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升级中 第86章

作者:木鱼歌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轻松 近代现代

纪嵘景冷眼旁观,心底却认同了这句话。

傅晴握着玫瑰金牌紧紧贴在胸前,哽咽道:“我会照顾秀秀的,我也……一定会救出你。”

秦羽点头:“好,等再见面后,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鬼夫妻吧,我也不会再想回现世的事情了。”

傅晴微微一颤,低着头再次落下泪来。

秦羽看向纪嵘景:“现在就让晴晴离开,她和我有契约在,确定她安全后,我便自裁。”

纪嵘景看了眼芸娘,芸娘冷哼一声,对着傅晴恶声恶气道:“快滚吧!”

傅晴不肯放开秦羽,抱着他哭道:“求求你们,让他送我到城门口,让我和他再多待一点时间吧。”

纪屿安在一旁凉凉道:“你最好不要抱着到城门口后就能带着他逃跑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女儿城的域口不是你能打开的。且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会让景哥立刻将秦羽的灵魂彻底碾碎,让你们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

傅晴不由牙关咬紧,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秦羽默默站起,至于一旁的袁松海,被她给完全遗忘了。

纪嵘景倒是记得他,但袁松海没有女鬼的扶持,此刻就像是掉进了盘丝洞的唐僧,毫无还手之力。周围之前被迷昏的女鬼也醒来了几个,正躲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料想他们离开之后便会来收拾残局,便不在意了。

双纪、芸娘和霁虹都跟在傅晴身后,在过城门关时,傅晴将秦羽放在一旁的地上。

秦羽定定看了她片刻,最后无声的低下头,咬破手指,在卡片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签下名字的下一秒,他腹中的婴儿便如卡片上显示的图案一样,探出黑色干瘦的爪子,撕破肚皮,强行破腹而出。

“秦羽!”

傅晴尖叫着扑过来,却被芸娘挡在身前给用力退出了城外。

芸娘冷冷道:“现在从女儿城滚出去,再敢踏近一步,杀无赦!”

傅晴跪在城门外说不出话来。

秦羽的生机在鬼婴的动作下一点一点的流逝,卡片上的图案逐渐点亮,有了色彩。

纪嵘景在秦羽耳边轻声说着城主曾经说过的话,最后道:“其实你们本也可以顺利的成为鬼夫妻,安稳地在女儿城生活下去的。”

秦羽没有说话,卡片中他的面颊上却有一行血泪缓缓流下。

在傅晴被彻底驱逐出域以后,纪嵘景将封印着秦羽灵魂的卡片扔进了冥河之中。

纪屿安若有所思道:“我以为你会顾念旧情。”

“我挺讨厌玩家的,但最痛恨的是那些曾经折磨我的那一批,剩下那些普通的玩家,我并没有想过一个一个去追杀干净。”

纪嵘景问道:“秦羽可是高玩,他不算是祸首之一吗?”

纪屿安沉吟,没有做出回答。

纪嵘景闷闷问道:“你是觉得我对曾经的朋友太残忍了吗?”

纪屿安抱住他安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呀。”

纪嵘景反过来也抱住了,和他相拥在一起。

许久后才说道:“安安,我觉得我好像坏掉了。”

他声音苦闷,可在纪屿安看不到的地方,双目却黑沉沉的,冷漠冰寒至极。

第88章 霁岚

将秦羽送走以后,双纪跟着芸娘又回到了那栋大楼中。

纪屿安没看到袁松海,便问芸娘:“另一个玩家呢,被你们杀了吗?”

芸娘微笑着说道:“那位玩家有点意思,体内藏着个僧鬼呢,瞧着生前还是个武僧。城中有姐妹喜欢,因此并没有让他死去,专门请了个产公帮他安全生下了腹中的孩子。”

“产……公?”

芸娘沉默一瞬后忽而笑道:“是啊,对应的是现世的产婆嘛。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是男鬼应聘的职业,也被女儿城城民唯一一个能接受并友好对待的男鬼鬼群。”

“不过这个职业基本被垄断了,只有婴儿塔里长大的男婴或者极个别情况由鬼母带着并入女儿城的鬼婴可以胜任,其他的外来者是没有资格的。”

纪屿安询问地望向纪嵘景:“那个阿兰是不是会催产来着?”

纪嵘景点点头:“你在真人秀节目组里对应的食材卡是一只母鼠,当时就是他帮你让那只母鼠顺利下的崽。”

纪屿安笑着对芸娘说道:“看来阿兰就是女儿城的本土鬼怪了,有机会请你安排我们和他见一面,相逢即是有缘,不是吗?”

霁虹歪头看了他们一眼,摇头晃脑的咿呀叫了几句。

纪屿安问芸娘道:“她在说什么呢?”

芸娘迟疑着没有回答,然后带双纪进入大楼,找大楼中的女鬼要了一碗‘落胎茶’,将两鬼腹中的冥河水的力量彻底化去。

随后又和霁虹一起带双纪去被污染的冥河地段,帮助畸变的鬼婴们恢复原样。

冥河水黑得透亮,看着危险,却透着一股异样的纯净。被污染的那段冥河水却臭不可闻,瞧着更是向臭水沟一样,表面上覆着一层浑浊的秽物。

被污染的冥河段被女儿城的鬼怪们给直接切断隔离了,周围有十来只B级鬼怪看守的巡逻,还有女鬼划着船,船上放着鱼篓,手里拿着网兜,正在河里捞着那些还未成型的、甚至体魄稀碎黏连的女婴们,捞好后就放进旁边的鱼篓里,堆满一个鱼篓后便送到岸边,让岸边的女鬼收拾照顾她们。

芸娘和纪屿安说道:“以前冥河中的鬼婴很少,近些年因为现世的科技发达,多了可以检测性别的技术,导致很多女婴在降世前就被打掉了,冥河中的女婴数目暴增。”

纪屿安看着被截断的这一段河域,面积只有五六米长,短短时间内却已经捞出了十几只鬼婴,他对‘暴增’这个词的含义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纪屿安看了会儿,见这些被捞出来的女婴又被装进了一个个特别的箱子上,箱子架到车子里,似乎要往什么地方运。

芸娘大概是见他好奇,这次没等他问,主动解释道:“这些女婴的魂魄还没有孕育成型,沉受不住你的力量的洗礼,所以要先送到专门的地方先补充下营养,等健康一点后再请您的出手。您不用急,这个过程很快的。”

纪屿安问道:“是送去沐浴圣水吗?”

