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绒确
有毒的苹果需要王子的吻。
如果有爱她的,母亲的吻,是不是也能抵抗那如藤蔓般的毒药。
如果公主愿意听话,愿意踏入母亲给她的牢笼,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用鱼死网破,不用幻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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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又做梦了。
这次梦见的不是宝宝。
是他已经逃出国的父亲。
梦里的场景,是他十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去医院检测未成年的腺体,检测他何时能够成熟送去讨好有钱的老板,他被养大的作用便是当一个精美的礼物,送给旁人。
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未抱过他,从未说过爱他,只有在去医院时检测腺体,将他的甜栗味抽取出来,看他痛的掉眼泪也不敢吭声时才会摸摸他的脑袋说,‘儿子很乖’
十岁。
他被父亲带去医院后,因为腺体发育很慢,有些小,父亲派人给他打了催熟针,希望他能十六岁时就出去给郁家联姻。
在医院观察的第二天,那是很好很晴的天,他还是小小的一只,腺体痛的他很难过,偷偷跑到厕所里擦眼泪,那一天他遇见十岁的郑庭阳。
郑庭阳被赌徒养父他的浑身是伤,两个小朋友,一个哭的眼睛肿肿,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那时的小朋友很瘦,营养不良,郁言掏出兜里的奶糖,一颗不留的送给他,对方甚至不知道怎么剥开奶糖皮,他仔细剥开一颗喂到他的嘴巴里,对方垫着脚在水池旁接水,沾湿的纸巾贴在他的后颈上,为他打过针的腺体降温。
两个小家伙蹲在医院的瓷砖上,一起哭哭,一起吃糖,半句话都没说,像两个小仓鼠,恨不得把奶糖都在口中嚼成粉末,小朋友太瘦了,郁言折返回病房里偷出所有的小零食,全部送给他。
瘦瘦干干的小孩眨着澄净的双眼,接过奶糖,声音涩涩的说了句谢谢。
郁言跟他蹲在一起晒太阳。
那天的太阳很暖,病服又大,郁言穿着不大合身,男孩仔细的给他挽好袖口,他给男孩的脸上贴上卡通的创可贴,男孩似乎和他一般瘦,骨架比他大显得更嶙峋,没有小孩的肥脸,只有深深凹陷的面颊和眼眶。
后来,整个走廊的小护士和保镖都在找,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郁少爷你在哪?快出来。’
郁言被管家爷爷找到,管家爷爷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孩,眉头皱的很深,警告他不许随便乱交朋友,他的父亲会不高兴,尤其不能和不三不四的小朋友玩,他说这个小孩是坏小孩,他的养亲不要他了。
郁言很小声嘟囔说:“他是好小朋友。”
“那也不可以,你要老爷生气吗?”
郁言被牵走前,他留下兜里的奶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阳光下注视他的小朋友,他还是伸出小手,朝着好小朋友挥手再见。
只是一个下午,他不知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只能叫他,陪自己晒过太阳的瘦小孩。
父亲不许他随便交朋友,他的第一次标记绝不能因为少年懵懂的情愫而被破坏。
那个遥远的下午,瘦瘦可怜的小孩,郁言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后来高中时,郁言的长相漂亮,在学校里被许多人喜欢着,在一次午休时,他被高年级的学长堵在卫生间,学长想要闻一闻他的味道。
他有些怕,还没来得及躲便有人冲进来和对方打起来,那是学校里被大会批评过的混混,他叫郑庭阳。
少年莽撞,在教导主任来时,被他藏在卫生间的隔间,独自接受批评,等所有人都走后,少年冲着鼻血,郁言从隔间里走出来,将纸巾递过去:“你..长高啦?”
郑庭阳微微歪头,他狭长的目光里有几分被认出的欢喜,嘴角不勾,佯装高冷用手比划了下郁言只到他下巴的身高冷哼一声:“你怎么不长?”
随后很酷的单手插兜走了,转天又被大会批评记过,郁言藏在队伍里想到以前在医院里见一面的小朋友竟然长这么高,他忍不住笑,向迁凑过来问他:“你笑什么呢?你家厨子做饭太好吃了,今天饭盒求求你分我一点,我用辣条和你换!”
郁言脑袋空空,只有少年离开的背影。
在心中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设想着下次见到他时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那天还是大晴天,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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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马上过去,把标书项目组的人叫到会议室,十五分钟我会到场想。”
郁言朦胧睁眼,窗帘透了一点小缝露进太阳光有些刺眼。
客厅里是男人边电话边将饭放进微波炉的声音,已经九点了吗?
郁言的脑袋懵的像是有团浆糊,做了那么久的梦昨夜睡得晚,他的魂都要被抽走了...
郑庭阳穿好外套拿着车钥匙,电脑在鞋架上摆着里面是秘书刚给他传来的邮件,他趁着穿衣服时抽空看,耳边夹着手机听秘书汇报,安排好会议。
昨天郁言没喝睡前饮料,他怕郁言睡醒腺体不舒服,本想等人醒了再出门。
“郑总,竞标这次恐怕要您亲自去京城,浩洋集团也想拿,已经在和总部那边竞价,直接绕过了我们..”
