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子茶
夏焰抿了抿唇。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他身上愈发痛了,在室内透出的灯光下,他脸色一片惨白,只有嘴唇是一抹淡色的红。
反正也也抵赖不得,他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一声,“嗯”。
许琮顾不上再多问,一把将夏焰拉了进来。
“先进来,我帮你。”
夏焰根本没来得及反抗,许琮的卧室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而他刚想说话,就被许琮给抱了个满怀。
他的背部抵在了门板上,面前就是许琮,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距离,完全贴在了一起,白檀的气息也近在咫尺,游走过来,黏黏糊糊地与他纠缠,尽责尽力地安抚着他。
夏焰的声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无法克制自己去吸取许琮身上的信息素。
他从来没觉得有哪种香气像许琮身上这样好闻。
静谧又深邃,让人想起潮湿苍绿的森林,隐藏着一条曲折蜿蜒的溪流
在他分化以前,他虽然觉得这味道还挺让人喜欢,可也只是像一味还不错的香水。
但现在,这香气就像那一道诱惑飞蛾的该死的阳光。
他一旦接触到,就恨不得埋进许琮的衣衫里,像个上瘾的病人,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浸泡在里面。
这也太让人羞耻了。
夏焰面无表情地想。
但他的手却诚实地抓住了许琮的袖子。
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口僵硬地站了几分钟。
许琮很轻地揽住了夏焰的肩膀。
他看到夏焰的发尾还没有吹干,湿淋淋地贴在雪白的后颈上。
他下意识地替夏焰拨开,却不小心碰到了后颈的皮肤。
夏焰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许琮低声问。
夏焰因为没力气,膝盖微微弯着,身高比他矮了不少,而他微低着头说话,呼吸都喷在了夏焰耳朵上。
夏焰这次连手腕都颤了一下。
他近乎羞恼地瞪了许琮一眼,非常蛮不讲理。
许琮被看得莫名其妙。
好在夏焰很快就自己松开了睡袍的系带,丝绸质地的长袍从肩膀上滚落下来,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背。
他低头观察自己,有点纳闷:“我觉得好像没有刚才疼了,但是红肿还是没有消下去,性腺的地方也很痛。”
他靠在门上,声音也还是有点虚浮无力。
“我还有点想吐,也不知道是信息素引起的,还是晚上喝了太多酒。”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心虚。
因为不管李医生还是图医生,都让他喝酒只能少量,晚上白榆还试图阻拦他,却被他无情地拍到了一边。
搞不好就是酒精催化了他此刻的病症。
许琮沉默地望着夏焰。
夏焰说话的时候,睡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露出平直的肩膀,漂亮修长的锁骨,柔韧的腰,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因为疼痛,他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有一缕淡淡的厌倦与疲惫,那素色的睡袍堆叠在腰间,反而比全部脱掉还惹人遐想。
他像极了许琮侄女收藏的那些BJD娃娃,过于漂亮反而有些不真实,似乎是山间的精怪,对人类爱答不理,却又连头发丝都像是在勾引。
许琮有些狼狈地把眼睛转开了。
但他出于对夏焰身体的观察,又不得不提议:“你现在的情况,单纯的信息素渗入可能不太够,需要我临时标记吗?”
他是认真在询问夏焰。
但他这句话一出口,夏焰的身体就僵住了。
第33章 临时标记
夏焰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是索取一个临时标记更好。
但是他抿着唇,本来应该很轻易的要求,现在却像是重逾千斤,让他难以启齿。
而让他更无措的是,许琮还往前又进了一步。
两个人的膝盖抵在了一起,白檀的香气似乎也更浓郁了一点。
夏焰抬头对上许琮的视线,许琮看上去分外冷静,一点也没有被他的焦虑和暴躁影响,倒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行为古怪,奇怪地看着他。
夏焰肩膀垮了下来,又将脸转了过去,自暴自弃道:“算了,来吧。”
他的睡袍本来就松垮地堆在腰间,上半身完全赤裸,他将脖子完全露出来,皱着眉头,指着自己的后颈:“看见没,照这儿咬。”
看那凶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标记许琮。
夏焰自己将抑制贴撕了下来。
他后颈处的皮肤完全暴露了出来,雪白,在黑发的衬托下甚至有点剔透,没有一丝瘢痕。
倒是在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颗小痣,朱砂一样红。
许琮的视线落在那一小颗红痣上,视线暗了暗。
然后他俯下身,一只手按住了夏焰的肩膀上。
他将夏焰困在了自己与紧闭的黑色大门之间,而在这层薄薄的门板之后,缠绵的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其他几个室友都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许都还没入睡,随便谁经过,都也许能听见这门后的零星动静。
夏焰浑身僵硬。
从许琮的手按住他的那一刻,他就克制不住的像过电一样,汗毛倒立,第一次有了被野兽盯上的不安感。
这让他有一点微妙的后悔。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些什么。
但是晚了。
许琮的犬齿已经咬了下来,无情地刺破了他后颈的皮肤。
同时,就像预料到他喉咙里发出的惊呼,还有下意识的反抗,许琮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反扣住他作乱的手,膝盖抵在他的腿间,用身体完全压制住了他。
“唔啊……”
夏焰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被注入信息素的感觉很奇怪。
他对许琮的信息素已经够熟悉了,却还是有一种被入侵的感觉。
白檀信息素似乎在随着血液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占领他身体的每一个区域,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夏焰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
他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许琮的掌心,而许琮的手指也掐住了他的脸颊,让他半张着嘴唇,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倒是把许琮的虎口弄得湿淋淋的。
这让夏焰恍惚间感到一丝羞愤。
可他似乎又顾不上这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琮往夏焰的性腺里注入了最后一次信息素。
白檀的气息完全将玫瑰的味道包裹住了。
这宽阔的卧室里,信息素缠绵纠葛,宛如一片汪洋,顷刻间就要将人溺毙。
许琮的牙齿松开了夏焰的后颈,那一片皮肤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卧室里可以清晰地听见低低的喘息。
倒是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夏焰靠在门板上,却没什么力气,要靠许琮搂在他腰上的手维持着支撑。
许琮注视着夏焰后颈上的牙印,他低下头,又在那上面轻轻吮吸了一下。
夏焰本来都直起来的腰又软了一下。
。
十几分钟后,夏焰才觉得自己的理智有点回笼。
他转过了身,木着脸给自己穿好了浴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脖子处的皮肤,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有点放空,细看却又有一丝暴躁。
“真烦人,”他向后仰起头,受不了地吐出一口气,“这破分化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从生下来还没遭过这么大罪,我也不是没有发烧过,骨折过,一点也不耽误我上学工作,就这个分化期……来的时候不打招呼,结束也好像遥遥无期。”
夏焰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
他真不喜欢自己这无力的样子。
这样的……失控。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看了看许琮,许琮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向来高大沉默的人,在他面前像一只收敛羽毛的鹰,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
他心里又有点抱歉。
他在这儿因为分化期烦恼,可是许琮才是更无辜遭殃的那一个,不得已来帮助他解决分化期的副作用。
他还在这儿抱怨。
许琮才更应该抱怨。
“抱歉,我随便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明明比起来,你才是倒霉的那个,无缘无故总要帮我的忙,还得给我临时标记,”夏焰低声道,“我就是一时有点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打扰许琮睡觉了,又把睡袍扯了扯,转身想要开门:“我现在好多了,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