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婻书) 第398章

作者:婻书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爽文 校园 玄学 近代现代

 没想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季妍婷也不想闺蜜有心结,虽然有些嫌弃邓知宴,但这件事上还真不是邓知宴的错,倒是难得开口道:“南星说这种强行牵红线会让人像失智一样疯狂爱上对方,做出一些平时不可能做的事,他被影响了,但又在心里抵抗,所以姻缘线才会乱成一团。”

 邓知宴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季妍婷,有些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季妍婷回了他一个白眼。

 向凌:“现在怎么办,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邓知宴握住向凌的手:“放心,这些事会有大师解决的。”

 向凌:“那个女生呢?”

 邓知宴:“她有男朋友,也是被家里强行捆绑的,等事情解决了人也就清醒了,跟我们不会有什么牵扯。”

 向凌松了口气,邓知宴揽着她:“走吧,我们回家。”

 向凌看了看邓知宴的父母,邓知宴却没有回头,直接搂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季妍婷看向邓知宴的父母:“向凌是我闺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不要求你们对向凌多好,但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妍婷放完狠话扭头就走,邓知宴的父亲看着妻子,叹了一声气:“你糊涂啊。”

 同一时间,暮春带着队员和季南星一起到了从金家嘴里问出的神婆地址,一处看起来很寻常的居民楼。

 跟在暮春身边的严寿拿着探测的仪器道:“这附近并没有超标的阴气,不会是跑了吧?”

 季南星:“也有可能是隐藏了气息。”

 严寿还是有些不解:“姻缘线为什么要拜欢喜佛,欢喜佛又不管姻缘,那个邪祟折腾别人的姻缘线又是想要干什么,它能从里面得到什么好处?”

 暮春:“抓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天台上准备好了吗?”

 严寿点头:“需要疏散吗?”

 暮春:“动静这么大你生怕那邪祟跑不了?”

 严寿哦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季南星看了看暮春,没吭声。

 暮春:“怎么了?”

 季南星:“你对你的队员好像有些失去耐心了。”

 放以前暮春的脾气可不会这样反问。

 暮春:“上班久了,谁还没个脾气了,都怪那群小崽子,你是不知道,人怎么能闯那么大祸呢?”

 季南星:“闯了什么祸?”

 暮春:“他们把玉春观的恶鬼坛给炸了,放出去了十多个还没来得及超度的恶鬼,现在也只抓回来八个。”

 季南星:“......”

 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篓子呢。

第 374 章

 ◎造神◎

 小区很老旧,没有电梯,一共高六层,一栋一栋被绿化带隔开,楼栋之间密布着乱七八糟的电线,明明还不到深夜,小区里却静得出奇。

 管理局的人在四周埋下附阵,一个是防止邪祟有可能逃脱,再一个是消音,怕动静大了惹人出来看热闹,到时候公关部又要找他们谈话了。

 就在众人熟练摆阵的时候,楼上下来一个穿着睡衣手里拎着垃圾袋的女生,很寻常的装扮,很寻常的模样,暮春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就收回了目光。

 女生踩着拖鞋下到一楼,手里拎着垃圾袋往前面摆放了大垃圾桶的方向走去,很正常的场景,很普通的人,只是在女生从他们跟前走过去后,季南星猛地一下冲了出去。

 那个丢垃圾的女生瞬间神色一变,直接蹬飞了拖鞋,赤着脚以诡异又超出正常人类的速度逃窜开。

 季南星一把掏出一叠黄色的符纸,快速掐动手诀,喊道:“缚!”

 刷刷刷几道飞符声,像一个个护盾一样竖立在八个方位,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暮春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抽出自己的法器,一根银色的打鬼棒。

 打鬼棒通体银白,手柄处是镂空龙纹,棒身雕刻着符咒,原本巴掌长度的打鬼棒轻轻一甩,瞬间延长出三截棒身,挥甩间似有灵光亮起。

 暮春追上那个女生,扬起打鬼棒就往对方身上猛力一抽。

 女生估计已经被邪祟附身,在暮春攻击落下的瞬间,直接扭转出超越人类极限的肢体动作,险险避开了这一棒。

 甚至在躲过去的时候,还张嘴朝暮春咬了过去。

 暮春诧异的后退避开。

 季南星喊道:“她已经不是活人了,你别留手!”

