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子熊
“哎,大嫂,偷听了别人这么长时间的墙角,被发现了就跑不太好吧,过来我们俩聊几句呗。”
俞青涯笑嘻嘻地掰过褚萧的肩膀:“你不知道,这位褚少爷本来是我爸给哥找的小老婆,以后你们说不定要在一个屋檐下见面呢?”
什么小老婆,谢安存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
除了他谢安存,还有人能进俞明玉的房间,躺上俞明玉的床吗?
答案是不可能,不能有,这个苗头只要一出现就会被他掐死在襁褓中。
从刚才开始褚萧就一言不发,态度冷漠,既不打招呼也不抬头,任由俞青涯揽着他继续说些大逆不道的烂话。
“这么一看......大嫂你的风格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从前我还听别人提起过你,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吗?”
“每次来了party,再闹的场子都躲在角落里当路人甲,也从来不主动和人说话,好像还没人和你碰过酒杯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操什么高岭之花的人设呢。”
说话间谢安存已经走到俞青涯面前,他这才发现两人站在一起,谢安存居然和他差不多高。
青年的眼珠很黑,沉甸甸看过来时,叫人被掐住了喉咙似的不舒服。
俞青涯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不爽,煽风点火道:
“我还以为我哥喜欢的类型是小鸟依人那个类型的,你们就怎么互相看对眼了?”
“但你也知道,就算跟我哥结了婚,进了漾园就得守规矩,叫你一声‘大嫂’别真给自己往上抬咖,以后整个俞家的事还要我说了算,俞明玉的话也.....”
他说着忽然瞪大了眼。
谢安存阴着脸不说话,忽然搡开挡在面前的褚萧,揪起俞青涯的领子狠狠一拳挥了上去。
第36章
这一拳出手狠厉,没有一丝犹豫的痕迹,在场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俞青涯往后踉跄两下步,被谢安存打懵了,只感到齿关瞬间弥漫出一股血腥气。
这辈子除了俞明玉敢拿枪在他身上开洞,还没有谁打过他,谢安存是疯了不成?
俞青涯捂住脸,震惊地看过去,谢安存脸色依旧阴沉如水,揪着他的领子还要再出手,这次俞青涯躲了过去,大骂:
“谢安存你发什么神经?!再打一下试试看?”
俞青涯的嗓门儿太大,吼一嗓子能把其他人引过来,谢安存从胸腔里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放开了对方的领子。
他站在原地不说话,就那么沉默不语地看过来,叫俞青涯毛骨悚然。
这小子果然和传闻里说的没错,看着一表人才,保不准有什么疯病。
不会叫但是会咬人的疯狗最可怕,偏偏还出现在了俞明玉身边,两个疯子凑在一起是想把整个漾园掀过来么?
俞青涯本想着拿对褚萧那套话术给谢安存施压,拉拢过来当作监视俞明玉的眼线,现在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谢安存根本就不吃这一茬。
“我说的哪句话戳到你痛处了?没想到谢少爷看着温温和和的,脾气倒不小,在这装什么斯文呢?”
“你这一拳是打爽了,以后谢家是不想在沂水站稳脚跟了吗?”
脸颊不一会儿便肿得老高,俞青涯啐了一口,脸色难看得紧。
旁边还站了个褚萧,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来回摩挲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小刀,慢慢靠近谢安存,继续挑衅:“我这一拳不能白挨啊?我在我哥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要不这些就让大嫂还一下吧。”
“少打你哥的注意。”谢安存冷冷盯着他。
“可以啊,大嫂也让我在脸上打一拳,我就不打我哥的主意,你看怎么样?”
这当然是放屁时才会说的话,没人会当真,如果不是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故意把他引到这里,又丢出去一颗石子,谢安存根本不想搅和到这两个人中间。
从上次在荷花堂他就发现,褚萧和俞青涯之间绝对达成了什么交易,而且这交易被俞道殷默许了。
漾园就是这么个群虎环绕的地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会和钱、权、势力、人情扯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踏入深渊。
于是在俞青涯从口袋里抽出刀刺过来时,谢安存想,要是他有能力把这些人都杀了就好了。
这样俞明玉就不会再为别的事分心,只会对他一个人露出温柔漂亮的笑,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坏他接近俞明玉的好事儿。
俞青涯出手快,谢安存比他更快,他很擅长躲开别人的偷袭,刀尖只是堪堪划开衣服擦出道小口便被打落在地。
俞青涯一惊,正要挥拳,一旁一直站着当哑巴的褚萧忽然动了,他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在谢安存背上用力推了一把。
谢安存重心不稳,往旁边栽倒的同时失重感很快袭来,脚边什么阻拦物都没有,只有一池锦鲤的洗澡水在等着他。
下一秒,肩膀和肚子狠狠撞上池边假山,痛得他浑身一阵痉挛,在心里破口大骂——
他妈的,敢暗算我,你们两个贱货怎么不凑合凑合一起过下半辈子?
