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应逐看着他,突然问:“你被omega搞过吗?”
岑谐嗤了一声:“能搞我的omega还没被生出来呢。”
应逐神情微妙又复杂,看着他没说话。
岑谐这个避险舱的大小是按一人空间设计的,两个人待在里面是真的挤。沉默了一会儿,岑谐又说:“说说话转移注意力,我是真的想尿。”
应逐为了不被岑谐“洗礼”,真就耐着性子找话题和他聊了起来,问:“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岑谐:“我还有个老不死的爹,在监狱里待着呢。”
应逐愣了下,转头看他:“厄舍监狱?”
岑谐:“一号监狱。”
一号监狱里都是战前进去的罪犯,战后重建期间的犯人都关在厄舍监狱。所以只要一听服刑所在的监狱名字,大概就知道这人的服刑时间。
应逐:“那他刑期够长的,因为什么关进去的?”
岑谐:“故意伤害罪。他脾气暴,又酗酒。喝醉就打人,我那时候没少挨他揍。在家横一横就算了,那次他喝多了不知道怎么惹了一个高官家的少爷。那是个金枝玉叶啊,他把人家得身上多处骨折。对方家里直接打了招呼,让重判。”
应逐好奇起来:“哪家的?”
岑谐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有背景的。估计也是怕给孩子留阴影吧,对外都没说。我那时候才十来岁,人家可能看我小,也没报复我。”
“不过幸好他进去了,不然我觉得我早晚被他打死。”
应逐没说话。
岑谐当时在他们学校也是个异类,因为穷。
人类自从分出了alpha,beta,omega之后,异能也随之觉醒。能力来自于腺体,没有腺体的beta也同样没有异能。
研究者认为alpha和omega是人类进化的体现,并且发现好的基因会遗传。
父母的级别高,生出高级别alpha和omega的概率也会高。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天然拥有优先择偶权,自然也会寻找同样高级别的配偶。
因此这些人理所当然地掌握了这个社会大多数的资源,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所以不是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更有钱,而是上层阶级更容易生出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也是这个原因,当时他们那所特殊学校的学生家境都不错,不过即使在有钱人扎堆的学校里,应逐的出身仍是超然的存在。
如果说当时岑谐以穷出名,那应逐就是以位高权重的家庭背景而闻名。
外面的爆破声逐渐平息了,两人屏息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袭击已经结束,这才从避险舱出来。
出来后,岑谐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洗手间放水。
应逐自己出了院子,他开车来的,车停在路边,已经炸成废铁了。加上上次在跨江大桥那次,他已经因为岑谐报废两辆车了。
拿出手机,应逐准备叫人来接。
这时岑谐出来了,指了指不远处,提醒:“那不是有电车吗?扫个码就能开。”
共享电车应逐知道,但是他没用过。那是一种双人座位的新能源小型电动汽车,车身弧度圆润,停在那看着跟个小豌豆似的。
他看了眼,说:“我不会开这种车。”
岑谐:“我把你送出去,你让人去跨江大桥接你。”
东区一向不太平,又刚经过恐怖袭击,难保不会遇到趁乱趁火打劫的人。虽说应逐是S级,但是谨慎点总没错。
不等应逐发表意见,岑谐已经走过去扫码了。
两人虽然都是omega,但是身材都不娇小,尽管比不上天生高大的alpha,但是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男beta的身高。一起坐进去有点拥挤,胳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
应逐忍不住想到那些记忆里的场景,有些不自在,收着手脚远离岑谐。
岑谐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有洁癖啊?”
应逐嗯了一声。
岑谐:“怪不得这个坐姿,跟个鹌鹑似的。”说着他启动车辆,开着小豌豆歪歪扭扭地往上了车道。
应逐觉得有点颠簸,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车像小孩儿玩具,对它十分不信任,忍不住问:“你确定这车能开?”
岑谐皱眉不耐烦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它这不是走着呢吗?”
应逐深吸口气,没说话。岑谐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讨厌?跟记忆卡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那个黏人、爱哭、会撒娇,还会忍着疼乖乖配合自己的omega,真的是岑谐吗?
他这会儿都有点怀疑,有没有可能只是名字发音一样呢?
那不太可能,因为岑这个姓本来就有点小众,谐这个发音同样的字也没什么好字眼。
谐,邪,鞋?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问:“你名字谁给你取的?”
岑谐:“怎么了?”
