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生存日记 第35章

作者:电子熊 标签: 年上 HE 近代现代

Puppy虽多,但像他这么乖这么可爱的Puppy能有几只?

谢安存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抱着骨头舔了又舔,直到上面完完全全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后,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进地毯里。

到处都是香根草的馨香,结引人身上的气味让谢安存感到安心,小腹也阵阵发暖,魅魔力量终于开始逐渐恢复。

游戏里的人物回复耐力值也需要时间,谢安存想要回到今夜之前的状态不知道还要花多少时间,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其他事,只觉得大脑跟蒙了层雾似的困倦,很快便睡着了。

今夜他又做了个奇梦,梦见自己以一种无法描述的视角漂浮在半空中,在楼梯间慢吞吞挪动。

整栋小楼都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但一层薄雾萦绕在谢安存周身,不浓稠但挥之不去,谢安存嗅了嗅,在烟雾里闻到了熟悉的怪味儿。

越沿着楼梯往下走,这味道越浓郁,甚至有些呛鼻了。

谢安存打了个喷嚏,将眼前的烟雾搅散了点儿,这才露出藏在雾后的人。

俞明玉倚靠在放着菩萨像的桌子前,谢安存看不大清他的脸,只能看见男人指尖一点猩红,将那处烟雾烧得不敢靠近。

“锵、锵、锵。”

客厅里古董钟摆的声音似乎有点太大了,震得谢安存耳畔嗡嗡直响。

他竖起耳朵想听俞明玉在说些什么,可无论怎么屏息,俞明玉的声音就和眼前的雾一般,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这么晚了,俞明玉在跟谁说话?

不过是思索一会儿的功夫,客厅里的烟气越来越浓郁。

谢安存茫然地环顾四周,觉得胸腔里心悸得厉害,浑身不舒服。

这里好像是小楼客厅,又不像,连正在说话的俞明玉都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到底是谁在和俞明玉说话?

谢安存被这诡异的场景闹得心中焦躁,飘到沙发边才发现了那里居然坐了一个小孩。

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袖长裤,将四肢遮得严严实实,身形也单薄,但安静恬淡,让人不忍不住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他。

小孩低着头不吭声,自顾自在手里的白纸上画画,拿俞明玉当空气。

谢安存第六感雷在这时疯狂发出警报,咽了口唾沫,心里忽然有种疯狂的猜测......他飘到小孩脚边,对方似有察觉,敏锐地抬起头,和谢安存四目相对。

那竟然是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谢安存吓了一跳,再想确认一遍时,梦境却在这时被搅散了。

“!”

谢安存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

深呼吸的同时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汗没止住反而不停往外冒。

无论这个梦怎么奇怪,谢安存都不会看错,梦的最后他居然在那个小孩脸上看到了和俞明玉极其肖像的五官。

正因如此,这个梦一下子就上升到了惊悚的程度。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俞明玉大半夜在跟着火了似的客厅里和一个小孩说话,那个小孩又是谁?不会是俞明玉的私生子吧?

谢安存衣服上汗津津的,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抬起头,下巴却撞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眼前两座起伏连绵的肉色峰壑终于唤醒了他的三官五感,温热、有弹性、硕大,还在随着呼吸起伏。

“......”

谢安存涨红着脸从俞明玉的胸里退出来,在心里暗骂一声。

如果放在往常他一定会抓住机会做些图谋不轨的事,可现在更棘手的情况出现了。

他手长脚长,视线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身,还躺在了俞明玉的床上。

骨头吊坠叮当晃动一下,谢安存的心尖儿就跟着一颤,急得脸色煞白。

两人躺在一条被子里,好像怎么动都会闹出动静来,热汗一下变成冷汗,谢安存咬着嘴唇想往外磨蹭时,后脖子上的项圈忽然被人往外一扯。

俞明玉皱着眉睁开眼,还以为是小狗醒了又在闹腾,却对上谢安存扭曲且惊恐的脸。

两人对视、保持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

“俞、叔叔......早上好。”谢安存尴尬一笑,结结巴巴地跟他打招呼。

俞明玉的视线从谢安存赤裸的身体一路往上移,最后定在他脖子上的红色项圈,红色植鞣革,下方还有一颗金属吊坠。

谢安存可能不知道,这个狗项圈是俞明玉专门找人定制的,世界上绝不会再出现同样的工艺和纹路。

俞明玉短暂地怔了怔,这项圈明明是他昨晚亲手戴在小黑狗身上的,怎么到谢安存身上去了?

他坐起来,环顾了房间一圈,门窗关得好好的,但小黑狗又不见了,只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胆大妄为地躺在他身边睡大觉。

俞明玉缓缓扭过头,和谢安存对上眼神后对方又若无其事地笑,表情里的讨好意味和另一只生物抱大腿时的模样离奇得像。

“安存,怎么又跑到叔叔房间来了,昨天几点回来的?”他轻声问。

“啊......是啊......半夜回来的......”

谢安存一颗心不上不下,见男人还有冲他笑的余地,悄悄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对方问:

“你脖子上为什么戴着这个?”

“……”

“呃......哦......这个啊、这个......”

