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子清汤
祁厌慢悠悠地吻着他,沙发的局限性太大,让沈溪流在上面又太过危险,只能换个姿势:“这沙发真的太软了,都不好用力,沈先生下次换一个地点?”
沈溪流喜欢靠在柔软一些的沙发上看书,选的沙发也格外舒适,现在整个人都被祁厌弄到里面,没有一点安全感,尽是alpha强势的侵略性。
“我讨厌这地方了!”看书时倒是无所谓,以这种姿势的话,就太难受,沈溪流浑浑噩噩地想着。
早知道不开灯了,他眨了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潮热的欲望将人吞噬殆尽,沈溪流看得太清楚,连心脏都被揪住,偏偏又不想挣脱,只想沉沦在其中。
“是吗?”祁厌俯身吻他,唇舌交缠,带着暧昧的水声,“虽然做起来麻烦,但是我挺喜欢的,早就想这样对你了……”
可惜沈溪流不准他摘领带,要不然真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平时沈溪流无事就喜欢靠在沙发上看书,现在在同样的地点被做这种事情,还能像看书时冷漠淡定吗?
多少有点恶趣味,但祁厌真的很想看喜欢的人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模样。
“……呼,别这么恶趣味。”沈溪流侧着脸,呼吸也乱,唇齿间勾着水丝。这吻太黏糊糊了,舌头在发麻,可是体验感却超出以往的每一个晚上。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祁厌在他耳边低声,“毕竟喜欢你,很喜欢,所以就想把喜欢的人弄成平时没见过的可爱模样,光是想象都快受不了这种诱惑,太让人心动……”
“沈先生,难道你没有这种冲动吗?”祁厌伸手扣住沈溪流的手掌,和他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紧扣,暧昧地询问,“还是说,一点都不喜欢我?”
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睛,心脏依然在疯狂跳动。
沈溪流几乎要溺死于其中,不想直视祁厌的脸,又被他吸引住目光,无法移动,下意识地说:“喜……喜欢嗯啊!”
祁厌变得更过分,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沈溪流重重喘息,强忍着侵蚀理智的欢愉,拼命补充:“你的脸,很不错!”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热意将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沈溪流几乎没法呼吸了,连视线都变得模糊,眼前仿佛有烟花在盛开爆炸,久久才得以从极致的欢愉余韵中挣脱,缓慢地恢复一些理智。
“是吗?但我最讨厌这张脸了。”
祁厌夹杂笑意的声音响起,他只喜欢自己的眼睛,遗传于母亲的。
“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将是我的荣幸……”
人是视觉动物,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很正常。祁厌对自己的脸很有数,尽管他讨厌自己身上和易鸿立长得像的部分,但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
指尖从小腹划过,冰凉粘腻,沈溪流的目光落在自己湿润的手指。
该生气的,却没有一点不高兴,反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扭曲快感,一直以来的怒火在消减。与此同时,内心浮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急切与渴望,混乱的大脑闪过一个问题。
——祁厌的信息素是什么?
为什么没感觉到祁厌的信息素?
明明都没戴套,也接吻了,为什么感觉不到?
omega的本能让沈溪流有些难受,他用手背挡住眼睛,喘息着说:“……亲我,温柔一点。”
说不出来心底的渴望,只想再试试。
“我吻得一直都很温柔吧?”祁厌轻轻吻他,小声说道。
沈溪流真奇怪,明明他都尽量吻得轻柔了,居然还嫌不够温柔吗?
……
帮半醒半睡的沈溪流洗完澡,换好衣服送回房间,祁厌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快。虽然做这么多次很累,但是也确实很爽,而且他趁着沈溪流浑浑噩噩的时候,问出他的信息素是什么了。
有点难以想象,不过却又觉得很适合,很漂亮优雅,大脑已经勾勒出设计图,接下来就等找个时间去制……
一股眩晕感猛烈袭击过来,后颈突然刺痛,祁厌猝不及防下差点没站稳身体,幸好本能地伸手扶住门框,才没有跪倒在地。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血糖吗?”
不太像。
祁厌目光落在手背上的红色血滴,他伸手摸了摸微凉的鼻间,指尖擦拭出一抹猩红的颜色,相当刺眼。
“不至于吧。”祁厌心想我什么都没看见,刚才全程都是蒙着眼睛,直到帮沈溪流穿好衣服才摘下领带,有必要流血吗?
幸好就晕了这么一下,一切好像错觉。
祁厌不明所以地捂着鼻子去拿纸,庆幸没有在和沈溪流做的过程,发生这种事情。
要不然大概会成为黑历史之一。
第64章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宿醉后带来的头疼,让人无法静下心思考。
“难得见到你这副模样,昨晚有喝这么多吗?”
沈清泽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沈溪流, 宿醉导致他的脸色不太好,仿佛恢复以往的苍白, 眼下浮现一抹青色, 以至于神情比以往更加冷漠不耐。
“别废话,九点钟我还有事情。”沈溪流心情不好,白皙的脖颈空无一物, 本该戴着的信息素抑制颈环在沈清泽手里,整个人透着疏离冷淡的气质。
沈清泽正在检查颈环,调出里面的数据, 说:“这种事情急不来, 明明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熬过这段时间就够了,为什么非得现在在抑制颈环里添加特殊抑制剂呢?”
