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酹月
白挽打开窗户,被外面寒冬腊月的冷风扑了一脸,冷空气冻得他发抖。
“大冬天你游泳?惹不起,你找简令沅吧。”
“找了,他骂我傻逼。”
骂得好。
终归放心不下带病上班的盛某人,白挽抛弃他温暖如春的大房子,换衣服出门。
白挽带着保温杯去公司,没给任何人打招呼,主打一个惊喜。
门口遇上任特助。
“上午”
“别好了。”白挽挥手,“每次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上午好,任特助,我有时真的会怀疑你是人机。”
任特助咽回去,“好的。”
他推开门,恭迎白挽大驾。
“盛总,白先生来了。”
盛云客一上午头昏脑胀,按着太阳穴说:“放那儿吧。”
“你昏头了吧。”
今天的白挽是兔耳朵限定款,羽绒服帽子后面垂着两条兔耳,穿在他身上无比绵软可人。
其实他不至于一把年纪穿兔耳朵,衣服是盛云客买的,充满他的恶趣味。
白挽大摇大摆地进出总裁办公室,将保温杯往桌面一搁。
“猜你就不会好好吃药,我给你泡了一杯感冒药,你没事喝一口,让你身体的病毒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盛云客将视线从他的兔耳朵移向他带的保温杯。
蓝白色,杯身胖胖的,容量足有上千毫升。
他拎起来,默了。
“别告诉我里面全是感冒药。”
盛云客拧开保温盖,里面满是黑漆漆的液体,药味扑鼻而来。
“谢谢好意。”他盖了回去,“只是喝完这杯,你杀死病毒的同时也会杀死我,我等它自己死。”
白挽不满意,“喝了它,可以让病毒死得更快。”
“我这人,比较享受将病毒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白挽的一番好心就此浪费。
霸总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眼珠一转,把保温杯递给任特助,“我观你印堂发黑,是即将感冒之兆,喝了我的感冒灵圣水,将保你化此危机。”
任特助:“……”
如果人机有自我意识,此刻只会重复救救我救救我。
巧的是,真有人来救他了。
“云客,听说你病了?”
盛云客的大伯盛豪来公司谈事没回去,关心地说:“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晟时可全靠你撑着呢。”
盛云客平淡开口:“多谢大伯好意。”
盛家大部分亲戚长辈都挺喜欢白挽,除了这位。
暗地里只觉得以白挽的身份,配不上盛云客,更配不上盛家。
盛豪看见白挽,口气老成地教育道:“白挽,你是晟时的总裁夫人,平时要注意庄重,不要整日穿得跟学生似的,帽子后耷着俩耳朵。”
“大伯说的是。”白挽温柔笑道。
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盛豪警惕。
难不成是因为盛云客在?
“大伯。”白挽抱着保温杯送上,眸光纯粹,“喝药吗?”
第35章 谁和谁比都是你漂亮
分明不是那几个字,盛豪耳中自动跳转为“大郎,喝药了”。
他甩甩头,奇了怪了。
“什么药?”
“感冒药。”白挽倾情推销,“没病可以预防感冒,来一杯吗大伯?”
盛豪:“……”
别人敬酒他敬药,没病喝什么药。
盛豪本就不满白挽嫁入盛家,拂开他的手,“不喝。”
“哎呀。”
白挽一个慢动作,毫无表演痕迹地撑倒在办公桌上,差点摔了保温杯,再抬眸时泪光盈盈,仿若迎风飘摇的小白花。
“大伯,您不喝就不喝,为什么要推我?”
盛豪:“???”
盛豪:“我,谁推你了?!云客,你管管他”
办公桌后的盛云客纵观全局,面色微冷,手握成拳咳了一声,嗓音哑着,反而更提添几分威严。
“大伯在我面前,就这样对待白挽?”
盛豪有苦说得出,原先盛云客总护着白挽他忍了,如今连显而易见的是非都不分了?!
“我推没推他,你看不清??”
盛云客不动,“如果不是您推的,白挽好好的怎么会差点摔倒?”
“他碰瓷啊!”盛豪差点怒骂。
白挽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眼泪要掉不掉,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得盛豪更气了,扭头问任特助。
“你说,我推没推他?”
任特助静立不动,宛若站岗的机器人,嘴唇蠕动:“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
盛豪:“………………”
盛豪夺门而出。
一群神经病!
找茬的长辈走了,白挽甩甩帽子上的兔耳朵,抱着保温杯略可惜。
“这就走了,也不带点伴手礼再走。”
盛云客在桌后说:“你的伴手礼,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炸裂的。”
盛豪早年在盛云客尚未接管晟时时便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先前商战输给了他爸,后来又输给他,只得沦落到分公司居于下位。
他与白挽不对付,盛云客不奇怪。
在他面前都敢找白挽的茬,私底下遇见了又如何?
盛云客望向白挽。
白挽大摇大摆地在办公室巡视领地,仿佛家里的猫咪检查回家的铲屎官身上是否有别的小猫的味道,如果找到了将会大闹一场。
他多虑了。
白挽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
“老公,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白挽满意回到桌前,打开双臂转了个圈。
盛云客:“嗯?”
任特助:“一级警戒。”
盛云客:“。”警戒什么?
“你今天的兔子耳朵很可爱。”
“谢谢。”白挽说,“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真的没发现吗?”
盛云客再猜,“你今天没把感冒药泡成长岛冰茶?”
“不是!”
“谁和谁比都是你漂亮。”
白挽两只手撑在桌上,俯下身,微张开唇,指着唇角说:“我嘴破皮了!”
盛云客:“?”
任特助:“天呐!夫人您的嘴这是第一次在办公室破皮!”
盛云客:“……”
这三年他的特助都过的什么日子。
任特助:“冒昧问一下,是盛总亲破皮的吗?”
“哼。”白挽睨他,“是天气太干了。”
雨早上才停,任特助不敢苟同。
白挽不死心,再低近了些,“这么明显的变化,你竟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