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书
秦鹤看着郑之南,帮他清洗身体,说:“这几天你就待在楼中不要出去,免得惹祸上身。”
郑之南虽然不情愿,但也点头应下了。
秦鹤看到郑之南还不是很方便的手,除了吻了吻郑之南,其他的都没做,泡了会儿后还帮郑之南擦身体,穿衣服,不考虑其他因素,秦鹤其实挺礼貌的。
奈何,这并不能改变两人有血海深仇的事实。
郑之南很久没有穿这种面料顺滑舒服的衣服,他刚穿那种粗布棉衣的时候,身上都被磨红了,特别矫情,作者创造的这个角色,真是除了一张脸,其他的都做不了,打个架都得喘两口气,还跟只猫一样,出拳如挠痒。
这种特别被动的感觉郑之南并不喜欢。
秦鹤让郑之南好好养伤便出了澄湘楼,其实秦鹤能看出来郑之南眼里的倔强,虽然对他的话逆来顺受,没有明着违逆,但指不定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八百遍了。
倒是个挺能忍的性子,就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呵。
其实秦鹤临走前,郑之南想问他,鸦怎么样了,但怕自己多嘴一问,反倒惹得秦鹤对鸦更加生气,硬生生压制住了那份关心。
在攻略对象面前表达对另一个人的关心,这个人还是个背叛者,其实也挺奇怪的。
虽然背叛者刚刚还奋不顾身的拯救了他。
可作为病娇属性的原主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鸦。
对于秦鹤……也绝不是真心的顺从。
等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不管好感是多少,会不会减少,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会在某个时间爆发出来。
就这样过了几日,关于郑之南爬上了秦鹤的床的事儿传到了云凤城,也传到了陈汐的耳里。
在秦鹤的这次行动中,陈汐也贡献了不少信息,所以这场哗变里,陈汐全身而退,并没有因为郑重安而波及到自身。
哗变发生后已经过去了四个月,陈汐原以为那个神经病已经被处死,却没想到竟然叫他爬上了秦鹤的床,简直是不知羞耻,郑重安要是活着,知道了一定活活气死。
不过就算是爬上了又怎样,总有一天会被厌弃,不过是个玩意儿一样的存在,等秦鹤玩腻了后不过是个被丢弃的下场。
想到曾经被羞辱的点点滴滴,陈汐只觉得现在郑之南的下场太让人痛快。
为了给郑之南添堵,陈汐吩咐随从准备礼物。
“去,准备一份贺礼,送往月裳城,就说是我送给郑之南的贺礼。”至于是什么贺礼,不用言明,想必他也知道。
陈汐为了羞辱郑之南,特意将郑之南爬上了秦鹤的床这件事在贵族子弟中渲染开。
他就要让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的家伙好好体验一把被众人唾弃鄙视的滋味儿。
接下来的一周,郑之南安安分分的在澄湘楼扮演小情的身份,听闻赫连烈终于离开后就立即撒丫子往鸦的住处去。
鸦受了20鞭后就被送回了住所,一直待在房间里养伤,之前赫连烈还在,他不敢乱跑,现在他走了,秦鹤这会儿也顾不上他,他就拿着自己常用的效果比较好的药去看鸦。
到了住所后,看到鸦还趴在床上养伤,郑之南心软了一下,跟鸦说了谢谢,但还是加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不会原谅你背叛我的事情。”这可不是随便帮帮小忙就能原谅的。
而鸦则问了一句:“你住回了澄湘楼。”
郑之南一脸无所谓地说:“住哪里都一样,都是囚徒而已,只不过从待遇不好的囚徒,变成了待遇还行的囚徒。”露出落寞的神情,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鸦。
他仍然没有放弃,想从鸦这里获得一些信息。
比如说,泊叔有没有消息。
郑之南看鸦不说话,继续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泊叔现在怎么样,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再这么下去,真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有什么意义。”
“少爷。”
“嗯?”
