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乱
所以他是邵驰的儿子!?
可是邵驰的儿子怎么会跟晓北长的一模一样?
黎晓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邵楠,一刻也没有放过。他是看着晓北长大的,抱起晓北就能知道他是胖多少还是瘦多少,他不会认错晓北,但眼前的孩子他也不会看错,如果不是他会说话,会逗得爷爷奶奶们乐呵呵,是个正常不过的聪明孩子,他是不会错认的。
可是,为什么!
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钻着黎晓函的心,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问邵驰,你的孩子怎么会我家晓北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黎晓函没办法冷静下来,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邵楠乖巧地接过爷爷奶奶送的礼物,每一件礼物都价格不菲,收完礼物后还知道上交给爸爸,让人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就将他抱走。
如果他的晓北正常了,也是这么乖巧,聪明,可爱,懂事吧。
或许是因为他与童恺闻之间的际遇,使得黎晓函没敢肯定晓北和眼前的邵楠有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与童恺闻是肯定没有血缘关系的,不认识的话肯定只是陌生人。
邵驰当然也发现老者团里面突兀的口罩男,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老坐在他旁边,笑道:“那是我们前两的导游,黎晓函,这些天对我们很是照顾,现在是大二生,我就邀请他一起过来参观你的公司,让他也开开眼界。”
有薛老这话,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妒忌恨,谁不知道就是这句话,邵驰等人就会记在心里,以后这小孩毕业后肯定能在驰腾集团谋得一份差事,众所周知,薛老向来惜才,如果不入他眼,他提都不会提,更别说还用上“邀请”二字,可见他是有多喜欢黎晓函。
邵驰自然顺着薛老的话接下去:“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公司非常喜欢年轻的小子加入,他们就是驰腾以后的栋梁。”
黎晓函朝他们点点头,表示他坐太远不太方便说话,而且他还戴着口罩,证明他似乎感冒了,还有小孩子,他也就不方便往前凑。
大伙儿都知道他这几天确实挺辛苦的,每天早上都是提早到酒店楼下等他们,每天晚上又先送他们回酒店后再回家,第二天早上刚下楼又看到他,实在是让人心疼。
如此努力生活的孩子,谁不愿意给他一个努力的机会,只不过他们的事业都在国外,现在薛老向邵驰开口,也都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希望在他们离开后邵驰能够帮助解决他日后的就业问题,最好能开出不错的工资。
黎晓函当然不知道薛老的一句话有多重要,他现在甚至希望薛爷爷不要再提他的名字,虽然邵驰肯定没听过“黎晓函”三个字,可是那不代表他想在邵驰这里记上名号。
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就是邵楠。
邵驰虽然觉得黎晓函有点奇怪,而且他的眉眼仿佛有点像谁,但是在应付老者们又没有时间想,索性就先放下,一个导游而已还不值得他过于关注。
邵驰朱森等与老者们聊得还算愉快,临近午饭时间,他们准备转移至驰腾集团的食堂,据说他们食堂来吃过的人都赞好,请来的厨师都是名厨,每天向员工提供不同的美食,虽说驰腾集团的工作压力大,但是各项福利绝对是业界顶尖,但也只有驰腾才敢这么大手笔撒钱请名厨,请专业教练指导员工健身,开设各种运动项目协会,还能顺带解决员工单身问题,进行良好的感情沟通。
在前往驰腾食堂的途中,黎晓函几乎走在后面,他的后面还有紧跟着他们的驰腾工作人员,他也不能中途偷偷溜走,最后只好继续认命跟上。
位置的安排本来是没有黎晓函的,不过后来朱森的助理在确认他的身份后临时把黎晓函的名字加了进去,既然是薛老邀请来的客人自然不可以怠慢,位置的安排倒容易,就将他们安排在老者们的第二桌,朱副总坐的那一桌,主桌自然是薛老和邵驰等人了。
趁着还没有开席,黎晓函悄悄地跟旁边的胖爷爷说道:“爷爷,我去一下洗手间,您去吗?”
胖爷爷当然不去,他刚才在喝茶的过程就去了两趟,现在也解决的差不多。
“那我自己去了。”黎晓函就准备自己去,他背上自己的包,吃饭的时候口罩要摘下来,肯定会被发现,他要去厕所冷静冷静一下如何躲过这一次的会面,虽然他坐的位置是侧对着邵驰,但是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性。
怎么那么烦呢!
