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酹月
盛君尧下意识倒过来,倒过来后发现书没反。
“诈我?!”
“少吃点垃圾食品,多大年纪了,跟白挽似的。”盛云客教育无边界,“实在想吃让厨房做干净的不行么?”
盛君尧驳斥道:“干净的哪有不干净的好吃?”
“行了听到了,时常感觉你妈给我生了个爹。”盛君尧说,“说吧什么事。”
他也不装了,放下书,从被子里掏出薯片吃起来。
第51章 你要亲死我吗
盛工具人朝臣上线,往椅子上大刀阔斧地一坐。
“就是来慰问慰问您,听到您提起学长外婆的忌日,我们心中有感,想多和您说说话。”
盛君尧:“少来,不想待多栖尼了?”
“干嘛不信。”盛朝臣说,“话说爷爷,学长外婆怎么去世的?”
盛君尧咔擦咔擦,“病了呗,老了容易生病,在医院住了四五年,一直靠药吊着。”
说到这里,他语速慢下来。
“其实吧,要不是小挽他爸,他外婆原本能再活几年。”
盛云客眉目一动。
盛朝臣上身微微前倾,“什么意思?”
“盛云客,优柔寡断。”
盛君尧倏地批判起盛云客来,“喜不喜欢从不是靠嘴说,你要是早点察觉你对小挽的心意就不会晚一步。”
“当初你不是查到小挽外婆住院的事了?你若是对小挽再上心一点,派人在医院看着,就不会让白源故意拖着小挽外婆的特效药不用,最后酿成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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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客前半生都是雷厉风行的独裁暴君代名词,唯有在白挽的事情上,得到盛君尧优柔寡断的评价。
回到房间,他躺在白挽身边。
白挽眼睫挂着方才因接吻泛出的泪。
“你去哪儿了呀……”
白挽探出手臂抱住他,发丝柔软,撒娇地在他脖颈蹭。
“爷爷找我有事。”盛云客说,“睡吧,明天还要去看外婆,不能赖床。”
“好哦,你也是。”
白挽寻到让他安心的热源,咕哝两声,再次睡去。
盛云客自黑夜描摹他的眉眼,毫无道理地想,爷爷说的是真的,他太优柔寡断了。
既然查到白挽外婆长久住院,为什么不找人盯着?
哪怕外婆是寿终正寝地离去,白挽也不会展现出那样空洞的难过。
他不希望白挽难过。
白挽是喜欢笑的人,笑起来最好看,他要多笑。
“盛朝臣你写的什么东西?!!”
翌日一早,盛君尧在主厅收到盛朝臣的检讨书,大发雷霆。
“以上是你申请和池俞结婚的理由请批准?池俞答应和你结了么?!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
白挽和盛云客同时起床,穿戴整齐地出来吃早餐,听到这番火葬场。
盛朝臣:“您先答应,至于池俞哥那边,我另想办法。”
盛君尧:“滚!!!”
白挽轻叹:“弟弟好莽。”
这入室抢劫的爱情。
“野牛求爱都这样。”盛云客说,“不用指望他们学会用人类的方式。”
白挽离他远点,“好恶毒的嘴。”
盛云客:“恶毒你不也爱亲得很。”
白挽:“……”
他说不过,走了。
早餐吃得比较简单,白挽吃了碗龙虾面吃到九分饱,盛朝臣在爷爷的怒火下前来吃早餐,向白挽表示帮他向外婆问好。
之后二人出门。
任特助准备了两束花,一束白百合和一束白色康乃馨,黑色纸扎着。
驱车前往墓地。
盛云客:“你说你在外婆去世后对我说了不好听的话,是因为我强迫你了吗?”
白挽抱着花,一路兴致不高,闻声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有一点点吧。”
白挽没说那一点点是什么,盛云客自动识别成他强迫白挽和自己结婚。
在人家外婆去世后没多久强迫别人结婚,确实该骂。
盛云客自己骂自己。
到墓地后。
“我先去。”白挽抱着白色百合,“我要和外婆说几句话,等我叫你你再过来。”
盛云客靠在车边,“我是你老公,不能听?”
“不能。”
白挽大公无私,自己先去墓碑那儿。
他把花放在墓碑前。
“外婆。”白挽蹲下身,很轻地笑了笑,“我完成你对我的祝福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留在医院接受治疗,其实您很早就想走了,我爸…白源只是推了一把。”
“换特效药的事你不告诉我,是不想让我再因为您受到白源的控制和威胁。”
“……”
“人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是您教我的。”白挽换了口气,握住胸前的玉石,“结婚的前提是相爱,我想我应该满足这个条件才结婚的。他不记得了,其实我有点庆幸,那些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记得最好了。”
“他会重新爱上我的吧。”
一缕温和的清风拂动白挽额前发丝,仿佛有人在温柔而坚定地告诉他:会的。
白挽叫来那边等候的盛云客。
“说这么久,是不是在说我坏话。”盛云客抱着白色康乃馨而来。
白挽:“是的,你不让我喝冰可乐,我要向外婆告你的状。”
盛云客:“外婆会站我这边。”
白挽:“才不会!”
“外婆。”
盛云客放下花,和眼前这名素未谋面却因同一个人相联系的长辈说话。
“我爷爷说得没错,如果我当初不优柔寡断,您和白挽还会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白挽推他,急了,“说什么呢,和你没关系啊,哪有你这样揽责的。”
他就猜到,盛云客昨晚肯定是去问爷爷关于外婆的事了。
盛云客:“人要记得犯过的错,疏漏过的事,永远记住,才能保证下次不会出现相同的憾事。”
白挽:“可是,可是要怪又不能怪你,再怎么也是怪罪魁祸首吧……”
“罪魁祸首我会处理。”盛云客握住他冰冷的手,“同时不忘自省。”
即便没想起来,盛云客都能猜到他后来对白挽的态度如何。
无非是看在上过床的关系要求结婚,会对白挽进行调查,那时的盛云客太轻慢了,即便查到外婆住院,也会因为不想表现得太在意白挽而忽略。
盛云客认为这就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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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牵着手回到车外。
盛云客:“外婆在的时候,你有向外婆介绍过我么?”
白挽故意诧异:“我干嘛要向外婆介绍我的一夜/情对象啊。”
“好好。”盛云客把他压在车门上,“我那时候在你这里的定位就是一夜/情对象?”
白挽眨眨眼,“不然呢?”
“劝你重新说一次。”
话里带着威胁的侵略感。
白挽不怕,无畏地说:“我没说错嘛,你要亲死我吗?外婆在那边看着呢。”
他说着,盛云客的脸朝他靠近,黑色眼珠凝视着他,视线从他眉眼往下,滑过鼻尖,再到唇瓣。
他们不过相距几厘米,他也没碰到白挽,白挽却仿佛被他赤裸的目光拆吞入腹,变得略微口干舌/燥,在墓园凉凉的冷风中体温升高。
腰间的手隔着布料按揉,充满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