“我只能告诉你,泊叔没死。”
郑之南欣喜若狂,泊叔没死!那就是逃了,如果成功逃走了,那么一定会为了父亲也要把他救出去,很好,获得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有了这条线索,后面的剧情郑之南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把握了。
而鸦透露出这条信息,郑之南认为,鸦是想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而不是想着自杀一了百了。
第54章
郑之南没有勉强鸦说出更多的信息, 因为这一条已经给了他太多线索。
让鸦说出更多,无异于让他送死, 郑之南懂得适可而止。
一周的时间,鸦的伤口已经结痂, 没有第一天那么惨烈, 郑之南怕秦鹤搞事情,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什么人躲在附近,把他们说的话听了去,他这个阶下囚听了也就听了, 鸦的问题就大了。
翌日,郑之南就收到了陈汐送来了的贺礼, 郑之南“大发脾气”把东西都扔了,然后让所有人都滚出去。
晚上秦鹤就来了郑之南这里。
秦鹤进来的时候, 郑之南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秦鹤走过去坐到床边, 拉开郑之南的被子, 才拉了一点, 背朝外的郑之南就冷冷的说:“不是说了我不吃晚饭了吗?不要再来烦我。”
“你再说一次。”秦鹤的声音自郑之南的背后响起,郑之南身体一僵, 知道来人是秦鹤便再没说一句话。
秦鹤并不知道郑之南这是在做戏, 以为他真的因为陈汐的贺礼而感到被羞辱, 因此大发脾气。
秦鹤饶有兴趣的拉开被子, 就看到郑之南被闷的红扑扑的脸颊, 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还在生气,不过这幅样子挺可爱。
见郑之南不说话,他去握郑之南的手说:“陪我用餐。”不容拒绝。
郑之南语气没之前那么盛气凌人,淡淡的说:“我没胃口,还是不要影响公子用餐了。”
然后郑之南就被秦鹤直接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抱着他去了外间,走出去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把郑之南放到椅子上后,细心的给他披上。
秦鹤很喜欢看到郑之南这种想发脾气又生生忍住的样子,像只攒着劲儿的小白兔,让人想伸出手去摸他毛茸茸的皮毛,看他红着眼睛隐忍的样子。
吃东西的时候,秦鹤一句话都没说,郑之南也在表演索然无味、难受、伤感,自然也没说什么。
吃完后,秦鹤喝着清茶对郑之南说了一句话。
“今晚我睡这里。”
郑之南有想过秦鹤早晚要睡他,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在他表演“被羞辱”的时候,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郑之南说:“我今天不舒服……”委婉的表达拒绝。
秦鹤放下茶杯,挑眉道:“不舒服?那我更应该陪在你身边,好帮你递个水什么的。”
郑之南觉得自己也算是反应机敏的那种人,但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语塞,想了想才说:“会打扰公子睡眠,毕竟您白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该忙的的我都忙完了,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被全部堵回来的郑之南决定不挣扎了,露出个笑容说:“好的,您是要我陪你走一走呢,还是我们直接洗澡睡觉?”
这么积极?秦鹤上下打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郑之南,想了想说:“今天风大,你这身子骨还是不要乱走动了。”意思就是直接洗洗睡吧。
而且郑之南总觉得最后一句仿佛在说他今天跑去见鸦,告诫他呢,别再生事,郑之南装糊涂,假装没听出来,乖乖去浴室。
那边鸦还趴在床上,开着灯看书,就看到幽比平时要早回来。
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早休班。”
幽脱掉外套说:“公子今天宿在澄湘楼,晚餐也是在那里吃的,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回来了,你吃了没?我叫厨房准备了宵夜,要不要来点?”
当幽说完第一句的时候,鸦就怔在了那里。
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鸦怎么可能不知道,宿在澄湘楼,就是要少爷陪床了。
鸦满脑子都是少爷高洁如玉的脸,曾经在他没有见到少爷之前,所有的资料都显示这个人偏执跋扈傲慢,不把人当人,可当他见到他的时候,他病得几乎动弹不得,苍白削瘦,他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的有起色,看他能坐起来看会书,看到他能下床走几步,看到他安静的弹琴、画画、种花弄草还有练字,看他央求他,让他出去吹吹风,看看花,眼神里有俏皮,有慧黠。
和资料里显示的属性完全不同,他不会打骂下人,也不会不把人当人,更不会随便发脾气,准确的说,他陪在他身边的这两年,根本没见过他发脾气,就像一个玉人,优雅高贵,高高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着自己的子民,他亦是那子民中的一员,被他举手抬足的魅力所吸引所沉迷。
可现在,这个如玉一般的人被自己亲手拉下了王座,他看到他眼角的泪,他的心就跟针扎一样。
其实鸦一直很希望郑之南能发脾气,所以像上次他从云凤城回来,他打他,踹他,他并不生气,也不反感,他甚至想让郑之南打的狠一点,这样他的心仿佛能够得到救赎。
他怕他不理他,一直恨着他。
所以宁愿被打被骂,也不要少爷一直恨他,不理他。
之前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的泪,不要去想他的难过和悲伤。
可现在,当听到幽的话,鸦的内心仿佛有一颗炸弹,将他的身体内部炸的四分五裂,满目苍夷。
他高贵无暇的少爷啊!
幽说完没多久,下人就送来了宵夜,他没有在意鸦的平静,走出去吃宵夜。
“你不吃?不吃我就不给你留了。”
离开的幽没有看到鸦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鸦不敢去想此时此刻,少爷在经历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眼泪,都是在求他:“帮我逃出去,我不想在这里,你可以帮我的……”
我做不到。
少爷,我做不到。
我该怎么做。
鸦摸了一把脸,放下手中的书,流下了成为孤儿后的第一次眼泪。
在此之前,只有父母死去的时候,他哭过,从此以后,便如没有感情的机器,冷血做着各种任务。
他的血早就被郑之南捂热了。
他从不知道,一颗心可以疼成这样,仿佛有万剑射来,疼到撕心裂肺。
当幽进来的时候,鸦已经恢复了平常神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澄湘楼内,洗完澡的郑之南躺到了被子里,等秦鹤洗完出来的时候,郑之南已经有些倦意,不过当秦鹤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就清醒了一些。
秦鹤本以为郑之南会挣扎一下,以为他所有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怎么样都该紧张才对,可郑之南没有挣扎没有崩溃,他顺从的被他抱在怀里。
秦鹤可以肯定,郑之南从前从未和哪个男人或者女人在一起。
“害怕吗?”
郑之南摇摇头,他现在把所有的床笫活动都当成前列腺按摩,不然还想咋的?让他一哭二闹满地打滚?
反正是虚幻的,又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