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喻狸
宋吟不能靠门,只能把全身重量靠到后面,身子也斜了一点,依偎住了卫慕青。
不算太舒服,毕竟后面挤了三个人。
原本想休息一下,但现在有了个卫澹生在旁边,宋吟也歇了这个心思,想睁着眼捱到卫宅。
可惜山路太颠,小厮开得不快,宋吟忍不住舔了一下唇,忽然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
卫慕青用手拨了拨宋吟衣服上的头发,沉声说:“我给你按按?”
卫澹生黑眸深浓,缓慢交叠起双腿,往身旁看了一眼。
这小姨娘果然没有拒绝。
“谢谢二爷,”宋吟身形懒洋洋的,攀着卫慕青的胳膊靠了过去,将肩膀斜着送到他面前,似江南水乡一样的嗓音软和轻缓:“是有点酸。”
于是卫慕青的双手便放到了宋吟的肩膀两边,揉捏起了那软肉。
卫慕青对宋吟能承受的力度一清二楚,捏得不轻不重,他道:“过些天多出去走走,加强锻炼。”
宋吟轻哼一声:“……二爷嫌我了?”
他不过是在撒娇,不等卫慕青往他屁股上拍,便说:“我知道了,但我没睡好,是因为二爷房间里的枕头有些硬,等过些天,我去买几个新的吧。”
卫慕青嗯了一声,继续揉着:“由你,想买就买。”
宋吟又往卫慕青那边靠了靠:“二爷对我最好了。”
他这个姿势不好揉,卫慕青到底还是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宋吟屁股上。
宋吟坐好了,他才接着揉。
宋吟的脖颈肤肉柔软得仿佛吹弹可破,卫慕青不怎么用力,每往下捏,手上的肉都会陷得很深。
他揉了很久。
肩颈的血通了,宋吟的眼睛也因着舒服微微眯了起来,只不过中间位置太窄,卫慕青一揉捏,就会捏得他身子晃动,总是若即若离地摩挲着左边的卫澹生。
贴一下,又远离。
卫澹生冷冷看着,在又一次宋吟不小心碰到他时,恶劣地伸手弹了一下那段腰肢,惹得宋吟惊愕地转过了头,听他说:“小娘,你挤得我都快出汗了,回家再按不行吗?”
宋吟缓了一下,没给好脸色,“二爷要给我按,你管得着吗?”
卫澹生英眉冷目,定定看了宋吟一会儿,笑道:“二爷二爷、没日没夜就把二爷挂嘴边,小娘除了这两个字叫不出别的了?还要买这买那,小娘手里没什么钱吧。”
一个受冷落的假少爷还能有多少存蓄。
宋吟表情不咸不淡,闻言只将自己半边柔软的身子送到了卫慕青那边,亲昵地靠住卫慕青,勾得男人低下头轻轻盖住了他的手背,他淡道:“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我是没什么钱,但是二爷都会给我的。”
卫慕青没说话,但他通常不出声都是默认。
于是宋吟斜过眼睛,挑衅地看了卫澹生一眼,仿佛在为男人对他的宠爱洋洋自得。
卫澹生看着小姨娘恶意满满挑起的眼睛,俊脸发沉。
慢慢的,卫澹生忽然觉得有哪里说不通。
他一开始和程知之搭话,只是怕他爹老糊涂被心怀不轨的狐媚子勾走,想阻止这门婚事罢了,对程知之本人并不在乎。
但现在木已成舟,婚都结了,他怎么反倒还关注起了这小姨娘?
……
晚上回到卫宅,宋吟太困,忘记他已经和卫慕青结婚,还以为自己是客人,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晌午才醒,卫慕青出门了,宋吟接到了事务所的通知。
事务所说得冠冕堂皇,将宋吟的外貌捧得上天有入地无,说只有他最适合拍那段广告,拍成后会结算大把的钱。
宋吟自从那回看了那舞台,知道了那偶像的性质,根本就不想再和这地方有瓜葛。
但原剧情不得不走,宋吟烦躁过后,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去了。
卫慕青不太管宋吟去什么地方,宋吟也不和他说,但避免卫慕青知道以后有其他麻烦,宋吟只带了一个嘴严的小厮陪同。
好在这广告没有出格的地方,让宋吟做了几个动作,连妆都没化,仅用半小时就拍完了这条广告。
宋吟回宅的时候下起了大雨,纵目望去,如瀑的雨帘吞食着街巷,十几个不幸中招的人如同流浪狗似的到处找地方避雨。
小厮去借伞了,借到回来以后天色更晚,宋吟撑着伞往卫宅方向走,回到时感觉命都丢了半条。
傍晚时分,宅子里没挑灯,廊道一条条皆是暗黢黢。
宋吟收起伞,抖了抖伞上的雨珠,往宅子里走,他一只手按到门上,还没用力,忽地听见卫慕青的房间传来了些声音。
宋吟一怔,思索过后,将手收了回来,转身进了卫慕青的房间。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灯火如豆,穿着一身长袍的卫慕青坐在桌前看书,眉间拧得很深。
宋吟看了会,忽地伸手柔柔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半边身子都挤了过去。
凳子上的男人脊背瞬间硬成弓弦,凤眼沉冷,如同被暴雨撕裂的黑夜,只他还没拔枪,就听到脖颈旁边的声音:“二爷,烦什么呢?”
