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中眠
“抱歉。”
“有点感冒,信息素不受控。”
沈边野从床上翻身下来,没走梯子,几乎是撑着床栏直接翻身跃下,速度很快,干净利落。
还坐在下面的人被他这一手震到,默默说了一声:“帅...”
帅吗。
只有沈边野知道他这个动作带着多少狼狈的落荒而逃的意图。
他没理会这句让他苦笑的夸赞,开门走了出去。
信息素没出息。
他也没出息。
明明已经尝不到谢远星的味道了,还是觉得对方的被子里带着牛奶的香味。
早知道过来前带几只抑制剂了,虽然603的宿舍里其他人肯定也有,但大晚上莫名其妙找别人借抑制剂未免太奇怪了。
感冒溢出一点信息素很正常,多到需要打抑制剂来让自己冷静的话,就不是感冒能敷衍过去的了。
所以沈边野才这么干脆出了门。
被人发现他喜欢谢远星没什么,他巴不得。
被人发现他对谢远星的被子起了欲望,这太变态了,他还要在A大生活。
谢远星的床很软,像绵软的牛奶蛋糕。
宿舍大门已经关了,沈边野翻墙出了宿舍,大晚上,鬼使神差的想吃蛋糕。
走到半路,他总感觉自己隐隐忘了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超的电话打进来时,沈边野正在一家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通宵营业的蛋糕店里等他的牛奶味的蛋糕。
周超言简意赅:“出来喝酒,有事找你。”
沈边野:“大晚上喝什么酒。”
周超没好气道:“喝酒不大晚上喝,难道早上喝?”
“晚上不就是用来喝酒的吗,那你说晚上干什么?”
沈边野盯着透明玻璃窗后面正在逐渐成型的蛋糕,想也没想的说道:“吃蛋糕。”
周超:?
半个小时后,赶过来的周超看着正被甜品师端出来放在沈边野面前的蛋糕,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他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拿起刀叉碟子就给自己分了一块。
“吃蛋糕也行,听说吃蛋糕也能让人心情好。”
沈边野额角抽跳,欲言又止。
一块蛋糕还要跟兄弟挣很不至于,周超吃一点就吃一点了。
周超用叉子叉起一点绵软的蛋糕,眼看着就要吃进嘴里了,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突然猛地按住了他。
他转过头去,两个人对视,沈边野仅仅一秒时间就从不自在变成了理直气壮,“你别吃这个了,我给你换一个。”
周超:“.....一块蛋糕都不让吃了?你穷疯了?”
沈边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不是,这是牛奶味的。”
一片沉默中,等不到下一句的周超开口:“牛奶味怎么了?有毒?”
沈边野:“.....也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把周超手里的叉子夺过来。
“只是一块牛奶味的蛋糕你都不让我吃了,”周超被夺了叉子,气得拍桌子,“那一会儿我管你借钱,这个口我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沈边野咬着叉子,挑眉开口:“开啊,借多少?”
周超:“三千。”
沈边野低头就给他转了三千块,“够了吗?”
周超幽幽的看着他,“够,我死了你用这三千块给我买蛋糕,一年祭奠一次,能从今年上坟上到你死。”
沈边野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戏谑道:“黑天鹅的只够上一次坟。”
“都是兄弟,上坟我肯定给你放最好的。”
周超发自肺腑道:“谢谢你。”
沈边野:“不客气。”
顿了下,这才道:“说吧,怎么了?”
