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可羞
毕助理想到刚才何似镇定自若地和狗屎打交道的画面,心里由衷生出一股敬佩之情,家里目前没养狗的人还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
两人一狗进了住宅楼。
嘬嘬走在前面,电梯门一开,它便窜了出去,绳子带着何似也加快了步伐。
毕助理只好走在最后。
其实他来这里找他们沈总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岑助理和马助理过来,今天岑助理和马助理都有其他事要忙,整个办公室里属他最空闲,只能他来跑上一趟。
之前为了方便,他也在他们沈总的门锁里录入了指纹。
本想让何似牵着狗往旁让让,他好上去开门,可话还没出口,只见何似把遮挡盖往上一划,嘀嘀嘀地输了几个数字。
紧接着——
一道机械女声响起。
“欢迎回家。”
何似把门推开,却没进去,他缩短了牵引绳,弯腰按住要往里窜的嘬嘬,说了一句:“毕助理,你先进去。”
“……”
毕助理走进玄关,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翻出一次性鞋套,穿上鞋套,他另外拿了一双递给何似。
何似看了一眼,没接:“我不用鞋套。”
毕助理一愣:“你就这样穿鞋进去?”
“不是啊。”何似说,“我穿拖鞋。”
毕助理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宽敞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双黑色的棉拖鞋,鞋码不小,一看便是男款拖鞋。
再对比何似的脚……
差不多长度。
毕助理沉默半晌,到底没说什么,把多出来的鞋套放回柜子里,先进去了。
何似在门口把嘬嘬的脚和屁股都擦干净,又取下胸背和牵引绳放到柜子上,才松开嘬嘬。
嘬嘬嗖的跑得没了影儿。
毕助理在客厅里站着,见何似穿着拖鞋进来,心头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别的不说,何似和他们沈总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了?居然大清早地过来帮他们沈总遛狗。
等等——
所以何似这是连他们沈总家的住址都知道了!
毕助理心里大惊,胡思乱想了几分钟,看外头的天色亮得差不多了,抬脚朝沈栀的卧室方向走。
才走出一步,何似的声音蓦地响起:“毕助理,你去哪儿?”
毕助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何似已经走到他身后。
“时间不早了,我找沈总说点事情。”毕助理回。
何似看着他说:“老板还在睡觉。”
“我知道。”毕助理习以为常,这段时间他们沈总非常嗜睡,有时候趴在办公桌上都能睡着,他和其他助理经常在必要时直接喊醒沈总。
当然这也是他们沈总的意思。
何似以为毕助理经过自己的提醒,会继续在客厅里等,可毕助理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很快走到沈栀的卧室门外。
敲了敲门。
毕助理扯着嗓子喊:“沈总,你起来了吗?”
里面没人回应。
毕助理又喊了几声,实在喊不醒沈栀,只能进去。
何似跟在后面,见毕助理伸手要拧门把手,心跳都差点漏上一拍,他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的反应,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毕助理的手。
毕助理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没来得及使劲儿,就被何似强行扯开。
“何似,你干什么啊?”毕助理恼道。
“毕助理,你等一下,我看看老板醒没醒。”何似飞快说完,拧开门就闪进了沈栀的卧室里,生怕毕助理跟着进来,他顺手反锁了门。
咔嚓一声。
外面的毕助理听见声音都震惊了:“何似,你在搞什么鬼?把门打开!”
何似来到床前,发现沈栀醒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望着天花板走神。
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沈栀只把被褥一角盖在腹部,从某个角度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些许端倪。
何似松了口气,同时心想以后真得防着沈栀的那些助理,他们和沈栀走得太近,很容易发现什么。
“老板。”何似喊。
“嗯。”沈栀应了一声,把手放下,想从床上坐起。
何似上前搀扶。
沈栀的头发有些凌乱,人也有种刚醒的迷糊,但好好睡了一觉起来,精神明显好了不少,眼下那层青色都淡去许多。
何似说:“毕助理找你,就在外面。”
沈栀叹气:“我听见了。”
这会儿毕助理还在啪啪拍门,恨不得撞门进来,想不听见都难。
“何似。”沈栀说,“你跟他说一下,让他在客厅等着,别敲门了,听得我头疼。”
何似过去开门,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毕助理就急吼吼地想挤进来,只是何似人高马大,随便一挡,就把门缝堵得结结实实。
“毕助理,老板让你去客厅等。”何似说。
毕助理问:“老板……不是,沈总亲口说的?”
“对。”
“那你呢?”
“你等等。”何似关上门,再次顺手把门反锁,他走过去问,“老板,要我帮忙吗?”
“不用。”沈栀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你还要上班,别迟到了。”
何似问:“你不和我一起?”
沈栀的办公室都搬到万豪了,他还以为今天能蹭一下沈栀的车。
沈栀平静地说:“我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去。”
何似愣道:“你什么时候请的?”
“刚才。”
“你刚才打电话请假了?”他也没看到沈栀拿手机啊。
沈栀说:“我向我自己请的。”
何似:“……”
像是看出了何似的蠢蠢欲动,沈栀体贴开口:“我也可以批你的假。”
何似大喜:“真的?”
“但你回去要写张请假条,让你们经理签字,再交到行政部去。”
“……”
这还不是要扣工资吗?
和他们平时请假有什么区别!
何似心如死灰。
*
来到公司,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到了大半,各自买了早餐,各种味儿在空气中混杂。
何似提了一碗牛肉面坐到工位上,默默吃面。
中午,他和几个男同事去附近的餐馆吃饭,大家聊起最近的新闻,免不了说到他们老板身上。
“今年万豪没有大动作吧?前年那么大个项目,老板都把担子交给曾总和余总,怎么今年过来了?”
“是不是嘉益那边出什么事了?”
“老刘,你老婆不是在嘉益上班吗?她没说什么?”有人问一个同事。
男同事茫然:“我老婆什么都没说啊,嘉益不是好得很吗?从上个月的年会就能看出来,去年才签了一批新人,总不能今年就出事了吧?再说今年才过一个阳历,农历都没到,能出什么事?”
“那你们说老板怎么无缘无故地跑过来了?难道是要重点管理万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猜着原因,猜了半天,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老板胖了很多吗?”
话音未落,从头到尾都没吭过一声的何似突然背脊一紧,随即拿起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啪的一下。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何似,面露诧异。
何似单手掌着茶杯,默了数秒,冲大家笑笑:“各位哥哥,我们还在外面,能换个话题不?”
大家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都哈哈大笑起来。
“行,我们不说了。”坐在何似旁边的同事开玩笑道,“你看着这么大个儿,胆子却这么小,老板又不在这里,也不可能来这里吃饭,我们说几句怎么了?再说也不是说老板坏话。”
“能理解。”另一个同事说,“小何年纪小嘛,刚从学校出来,以前还被老师管着,现在怕老板很正常。”
说完,又安慰何似。
“我们老板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有什么好怕的。”
何似:“……”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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