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omega为何总逼我这样那样他? 第87章

作者:梅子清汤 标签: ABO 钓系 暗恋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沈溪流和祁厌真的是一点都不般配,他们的三观截然不同,即使到了这种地步,祁厌估计也没有多恨沈溪流,换作沈溪流,早就让对方死得不能再死了。

祁厌也只问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过多询问任何与沈溪流相关的事情。他不会对沈溪流的任何事情表态,他们就这样结束是最好的,不要再有任何关系了,将彼此从各自的生活里抹除掉印迹,是最好的结果。

时间过得很快,易鸿立的二审因为有沈家的运作,的确产生了改变,他没有被判死刑,但余生都将在监狱里度过,而接下来或许才是他噩梦的开端吧。

原先沈云殊说有可能会告诉他的事情,一直到二审结果下来都没有告诉,祁厌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但好像并没有。

沈家老宅,书房内,一片寂静。

“哈,温寻水,你是白痴吗?”沈云殊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怒骂出声,“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当年夏家和易家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寻水,也就是沈溪流的亲生父亲一脸愧疚:“抱歉,我也不知道其中会有这么多误会。”

他确实不知道夏家和易家的事情,毕竟当时的他还沉浸在妻子离世的痛苦,根本无意关心闲事。

“抱歉?现在闹成这样,是你一声抱歉就能解决吗?”沈云殊冷笑一声,“当初就不该让小妹嫁给你这个白痴,直接拉低我们沈家的智商,连带着溪流也像你一样敏感,动不动就要死不活。”

这可和我没关系,你们沈家人都这样。温寻水表情微变,但在大舅哥面前,又不好反驳。

“大哥,你也说一句吧,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原因,难怪溪流……会寻死觅活。”沈云殊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能够理解沈溪流了。

沈家主忍不住叹息:“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我们沈家终究是成了帮凶,现在甚至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不……我们把当年那个保镖和老管家找回来?”温寻水建议道。

“你可闭嘴吧!”沈云殊一听到他说话,就来气,“老管家都埋土里了,你还想把人找回来?要不你先死下去,把人给我带回来怎么样?”

“真是混账东西!当年让你照顾好小妹,结果直接害她和溪流出车祸,一死一伤,之后还整天活在痛苦里,借酒消愁很爽吗?连个小孩都看不好,大白天地让人走丢,还差点又出车祸,你是白痴吗?!”

“如果不是你,我小妹不会死,溪流不会看不见,也不会走到马路上,更不会被人救了,你这个白痴却连救命恩人都确认不了,直接报恩到仇人那边,导致对方害惨了他一家!”

“恩将仇报,真有你的。”

真是狗血的遭遇,沈云殊心想,祁厌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小时候救了沈溪流一次,结果过来接人的保镖和老管家却连他的身份都没弄清楚,记得那张脸和易鸿立很像,听说以后的温寻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让老管家上门拜访,好好感谢。

结果正好就与易鸿立撞了个正着,这是一个聪明人。

一听对方来访的原因,易鸿立就弄清楚了真相,他很清楚他的两个孩子里,只有衍之会做出这种帮助别人的事情。

放在他眼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把来自于温家、沈家的人情还给快要和他闹翻的易衍之身上;

第二个是顺势引导对方,帮助沈溪流的人是易扬,拿到两家的人情。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吧?

易鸿立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微笑着默认,为避免事情真相被拆穿,并且开始误导对方,以及给易扬洗脑,让他记住自己的确从马路中间将一个小孩拉回路边,送到警察局……

不过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因为温寻水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确定老管家拜访了,就不再多问。

而沈溪流在这一点上,和他父亲温寻水很像。他很感谢对方救了他一命,提醒舅舅别忘记报恩,就没有询问太多。

毕竟他的眼睛因车祸淤血压迫神经,导致短时间内看不见,沈云殊索性带着他出国去找一个朋友帮忙看看,根本没时间。

甚至再见到易扬,都是好几年后的事情。

沈溪流当时也只是简略道谢,并没有同他有太多交流,更不会因为被救了一次就产生什么特殊情感,反而是在易扬搭上沈湘婷以后,他们才有更多接触。

而易鸿立却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借着沈家的光,拿到原本无法得到的项目,攀上更高峰。也因此与某位赵姓高官认识,登门拜访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挂在墙上的一张老旧照片,在照片里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和他的前妻夏云惬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那位高官注意到了,只略微说了一两句,就不再多说。

易鸿立却私下去调查,很快就得知真相。

那是赵姓高官的父亲的战友和他的妻子儿女,祁家原本也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家,却因为一场意外丢失了女儿,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找到……

知道这事的时候,易鸿立后背一阵冒冷汗。

如果现在被祁家的人找到夏云惬,知道他对夏云惬做了什么的话,他会落得什么下场,几乎是不用多想吧?

第101章

沈溪流曾经想过, 如果他能早一点和祁厌相遇就好了,这样就能避免祁厌受到那么多的苦难。

但其实一点都不好!

当沈溪流知道他们曾经在小时候就相遇过一次时,就再也不敢这样想了。只是相遇一次, 他便给祁厌带来了那么多的痛苦,成为他噩梦的开端, 带来不该有的苦难……

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祁厌知道吧?

