟。”说着宓时晏不忘从口袋里掏出方才从年安那儿抢走的半包烟,“棒棒糖我放你口袋里,想抽烟的时候吃一根,我下班了就过来。”

等年安回过神的时候,面前的电梯已经砰的一声,合并的只剩下一条缝。

他在原地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下意识舔了舔唇,宓时晏的味道和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年安垂着眼睛细细品了片刻,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那个被他亲一下就脸红皮燥眼神飘忽的毛头小子,竟也学会了偷袭。

难得。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少人陆陆续续给年安打电话,慰问他,让他别被网上的事情影响了,尤其欧卯,一副担心他想不开的模样,啰嗦了一大堆后又给他发了一堆冷笑话,好不好笑年安不知道,但心情慢慢好起来是真。

秘书一路小心翼翼地赶过来,将年安让她调查的东西以及需要处理的工作一并送过来后,窗外的景色已经慢慢被笼罩成橘红色。

年安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关于那家网站的资料,发现这家网站在一周前被人收购,原先的老板早就走了,经过一个下午的发酵,如今那篇报道的阅读量已经达到了七位数,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不排除有水军在搞鬼,但不得不否认,热度越来越高,关注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也是事实。

“一周前就被收购……”年安忽然想到方才在车里,宓时晏说的,这家网站的老板他认识,顿时心下漫起不祥的预感,“那收购方是谁?”

秘书咽了咽口水,神色颇有些犹豫,但在年安的注视下,还是定神道:“是宓氏娱乐。”

第52章

“收购!?”宓时晏瞪大双目,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秘书被这么一吼,怔地肩膀都缩起来,“这项收购案是总部那边批下来的, 对外是用的宓式娱乐,实际操作是总部那边,也是在收购完后才并到我们这边管理, 今天是第一天……新改了名,但是网站名字还没来得及换。”

宓时晏大脑懵了下, 在这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 手脚竟是直接发凉:“把那篇报道撤掉。”他声音嘶哑, “快点, 现在立刻马上去通知他们撤掉!”

“可是上面说暂时不能撤……”

“谁说的?”

“……”

宓时晏倏地想起方才年安在车上对他说的话, 心脏剧烈加速,名为慌乱无措的野马在他胸口挣脱缰绳肆意狂奔,将他脑门都沁出冷汗——怪不得他刚刚在墓园里就打电话让对方撤掉, 非但迟迟没撤, 反而回答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他怒目圆睁,几欲喷出火来,模样将站在桌前的秘书吓得一哆嗦, 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咬牙切齿地问:“谁说不能撤的?”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宓时晏看也不看一眼, 便接起电话。

秘书被他骂的兢兢战战, 正在组织下面的语言时,就见宓时晏猛地起身,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对方便已快步消失在了办公室,只留下门板重重关上的咔擦声,有些沉闷。

隔天清晨,年安在梦中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压的他难以呼吸,挣扎了半晌,睁开眼睛后才发现原来是奶球不知何时居然爬到他胸口上,抱着尾巴睡的神魂不知。

把猫抱起来,年安慢慢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昨夜居然在沙发睡了一晚,浑身酸痛不说,脖子还隐隐有落枕的征兆。年安吃痛地揉了揉脖颈,眼睛在安静的屋内巡视了一番,最终才想起,昨晚宓时晏没有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给僵硬的大脑半分钟的缓冲时间后,才慢慢梳理了现在的状况,正四处摸索手机时,它倒自己响了起来。

年安躬身在地,最后从沙发底下摸出了屏幕朝下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