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书
除此之外他还想把郑之南藏到所有人都见不到的地方,只属于他,不会被别人觊觎,但他知道,这样做,他的小宝贝儿并不会开心,所以也只能想想。
站在城楼上,俯瞰城中子民的赫连烈想着还在家中的郑之南。
却不知道,隐在暗处的某股力量终于行动了。
郑之南知道外面在搞庆典,当烟花绽放在空中的时候,他喝了一些酒,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当然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碰不得。
但身体渐渐好转,加上这样孤独寂寥的夜晚,他也不免想放肆一点。
处处都是现代建筑的北境城,让他格外想念现实里的一切。
所以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快点做完每一个任务,这样梦就可以早一点结束,他就能早一点回到自己的世界,过一个正常人的普通生活。
从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觉得生活很平淡乏味的念头,想要寻找一些刺激,现在就……很向往平淡,因为太刺激了,体验过刺激才终于明白平淡多么可贵。
郑之南穿着丝质的睡袍,端着酒杯走到了天台,看着远处的天空,虽然黑黑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但看一看烟花,还是能看到一些的。
烟花真美,虽然短暂,但最起码璀璨过。
变化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当烟花越来越璀璨和频繁,声音也越来越大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与烟花绽放的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飞来,接着在郑之南的头顶上盘旋,郑之南后退一步想看个究竟,然后绳梯从飞机上掉下,一身劲装的秦鹤从绳梯上下来,不等郑之南反应,与他对视两秒便伸出一只手牢牢攥住了他的腰,郑之南手中的高脚杯从手中滑落,砸在地面,碎了一地,然后他便腾空而起,被突然出现的秦鹤给抱走了。
这什么骚操作?
赫连烈站在城楼上,这城楼保留着古代的建筑风格,最多三层,看着不远处的烟花绽放,他仍想着郑之南。
也是在这个时候,手下跑过来对他报告有一架不明来路的直升机在大厦顶层盘旋片刻后离开。
大厦顶层。
郑之南!
赫连烈猛然转身,一边大步离开,一边吩咐手下追踪直升机离开的方向。
当他回到大厦的顶层,屋里没有郑之南,又跑去天台,只看到地上破碎的高脚杯,半杯红酒也撒了一地,现在还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酒的芬芳。
而人已经无影无踪。
被弄到直升机上的郑之南想过很多种被秦鹤再次抓回去的方式,五月他一共出去了四次,四次都是在大街上晃荡来晃荡去,并没有人出现。
结果,刚刚这个男人,从天而降,把他掳走了,太装逼。
太装逼了。
操作真的骚。
偌大个北境城竟然没有设置个天空拦截措施,或者说监控措施,就让人家大刺刺的飞进来把他弄走了?
太不合理了,完全无法细究这里面的东西。
作者这是只追求狗血效果,逻辑都不要了吗?
真是,千算万算,算不到操作这么骚,毫无防备。
就这么和秦鹤面对面了。
郑之南穿着睡衣坐在位置上,一直没说话,秦鹤把一件外套扔在郑之南的怀里。
“穿上。”
郑之南没有逞能,默默穿上衣服。
他到现在还在消化这一剧情,没空跟秦鹤张牙舞爪的对峙。
郑之南想着想着觉得,大概异世大陆还没发达到有拦截设定,以及设定一些有不明飞行物就锁定击毁的设备,因此出现了,别人堂而皇之飞进来飞出去。
这样想的话,就合理多了。
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谁都能有一架直升飞机,然后跑到别人家底盘挑衅。
飞了大概两个小时,郑之南就再次踏上了云凤城的土地。
等郑之南回到那间熟悉的房子里时,已经夜里11点,仿佛之前看到的烟花,站在天台上喝酒都是他的幻觉,他一直没离开过云凤城,没离开过秦鹤,那些都是梦境。
直到挽着袖子的秦鹤走进来,郑之南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然后露出了一脸的厌恶,毫不遮掩。
如果说之前在秦鹤面前还可以隐忍压抑,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郑之南知道,这一次,他不需要再隐忍,不需要再压抑,完全可以表现出对秦鹤的厌恶和不屑。
毕竟,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因为郑重安要抢夺城主之位才起的杀心。
如果说之前秦鹤的所作所为郑之南还能理解一点,毕竟杀父仇人嘛,给他个好脸就不错了,还想怎样?
