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可露露
谈照突然压下来,靠近时耳钉轻轻刮了下他的脸,冰凉的钻石像投进岩流里的雪粒瞬间融化,温明惟却被激得一抖,下意识咬紧,然后听见耳畔一声克制的低喘,谈照握住他的脸,“看来我表现还行?”
“……”
少爷的“男友瘾”“老公瘾”“哥瘾”很重,热衷于在他面前装成熟男人,也不知从哪学的,很不熟练地捏着他的下颌,“宠爱”味儿十足地摆布几下,中指突然闯进他嘴里,给他吃。
温明惟没有拒绝,吃棒棒糖似的认真配合,弄出一片水痕。谈照比他反应厉害,全身肌肉绷紧,手都有点抖了,还在装镇定,“……很好。”
温明惟笑出声。
他想翻过身,看看谈照现在是什么表情。但翻到一半又被按回去——第一次的全过程他从头到尾被动,直到结束那一刻,他才终于看见谈照释放时那张沉醉又隐忍的脸。
他们没有分开,温明惟能清晰感受它变化的每一秒细节。然后谈照慢慢躺下,抱住他,这时还没完,他们接了个吻,又开始第二次。
和第二次相比,第一次像赛前热身。
温明惟什么也不再掩饰,他喜欢的,渴望的,都要从谈照身上得到。
他们像打架一样争夺主动权。但与其说争夺,不如说温明惟是在黏人。他一秒也不想离开谈照,近乎痴迷地始终盯着那张脸,时不时贴上来接个吻,谈照想暂时把他放下换个姿势也没成功。
温明惟似乎有点恋痛。
谈照越用力他的表现越明显。
被汗打湿的头发像浸了水般粘在他赤裸的肩上,大腿被掐出指痕,脚踝绷成一道直线,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谈照知道温明惟有时会有点黏人,但没想到在床上能黏成这样,连少看他一眼也不愿意,简直爱死了他。
“我真的很好奇,”谈照一向是越被爱越嚣张,突然问,“你到底喜欢我多久了?”
原以为得不到答案,不料,温明惟沉默了下:“六年。”
“什么?”
“六年。”
“……”
谈照的嚣张气焰短暂熄灭了一瞬,难以置信:“六年前你就认识我?”
温明惟的回答是堵住他的嘴,趁他发愣翻身把他压住,按着他的肩膀深吻,一寸寸细细品尝他的味道,仿佛要吸走他体内全部生气,像一只痴情的鬼,缠绵至极。
那是极致的需要——温明惟需要他。
谈照甚至觉得,如果他在这时推开温明惟,对方可能会崩溃。
……就有这么爱吗?
谈照心里被难以言喻的巨大满足充满。不久前他觉得,自己顺风顺水二十多年的人生似乎要开始走下坡路了,但现在一切又好了起来。
温明惟的存在就像他的第二个家,爷爷离开后有人继续爱他。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也可以勉勉强强地……稍微爱温明惟一下。
谈照这样想着,想开口说一声,让温明惟看起来别那么倒贴,可怜兮兮的。
然而“爱”字很难诉之于口,谈照别别扭扭地酝酿了半天:“温明惟。”
“嗯?”
“其实我……”
他拙劣地说:“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你。”
“……”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实在是很莫名。他不知道温明惟听懂没有,总之他没得到自己期待的反馈。
——他期待的是温明惟感动得泪眼朦胧回答“我爱你”。
好吧,这句和上句确实不太能接上。
谈照脑子里一团纠结,只能用肢体倾诉。
他们一直做到深夜,数不清楚有几次。后来把湿透的床单换掉,一起洗完澡,回到床上相拥而卧,都有点累,但仿佛完成一项伟大壮举,十指紧扣心满意足。
谈照故意用自己的戒指磨蹭温明惟的那只。
“我突然发现它像婚戒,”谈照说,“这个尺寸我只能套在无名指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明惟缓缓睁开眼睛,累得连睫毛都抬不起来,困倦道:“对,当时按婚戒设计的,想和你结婚。”
“……”
谈照被一个巨大的“直球”砸晕,心道:这么直接?他说这种话怎么不会不好意思呢?人和人果然有差距。
但温明惟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虽然还在本能地贴着他,但状态越发迷糊,眼看就要昏睡过去。
谈照很不满——刚做完不应该多温存一会儿,说点情话吗?怎么能扔下伴侣先睡?
体力差果然不行,如果以后夜夜都做,他白天还能起得了床?
