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愉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进休息室了……
光线算是比较暗。
有个台灯。
怀里人的小腿被轻轻一带,算是很顺其自然地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少年眼尾泛红,双手还搭着男人的肩背,似乎是经了人事,有点明白了。
眼神避了避。
薄承彦垂着眸问,“怎么不看我?”
语气很淡漠。
祈景其实不知道这是个掌控意味很高的姿势,完全动不了,指节被捻了下,不轻不重的。
他呼吸很轻。
想了想,仰头看了过去。
那个视线实在是过于暗沉,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唇瓣被顶开了。
仿佛一时间所有力气都没有了,后颈都需要被托着才行,祈景眼睛很潮,吻了好一会才被放开。
白T很宽松,锁骨都露了出来。
“嗯……”
祈景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是又抱过去,他仿佛就是不长记性。
也或许,只是喜欢。
昏黄的灯,衣服起了褶皱。
有淡雅的木质香……
“问阿姨做什么?”
很纤细的脖颈,用手就可以圈住,好似稍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我本来想问你的,但你不在。”
少年的嗓音闷闷的,靠在对方肩头,眼尾泛着红。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以后。”
犹如一个石子击落了水面,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薄承彦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微微倾斜,似乎是吻了下怀里人的发丝。
如捧至宝。
“为什么这么想?”
不动声色地询问,是哪一个契机。
是人,还是物。
“唔……就觉得应该想一想了。”
“我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不能永远漫无目的。”
一开始是什么样的?是为了生存,要扮演“角色”,会焦虑于被“抛弃”。
在脱离这个虚拟的身份之后呢?
又要考试,怎么才能考上大学,学业压力很重。
再之后呢?
祈景有了爱情,但他会陷入微妙的焦虑,假想分开的未来……充斥着脑海。
未来是很恐惧的。
他几乎本能逃避。
“当下”是少年找出来最好的办法。
可以拖一拖。
反正没想过以后。
今天的事就放在今天吧。
“我想问问你,我以后怎么样才比较好呢?”
很幼稚、很直白的问法。
仿佛是真把面前人当成老师了。
薄承彦垂着眼眸看人,面无表情,他只是觉得血液流动的速度在加快。
以后?
以后当然是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都这样。
怎么弄都可以。
杂乱的思想涌了过来。
仿佛是劣质的基因在控制头脑。
但直到最后——
“小景,要看你喜欢什么,每个人的人生都没办法复制的。”
薄承彦的手背微微凸起些青筋,但面色很是如常。
“喜欢……我喜欢你。”
少年人几乎本能地这么回答,全然不知这种言辞是在风月场里早就淘汰了的版本。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单纯、无知、易摆布。
未出社会的人共有的特征。
薄承彦完全可以仗着认知优势,将其带入一个被虚构过的未来,那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只有他。
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像是过了几秒钟,又像是过了很久。
“不是。”
“小景,你不能把我当成你的人生喜好,人和物是有区别的。”
“喜欢我,只是你人生的一小部分。”
第62章
“让我想想, 你的意思是,你把权力又让渡过去了?”
林瑟穿着白大褂,好奇地倚靠在工作台上, 手边还放着一本高价回收来的偏方书。
上面甚至有用专门治疗同性恋的方子。
薄承彦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 深色淡漠。
他确实存在一些困扰。
对话式的诊疗更有助于他剖析自己。
“我不想称之为权力。”
青年的顿时笑了,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道:“薄, 事实上就是‘权力’。”
“现代婚姻的本质,不就是合法地奴役女性么?”
“不然缘何会出现‘家暴’?而不是‘故意伤害’?”
林瑟转了转手里的笔, “从十九世纪开始,人们就已经开始批判婚姻了。”
“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空想社会主义的傅立叶, 他们都剖析了这一社会现象。”
“权力是存在的。”
薄承彦只是轻微地蹙眉,“那是传统婚姻。”
“小景是男生,我们不会有孩子。”
林瑟抬手拿过来那本很旧的地摊书,翻了两页,头也不抬道:“那也是婚姻。”
“目前同性婚姻合法化已经成为国际上的流行趋势, 很多国家都在完善法律, 但也存在很多先行的障碍和弊端。”
“婚姻的另一面就是家庭, 家庭本身就是个很神圣的词汇。”
“生老病死, 离不开家庭。”
薄承彦隐约觉得这像是在说教,他只是皱了下眉。
抬眸看了过去。
“我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林瑟翻书的动作一顿, 转而把手里的东西放置在原位,环着手臂道:
“是,但你确实很想掌控不是么?”
“不然为什么来找我?”
人是复杂的。
本性是卑劣的,但终其一生都在追求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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