黎晓函刚站起来,另一桌刚坐下的邵楠小声跟邵驰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邵驰正和薛老聊天,只好把带邵楠上洗手间的任务交给李岩海,黎晓函耳尖,他想跟对方说不如让他带邵楠去洗手间,但又考虑到会被发现,索性还是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对话,顺着指示牌找到洗手间的位置,他身后就跟着牵着邵楠出来的李岩海。
他们是提前来食堂的贵宾区用餐,周围并没有普通员工来来往往,还没到洗手间都能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黎晓函随便找了个位置解决生理需求,李岩海和邵楠紧跟在他后面,他刚关上门,就听到两人聊天的声音,邵楠的声音几乎与晓北无异,或许他对晓北太过熟悉还是能听出一点点区别,大概是因为晓北说的话实在太少了。
邵楠就在外面,黎晓函正想找机会了解他的情况,他与晓北年纪肯定相差不大!
他没有办法想象晓北会与邵楠有血缘关系,如果是这样,那晓北岂不是跟邵驰也有……
不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邵驰!
看着邵楠解决生理问题后,李岩海也开始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黎晓函先一步走到洗手台洗手,邵楠够不着洗手台,黎晓函出声问他:“我抱你洗手?”
邵楠虽然觉得眼前这位带着口罩的哥哥有点怪,但是他也知道不是坏人,而且小孩子的童心最能检验别人对他是真心还是虚意。
邵楠说道:“谢谢哥哥。”附赠一个浅浅的笑脸。
照顾小孩的熟练工在不弄疼邵楠的前提下半抱半托着邵楠洗手,洗完后没有找到纸巾,黎晓函从背包里掏出一条洗干净的手绢,是之前邵驰递给他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现在给邵楠使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意外的是邵楠并不嫌弃:“哥哥,我把手绢洗干净再给你。”
黎晓函说道:“没关系,你放着吧。”本来就是你爸爸给我的。
一大一小一见如故,两人一同走出洗手间,然后把刚才在一旁解决生理需求的李岩海给忘记了。
还没拉上裤子的李岩海就看着他们相携离开:“……”
刚才憋太久,量有点多,一直没解决完……
黎晓函牵着邵楠软绵绵的小手,问他:“小楠方便告诉哥哥今年几岁吗?”
邵楠说道:“四岁啊。”
黎晓函说道:“那你生日是几月?”
邵楠想了想,说道:“我是金牛座,四月份。”他又说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黎晓函轻笑:“当然可以。”他蹲下身小声说道,“不过只能偷偷看,不能给别看见。”
邵楠觉得有趣:“那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
黎晓函指了指不远处的花瓶旁边:“就那里,怎么样。”
接着两人偷偷躲在花瓶旁边,黎晓函见左右无人,将口罩摘下:“记住哥哥的样子了吗?”
邵楠点点头:“记住了。”
黎晓函眼尖,看到李岩海已经从洗手出来,又把口罩拉上去,对邵楠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邵楠点头:“好。”他觉得有个秘密是件很棒的事情,连爸爸也不知道,海叔叔也不知道。
李岩海出来就看见一大一小蹲在花瓶旁边交头接耳,不由地对黎晓函说道:“你可真有小孩缘,小楠一般不怎么亲近不熟的人。”
黎晓函呵呵笑了下,压低声音说道:“还行,我挺喜欢小孩子的,他们很可爱。”
鉴于跟黎晓函接触的次数不多,李岩海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就是曾经接触过的“童恺闻”,潜意识里就没有考虑过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回到贵宾厅里,邵楠与黎晓函分开,坐回邵驰旁边的位置,黎晓函继续低调坐在胖爷爷身边,借用他的身形在吃饭的时候尽量把自己当成空气。
李岩海因为借着照顾邵楠坐在主桌,对黎晓函并不在意,与邵驰一样都将注意力放在老者们身上和邵楠身上,并没有发现取下口罩吃饭的黎晓函竟是曾经的“童恺闻”。
随便吃了几号黎晓函就借胃口不好将口罩戴上,也就摘下来不好五分钟,而且他还尽量用手捂住自己的侧脸,假装上火牙疼。
直至午餐结束,邵驰和李岩海都没有认出黎晓函,完美错过。
邵驰与老者们告别时,邵楠主动跟黎晓函说拜拜,大概是那位哥哥离他太远,他爸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止。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黎晓函终于离开了邵驰和李岩海的视线,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邵驰目送他们离开,带着邵楠直接回办公室,不过邵楠一回到办公室立刻跑到洗手间去,里面有张可以给他站着的小凳子,可以使他够的差洗手台,邵驰以为他要干什么,将外套脱下之后便跟了进去。
走进洗手间便发现他的宝贝正撸起袖子在洗手绢。
“小楠,你怎么在洗爸爸的手绢?别玩水,快下来。”邵驰笑道。
“我不是洗你手绢,我是洗哥哥的手绢。”邵楠边认真洗手绢,边说道。
“哪个哥哥?”邵驰说道,顺势将目光放在邵楠所洗的手绢上。
