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吾如生
“没不开心啊。”程斯刻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道。
说起程斯刻的情绪,温浅那不安于室的心跳总算回归到了正常范畴。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了解你。”温浅心说你那表情都像是要把我在这山里杀了就地抛尸。
“那你呢,你开心吗?”程斯刻不答,贴在温浅耳朵边反问道。
“什么开心?”温浅微微侧过头问道。
“就认识朋友啊,你不是说就当认识朋友么?认识朋友开心么?”
温浅耳朵里被砸了一串儿的“认识朋友”,他想起了一周前随意敷衍程斯刻的那个借口,当下有些明白了程斯刻的心思。
这是不是多少类似于小孩都希望大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自己身上,乍一被抢走了视线,孩子总会有些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程斯刻有这种心思的那一刻,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秘的开心。
他分不清这种开心从何而来,也不想深究。
“嗯……也就这样吧。”他随口道。
程斯刻觉着这回答也就一般般。
“那你是跟朋友在一起开心,还是跟小狗在一起开心?”程斯刻还不死心,继续追问。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和朋友与小狗在一起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环境,哪能这样拿来一起比较?
可哪怕现在在这里的不是温浅,是王高山那位钢铁死直男,都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谨言慎行。
这种时候,一定要顺着小狗说话!
“那还是跟小狗在一起开心。”温浅严肃表情,一脸认真。
“我就说嘛。”程斯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颊重新贴回了温浅的背。
“朋友哪有小狗好啊?”
“你认识我一个就够了。”
从山里回来之后,温浅发现李轻尘好似联系他联系得更频繁了一些。
他为此还纳闷地找俞鱼咨询过:“是我俩在山里表现的还不够矬吗?”
温浅本以为,就他和俞鱼这种体能弱鸡,李轻尘看完大概也就死心了,没想到这姑娘越追越来劲儿。
俞鱼这几天都在沉浸在李轻尘坐他车后座的美好回忆中,闻言不是很乐意:“体力差怎么了,我们是靠智力吃饭又不是靠体力吃饭,况且你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风度偏僻,李老师看上我们很正常。”
“注意用词,是我,不是我们。”温浅纠正俞鱼的用词,把人李老师说成啥人了。
“我看未必,李老师这几天给我朋友圈点了好几个赞,说不定她对我也有意思呢。”
温浅见俞鱼陷入自我臆想中美得找不着北,遂放弃了跟他的沟通。
关于李轻尘追温浅追的越发来劲儿这回事儿,不止温浅感觉到了,程斯刻也感觉到了。
他几次去诊所的时候都能看见温浅的诊室里摆着送来的花束,一开始他还问是谁送的,看着温浅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就明白了,又是他的李老师送的。
……
为此程斯刻往妄高山跑了好几趟,闷头酗了好几瓶可乐。
王高山看着程斯刻这拿可乐当白开水灌的架势,颇为忧心地提醒了一句:“可乐杀精啊。”
程斯刻了往嘴里送可乐的手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又颇为沧桑地继续往嘴巴里送:“没事儿,反正现在用不上,杀就杀了吧。”
王高山:……
王高山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一下程斯刻:“我觉得你还是得为你以后的幸福考虑一下。”
程斯刻放下可乐,打了个带着汽水味儿的嗝,悲哀地心想我现在的幸福都快没了,还考虑啥以后啊。
程斯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次的敌人来势汹汹,不可不防。
温浅这么心软一人,总不会因为感动,就接受了吧?
温浅答应李轻尘去爬山,温浅把小狗专属座椅让给了李轻尘,温浅没有拒收李轻尘送的鲜花……
温浅不会真的对李轻尘有意思吧!
程斯刻看着这几天越来越春风满面的李轻尘,感到一阵凄风苦雨……
而这种危机感在程斯刻无意间瞥见了李轻尘给温浅发了消息约他出去有话说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那时温浅正在浴室洗澡,程斯刻坐在温浅床边的桌子旁正在站着看一份试卷,余光无意间恰好瞥到了温浅手机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程斯刻,他不受控制的伸手朝温浅的手机摸去。
这条消息让他莫名感到不安,他想看看,就看一眼。
程斯刻转头朝卫生间的方向望了一眼,里头还有水流声,温浅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程斯刻回过头看着已经握在手里的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他早就铭记在心的密码解了锁。
李轻尘的信息就这么浮现在他眼前。
“温浅,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我有话和你说。我在留等你。”
◇ 第55章 少男的尴尬
“留”是南淮很有名的一个清吧。
李轻尘估计是喝酒了,酒壮怂人胆,况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要对温浅说的话程斯刻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如果温浅这一去……
不行,温浅不能去!