可他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他的父亲,本来就该杀。
他母亲的死和郑重安没有直接的关系,是因为知道了在她眼里高大坦荡的丈夫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行径而感到难堪,无法接受,那是她的全部,她的天,郑重安告诉她的一切,无异于将她心中的伟岸之人击得粉碎,自尊心极强的她怎么容忍得了这样的打击,崩溃之下自杀了。
秦鹤只看到了父亲被杀,以为郑重安是为了城主之位,其实这里面的缘由纠葛,他根本不清楚。
所以他报复郑重安,囚禁他的儿子,不愧疚,甚至理所应当,在外人看来,他做的没错,甚至会拍手称快,毕竟是杀父仇人的儿子,不需要在意他的心情。
大概还觉得让郑之南当他的枕边人是郑之南的荣幸,不然的话估计早死了,但他现在愿意留下他的一条命,而郑之南该感恩戴德才对。
秦鹤走到郑之南的面前,像从前那样挑起他的下巴,但郑之南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乖乖顺从,他直接打掉秦鹤的手。
“别碰我。”
秦鹤看了看自己被打开的手,似乎是没想到之前在他面前乖得跟只兔子一样的家伙竟然在违逆他。
他又伸手去抚摸郑之南的脸颊,郑之南再次躲开,甚至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秦鹤不在意,并且走近一步对郑之南说:“欢迎回来。”
郑之南厌恶的看着秦鹤说:“你真恶心。”
秦鹤眸色淡淡的看着郑之南说:“你变得很放肆,难道是在北境城被别人养坏了吗?还是你舍不得离开他?”秦鹤不觉得郑之南会喜欢上赫连烈,毕竟从前他那么厌恶对方。
结果,秦鹤没想到郑之南抱着臂,高高在上的说:“那是我不了解他,了解后我发现他可比有些人坦荡多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都是矮子里面拔将军。
“有些人?”
“他比你可爱,比你讨我喜欢。”郑之南说完,挑衅的看着秦鹤,还笑了笑。
“很可惜,你现在在我身边,不是他身边。”
秦鹤握住郑之南挥过来的手腕,让他不能打到他,然后对他说:“在外面玩了那么久,一回来就挥爪子?”
郑之南继续挑衅秦鹤:“真后悔当初在他向你要我的时候没有答应他,我宁愿和他在一起,也不想留在你的身边,看到你我就嫌恶心。”
秦鹤将郑之南的双手牢牢禁锢在背后,逼他与他对视,然后吻他的脸,他的唇。
郑子楠猛地用头砸向秦鹤,秦鹤的另一只手没入郑之南的发根,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不能继续放肆。
“郑之南,难道你对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都不感到羞愧吗?你们郑家有负与我,你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你现在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说我恶心?最恶心的人难道不是你的父亲吗?他才是真的恶心,背信弃义,杀人夺财,风光了大半辈子,还真是后悔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就应该让他活着,看着你被我一点点的折磨,父债子偿对吗?”
郑之南露出个笑容说:“那是因为,你父亲——该杀!”
秦鹤眼神一暗,杀气蓬勃,松开郑之南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阴沉冰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郑之南毫不畏惧,继续回应:“你父亲该杀!所以我为什么要愧疚?”他话音刚落,被激怒的秦鹤额角青筋凸起,死死掐住郑之南的颈脖。
他知道自己只要再用点力就能将他掐死。
他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怎么敢?