“晓函哥哥。”邵楠继续洗,冲水,洗干净,他甩了甩手绢,交给邵驰,“爸爸,晾起来。”
被儿子使唤的邵驰只好接过手绢。
也许是因为被邵楠揉成一团,又湿了水,邵驰并没有发现这是他曾经使用过的手绢。
如果是他使用的,右下角都会有个不太明显的浅色花纹,上面会绣着一个“驰”字,这面手绢上面,正好绣着一个“驰”字。
可惜,邵驰因为并不太在意,所以没有发现。
第47章 约见
与老人团里的老者们相互留电话告别后,黎晓函直接打车冲回家,看到晓北安然坐在沙发上玩拼图,黎晓函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他今天真的是紧张过度,一个刺激一个刺激接着来。
邵驰就可以不说了,邵楠是真的刺激到黎晓函,他一压抑着对邵楠的好奇,压抑着把小孩抱回家跟晓北放在一起的冲动。
或许他和童恺闻真的很像,可是两人的相貌还是有微妙的不同,但是晓北和邵楠,黎晓函是亲自抱过确认过的,他们的长相一模一样,连眼角边不那么明显的泪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如果不是晓北比较特殊,真的就认不出来了。
瘫在沙发上的黎晓函一言不发就开始发呆,他在思考,他在回想那个女人扔下晓北不管后,走人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物品。
他记得那个女人一直有一个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红木箱子,因为怕女人回来后找他麻烦,一直没有碰过,搬家那次也搬了过来,现在就放在书房的角落里。
他现在不在乎晓北的亲生爸爸是谁,也不在乎晓北与邵驰的关系,他只在乎晓北和邵楠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许从女人留下来的物品中可以找到些什么线索,晓北不可能和邵驰有关的,他是自己的弟弟,他黎晓函的亲弟弟!
扔开抱在怀中的抱枕,黎晓函朝书房跑去,晓北刚好抬头,只见哥哥一尾巴甩过,想了想又继续摆弄他的拼图。
正在收拾房子的刘宇昆见黎晓函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他状态似乎又有点不对劲,便没有多问。
黎晓函将搁在角落里准备继续积灰的箱子拖了出来,蹲在箱子面前,顶着那把铜锁看了半天,他见过钥匙,但是他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那个女人曾经告诉过他这个箱子是她祖上遗留下来的古董,黎晓函没有钥匙,他也不敢随便破坏一个古董,箱子确实是有许多年的价值,不过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女人,他们在最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将它卖掉。
怎么将才能交钥匙找到,不知道家里有没有。
也有可能那个女人把钥匙带走了。
刚搬过家,收拾过家里原有的所有物品,黎晓函知道家里并没有与锁匹配的钥匙,那个钥匙也是古董造型,实在不行他就去找专业开锁公司把锁打开。
用手机拍下锁的照片,黎晓函准备拿到专业开锁店问问有没有人可以开。
刘宇昆和晓北在外面都听到黎晓函把箱子搬来搬去的声音,出来时见他什么也没有带,脸上也没有什么喜悦表情,估摸今天在外面又发生了什么触景生情之事?
“怎么火急火燎的?”刘宇昆拿着拖把问道。
“没事,我在找个钥匙。”黎晓函向来不怎么跟别人提那个女人,因为没有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或许只有打开箱子才能找到晓北和邵楠身上的秘密?
一想到跟邵驰那个花心男人扯上关系,黎晓函想想就觉得头疼,真是孽缘。
第二天,黎晓函跑了几天专业开锁店,令他非常失望的是,每家店给出的答案都是如果要打开势必会将锁弄坏,黎晓函当然不愿意破坏那把古董锁,他再讨厌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她留下来的物品。
找不到答案,黎晓函索性将此事暂且搁下,虽然很在意晓北和邵楠的关系,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也许找晓北和晓楠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答案,可是他现在完全没有机会,而且DNA的检测手续也不简单。
就在黎晓函脑子里总是晃着晓北和邵楠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时,童恺闻和他的经纪人现在也很是头疼,他们刚刚从总监的办公室那里出来。
他们刚进去那会儿,总监兴奋地跟他们说:“告诉你们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吉堂音乐的监制禹景铄跟我们商讨过恺闻出专辑一事,趁着现在的热度还在,恺闻你就辛苦一下去录制一张专辑。”
童恺闻和李岁荣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童恺闻立马说道:“余总,我唱歌完全不在调上,我自己听完都害怕,你敢让我出专辑我都不敢面对我的粉丝!”
“恺闻,别藏拙了,你上次在《金曲猜一猜》的节目我看过了,不是唱的挺好的嘛。”余总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