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柠养乐多
白兰缓过劲儿,把江雨浓从自己身上抱起来。
沙发已经湿了,没法睡人。
好在江雨浓本身头发和衣服都没怎么被淋湿。
白兰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随后也就在卧室里,找了处干净的地板躺下。
她睡不着,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她的房东来催房租了。
这会儿已经是一号了。
白兰不确定自己之后的去向,关上手机假装没看见。
……
翌日中午,江雨浓才缓缓睁眼。
宿醉带来的头疼让她差点再次昏迷过去。
好不容易习惯了这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又有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记忆涌入脑海。
江雨浓甩了下头,先把回忆全部屏蔽。
昨晚她在酒吧倾诉的难受,喝高了。
然后……是怎么回的家?
江雨浓按着太阳穴,下了床。
她照常刷牙洗脸,今天还多了洗热水澡然后换掉旧衣服的事项。
做完这一切,她去到阳台上,和她的宠物们打招呼。
“汤圆崽,又没吃完。你真想绝食啊?”江雨浓给她的龙猫换了一碗粮食。
龙猫圆成一只完美的玉盘,呆呆的看着她。
“芒果~昨晚下雨了,你怎么样?”而后江雨浓站起来打开挂在高处的鸟笼。
“女人,女人。”叫做芒果的鹦鹉拍着翅膀站到江雨浓肩膀上。
“罗云笺,女人。”芒果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边跟江雨浓说着话。
“什么……?”江雨浓顺着芒果的话,回头看向卧室。
她看见了一个很眼熟,但绝对不是罗云笺的女人。
“啊——!”江雨浓爆发出今天第一声尖叫。
第 4 章 第 4 章
家里进贼了!这是江雨浓的第一反应。
但她拿着从阳台上随手抓的扫帚,十分戒备的进了屋以后,只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的衬衣像被雨淋过,还有些地方半干的黏在皮肤上,透出些微肌肤的颜色。
扣子也掉了两颗,呼吸时还能窥见胸口的起伏。
她的头发瞧着也沾了水汽,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卷出些自然的弧线。
一双眼染着浅浅的琥珀色,对上江雨浓视线时,有光落在半透明的眸子里,反出些晶莹的光。
仔细瞧瞧,女人身形还有些瘦弱。
至少这么乍一眼瞧去,她像个被人遗落在路边的羊羔,天真又温顺,眼中的迷茫给了她独一份的魅力。
至少,江雨浓不觉得眼前人像贼。
“你,你是谁啊?”江雨浓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扫帚。“你为什么在我家?”
白兰沉默了一息。
她可能需要收回对于江雨浓酒品不差的评价。
“您都忘记了吗?”她起身,朝江雨浓的方向靠近了点。
“昨夜的事。是您带我回来的。”
江雨浓要是不记得她花了重金帮自己还债,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江雨浓蹙眉后退,不让白兰近身。
闻言,她再次打量了这个瘦高的女人一番。
直到瞧见白兰垂在身侧的手,以及手腕上的纹身,江雨浓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是谁。
睡醒时被她封印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脑仁兀得一痛,江雨浓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手也无力捏紧武器,腿脚也软了。
她险些跌落,却被一道温柔似水的力支撑住。
那怀抱温暖得消解了江雨浓针扎似的痛楚,又给她些秋凉里难得的庇护。
江雨浓就着这熟悉的拥抱,从她到酒吧买醉,同陌生的调酒师倾诉,回忆到她们在车里拥吻,她又在客厅把人家当替身,亲得忘情。
江雨浓的耳根慢慢的红了。
连带着脸颊,脖颈,甚至指尖,都铺上了一层浅淡的粉。
白兰注意到她身体异常的温度,伸手摸过她的额头。
“噫!”江雨浓差点从她怀里跳出去。
白兰歪头。“您记起来了的话,还是这么抗拒我吗?”
“我只是怕您昨夜受了寒,着凉发烧。”
“不不不,不是。”江雨浓被白兰再次按住额头,昨夜亲吻的粘腻与甜意就这么浮上她的唇瓣。
她还能感受到女人的柔软。
好像心尖爬上一缕棉絮,异样的痒,让江雨浓羞成一颗不愿见人的桃子。
“你,你先别碰我,我得冷静一下。”她还没完全理解昨夜发生的事,用着最后的力气,把白兰推开。
白兰被昨夜才亲昵过的人这么拒绝,显然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着,唇瓣都抿紧了。
“主人……我只是怕您生病。”她稍稍后退了一步。
“既然您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先回避一下吧。”
“不是……”江雨浓懵了。
主人是个什么称呼?
她不过是……
江雨浓哎了一声,又没法抬腿去追。
她想起自己拿着卡去找了酒吧老板,然后调酒师小姐姐就被迫跟着她走了。
她到底干了什么事啊!
扑通一声响,惊得白兰回过头。
她看见江雨浓跪在地上,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连忙赶了过去。
“主人?您还好吧?”白兰扶住江雨浓,很急切的想拉开她的衣摆,去看她的膝盖。
江雨浓一把抓住白兰的手。“小姐姐……”
她现在身体不痛。
一点也不痛。
她心很痛啊!
“你为什么这么贵?”江雨浓再抬头看向白兰,眼里包着一眶泪。
鼻尖带着眼角一块儿红得不像话,鼻涕眼泪一块儿往外流。
“……对不起。”白兰撇过脸,很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皮。
“不……不能怪你。我也不该这么说话,但,但是——”江雨浓真的很崩溃。
“我的积蓄啊——”她哀嚎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攒的老婆本就这么没了。
没能花给前任的,最终还是因为前任,流到了别的女人手里。
报应,一定是报应。
白兰在一旁更不知所措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江雨浓,也觉得话语,甚至动作,都有些无用。
这会儿把江雨浓花出去的钱还给她才是最有用的。
可她也身无分文。黄老板没把上个月的工资给她,估计当成还债的抵押,一并算在江雨浓付的那笔赎金里了。
她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饭也吃不起。哪儿还有钱还给江雨浓?
“对不起,主人。那个,您需要补偿吗?”情急之下,白兰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至少她不希望江雨浓再这么哭下去。
“什么,补偿?”江雨浓抽噎着,抹了把眼泪,抬头看向白兰。
一个欠了一大笔钱的调酒师,能怎么补偿她?
白兰踌躇一息,随即稍稍贴近江雨浓。
她坐在江雨浓身侧,轻柔的抚住江雨浓的脸,替她把太多的眼泪擦去一部分,然后低头。
两个人的唇瓣贴到一起时,江雨浓只觉得心跳都骤停了。
她恍惚尝到了白兰地的味道,甜与辣都由着一个乖巧如绵羊的女人带给她。
而女人的动作又无比柔缓,只是一点一点的深入着,邀请着,希望江雨浓能接受她。
江雨浓的神智就这样被白兰的吻抽走。
她不得不闭眼,抓住白兰的手臂,把这个吻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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