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吾如生
乐月抿着嘴笑了,也不搭话。
他姥爷从小就教她,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看本质。她就是知道,那个叫程斯刻的长开了肯定不差。
况且程斯刻装b装到了她的心上,多一分油腻,少一分冷淡,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温浅不知道程斯刻的桃花运竟然比他还旺,上学第一天就收获了一位女同学的芳心,他还跟个老父亲似的站在小学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程斯刻出来。
温浅颇为操心地想着待会儿一大群萝卜头涌出来,他要是看不见他们家小狗怎么办。
没想到程斯刻如此贴心,根本没给他纠结的机会,只听学校放学铃一结束,温浅视线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高速移动的黑点。
这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温浅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黑点是他们家程斯刻。
只见这孩子跟头疯牛似的一马当先从教学楼里冲了出来,直奔大门口。
程斯刻的视力比温浅好,一眼就看见了等在校门口的温浅,于是加足马力一头撞进了温浅的怀里。
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那些接孩子的家长们看着程斯刻跟见鬼似的逃离学校都笑了。
温浅被笑了个没脸没皮,从怀里把程斯刻的脑袋抬起来,压低声音咬牙道:“谁让你放学那么积极的。”
程斯刻回到温浅的怀抱才觉得郁闷了一天的心情好点了,也不顶嘴,就在怀里用脑袋磨人,他知道温浅吃他这套,这招用的乐此不疲。
温浅果然说不出话来了,用手一拍程斯刻的后脑勺,恨恨道:“净给我丢人,回家回家。”
晚饭依旧是程斯刻做的,程斯刻现在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温浅,一天的行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跟同学们相处得好嘛?”温浅边说话,边挑出菜里的葱往程斯刻的碗里扔,“多吃葱,聪明点。”
程斯刻任劳任怨地把葱混着米饭一起吃了,一边含糊不清道:“挺好的。”
“挺好的?”温浅不是很相信,“有人跟你说话了吗?”
程斯刻点点头:“有,一个女的。”
“什么女的,叫人家女孩。”温浅作势拿筷子敲了一下程斯刻的脑袋,接着颇感兴趣地继续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程斯刻不是很想跟温浅提别人,随口道:“就跟我问好,说很高兴认识我。”
“那你呢,你回什么?”温浅乐了,他家小狗人缘还挺好。
“我让他离我远点。”程斯刻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随口道。
温浅夹道嘴边的菜掉到了碗里,他不可置信道:“你让人离你远点?”
“嗯。”程斯刻埋头又扒了一口饭,余光瞧见温浅不动筷子,抬头不解道,“怎么了吗?”
温浅刚要开口教育孩子,结果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温浅做了个“待会儿再收拾你”的表情,接起了电话。
“你又生病了?你是不是又骗人,没病装病,就骗我去给你签到。”温浅一脸怀疑道。
那头俞鱼声泪俱下:“你听听我的嗓子,你是人吗你说这话,我是那种会装病请假的人吗?”
“你最好不是。”温浅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帮你签到。”
俞鱼大体又在电话对面拍温浅马屁,被温浅没耐心地挂了电话。
“那谁么?” 程斯刻问道,他烦俞鱼,不乐意喊人名字,统称那谁。
“嗯,生病请假了,让我明天早上帮他签到。”温浅被一打岔,也忘了要教程斯刻好好说话的事情。
程斯刻闷头扒饭,心想原来生病就可以请假吗?
他墨色的眼珠一转,心思微动,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嘴角。
温浅最近其实很忙,一头要将四年的课程压缩到三年上完,一头还要跟着田余明开始实习。
田余明是南淮最大的三甲医院精神卫生科的主任,并且还兼着刑事诉讼当中司法精神病鉴定的活,身上的压力多到数不过来。
温浅是田余明的亲传弟子,因此也不管温浅本科毕没毕业,直接拿来当研究生来用,使唤温浅使唤的那叫一个毫不手软。
温浅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学校、医院和法院三处来回,整个人快忙疯了。
因此接到曹沫的电话的时候,他忙得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老师您说什么?你说程斯刻吐了?”
【作者有话说】
小狗你糊涂啊!
第22章 装病暴露
温浅匆匆赶到程斯刻学校的时候,看见曹沫正领着程斯刻站在学校大门口。
他下了车,瞧见程斯刻立刻朝他迈开大步跑过来,跑到半途似乎想起什么脚步随即卡了卡,接着恢复成了萎靡的小碎步。
温浅担心孩子心切,也没多想,急着迎上去:“怎么回事儿,怎么吐了呢,吃什么东西吃坏了吗?”
曹沫跟在后台上来,解释道:“早上我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斯刻一个人站在门口吹风,我刚想让他进去早读就发现孩子吐了。”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异常低温,冷风一吹温浅单薄的衬衫下迅速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是不是风吹多了冻得啊。”温浅眉头紧皱,带着程斯刻往车上去。
“曹老师,辛苦您了,那程斯刻我就先带走了。”温浅回头跟曹沫打了招呼,程斯刻已经急不可待地坐上了副驾驶,用手拉了拉温浅的衣角,示意温浅赶紧上车。
温浅也着急程斯刻,不再多说,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了医院。
到了急诊,温浅迅速带程斯刻看了医生,但孩子就这么吐了一次,也没有其他症状,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开了点肠胃药给孩子,让家长回去先观察观察情况,有问题再来医院。
温浅拿着一袋子药领着程斯刻上了车,他贴了贴小狗的额头,觉得也没啥体温,纳闷道:“怎么突然就吐了呢?昨晚也没吃什么呀。你还有哪里难受么?”