应逐语气凉飕飕的:“没怎么,取得好,取得妙。”
岑谐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反话,嘁了一声算回应。
应逐转头看着路边,到处都是被炸毁的车和房屋,不过没怎么看到受伤的人。
岑谐说:“东区设了很多防空洞和安全屋,人们听到警报就躲进去了。”
应逐问:“政府设的?”
岑谐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行驶到一个僻静的路上,前后不见人影,看起来十分荒凉。他们突然听到前面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对视一眼,岑谐开着小豌豆到小巷口。
在巷口把小豌豆停好,岑谐率先跳下来,看到巷子内的情景愣了下。
“怎么了?”应逐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画面也是一愣,接着脸色便冷沉下来,眼底隐隐有怒火在燃动。
阴暗狭窄的小巷里,一个浑身是是血的男omega躺在地上,胸腔已经没有起伏。他旁边是一个高大的alpha,正在整理皮带。
岑谐开口:“你在干什么?”
alpha听见声音回头,他明显是认识岑谐的,瞬间慌了神,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惧:“岑,岑会长。”
岑谐治下严厉,如果手下犯了伤人杀人的事,他会亲自送人上路。而且因为他是omega的缘故,所以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负onega。
没有理会alpha,岑谐走到那个omega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alpha连忙说:“我只是掐了下他的脖子。”
omega大部分体质柔弱,特别是级别低的omega。先天的生理差异让人绝望,alpha徒手扼杀一个omega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岑谐看着omega的尸体,没说话,从背影就能看出他心情不好,极强的压迫感在小巷中漫延开来。
alpha还在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掐了下他的脖子,没想到他会死。”
本来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应逐开口,问:“那你想过自己会死吗?”
alpha抬头看向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应逐微微偏头,对岑谐说:“关掉你的人工海马体。”
岑谐瞬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他两秒,痛快照办,关掉自己的人工海马体,说:“好了。”
应逐冰冷的视线转向alpha,说:“你不用关。”
他抽出别在后腰的银色手枪,将枪口对着alpha的额头,表情倨傲又冷漠,如地狱来的死神:“脑死亡后,人工海马体的数据会直接清零。”
alpha这才意识到应逐要干什么,顿时就慌了:“你不能杀我,我只是过失杀人,我去自首。”
应逐:“等你自首后进了监狱,我还要花费每年五万的支出养着你。你这个情况,我最起码得养你二十年。”
他扯了扯嘴角:“你配吗?”
不等alpha再说什么,应逐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砰——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握枪的手一晃,子弹却已经精准地射击出去,正中alpha的额头。
第10章 反差
岑谐上前,看了眼alpha的尸体,说:“走吧,善后有人来做,我先送你出去。”
应逐点点头,收了枪别回后腰,说:“往自由军身上推。”
岑谐想起上次在跨江大桥上,应逐也是把自己的丢的那颗手榴弹推到自由军身上了,看来自由军没少替这人背黑锅。
两人开着小豌豆继续上路,岑谐频频转头看应逐。
应逐蹙眉:“看路。”
岑谐连忙收回视线注视前方:“我以为你刚才会让警署的人来处理。”
这就是他刚才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因为应逐在旁边,结果没想到这人动起手来比自己还干脆。
应逐面无表情:“厄舍快装不下了,马上又要扩建。”
停了停,他吐了口疲惫的气,又说:“星郡市政府目前在监狱上的花费,是教育的五倍。我刚才说了,监狱养一个犯人的支出是每年五万,可是资助一个小孩子上学的生活费,一年只要八千。”
“你看到我杀了一个人,可是因他省下的开支足够二十个小孩子读完小学。”
岑谐没说话。
应逐问:“觉得我很没道理?”
岑谐摇头:“也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道理是这个道理,账也这个账。岑谐之所以觉得应逐的做法有点邪性,主要他是公职人员。自己这么想没问题,应逐这么想就有点……
岑谐说不上来,但确实通过这件事对应逐有了很大的改观。
好的改观。
应逐:“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可以忽略。”
岑谐:“不会矫枉过正吗?”
应逐回答:“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足以矫枉。温和的改革方式对抗不了顽固的隐疾,哪怕改变之后再往回调,也好过这样一直烂着。”
从东区到跨江大桥路程不算近,到地方的时候小豌豆也快没电了。
应逐的司机已经等在路边,应逐拉开车门刚要跨进去,又停下,转头对岑谐说:“上车,我回去后让司机再送你。”
于是岑谐把没电的小豌豆停在路边,跟着应逐回了西区。
此时天已经黑透,两人在紧急避险舱里被关了几乎一整天,除了营养剂,什么东西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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