看到郑之南面色发红,眼睛充血,双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脸的痛苦时,秦鹤回过神来,将郑之南甩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走了过去,边走边解扣子。
然后冷冷的对床上被甩的头晕目眩的郑之南说:“我还可以让你更恶心。”
郑之南看到逼近过来的秦鹤,往床的另一边爬,但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被秦鹤拉了回来,然后手腕被捆住,完全动弹不得。
郑之南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会激怒秦鹤,也对现在的情况有所预料。
毕竟是好感度已经82的家伙,喜欢的人对他说出那样戳心捅肺的话,是个人都要气疯,秦鹤能保持面部依旧冷冰冰的,已经是很好的定力了。
虽然有预料,但他还是下意识表示出了恐惧。
而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不是有心理准备就能挺过去的。
……
当他的腿被抬起来的时候,郑之南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的嗓子已经喊哑,混合着咒骂和呻吟。
有那么一个瞬间,郑之南觉得秦鹤是要把他干死。
当秦鹤还在动作的时候,郑之南仍然在骂他。
“你会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郑之南说完后再不挣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把真相说出来,秦鹤就算不信,也会犹疑,那么怒气也会消散,他也不必承受这些。
但他不能这个时候说,他要让秦鹤为他今天做的事情后悔,那么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会达到他想达到的效果。
秦鹤这个时候一定因为杀父仇人这道紧箍咒压抑着自己,当真相大白时,便如洪水滔天,直接飙到百分百都有可能。
毕竟支撑秦鹤到现在的信念就是夺回云凤城,杀死郑重安,囚禁郑重安的血脉。
知道真相也意味着信念崩塌。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秦鹤抱住郑之南,在他的耳边说:“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最该杀的难道不是你的父亲?你见财起意,想要权力的父亲?还是说他踩着一地鲜血走到这个位置,给了你优渥的生活,所以你完全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觉得你父亲做的对?你觉得他没有错?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有错,毕竟你好坏不分。”回击郑之南刚刚的话。
郑之南呵呵笑道:“你只看到了他杀了你父亲,却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他。”
秦鹤打断道:“我知道,除了为了云凤城,除了城主之位,还能是为什么?”说完,从郑之南的身上起来。
“你的父亲该杀,因为他玷污了我的姑姑,而他贵为城主,有妻有子,又是她哥哥的好兄弟,她怕没人信,不敢说,四年多后自杀了,你见过我姑姑吗?你见过的吧,她很美对吗?但是她死了,是死后留下的遗书才让我父亲知道真相,你说,你父亲该不该杀?杀的好不好?哈哈哈哈哈——”郑之南说完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鹤厉声道:“你胡说!”
“我胡说?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自杀吗?因为她最爱的丈夫竟然背着他看上了别的姑娘,那个口口声声最爱她的男人,竟然干了这种龌龊事,对象还是他最好兄弟的妹妹,简直泯灭人性,禽兽不如,她接受不了,所以自杀了,你可以回忆一下,她死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了一张纸,那张纸就是我父亲扔给她看的遗书,我姑姑的遗书,上面还有她的泪,我父亲唯一的妹妹,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死了。”
“不可能……”秦鹤不愿意相信郑之南的话,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信,信……秦鹤回想当年那一幕,母亲手里,是不是有一张纸?
好像……真的有……
一定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呵呵……你母亲大概想不到,老公禽兽不如,儿子也是个禽兽,你母亲走的好啊,不然得被你活活气死,所以,你觉得你父亲该不该杀?你觉得是谁好坏不分?是谁该死?你父亲该死,你也该死!”郑之南连续插刀,不带停的,看着秦鹤本来还从容的脸上青青白白,眼神里都是挣扎,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可笑,太可笑了。”
或许是被郑之南的笑声影响,秦鹤眼神恢复了清明和从容,他将郑之南抱起来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否决刚刚郑之南说的所有话。
“你的谎话编的不错,不过我不相信,别妄想推翻我所有的付出。”
郑之南只是冷笑,没有再辩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