程斯刻在心中告诉自己。
他下意识又往卫生间的方向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他抿了抿唇,将大拇指移到了李轻尘这条消息的上头。
温浅不能去……
这个声音又一次在他耳畔响起,仿佛有一个邪恶的小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诱惑着他做下不该做的事情。
程斯刻的内心剧烈挣扎片刻,最终他的拇指还是贴上了手机屏幕。
长按,删除信息。
做完这一切,程斯刻跟烫手似的将手机熄屏了扔到了桌上,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这是他第一次瞒着温浅做这种事情。
可他虽心虚,却并不后悔。
温浅不能去,温浅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把温浅从他身边抢走。
程斯刻握紧桌面上的试卷,直到纸卷的一角被他彻底揉皱,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松开了自己的手,将试卷一点点抚平。
温浅出来的时候程斯刻已经上了床,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温浅奇道:“今天这么早你就上床了?这才……”温浅说着点开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九点出头。”
程斯刻在温浅点开手机的时候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他闻言眼神避开温浅,盯着自己的手机强装镇定道:“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上床。”
程斯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精力旺盛,整天跟头牛似的一天到晚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温浅甚少听程斯刻喊过累。
他有些担忧地跟着一只脚跪在了床上,伸出手探了探程斯刻的脑门,感受了片刻疑惑道:“也没烧啊,你没哪里不舒服吧。”
“没,”程斯刻边回答着边拉住了温浅的胳膊,他抬起温浅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撒娇道,“我不舒服,你陪我吧。”
温浅最受不了程斯刻小狗眼地望着他,可怜兮兮的示弱,当即脱了拖鞋爬上床。
程斯刻主动帮温浅盖好被子,接着整个人跟个大型玩偶一样双手双脚牢牢缚住了温浅,一个大脑袋在温浅的脖颈处蹭啊蹭。
程斯刻的头发短,带着些硬茬儿,毛刺刺地在脖子那里蹭得人直发痒。
温浅笑着躲了,想伸手推开程斯刻的脑袋,结果被程斯刻跟抓小鸡似的,一只大手握住他两只手腕,摁在被窝里。
温浅在这种时候,尤其能感受到程斯刻是真的长大了,程斯刻轻而易举地将温浅揽在自己怀里。
“程斯刻你绑我。”温浅嘴硬着,心跳却在不合时宜的跳动。
程斯刻当即哼哼唧唧地又蹭了蹭,委屈道:“你就让我贴会儿吧,我都那么难受了。”
温浅对程斯刻的爱几乎是盲目的,程斯刻说什么他信什么,一听程斯刻不舒服他什么脾气也没了,憋憋屈屈地被绑着手任由程斯刻贴在他身上,感受着自己胸腔里头越发明显的震颤。
可忽然,程斯刻浑身一僵,在他脖颈处磨蹭的大脑袋也停了动作。
温浅还没来得及反应,程斯刻就跟触电似的离开了温浅,在被窝里连退三步。
接着只见程斯刻涨红着一张脸以温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被子拉起来蒙在了温浅的头上,自己火速冲下床朝卫生间冲去。
???
温浅被缠在被子里一下子没能掀开,嘴里莫名其妙地骂道:“小狗你发什么神经?”
程斯刻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冲进厕所一把带上了门,顺带趁温浅一个不注意偷偷上了锁。
温浅的声音隔着一扇门遥遥传来:“程斯刻,你干嘛去了。”
程斯刻强忍着下身的反应,努力稳住发抖的声线回答道:“我肚子痛,蹲厕所。”
“没事吧,我去给你找点药啊,可能吃坏肚子了。”温浅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房间里。
程斯刻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呼吸急促,这反应来势之汹涌几乎让他连个准备都没有,他只能用这种拙劣的借口瞒过温浅,自己躲在浴室里。
他和温浅始终是最纯洁的相拥,可只有程斯刻知道,纯洁的只有温浅一个人,而他,思想早就不干净了。
他满脑子都是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画面,他对温浅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这种诱惑让他恐惧,又忍不住心驰神往。
他是觊觎苹果的罪人,迟早会因为自己的罪行而被逐出伊甸园。
他的每一丝不该有的想法,都是对那人的亵渎,可他却无法控制,他想将温浅的全部一点点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就像小狗喜欢在自己的地盘留下记号,这是他们的习性,天生的劣根性。
这是他卑劣地从温浅身上偷来的片刻,他怀着愧疚的心却刺激得指尖都在发麻。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程斯刻看见温浅已经半靠在了床上,床头放着温浅给他泡的药。
“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吗?”温浅见程斯刻出来,朝他望去。
程斯刻心虚得一批,总觉得温浅仿佛透过表象看出了本质,他摸了摸鼻子,走到桌边一口将冲剂喝完了,接着微红着一张脸上床。
其实以程斯刻这个肤色,他微微脸红温浅也看不出来,但偏偏这人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事儿,十分此地无银三百里地生硬地给自己解释了一句:“今晚还……还挺热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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