“和你没关系,照做便是了。”
沈溪流不想和任何人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他受够假性标记带来的影响。即使是最后一个月,也不想把注意力再分散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尤其是祁厌这种人。
“也不完全没有关系吧。”沈云殊不在, 现在是沈清泽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假性标记的效果不如永久标记好, 如果沈云殊在的话, 大概早就发现沈溪流在耍他。
沈清泽盯着数据变化, 发现个问题,开口询问道:“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问这个?”沈溪流皱下眉头,走到他的身后,看向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信息。
沈清泽说:“还是第一次, 你体内的信息素情况整个晚上都保持在最佳区间,没有出现别的问题,其他情况也在持续走好,你看这里……”
他示意沈溪流看过去,一点点给他分析身体变化情况,又问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然而沈溪流眉头越皱越深,鬼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家宴上就喝了不少酒,但还保持着清醒,清楚记得自己遇见祁厌之后的每一幕,无论是他当街被人告白,还是在超市和旧情人相遇,所有记忆都很清晰。
要说断在哪里,大概是待在家里太放轻松,于是没忍住喝太多红酒,心情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点点变得轻松愉快,后续发生的事情就全部忘记了……
根据早上起来的身体状况,他猜测应该和祁厌做过几次。
“应该是喝酒导致的。”沈溪流按了按太阳穴,长吐一口气。他平时不喝酒,也就昨晚难得喝醉过一次,前所未有的经验,糟糕透顶。
沈清泽点头:“那就对了,适量饮酒的确有助于身心放松。”
但昨晚饮酒过量了。沈溪流心想,不过偶尔一次,应该影响不大,反倒是效果不错。
“你的手机在震动。”沈清泽听到细微的震动声。
沈溪流看了一眼屏幕,把手机调静音,拉黑对面:“继续。”
没必要回复。
……
“都一天了,还是完全打不通,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酒吧里,祁厌趴在玻璃桌上叹气,姿态懒懒散散地盯着手机,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他就知道沈溪流会生气,所以昨晚才让他别这样干,可惜没能阻止。
“情人节都能把喜欢的人惹怒,祁厌你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啊?”难得看到祁厌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酒吧的同事都在嘲笑他,明明长了一张很擅长撩人的脸,结果居然追失败了?
徐浪浪凑过来,拍他后背,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说嘛,我还可以给你做下参谋,对方是什么类型的人?性格怎么样?喜欢什么……”
“不需要。”祁厌慢慢挺起身,推开凑过来的人,“你们少打听别人的私事。”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和沈溪流的事情告诉别人,这并不是供人听的谈资。
“别这样嘛,我们真的很好奇你会喜欢谁!”
“就是,以前那么多omega追求告白,都没见你点头,现在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当然想要知道一下。”
“好歹都是朋友,告诉我们一声怎么了?”
瞎起哄的人太多,要不是提前和张衡一约好在酒吧见面,祁厌真想扭头离开。好在见他实在是不想说,大家调侃几句,就被叶澄澄和徐哥带来的下午饭打断,都凑过去吃饭了。
“祁哥,你不吃吗?”叶澄澄见他起身离开,小声问道。
祁厌朝他点头:“嗯,我还有事情,就不用了,你们先吃吧。”
张衡一发信息过来了,人已经到酒吧附近,祁厌不想浪费时间,和同事们说一声,就先离开了。
这几天他已经找时间和那名警察闫旭接触过,知道顾燕行生前私底下帮助过他几次,也和警方有过一些合作。双方互相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后,闫旭愿意给他们提供一些顾燕行生前的信息,比如他死前一个月仍然住着的房子。
“你不买辆车吗?”开车的张衡一问道,“明明已经有这么多钱,不会还吝啬到不愿意买一辆车代步吧?”
要不是为了接祁厌,他都不用绕这么大一圈,直接开车去约定好的目的地就行。
坐在副驾驶的祁厌靠着窗打了个哈欠:“我又不是顾燕行,对自己没那么吝啬,过段时间会考虑的。”
沈溪流现在住的地方离酒吧真的太远,通勤时间也相当长,每天打车费用不便宜,地铁倒是方便,但也有些麻烦。如果沈溪流愿意和他在一起,又喜欢住在现在的房子,那他确实得买一辆车代步……
唉,又想太多了。
祁厌取出手机看一眼,依然没有任何回复,甚至被拉黑了,一条信息发不过去。原本还以为昨晚都说清楚了,结果没想到一觉醒来又回到初始点。
今早的沈溪流甚至比祁厌醒得更早,听见动静起床去找人的时候,就看见沈溪流已经换好衣服,冷冷淡淡地走出家门,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他,刚要说出口的话,就因关门声戛然而止。
祁厌:“……”
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比昨晚更气的样子!
“张衡一,你有谈过恋爱吗?”祁厌问。
“当然有,你以为谁都像你寡王吗?”张衡一推了推眼镜,有些感怀,“大学的时候,和我的初恋谈过一场,现在回忆起来还是相当美好,想当年我和……”
“那为什么分了?”祁厌打断他的施法,既然结局是be,那就别回想过程了。
回忆蓦地中断掉,张衡一沉默半晌:“他说我男A主义,管太多。”
“……”祁厌问,“没试着挽回?”
“别聊了。”张衡一不想说了,“马上就到了,我们快点抓紧时间吧,得趁着易鸿立还没恢复,尽快找到顾燕行留下的东西。”
其实还有十分钟左右,祁厌很识趣,一直到下车与闫旭见面,二人都不再谈论这些事情。
“顾先生真的是个很聪明厉害的人,以前为我们提供过很多帮助,刚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时,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么冷静的顾先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闫旭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当初得到过太多顾燕行的帮助,所以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对方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而去报仇。
“虽然我以前来过这里,但不确定顾先生会不会留下些什么痕迹。”
闫旭带着他们二人在一片楼房老旧的小巷里绕了许久,才走到破旧的地下室,外面的角落有垃圾桶堆放,流出脏水,往下的楼梯漆黑粘黏,鞋底碰触过后,再提起来都能够感觉一股吸力。
“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鬼地方都住!”张衡一没有洁癖,但走在这种地方,多少感觉到有些恶心,连呼吸都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