程斯刻摇了摇头,眼神避开温浅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还回学校吗?你也不难受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温浅发动车子,征询程斯刻的意见。
没想话音刚落,程斯刻突然双手捂住嘴,仿佛又要吐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又想吐了吗?”温浅心焦坏了。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田教授打了个电话,请了今天下午去医院旁听的假,还被田教授一通责骂。
温浅放下手机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做决定道:“不去学校了,今天先好好在家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斯刻一瞬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到家后,温浅让程斯刻脱了衣服躺倒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我去给你泡药。”温浅说着起身要往外走,却被程斯刻拉住了手。
“一起躺。”程斯刻眼巴巴地望着他,搭配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温浅自认拒绝不了。
他脱了外衣半靠在床上,把程斯刻揽到自己怀里,心疼道:“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吐了。”
程斯刻埋头在他怀里沉默片刻,才弱弱道:“教室里太闷了,想出去吹会儿风,不知道怎么就吐了。”
如果温浅此时低头看一眼程斯刻的话,就会发现这孩子眼神乱飘,满脸心虚。
程斯刻绝不会告诉温浅他为了早上能吐出来,空腹喝了好多冰水,还故意跑到操场吹了好久的冷风,最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将一肚子水全吐了出来。
此刻的他,满心欢喜地窝在被窝里,只想贪恋温浅的怀抱。
他不喜欢学校,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同学,他就喜欢温浅。
第二天温浅送程斯刻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他多加了件衣服,嘱咐道:“今天千万不能再吹冷风了,知道吗?”
程斯刻乖巧地点点头。
温浅今天上午得上课,下午得跟着田余明去警队,忙得脚不沾地,早中饭混在一起就吃了个三明治。
接到曹沫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赶往警队的路上。
“肚子痛?这么痛吗?老师我现在……”温浅看了眼前方马上要到地的警察局和大门口站着的田余明,一闭眼一咬牙,掉头朝程斯刻的学校开去。
“老师您等等,我马上过去。”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依旧是曹沫领着捂着肚子的程斯刻到车门边。
程斯刻见到温浅立刻露了笑脸,十分自觉地打开车门跳上了车,行动上看起来还……挺有活力。
温浅观察着程斯刻的动作心里闪过一丝怀疑,碰巧程斯刻转头看他,瞧见温浅仿佛洞穿他的眼神后程斯刻迅速别过眼,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再乱动。
“温先生,又麻烦您了,我在想程斯刻可能是昨天的肠胃炎还没好,所以才肚子痛,建议您带他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曹沫看似温柔,但却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温浅和曹沫对视一眼,互相之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开往医院的路上,程斯刻虚弱着一把嗓子望向温浅:“能不去医院吗,昨天的药不是还没吃完么……回家休息就行了。”
“不行,”温浅斩钉截铁地拒绝,“昨天那医生不会看,今天给你换个好医生,有病一定要及时治。”
说着温浅给钟宥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正在休假认识的主任医生叫到了医院。
温浅带着程斯刻在医生那边开了一堆检查单子,耐着性子陪着程斯刻一样样做检查,最后拿着一堆报告摊在医生面前。
迫于强权临时取消休假的沈大夫带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翻看了所有的报告,接着抬眼瞅了瞅站在他面前的一大一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什么,孩子要不先出去,我跟家长说点话。”
温浅闻言一挑眉,拍了拍程斯刻的背让他先出去,程斯刻磨磨蹭蹭不情不愿,额头上迅速覆上了一层薄汗,被温浅视而不见地一把推出了门外。
温浅关上门,二话不说直接回头开门见山道:“沈医生,他是不是装的?”
温浅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程斯刻正蹲在诊室的门口,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温浅头一次对小狗这么生气,理也没理直接冷着一张脸从程斯刻身边掠过。
程斯刻一见温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完,看温浅无视他瞬间心慌。
他忙乱地站起来跟上温浅,跟上了也不敢拦住人,只一只手扯住温浅的衣角,踉踉跄跄跟着往前大步走。
一直走到车边,温浅停下脚步一手扯掉了程斯刻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他瞧着程斯刻垂头露出来的圆脑壳,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多,为了逃避上学都开始学会装病了。
“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能耐么,耍得我团团转。”
在程斯刻的眼中,温浅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程斯刻想象不出温浅生气的模样,但此刻温浅冰冷的嗓音却几乎要把他冻僵。
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温浅,只紧紧拽住温浅的衣角颤颤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你让我一趟趟往学校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对不起。”
温浅毕竟自己也才二十出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自己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狗欺骗了,满心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天知道他这两天为了程斯刻耽误了多少重要的事情,耗费了多少心神,没想到到头来全是小孩耍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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