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个芸
“嗯。”许景屿倒是不含糊,给了方玦肯定的回答,“但我给不了你别的保证,在一起就是图开心,想得太多便没意思了,知不知道,方玦?”
才刚缠缠绵绵地亲完,就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方玦垫脚在许景屿的耳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知道,像你说的,谁让我就喜欢王八蛋。”
转弯抹角地挨了声骂,许景屿反而笑得更轻松了,他把方玦从自己身上提溜开,“行了,先陪我回去一趟。”
“回哪儿?你不复习了吗?”
“谁跨年夜还复习?”许景屿反问道,然后抓起方玦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江鸣瑞攒了个局,你先陪我回公寓把狗带上,阿姨放假,我懒得麻烦李叔接它去我爸妈那儿,所以没人管它。”
“你还养了狗?”方玦微微侧着身子走路,这样可以看清许景屿的脸,“是头像那只吗?”
“嗯。”
两人很快找到许景屿停在学校的车,方玦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我回去查过了,你这车可是库里南啊,上次居然敢让我开,幸亏没擦挂到哪儿。”他边系安全带,边碎碎念,很为几天前的自己捏一把汗。
许景屿点燃火,一脚油门驶出,“行,我下次换车库里的那辆G63,耐造,你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是这道理吗?方玦闭嘴。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再练练车技,免得下次许景屿喝多了酒,自己又要被迫开着“一套房”上路。
方玦原以为会开很久,正思考要不要打个盹,补一会儿眠呢,许景屿就已经停好车,告诉他到了。
“这么近?”
“哪儿近,还没你住的近。”许景屿意有所指地挑眉,带着方玦走进电梯。
而被戳穿了心思的方玦丝毫不尴尬,反正他都已经得逞了,理直气壮地瘪了瘪嘴,“怪不得我之前没蹲守到,原来你平常都不住宿舍的。”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楼层。
许景屿口中的公寓,和方玦想象中的公寓,简直天差万别。
这哪儿叫公寓啊,电梯直接入户不说,一进门,光是目之所及的客厅面积,就有方玦现在所租房子的好几倍大。
黑灰色的意式风装修,冷淡又高级,客厅中央是下沉式沙发,配上温暖的壁炉和整面的全景落地窗,让人一下子便感觉到舒适与惬意。
许景屿脱下外套,“卡斯帕。”他才刚唤一声,一只黑色的大狗就从里间冲了出来。
“汪汪。”它兴奋地举着前爪,想往许景屿的怀里扑。
“坐好。”
随着许景屿的一声令下,它又乖乖地改为蹲坐在地上,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和不停“哈哈”吐着气的舌头,显示出它有多么激动。
方玦一动不敢动,后背贴着墙角,哆嗦道:“它会咬人吗?”虽然这狗是许景屿的狗,看上去似乎很听许景屿的话,可它威武的体型,通身黝黑的毛发,凌厉的眼神,依旧让方玦情不自禁地发怵。
“会。”许景屿也有好几天没见卡斯帕了,抬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咬人时可凶。”
“啊?”方玦吓得直往后缩。
“又不会咬你。”许景屿回头,朝方玦勾了勾手。
“我不敢。”方玦尽管双腿发着颤,但看许景屿特别的淡然,还是莫名其妙地把手伸了过去。
许景屿轻笑,捏了捏方玦僵紧的手指,“别怕。”然后拉着方玦的手,一起凑到了卡斯帕的鼻间。
卡斯帕嗅了嗅味道,眼珠骨碌碌地盯着许景屿,良久,最后“嘤嘤”两声,低下脑袋,臣服地贴到方玦的掌心下方。
“摸一摸它。”
“嗯?”方玦咽下哽在喉头的唾液,“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他紧张地观摩完全程,依照许景屿的指示,小心地碰了下卡斯帕的脑袋。
“不算仪式,就是让卡斯帕记住你的味道。”许景屿收回自己的手,“现在,把你的手再放到它的嘴边。”
“嘴边?”方玦不确定地重复道,脱离了许景屿手掌的保护,已经足够让方玦忐忑了,许景屿竟然还要他放到卡斯帕的嘴边。
然而相信许景屿,几乎已经是方玦融入骨血的本能,他明明嘴上还在询问,手指已经先一步地触碰到了卡斯帕湿漉漉的鼻头。
卡斯帕立刻很给面子地“哼哧”一声,随即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方玦的手掌。
酥痒的触感,霎时便从掌心传遍全身,“它真的不咬我耶。”方玦扭头,喜出望外地冲许景屿嘚瑟。
许景屿眼带笑意,视线牢牢紧盯方玦,然后也弯下腰,再次伸出手,用指尖轻挠卡斯帕的下巴,夸奖道:“乖孩子。”
低沉的嗓音自耳边传来,呼吸打在方玦颈侧,顷刻间,就让他感觉全身燥热。
“咚咚——”方玦心跳加速,躬着的脊背愈往下弯,最终蹲跪到地上。
他把自己的脑袋也凑到卡斯帕旁边,从它那儿抢过许景屿干燥温热的大手。
方玦仰头,亲吻许景屿的手心,暧昧地把脖颈抻长,交于许景屿的指下,“那你也摸摸我。”
第36章 赢个道歉
手背上的青筋突显,许景屿一个用力,掐着方玦的脖颈就把他拎了起来。
呼吸立时变得不畅,可随之而来的,是暖融融的密实拥抱,和覆盖到唇瓣上的绵软。
舌头长驱直入,搅动神经末梢。
方玦整个人都像被裹挟住了,所有的感官混乱成一团,无论是色彩、味道,还是欺压在身体的每一个触点,全都是许景屿。
然后他的膝窝也被手臂勾住,唤起沉睡的记忆,方玦下意识地用腿紧挂着许景屿,任由许景屿把他抱去沙发。
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轰”地,将沙发沉陷下一大截。
“许景屿。”方玦的尾音带着钩,黏糊糊地在许景屿的耳边哼叫,“老公……”
他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简直像是烈性药,许景屿克制不住摧毁的念头,不管不顾地扯坏方玦卫衣的领口。
“汪汪。”
被冷落了的卡斯帕在一旁吼叫,但没人再去管它。
然而正当两人即将进入正题,“叮咚——叮咚——”可视门铃响了。
许景屿喘着粗气,面色不善地扭头,但屏幕隔得太远,他看不清究竟是谁。
“不管。”许景屿重新俯身,咬住方玦侧颈,手指在身上掐揉出阵阵战栗。
接着,与衣服一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也响了,这次能够看清名字,是江鸣瑞那个碍事的。
发现许景屿逐渐皱起的眉头,方玦随之侧目,然后竭力止住喘息,“你先接吧。”
这不上不下的,谁都不好受,可他俩又不能真把江鸣瑞给拒之门外。
许景屿只好伸长手臂,捞来手机,但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抱紧了光溜细滑的方玦,才不情不愿地接通电话。
“你最好有正经事……你说我在干什么……滚,没空。”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用脸骂人,妥协道,“等着吧。”
方玦乖乖地待在许景屿怀里,陪他慢慢缓解烦躁,然后又一起放空,按捺下身体的反应。
“他在楼下吗?”