周超平时不会开口,一开口就借三千万,肯定是遇到事了。
周超也不愿意多说,淡淡道:“没什么,想争家产,遇到点麻烦。”
“这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给你算利息。”
沈边野拧了拧眉:“你不是从来没打算争这些吗,利息就不用了,留着以后我死了你给我上坟吧。”
“记得买黑天鹅。”
“三千万的利息够黑天鹅买到死了。”
周超最近正烦,听着自己最好的兄弟口口声声说着死心底的烦躁更甚,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抽的烟很特别,烟细长,手也细长,蓝色的烟嘴叼在嘴里,烟雾缭绕模糊了狭长精明的眼睛。
“以前觉得可以不争,现在发现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我不是接了个烟花厂吗,本来以为只是老爷子糊弄鬼,扔给我一个废厂玩玩,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真成了历练了。”
沈边野端着他的蛋糕,离周超的烟远了点,听着他说厂里的那些事,边听边点头。
周超看着他,看着看着乐了,“大少爷,你真的有点无忧无虑了。”
沈边野咬了一口蛋糕,奶香浓郁,随意道:“你如果十五岁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你也无忧无虑。”
本来就活不久,再考虑那么多破事,更容易早死。
周超沉默了,半响后开口:“不是说给我换个蛋糕吗,我蛋糕呢?”
沈边野扫他一眼:“没长嘴?自己去点。”
他还在琢磨自己到底忘了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从开始到现在都隐隐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真要去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边野把四寸的小蛋糕最后一口吃完,奶香划过喉间,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的是什么了。
衣服。
那件衣服。
.....
宿舍里,谢远星好不容易等反应消了下去,宿舍的熄灯时间早就过了,他的手机也还留在对面的603里的。
这个时候再去拿也并不合适,好在谢远星也不是那种一刻都离不开手机的人。
他摸黑上了沈边野的床,床很干净,也整洁,即使沈边野不爱叠被子,也会把它平铺在床上放好。
谢远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刚躺下,手边就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一件衣服。
他和沈边野做室友做了这么久,知道大少爷是个爱干净的人,不会把脏衣服塞进被子里,所以摸到那件衣服的时候,谢远星只以为是沈边野随手放了下,忘了。
直到他想把衣服叠到放在一边,先拎起来抖开时,谢远星才感觉到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宿舍很黑,仅有阳台落进来的一点点月光。
但就算只有一点光线,谢远星也能认得自己穿了好多年的衣服。
它柔软,宽大,穿在身上很舒服,可此刻,谢远星捏着它的一角,隐隐竟然觉得有些烫手。
谁能来告诉他。
他的睡衣,为什么会在沈边野的被子里?
这件衣服他洗完后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丢了。
结果是....丢在沈边野的床上了吗?
谢远星拿着它,指尖颤了颤,还是把它拿在眼前闻了闻,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腥臊味时,他是松了口气的。
但反应过来这件衣服上面有的是一股淡淡的像是洗衣凝珠留下的香味后,又缓慢的眨了下眼,像是呆住了。
为什么...会被洗过?
什么情况下,他洗过的衣服还需要沈边野再洗一遍.....?
他洗衣服用的大袋的洗衣粉,绝不是这个味道,所以,必定是沈边野又洗过,晾干了,又放在了床上...
谢远星耳根绯红,不敢去细想,把衣服叠好放在床尾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他喜欢X对他的痴迷滚烫直白的渴望,就像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的蘑菇,也有了一束专属的绝不照耀其他人的阳光。
但当X和沈边野渐渐融合,发现沈边野变态的痴迷并不少多少后,还是给他不小的冲击。
一闭上眼睛,就是发现那件衣服时在被子里皱皱巴巴的状态。
谢远星苦恼的叹了口气,翻过身面对着墙壁思过。
他只是不想面对起了反应回宿舍的尴尬,为什么会陷入另一种微妙的尴尬里来。
在走廊晾衣服时,灯关了那一刻,他就该拒绝沈边野装成X的靠近的。
坚定的拒绝。
早上天还没亮谢远星就醒了,一坐起来,就看到床尾那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衣服。
谢远星:......
他坐了一会儿,估计着宿舍有人醒了后,拿着衣服回了603。
他的床铺上没有人,谢远星没有多想,以为沈边野照例出去跑步去了。
宿舍起得早的那个高瘦室友看见他,脸上写满了求知欲,顾及着还没醒的室友,他没开口,谢远星抓紧时间拿着手机和洗漱用的东西跑了。
谢远星用手机给他手里的衣服拍了一张照,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发沈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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