 他能看出刚刚那一下暮春是收了力的,大概只是想要将寄身的邪祟从这个身体里面打出来,怕把活人给打坏了,这才没有下死手。

 但季南星能看到这人身上没有半点活人的生气,证明这人已经死了,人没救了,自然要开始下死手对付邪祟了。

 在一旁布阵的队员看到队长跟邪祟打起来了,连忙跑来帮忙,对付邪祟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他们的身手本事还没修炼到那程度,但用法力加持阵法一个个都做的很熟练。

 季南星看了暮春一眼,暮春秒懂他的意思:“交给我!”

 季南星立刻从大阵中退了出来,将固阵的位子让了人:“你们守好了,我去楼上看看。”

 季南星飞快往楼上跑,少了邪祟的遮掩,刚刚还看不出什么不同的楼栋这会儿已经阴得发黑了,尤其是六楼一侧的窗户,在季南星眼中更是黑气漫溢。

 他快步跑到楼上,先在门的两侧贴了符纸,随后一脚将紧闭的大门踹开,阴冷的气息瞬间朝他扑涌过来,却又被门口的符纸抵挡住没能散出分毫。

 季南星直接在大门口缠了两道红绳做加持挡住了阴气,否者他们这种门对门的楼栋户型,这大门一开,阴气一冲撞,对门这户人家只怕非死即伤了。

 进到屋内后,季南星也没冒然动作,再次取出几张符纸,咒术一念,符纸自动飞到了各处的门窗墙壁上,直到整个屋子的阴气都被封锁住了,他才开始打量屋内。

 两室一厅的房子,狭小的客厅,连通着阳台的大房,还有一间小次卧,能看出这屋子以前居住的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哪怕这会儿屋子已经被供香的烟气熏入味了,季南星还是闻到了一丝老人味。

 整个屋子的摆设用具,看起来都带着年代感,客厅唯一的立柜里,放的也都是一些药品,角落还堆放着捆绑好的纸盒,似乎是打算攒着卖钱。

 很普通的居住环境,但一推开卧室大门,里面的场景就变得诡异了。

 一尊巴掌大小的欢喜佛像摆在屋内正中间,烟气缭绕,屋内贴满了各种符咒,更有无数根丝线交叉缠绕,红线数量不多,大多都是黄线,夹杂着几根黑线白线,几乎每一根线上都沾染着愿力。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丝线,季南星轻叹了一声,取出一张符,指尖在符纸上轻轻划过,激发了符文的符纸直接烧了起来。

 火星子落在了房间里密集的丝线上,每烧完一根,丝线便化作一缕黑气散去。

 屋外跟邪祟交手打斗的暮春硬是将邪祟逼到了附阵的正中央,打鬼棒猛地一击,打在邪祟的正眉心处,邪祟吃痛地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一缕缕黑气从邪祟的身上抽离而出,少女的皮囊开始迅速老化。

 当那只邪祟终于承受不住从身体里脱离出来,被它寄身的皮囊已经变成苍老的老太婆了。

 好在一切发生在符阵里,符阵外依旧安宁,没有一丝异响。

 暮春将邪祟收进阴木牌里,贴上封印的符纸装进了木盒子里,又去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老人。

 老人的身体少了邪祟的支撑开始变化,身上浮现出大片的尸斑,只怕是死了很久了。

 撤了阵法,让外面的人赶紧将尸体带走,再将下方邪祟沾染过的地方清理干净,这里是居民楼,人来人往的,要是哪个气运低,再沾染上邪祟的阴气,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吩咐好队员在下面收尾,暮春赶紧上楼查看情况。

 一进门就被里面浓重的黑气吓了一跳,看到门口被季南星打了封,这才小心挑开封印的红绳进到屋内。

 季南星正在施法,随着他不断念咒,屋内一根根丝线正在慢慢减少。

 暮春没有阴阳眼,为了不错过邪祟特意贴了天眼符,这会儿季南星在他眼里整个被灵光环绕,灵力和阴气碰撞出的气场在他脚下打着旋儿,吹动着他的衣摆和发丝。

 念咒的人笼罩在光晕里,微阖着眼,眉眼间好似带上了一层怜悯慈悲,暮春见到这场景,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比起入道,他好像更适合修佛。