谢安存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哇,这个项圈颜色还挺特别的,装饰也设计得好漂亮......”

他手上的力道快把整个狗骨头给攥下来了,俞明玉轻轻拍开他的手,追问:“谢安存,我的狗呢?”

这要怎么回答?

谢安存拼命想,总不能流着眼泪撕心裂肺地说我就是你的狗啊,主人,你不记得我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

接下来俞明玉会反身一脚把他踹到床下面去吗?

其实也可以继续保持沉默装傻,可俞明玉还在盯着他,眼里的情绪沉甸甸的,显然在思考一些谢安存读不懂的事,但他知道再不说点什么就要完蛋了,只能编了个蹩脚理由。

“狗、哦,是那只黑色的长得像土松的小狗吗?我昨天半夜进来看它好像不是很愿意待在这里,一直在挠门......”

“我一开门它就要跑出去,可能跑到一楼那里去了,要不我等会儿下去问下阿姨它在哪儿......”

“项圈,这个项圈,我看背后的锁挺高级的,想摘下来仔细看一下,好像还能调节长度,我就给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戴上、哎呀怎么这样......昨天工作得太晚了脑袋不清醒,忘记摘了......”

“这后面的是指纹锁,只有我的指纹才能摘下来。”俞明玉忽然说。

“......”

指纹锁?

空气忽然凝固了,谢安存脸色很难看地干笑一声。

“这样啊......居然是指纹锁、哇,原来是指纹锁。我一按后面那个方块项圈就解开了,这个指纹锁是不是不太灵?”

“我右手上的指纹被笔磨掉了一点,纹路不太清楚,有的时候确实可能会被识别错误。”

谢安存已经快编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俞明玉是信了还是没信,男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仍旧一副很温和的样子,没有攻击力。

他趁俞明玉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先入为主:“对不起,叔叔,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乱动了,你帮我摘下来吧,找到小狗了我再给它戴上。”

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来,俞明玉才发现谢安存不仅没穿衣服睡觉,甚至连内裤也没穿,光溜溜地爬上来,实在得寸进尺。

小腹被被子遮住了,露出几条黑色纹路,像是什么纹身的一角。俞明玉的目光滑过去,那里的呼吸起伏立刻跟着起起伏伏。

谢安存很装模做样地把被子拉起来,拉到自己胸口,好像昨晚他们把什么事都干了似的,边说话还要边靠过来。

俞明玉有时也奇怪谢安存到底是不是肝火太旺,常年体温偏高,明明皮肤还没碰到,热意已经摸竿爬上来,烫得人心尖发颤。

他笑了笑,倒不追究项圈的事了,反而问:“安存,为什么什么都不穿就爬上叔叔的床了?你想干什么?”

“昨天晚上喝酒了吗?”

“嗯、嗯......可能是,喝了一点。”

谢安存又开始支支吾吾的:“天气太热了,被子有点厚,我嫌热了就把衣服脱了,我没想干什么呀,真的……我比较喜欢裸睡……”

“转过去。”俞明玉忽然命令。

谢安存一愣,乖乖转过身,俞明玉的手抚过来,撩开他的头发,仔细去看项圈。

长度被调节得刚刚好,完美地扣在谢安存的脖子上。

青年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衬得红色皮革越发鲜艳刺目,凑近一看这一人一物竟然诡异般地般配。

好像这项圈天生就应该戴在谢安存的脖子上。

已经滑到识别屏上的拇指忽然变了道,俞明玉微抬起头审视,谢安存的身体抖得有点厉害,耳垂肉几乎和项圈的颜色一样红。

他漫不经心地勾着圈带玩弄,微微施力,谢安存便被迫抬高下颌,眼珠子不安地乱转,对上身后人的目光立刻像蜉蝣般往回躲,过了一会儿又自己悄悄游回来。

俞明玉将谢安存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要摘下项圈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将拇指换成了食指。

“嘀——”识别屏跳出提示,“识别错误。”

“叔叔......怎么了?项圈刚刚是不是在叫啊?”

“识别器好像确实是坏了,我的指纹也识别不了,取不下来。”

谢安存呆住,什么情况,真坏了?

“啊?取不下来了?那怎么办?”

“你先戴着吧,这个防水,洗澡的时候带进去也没关系。做这个项圈的设计师最近出国了,等他回国我再找他录入新的指纹。”

俞明玉下床,系好睡袍的带子,回头对谢安存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自责道:

“抱歉啊,安存,这个项圈可能确实没做好,这几天要麻烦你一直戴着了。”

他转去衣帽间给谢安存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先穿上去洗漱吧,阿姨应该已经做好早饭了。”

他笑得太真诚漂亮了,谢安存又被迷得口干舌燥,不疑有他,拿着睡衣迷瞪地答应下来。

“好......”

等谢安存出去以后,俞明玉才穿戴整齐从衣帽间里出来,一边戴上腕表一边在房间里漫步,仔细在床上和地毯上寻找着什么。

想要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一根掉在地毯上的黑色狗毛和枕头上谢安存的头发。

俞明玉找来一个自封袋,把两根毛发装进袋子里,将袋子提起来凝视半晌,起身离开房间。

谢安存一定在隐瞒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