郑庭阳嗯了一声,刚准备出门:“等我安排,先把项目组修改过的方案和我简单说一遍。”
他话音刚落,郁言的卧室开了。
里面慢吞吞的走出来一个没睡醒的小团子,小羊睡衣的毛绒耳朵软乎乎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短发刚醒的缘故翘起几根,小脸睡得泛红,他的睡相似乎不大好,隆起的小腹部扣子崩开了两个,白花花的小肚皮若隐若现的。
没穿袜子,又是光着脚,眼睛也没睁开多少,走路飘飘忽忽像小云朵似得扑进郑庭阳怀里。
“唔..你要上班嘛...”
他走过来带着一股被窝里独有的热香气,软的像棉花糖似得脸颊在他西装上蹭了蹭。
郑庭阳对着电话说:“一会再说。”他顺手将人揽在怀里,捧起他的小脸:“困就再睡,睡饱了再起。”
“你工作赚钱辛苦呀,我..我应该送送你。”他脑袋不清楚,稀里糊涂的说:“昨天梦到你了,醒了就有点想你...”
说完,他才发觉不对,清醒些纠正:“想见你。”
郑庭阳的手伸过来,将他脸颊边的发丝往耳朵后掖,附身额头贴了贴他的额角:“谢谢你想我。”
郁言抿了抿唇,耳边被他的声音迷得发晕,整个人软乎乎的像没了知觉在郑庭阳身上靠。
微鼓的小腹顶着郑庭阳,他勾了下男人的领结。
郑庭阳扶好他的腰,怕他的小肚子太重,以为他不舒服,顺着他附身:“怎么了?”
‘啵唧~’
郁言啵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他紧张的躲闪目光:“早安,路上..小心哦。”
第15章 五个月开始孕吐了QAQ
郑庭阳的身躯僵硬半秒,看着郁言羞怯的紧张模样,喉结滚微滚。
“嗯。”低应了声,他站直身用指节蹭蹭郁言的侧脸。
可人却没有走,郁言就这么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心中打鼓,郑庭阳垂眸朝他看过来时,他深呼吸着。
“早上好。”郑庭阳伸手搂住他,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墨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似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好听,酥酥麻麻的钻进耳朵里,叫醒小鱼脑袋里的瞌睡虫。
郑庭阳出门后,他裹着毯子站在窗户边看。
他们家住在十二楼,能看到小点人影,熟悉的身影出现,似乎料定了郁言会站在窗口,他发了条消息来。
郑庭阳;[困了就再睡会,忙完早点回来陪你。]
大预言家;[好。猫猫转圈圈JPG]
长行集团十点钟开始进行招标项目会议。
因为填海项目做得漂亮,招人眼球,长行集团准备在海城开展的一块旅游景区项目的开发被人截胡。
一块地,一整个开发区的开发权要重新竞标,海城没有人敢随便接手十几个亿的项目,对面浩洋集团是在京城做地产开发起家。
海城和京城靠的很近,共有一条上下游海岸,这次的地皮开发权有一半在京城,一半在海城。
京城的那块地浩洋集团要抢,需要集团重新做出新的标书,下周去京城竞标。
最近国外期货开盘的汇率下降,不少公司的流动资金受到重创,能和长行集团争标的少之又少,浩洋集团这小半年也是太子爷当家,正打算拿下大项目在他老子面前出出风头,事情难办。
浩洋集团来的蹊跷,即便是总部的裴总恐怕也不好办这事。
会议室里大家的心情极度压抑。
郑庭阳接手海城分公司以来,最看重公司效益和项目,对下属大方,年底分红不少,但对下属也格外严苛,只要在工作上有纰漏,他甚至不愿意给第二次机会,降职调岗当场发落。
在众人压抑的氛围中,郑总落座后,破天荒好心情。
安排了林秘调整行程,下周出发京城亲自参加竞标,项目小组开始汇报,大家硬着头皮心里打鼓,感觉郑总的心比古代皇上还要难以捉摸。
坐在角落里的文乔挑眉,心中有种抓住郑总小秘密的窃喜。
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男人把利益职位抛之脑后的,恐怕只有风花雪月了。
郑总枯木逢春,正是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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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小鱼都成了早安吻的打卡怪。
早上听见门口有动静就会匆忙爬起来去送人上班。
他在家休息时的任务便是认真睡觉吃饭养肉,养足精神等郑庭阳下班回家。
肚子逐渐圆滚,过了五个月郁言感觉到他的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似得,没有另一个父亲的信息素,宝宝只能在他的身体里汲取,宝宝长得快,就拖累的他身子疲乏。
坚持打卡亲了三天,郁言就起不来床了。
好像有谁拽着他,压着不许他起床似得,他裹着被子放弃了抵抗,想小小开个天窗,殊不知郑庭阳三天就被他惯出毛病。
秘书又一次打来电话确认是否延迟会议,告诉他所有的股东已经到齐,礼貌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场。
关于这次竞标事关沿海文旅项目,高层很重视。
郑庭阳坐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你们先汇报,我在电话里听。”
只见郑总已经穿戴好,西装领带都打的一丝不苟,头发向后抓好,身上喷了淡淡的木质调香水,戴着蓝牙耳机,坐在门口的鞋架前就盯着某人的卧室门,期待着小鱼朦胧睡醒时朝他跌跌撞撞进怀给个香吻。
明明已经给了三天,怎么今天不给了?
郑庭阳耐心的等着,会议进行一半中场休息,表盘指针已经到十点半。
秘书说下半场的会议进行远程连线京城裴总,可能需要他亲自到场。
郑庭阳知道这次拖不得了,再等下去今天真的没有早安吻。
他深呼吸一口,对着秘书说:“二十分钟到场,把上半场的会议记录整理发我邮箱。”
林秘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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