卫慕青身体软了下来,他顿了下,反手摸上搂着他脖子的胳膊,摸了摸,说:“手有点冷,去接水暖一暖。”
宋吟摇了摇头:“没事,我一会再去。”
他抱紧男人的胳膊,柔软的身子化在了男人身上一般,垂下去的一条手时有时无地摩挲着那半胸膛,他不依不饶地问:“二爷还没说呢,到底怎么了,一进来就看见您皱着眉。”
说完,那只手又在胸膛上游蛇一样的上滑,放到了卫慕青的眉心,宋吟说:“这都快成一座山了。”
卫慕青眼神暗了暗,伸手捉住了眉心上那只捣乱的手,他哑声道:“老二中午和我拌了两句嘴,应该在和我赌气,现在还没回家。”
宋吟一怔,看到卫慕青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他直了直腰,说:“这也值得二爷心烦?卫二少爷年纪还小,您和他计较什么。”
卫慕青沉着脸,大概还在为中午的争吵发怒:“再过一年,他就该考虑到底该从商还是从政,你还认为他是小孩。”
“好啦,”宋吟重新软在卫慕青肩膀上,两手捧着男人的脸晃了晃:“您说的都对,我不和您争,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啊!”
宋吟腰间一紧,就被卫慕青抱着拉了过去,他一惊,伸手就盖住了卫慕青的嘴巴:“别,我要去给二少爷送伞了。”
卫慕青被盖着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沉得看不出情绪:“你要去接他?”
宋吟舔唇:“做爹的都和儿子吵架了,我不该去调和调和吗?”
……
今天下暴雨,学校提前放学,宋吟去到的时候学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偶尔可以看见一两个穿着青蓝色斜排纽扣旗袍式校服的女生。
宋吟手撑一把伞,手里拿着一把,往校门口那边走。
他还没走近学校。
几十米远处,是一条长河,宋吟走在岸边,眯着眼想起还没问卫摇厢是在哪一教室。
算了,进去再问吧。
卫摇厢身份清贵,是名震平城的卫家之子,想巴结的人数不胜数,应该问一问就能问出来。
宋吟漫不经心想着,雨声有点大,没听见一声清脆的拨铃声,等他抬起头,看见前面一辆刹不住车的自行车横冲过来已经迟了。
他躲了一下,躲是躲过了,身体却不受平衡,直接滑到了河里去。
扑通一声,有目睹的学生尖叫:“有人落水了!”
卫摇厢失魂落魄地从学校里走出来。
他不想回卫宅,特意熬到了很晚,有老师催赶才收拾东西往外走。
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心想大概又是有人当众表白,卫摇厢没心思去凑那个热闹,正想转身走另一个方向。
他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个男人朝河边奔去,那身影很熟悉,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说是熟悉,其实也不算。
不过那男人是学校请来的外教,叫洛爱雍,平时除了课上不怎么和学生接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那眼镜框仿佛是一堵让他和世界隔绝起来的厚重墙壁。
卫摇厢能感觉到这外教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偶尔还能感觉到他讨厌人,不喜欢和人触碰。
所以卫摇厢看到这外教反常的表现,禁不住意外起来。
他转过头,见那外教扑通融进水。
过一会,捞上来一个湿漉漉的人。
卫摇厢眯眼一认,脸色变了,“小娘!”
“让一下!”
岸边人聚了很多,那外教把人救上来以后,见宋吟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并没有呛水、难受,便站了起来。
他撤开一个位置,让卫摇厢因此挤进了包围圈,半蹲到宋吟旁边:“小娘,你怎么在这里?”
雨势太大了,卫摇厢这一声小娘没送到旁边学生的耳朵里,不然这可是大事。
宋吟坐在岸边撑伞拧着身上衣服的水,闻言懒懒朝卫摇厢看过去,笑了一下:“谁叫你要和你爹吵架。”
他唇是鲜亮的红,眼睛柔情似水。
他是小娘,怎么能对他这么笑呢,卫摇厢被他笑红了脸:“我……”
宋吟站起来,拿起地上的另一把伞,懊恼地看身上的衣服,“这下新买的衣服也湿透了呀。”
语气颇有些小孩子的埋怨,和撒娇。
卫摇厢手上都是水,他以为是出的汗,眼睛一直看着宋吟,手却一个劲往身上擦。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宋吟烦乱地用手指勾了下衣襟,瞥过眼睛问卫摇厢:“有没有东西让我擦一下?”
这一瞥,只见卫摇厢在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看了两三秒,耳朵嗖地红成了红虾。
宋吟身上的长袍遇水就会变透明,刚刚落了水,此时衣角滴滴答答掉着水珠,衣服也贴紧了雪脯,露出里面一件由系带系在腰后的红衣。
是肚兜。
大红小袄,绣着鸳鸯戏水、半掩半开的。
卫摇厢手掌心都快擦破了皮。
虽然嫁给了他爹,是他小娘,但是也不能……
也不能穿这种……
“很稀奇吗?”宋吟浑不在意地往后撩了撩耳朵边上的湿发,小腹上的红色亮得艳丽,他舔唇道:“你爹想让我穿,我就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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