不过他也不会给褚萧光明灿烂的下半生了。
在快要跌进池水前,谢安存奋力伸出手,将表情惊恐的褚少爷一并拉了下来。
“噗通”——两人重重坠进冰冷的池子里。
当湖水灌进胸腔和双眼里时,谢安存竟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回想起自己走马观花的一生。
作为魅魔的前半生太贫瘠,投胎做人时又尚且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在原地兜兜转转,示爱也胆怯,做尽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能完全拥有自己的明珠。
就应该正大光明地缠住俞明玉,缠紧他,生生世世,一刻也不能松懈。
谢安存在纷涌气泡中呛出最后一口气,湖水倒灌进肺里,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这都怪俞明玉。
是俞明玉毁了他,把他变成这样,所以他绝不可能放手。
澄心湖里掉进去两个人的事儿很快就惊动了漾园里的人。
失足落湖的人一个是褚家的少爷,一个是谢家少爷。
唯一的目击人俞青涯对于前面的冲突只字不提,只是说两个人站在湖边说话,前两天刚下过雨,路边湿滑,拉扯之间不小心脚滑摔进去。
两个人都被捞起来送到医院,消息被锁在漾园里,大院勒令,谁也不许把这件事往外传。
三年前不慎跌进河里后谢安存就去学了游泳,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好歹关键时刻起了作用,肺里没呛进多少水,在医院呆了四个小时观察后就能回家。
相比他,褚萧就没那么幸运了。
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差点淹死,顺带肺部感染大病一场,病怏怏躺在床上好不可怜。
谢安存没那个怜香惜玉的想法,既然有把他推下水的勇气,自然也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没本事承担,就只能拿命来还。
褚萧的病房外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褚家人和俞家人,谢安存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走了。
谢诚和罗滢身在国外,消息滞后,还不知道漾园里出了什么事儿,谢安存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罗滢护短,脾气上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谢安存不想她转机二十几个小时来回奔波,好说歹说让阿姨不要说出去。
阿姨这次真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在厨房忙前忙后炖了两大锅汤要给谢安存补身体。
汤里中药加得太多了,甚至盖过了鸡鸭肉的味道,喝得谢安存满嘴苦味。
中途阿姨去客厅里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问谢安存怎么样。
阿姨暼了正在偷偷挑掉西洋参的青年一脸,对着电话严肃地说人不好、看着特别虚脸色特别苍白,赶紧回来云云。
“安存。”
最后一根西洋参被挑出来塞进比格嘴里,也没被阿姨发现。
谢安存正沾沾自喜之时,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脸色一僵。
阿姨把电话拿过来给他听,挤眉弄眼示意那边是俞明玉。
“叔叔。”谢安存摇尾巴。
“今天好好的怎么掉到湖里去了?身体怎么样?医院说你不想留夜观察,才待了四个小时就说要出院,怎么这么不听话。”
对面的背景音很安静,俞明玉的声音低沉疲懒,谢安存吸了吸鼻子,一整天烦躁的心在此刻终于安定下来。
他趴到餐桌上,仔细听对方的呼吸,半晌才闷声说:“身体还好,我会游泳,没呛进多少水,不想待在医院里所以就提前出院了。”
他补充:“医院就我一个人。”
俞明玉没提褚萧,他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不提。
“我马上就回去了,阿姨是不是给你煮了补身体的汤喝?”
谢安存顺着他的话低头看,西洋参虽然都挑掉了,但是还留了一碗苦瓜榨出来似的浓汤,这汤比格也不愿意喝,只能自己硬灌下去。
他还没说话,又听俞明玉命令:“要喝掉。”
“可是真的很苦,阿姨不让我喝水。”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俞明玉忽然低笑两声:
“这是什么语气?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了,要我打视频过来看着你喝光吗?”
“鸡汤里面加的都是祛湿的药材,阿姨说她熬了很久才熬出来的,不喝光的话阿姨会伤心的。”
“嗯......嗯。”
这个时候谢安存反而变得笨拙起来,撒娇卖痴的技巧他还没领悟到,除了红着脸结巴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没怎么和俞明玉通过电话。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电话里男人的声音被电磁波加工过,更温柔也更专横。
谢安存想再多听听他的声音,嗯嗯啊啊半天开不出一个头,俞明玉静静地等他,问:“还有什么话要对叔叔说?”
“......没有了。”谢安存泄气。
“那把电话给阿姨。”
阿姨接过电话,乐呵呵地和那头聊了两句,一边说一边瞅过来。
谢安存只听见对方说“要监督他”,阿姨笑眯眯地应了,最后看着谢安存惨白着张脸把汤全灌进胃里才放他上楼洗澡。
俞明玉说马上回来,这个“马上”不知道是指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内?
谢安存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开手机看时间,他忽然对今晚有了极大的期待,比以往更迫切地等待俞明玉回家。
比格嘲讽他是自发竞争上岗的护卫斗犬,谢安存浑不在意,洗完澡后带着腊肠狗玩偶,很自觉地溜进俞明玉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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