“喂,温明惟。”谈照故意找话题,拉着他聊天,“你知道我的耳钉是谁送的吗?”
“你爷爷。”
“不,是我妈。”
谈照说:“其实我对爸妈都没什么印象了,是我爷爷后来转述的。他说我妈希望‘狄奥尼索斯’能保佑我,给我好运,让我以后无论在什么领域,即使身陷死境也能‘死而复生’,顽强地活下去。”
“……”
温明惟仿佛受惊动,刚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
谈照以为他不了解酒神的传说,主动解释:“因为他是一个出生过两次的神:受难,死亡,重生,经历很曲折。”
“但希腊神又不是佛祖,他好像不管保佑人那套吧?”
谈照摆弄着他的头发,心思绕来绕去又回到刚才没说出口的那个“爱”字上,拐弯抹角道:“温明惟,你送的戒指我很喜欢,所以……”
“嗯?”
“我决定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
“你可以提要求。”谈照委婉地暗示,“我满足你的要求,什么都可以,比如回应你的心意,给你表个白什么的。”
说到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谈照的耳根诡异地泛起血色。
可惜温明惟没明白他的意图,自作主张地挥洒温柔,笑着哄了一句:“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不回应,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谈照:“……”
最终少爷那句比经还难念的“爱”也没说出来,他是带着郁闷入睡的。
温明惟明明比他更困,可竟然比他睡得晚一些,醒得也晚。
第二天一早,他们刚起床的时候,顾秘书就带着昨天晚上的调查信息来敲门。
这时谈照在浴室里洗漱,余光瞥见温明惟打开门,似乎是想跟顾旌一起出去谈话。
他叼着牙刷转头,敏锐地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顾旌迟疑了一下,移开目光。
温明惟让他进门:“没什么不能听的,你进来说。”
第30章 狄奥尼索斯(10)
谈照看顾旌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抛开这个贴身秘书离温明惟太近的问题,谈照更介意的是,顾旌明显没把他当自己人。
他现在是温明惟的男朋友,合作伙伴,温明惟哄他都来不及,一个秘书凭什么总是不冷不热的?
仿佛他只是来这个家做客,不是另一个男主人。
连汇报调查信息这种纯粹的公事也想避开他。
谈照洗漱完,走出洗手间,沉着脸坐到温明惟身旁,颇有点故意彰显男主人威严的意思。
可惜温明惟和顾旌都没察觉少爷的小心思,一个在给自己扎头发,另一个恭敬但严肃刻板,几乎没情绪。
“我们从快递公司的内网追溯到了匿名快递的寄件人。”
顾旌说:“是一个高中生,17岁,家世背景清白。”
他给温明惟看照片,照片里一个穿校服的高个子男生面向镜头,表情谨慎,样貌普通。
“据他坦白,快递是帮别人寄的,对方给他一笔钱,他恰好缺钱,而且寄照片不违法也没危险,他没多犹豫就同意了。”
“给钱的是谁?”
顾旌迟疑了下说:“他说是一个姓简的男人。”
气氛静了几秒,温明惟问:“其他信息呢?”
“他描述了长相,特征基本符合,但不能保证他的话属实。”
顾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谈照,含糊道:“除此以外,昨晚的爆炸没查到有效线索。”
温明惟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谈照没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特征符合?符合谁?是你认识的姓简的?”
谈照不了解温明惟的关系网,提起姓简的人,第一反应是简心宁。
想到简心宁,他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抓住,下意识问:“不会是那个人吧?你暗恋过的那个男的?”
“……”
“我上回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温明惟安抚般按住他的手,对顾旌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顾旌一离开,气氛立马变样,昨晚刚度过初夜的情侣即使身体分开,精神也还在一处,谈照扣住温明惟的腰,发作前还要亲人一口:“说话。”
“……”
“我是不是猜对了?他姓简?你不是说照片不可能是他寄的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温明惟被堵着嘴,唇齿微张回了一个深吻。他的主动有讨好意味,谈照被哄习惯了,不高兴地把他推开些:“好好说话,不许撒娇敷衍我。”
然而警告没用,温明惟又亲上来,用行动证明撒娇很有用。
他按着谈照的肩,把人顺势推到床头,接吻时的眼神和昨晚一模一样——其实严格说不能算撒娇,温明惟撒的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用他的气息裹住谈照,强势而温柔地夺走谈照肺里的氧气,好像这样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把谈照整个吞进肚子里,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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