如果没有那一次相遇, 易鸿立就没有机会利用他,抓住沈家给的机会往上爬,得以发现夏云惬的身份, 从而给祁厌和他的家人带来这么多痛苦事情。

原本祁厌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也不会这么早去世,他也不会和自己的母亲、表弟、表妹,关系破裂到这一步。

可是秘密是瞒不住的, 沈溪流本以为他能把事情瞒得严严实实, 奈何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易鸿立过得不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即使他永远无法从监狱里出来,易鸿立也有办法让祁厌知道这件事,等沈溪流知道的时候,匆匆赶到祁厌家的时候,时至今日, 也无法忘记祁厌当时的表情。

“沈溪流, 离我远点。”祁厌的表情很阴冷, 就连看他的眼神也格外吓人,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易鸿立的报复的确相当成功, 无论是沈溪流,还是祁厌,没有一个人还能够活得自在,沈溪流彻底崩坏了, 祁厌也再次被送进了医院。

再后来,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病入膏肓的人无药可救,祁厌连药都差点吃不进去了。

他坐在病房里,身边围绕着很多人。

【不知道祁戈和妍妍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舅妈的表情有些伤感。

祁厌说:妍妍和您长得很像,祁戈也会很好的,他已经答应复读了……

舅舅说:【不用说,祁戈肯定会和我一样,也做一名正直的警察,他小时候,老喜欢去偷摸我的枪,被打了也不吸取教训,真皮痒。】

祁厌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祁戈说不定真的会如您所愿。

【幺儿现在病好了吗?】外公拧着眉头,看着窗边的花。

祁厌陷入了沉默,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女人,对他很温柔地笑着。

耳边响起无数嘈杂的声音,来自于所有因他而死的人,来自于不同时期的自己,他们在问:

【你为什么还没死?】

……

…………

从噩梦中醒来,沈溪流出了一身冷汗,他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很久,虽然屋里开了温暖的空调,但他依然四肢冰冷。

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昏暗,隐隐有白色的雪花飘落,初雪降临了。

“哈啊,哈啊!”

沈溪流看见落下的风雪,表情空白一瞬,他急切地跑上去把窗帘合拢,就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急促。

讨厌雪天,不想看到雪。

沈溪流控制不了自己的失控,就连体内的信息素都变得紊乱起来。

他本以为上辈子已经结束了,祁厌最后已经原谅他,但其实并没有。

现在想来,前世祁厌之所以会原谅他,会在最后一次见面时,对他说出那番话,不是原谅他,只是不想让他掉入易鸿立的阴谋,不想让易鸿立得逞罢了。

“拜托了……求你……别恢复记忆……”沈溪流扯着厚重的窗帘,遮挡住躲在黑暗里的自己,无比痛苦地祈求着,他太害怕祁厌恢复记忆了。

安慰自己,冷静下来,但情绪总是会崩盘,理智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绪。无论说了多少句安慰自己的话,沈溪流发现自己终究是无法从恐惧中走出,黑暗如影随形地包裹着他,痛苦从前世纠缠到今生,沈溪流从未解脱过。

“啪!”

屋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沈溪流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开灯的人。

“……”

祁厌看到他狼狈地躲在角落里的模样,怔愣一瞬,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沈溪流就踉跄地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祁厌……祁厌!”

求你不要恢复记忆!

沈溪流扑进祁厌的怀里,死死搂着祁厌的腰,他浑身都在颤抖,泪水从泛红的眼眶滚落出来。一想到祁厌恢复记忆以后,知道他曾经做过那么多糟糕事情,把他害到那种地步,沈溪流就感到无比恐惧。

祁厌下意识地接住他,本想问沈溪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察觉到他的恐惧以后,就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用着急,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沈溪流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祁厌已经不再相信家里的仪器检测出来的结果,沈云殊的言语里也多有暗示。

想到今天在研究所遇到的事情,祁厌的心情有些复杂,但终究并未表露出来,他低声安抚着精神紧绷的沈溪流。

“如果你遇到什么痛苦的事情的话,都可以和我倾诉,我会认真地听……”

“不行的!不行的!”

沈溪流用力地摇着头,不可能告诉你,不可以告诉你,不敢让你知道那些事情,否则你一定会离开我!

太痛苦了!为什么神明让他重生在最好的时候,却让祁厌也重生了呢?

沈溪流无法形容自己重生时的惊喜,也无法形容自己知道祁厌重生时的极度恐惧,太可怕了,简直差点就让他窒息,恨不得再死一次!

“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沈溪流的情绪稍稍稳定以后,祁厌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等他睡着以后,祁厌皱着眉头思忖。

他不明白沈溪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沈溪流的地位,他没有理由变成现在这种精神紧绷、脆弱的模样。

祁厌曾经也问过沈云殊和,但这两人也不知道,只说沈溪流从小就这样。

思考半晌后,祁厌拿出手机,翻出沈家主的电话号码,这是上次在茶庄见过面以后,对方留下的联络方式。

电话响了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沈家主有些意外他居然会找自己,不等祁厌开口询问,就道:“是因为溪流的情况吗?”

他很轻易地猜出祁厌来电是为了什么,祁厌稍微给他说了一下沈溪流的情况。对沈家主,祁厌总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也不知道是从何而起,明明他们在不久前才第一次见面。

仿佛祁厌的潜意识已经认为这位长辈应该是最了解沈溪流、也是唯一能管教他的人。

“……其实不用我来说。”对面的沈家主伸手摆弄着眼前的相册,声音温和道,“我猜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比起我,你更清楚一切。”

祁厌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比沈溪流的舅舅更清楚一切。

“祁厌,一直以来都劳烦你了。”

沈家主没有仔细解释,他盯着相册上的某张照片,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清瘦少年,戴着帽子和墨镜,看不清楚长相,就连性别都无法透过照片确认,只隐隐能从侧面看得出来少年的五官轮廓精致,透着清冷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