“圣水自然是最好的,但这种好东西用在这个阶段未免太过奢侈。”

顿了顿,芸娘继续道:“我们是准备将她们送到孕婴中心里,那里有不少孕夫,到时候随便挑几个孕夫出来,将婴鬼植入进去。待在父体中补全营养后,她们就能出来,然后让您处理了。”

“……”

“产公都是在孕婴中心工作,你一直想见的阿兰应该就在那里,到时候我帮你问问看那里的主任。”

芸娘说完这句话又皱了皱眉。

纪屿安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我见你提到阿兰时的表情总是很勉强。”

芸娘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我就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纪屿安问道。

芸娘喃喃道:“照你的说法,阿兰应该是个男鬼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儿城对于所有男鬼都是有来无回的地方,就算是产公,也不会被允许出城的,这个阿兰究竟什么来历,怎么能出女儿城呢?”

纪屿安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想了想后问道:“会不会阿兰其实就是女鬼,只不过在节目里故意伪装成了男鬼?”

阿兰是城主派过去提醒自己的,它本身的性别更不重要,展示出来的性别加上怀孕的特征才是重点。

所以它未必就真的是男鬼,可能那也只是它的伪装。

芸娘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可能是吧……要不然我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纪屿安垂下眸,若有所思。

他们来到孕婴中心,刚被打捞出来的女婴们被紧急送上楼,芸娘没有立刻跟上,反而停在一堵墙的公示牌前发呆。

纪屿安停在她的身旁,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停在右边一个职位普普通通的女鬼的照片上。

女鬼的容貌与他见过的阿兰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只是面容的线条更加柔和一些,照片下写着她的名字,霁岚。

霁……兰?嗯?

纪屿安看向霁虹,霁虹没什么反应,抱着手无所事事的飞在半空中,神情漠然。

他又看了一眼芸娘,芸娘的表情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古怪,神情很难形容。

纪屿安想了想,试着安慰道:“看来那个阿兰其实就是女鬼,性别是她伪装出来的。”

芸娘沉默,半晌后敷衍地应了一声,都不想和纪屿安他们一起上楼了,在照片墙上胡乱点了一下,说道:“她办公室在上面了,你们自己上去找她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过去了,我先去看看那些女婴的情况。等你们聊好以后,直接过去找我就行。”

纪屿安沉吟道:“我们自己过去吗?你放心让我们单独行动,不怕我们在里面乱跑?”

芸娘呵呵笑道:“你们可是城主的贵客,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屿安道:“唔,好吧。”

霁虹飞下来一点,停在他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在前面飞了两步,回过头又招招手,示意双纪跟上。

芸娘臭着脸说道:“霁虹应该是认识她,你们跟着霁虹走就行了。”

纪屿安:“唔……”感觉更古怪了。

双纪跟着霁虹上楼去找霁岚,芸娘果然没有跟着他们,逃也似的跑走了,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样。

纪屿安大为不解,直到他们见到霁岚。

霁岚看到他后瞬间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立刻在他旁边看了下,看到霁虹后脸色更灰暗了些,见周围没有别的鬼后脸色好了点,让开门的位置请他们进去坐下。

霁岚给他们倒了杯茶,微微抿唇,然后道:“我想问你们一件事,请问,你们找我的事情……有其他鬼知道吗?”

纪屿安想了想,诚实点头。

霁岚的神情难以琢磨,就那么默默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种很低沉的情绪中。

霁虹恍然不觉地绕着她飞,还伸手揪她的头发,看着和她很熟很亲密的模样。

许久后,霁岚苦笑着说道:“两位,你们害惨我了。”

纪屿安不解道:“此言怎讲?”

霁岚说道:“我和霁虹是姐妹……不,准确来说,是姐弟。”

纪屿安:“唔。”

饶是纪屿安也有些搞不懂霁岚的真实性别了,他到底是男鬼还是女鬼?

他一开始以为霁岚是男鬼,但看到它目前的打扮后,又以为就是女鬼,但现在霁岚又自己说,他和霁虹是姐弟?

霁虹的性别毫无疑问,那也就是说,霁岚是那个弟弟?

且外表年纪更大的霁岚实际上反而更小那个?

霁岚:“你们既然找到了女儿城,应该对女儿城基本有了些了解,她们是很排斥男鬼的。”

霁岚苦笑道:“我的母亲也很痛恨男鬼,但我是她的孩子,她又无法完全割弃我。索性她在城中地位很高,所以在我表示愿意接受洗礼,并永远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后,她同意我留了下来,并为我准备了一个身份。”

“我原本生活的很好,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我的性别有异。”霁岚喃喃道:“偏偏你们找过来,我不知道你们和其他鬼是怎么说的,但如果她们知道我们认识的经过,并得知我曾经用过男鬼的身份的话,她们一定会起疑的。”

纪屿安想到芸娘那一路的奇怪反应,选择了沉默。霁岚从他的态度察觉到了异样,长长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