 一缕缕的灵力随着季南星的催动飞入房中,借着符火的威力将那一根根黑气缠绕的丝线打散。

 这么多缠绕在佛像身上的线光靠季南星怕是清理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清理完,暮春也没在一旁干看着,从季南星那儿抽了几张符纸,也一起开始清理那些丝线。

 这些丝线都是他人的愿力,但愿力这东西并不是所有都有好的,人们想要祈求的,只会是自己没有的,像是金家和邓家,祈愿儿女能够按照他们的意愿爱上彼此,所以邪祟强行绑定了他们的姻缘来满足向它祈愿的人。

 更多人来求的是财富,屋内那些黄色的线都是求财的,当第一次所求应验,就会忍不住第二次第三次。

 求到了一就会想要二,得到了二就会想要三,欲望是无止尽的,那只邪祟要的就是这些无止境的贪婪欲望。

 随着一根根丝线被消灭,季南星也看到了一些人祈愿的片段,那些片段里的人无一不是贪婪的,狰狞的嘴脸,入魔一般虔诚的祭拜,逐渐被养大的欲望,最终都会成为那只邪祟死忠的信徒。

 最后一根丝线被烧干净,暮春已经脱力的坐到了地上,季南星也有些消耗不轻,脸色有些苍白。

 外面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

 看了眼地上的暮春,又看了看干净的房间,季南星笑了笑:“暮队辛苦了。”

 暮春笑了一声:“你更辛苦,大多半都是你清理的,还用了你不少符纸,等我回去打个报告,用掉的那些到时候补给你。”

 季南星也没拒绝,伸手想要将暮春从地上拉起来。

 暮春摆了摆手:“没事,坐着缓一缓,幸好这事发现得早,真让邪祟成了气候,那可就不好对付了。”

 季南星嗯了一声,看向屋内的欢喜佛。

 许多人提到欢喜佛都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实际上欢喜佛也是正神,修行的是法与智慧,只是后来被一些影视剧,以及欢喜佛男女对抱这种形象带偏,慢慢的形成了一些|淫|秽|的印象。

 这尊欢喜佛曾经被人有组织的祭拜,那些人将欢喜佛视为爱|欲|的显现,提倡释放人类的天性,祭拜的多了就有了灵性,但这个灵性里掺杂了祭拜者许多的私欲,因此佛身没成,反倒成了邪祟。

 季南星将那尊欢喜佛拿了起来:“这应该是海外的东西,我刚刚看到一些祭拜的画面,不是我们国家的,估计是被当成工艺品带回来的。”

 暮春:“难怪,我们国家可没这种有组织性的祭拜。”

 除了清明拜祖先,谁敢有组织性的私下搞什么祭拜,一经发现一律按邪|教处理。

 季南星:“这东西被祭拜多了生了灵智,可惜道走偏了,它想要得到信众得到信仰力,便什么诉求都答应,祭拜的越虔诚,它就越满足对方,根本不在乎所求者能不能承受,生命线会不会因此而乱套。”

 想到刚刚一屋子的各种线,暮春轻嘶了一声:“拜过这东西的只怕不少,这一清理拨乱反正,估计一堆人要出事。”

 季南星嗯了一声,可是不清理也不行,不可能任由别人这么乱下去,错乱了姻缘的还好,没出大问题之前拨正了回来,那些求财的,甚至求命的,求到了自己生命承受不起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了。

 房子还需要时间清理,死者的身份还要调查,最好是能查到这个欢喜佛到底是怎么从海外流过来的,不过这些事都是管理局需要忙活的事,用不着季南星费心。

 跟暮春一前一后下楼,天色也越来越亮,有些早起晨练的老人已经在小操场的健身器材上开始锻炼了。

 暮春将欢喜佛贴了符纸封好后放进了车里,看了眼时间,朝季南星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局里,还能蹭一顿局里的早饭,今天好像有庞达家的五色烧麦,我让你程鸢姐多留两份。”

 季南星刚想说好,就看到不远处站在车边的人。

 季南星笑了笑,看向准备上车的暮春:“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暮春回了个头,看到是宵野,这才挥了挥手:“行,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