“嗯。”许景屿撑起双臂,眼见方玦被自己蹂躏得几乎没剩一块儿好皮,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又留恋地低下头,亲吻方玦唇角,“不然就等他在楼下挨冻吧,冻死算了。”
尽管猜到许景屿只是说说而已,方玦还是顺着他的话,抬腰亲昵回应,“好……”
“这么s呢,宝贝。”许景屿没忍住笑,收紧虎口,捏了一把弹软的腿肉,这才提溜起自己衣服,搭到方玦的身上,“先穿我的。”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单穿一条裤衩,大喇喇地走到可视门铃处给江鸣瑞开电梯权限。
方玦迅速套上许景屿的衣裤,虽然对他来说大了一点,但也能穿,就是莫名地有种被标记占领的暧昧,以至于江鸣瑞进门,视线无意往他身上扫过时,方玦的耳尖一下子又红透了。
“知道打扰到了你俩,要不你俩去卧室继续?我保证全程堵住耳朵。”江鸣瑞不客气地坐进沙发,还不知死活地拿话调侃。
许景屿也不废话,直接一声“卡斯帕”。
江鸣瑞瞬间被扑倒,瞅着凶狠龇露的利牙悬在自己脸前,立马老实了。
“土狗,你小子就是狗仗人势,他刚把你捡回家那阵儿,怎么不见你这么威风。”
“汪汪——”
“什么?”方玦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卡斯帕,“它居然是土狗吗?还是捡的?”
这么漂亮威武的大狗,方玦还以为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国外品种。
江鸣瑞推开卡斯帕,和它大眼瞪着小眼,“可不,景屿去山里野营时捡的,刚捡回来时一身伤,也不知道是被狼还是被别的什么大型动物咬伤的。”
“原来卡斯帕这么厉害啊,还能打得过狼。”
方玦朝前探着身子,想去摸卡斯帕,卡斯帕看了一眼去厨房拿水的许景屿,“哼哧”两声,勉强同意方玦胡乱揉着它的脑袋。
“给你吹吹伤,不痛不痛了。”
“……”江鸣瑞翻起白眼,嫌弃这一人一狗,挪动到沙发的另一侧。
他原本还想高声嘲讽几句许景屿“选宠的眼光”,可又想起许景屿估计还憋着火呢,索性安静等待,免得等会儿真被赶出门去。
许景屿拿了饮料,递给江鸣瑞,转头打断与卡斯帕玩闹的方玦,“你去衣帽间里翻一翻,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我先给卡斯帕戴嘴笼。”
“哦,好。”
方玦按照许景屿指向的方向,找到衣帽间,面对着被各式各样服饰填满的整屋墙柜,他有点不知该从何入手。
随意地拎出几件查看,发现许景屿的衣服并不繁复,大多都是舒适简单的休闲款,颜色也几乎全是深色,但数量仍旧十分可观,其中有部分连吊牌都没剪。
方玦挑了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套到身上,又试图寻找版型稍小一点的裤子。
看到最上层放着几摞牛仔裤,方玦举高手臂,竟然没够到,怀疑地仰头判断这套公寓的层高。
当他踮脚重新尝试,许景屿刚好安置完了卡斯帕,走进衣帽间。
这件黑色毛衣,穿在许景屿的身上时,是刚好合身的,可换到了方玦身上,却能遮住他大半的屁股。
又因踮脚的姿势,衣摆被带动着往上,露出方玦若有似无的莹白臀波。
许景屿眸色微动,走上前,从背后抱住方玦,“谁叫你这么穿的,宝贝?”
“嗯?”方玦被吓了一跳,刚想解释,继而便感觉到怼在他脊椎骨不可忽视的某处。
“让江鸣瑞自己待着吧。”许景屿沉声,手掌掀起衣摆。
方玦偏头,从侧方的镜子里,看见两人清晰相叠的身影。
“嗯……”
视觉引发更大的情动,特别是他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痕迹,被黑色毛衣一衬,腥红得仿若蓄燃的火星。
戴着嘴笼的卡斯帕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围在两人的脚边,热情地摇晃尾巴。
“啊……门没关。”方玦反手提醒许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