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止咳糖浆呀
虽然颜安青的床是张双人床,可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一起睡过觉。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
比起刚刚拽住人上来的冲动,颜安青这会儿大脑有点卡壳。但他觉得楚白焰应该可以解决。
“我要去洗澡了,你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乱动,我会睡不着。”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打开空调。
“我睡沙发上。”楚白焰哪能真和颜安青睡一张床上。
颜安青看了一眼背后三人位的沙发:“你有多高?”他说完从餐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尺。
“1米86。”
“帮我拽住卷尺。”颜安青量了一下沙发的长度,有2.5米,足够睡下楚白焰。
收了卷尺,颜安青站在楚白焰面前,手比着自己头顶量了下身高:“我才175,比你矮这么多。”
手划过去,自己的额头才到楚白焰的嘴唇上面。
属于颜安青的味道扑面而来,像夏夜吹过的晚风拂过鼻间。
“你让我住家里,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楚白焰被颜安青无条件地信任,心里却庆幸这个人是自己。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么简单又纯粹的颜安青该如何应对。
“你不是坏人。”颜安青说得很笃定,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假设。
“对别人不能这么善良。”楚白焰换了种说法。
“你不是别人。”颜安青不喜欢这个话题,退开了一点:“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楚白焰拿出手机,取消了之前预定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颜安青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你洗完澡要把地拖干净。”他交待完就准备回自己床上看《海绵宝宝》,今天的时间有点晚了,只能看一小会儿。
刚洗完澡,颜安青身上那股柑橘香味更浓郁了,像枝头那个最鲜嫩饱满的果子。
楚白焰目光扫了一下就赶紧收回来:“你怎么穿着这样就出来了。”
面前的人只穿了条内裤。
低头看了下和平时没有区别,颜安青回应道:“嗯,都是这样。”洗完澡又不用出门,为什么要穿衣服?
颜安青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话时,脚趾会无意识地扣拖鞋。楚白焰放在地面上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看着拖鞋里白嫩的脚趾一会儿蜷起来,一会儿再松开。
说起来楚白焰在家洗完澡何尝不是只穿内裤就出来了?但是颜安青这样,却让他的目光无处安放。
颜安青说完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床空调被,又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在沙发上放好,转身回到床上。
房间没有隔墙,卧室和客厅只用了一排衣柜做隔断。之前都是颜安青一个人住,也无所谓。
现在多出一个人,各种细小的动静,处处彰显着对方的存在。颜安青开着《海绵宝宝》,注意力全在各种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上了。
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和毛巾,楚白焰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卫生间也一样收拾得井然有序,打开淋浴头,水流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伸手拿过沐浴露挤在手上,熟悉的香味在浴室里蔓延开来,就是颜安青身上熟悉的味道。
楚白焰看了眼沐浴露瓶子上的标签——佛手柑,原来颜安青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清新又干净的香味。
泡沫所到之处让楚白焰身上都包裹进同样的香味里,水流带走了泡沫,留下了沐浴露的余香。
楚白焰洗完澡,把卫生间仔细打扫了一遍。所有东西都按照颜安青之前的位置复原,刷牙的时候有点为难,因为宾馆里一般都提供,他带了牙刷没带刷牙缸。
“家里有多的杯子吗?刷牙用。”楚白焰出来问道。
颜安青趿着拖鞋走过来,拿了一个喝水杯递给他:“先用这个,明早我再下去拿一个上来。”
他打量了一下楚白焰,不解道:“你睡觉都穿这么多吗?”
楚白焰睡觉当然不会穿一整套家居服,因为住在颜安青这里,总不能像他那样只穿一条内裤出去。
“怕着凉。”
“我睡觉不踢被子。”颜安青点头,原来楚白焰怕感冒才穿这么多。
他突然凑近,在楚白焰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颜安青喜欢这个味道,他只用这一款沐浴露,每次都会买十瓶囤着慢慢用。如果换其他香味的沐浴露就会浑身不自在,现在楚白焰身上和自己的味道是一样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我原谅你了,晚安。”
“晚安。”听楚白焰说完,颜安青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到床上。
生气路过却没有找他?还是生气去住快捷酒店没有主动住过来?
楚白焰不得而知,关上灯,他躺在沙发上,可能换了新环境,也可能只是因为这是颜安青家,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22章
房间里不是很黑,颜安青的床尾的墙壁插座上有一个小夜灯,发出柔和的黄光。
颜安青也没有睡着,耳朵敏感地捕捉各种声音。
空调送风时发出轻微的白噪音,窗外树上的蝉鸣,远处小区景观水域里传来的蛙鼓,还有楚白焰翻身时,衣服和皮质沙发表面摩擦的声音。
尽管楚白焰并没有发出任何额外的声音,但房间里多一个人,总会有各种细小的响动吸引颜安青注意。
在他的意识里,对于楚白焰的出现在生活里并不陌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安青就已经习惯在大脑里和他的美男鱼交流每一天的生活。
区别只是美男鱼变得具象化了,就像现在,楚白焰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和自己隔着一排衣柜。
在心里数着楚白焰又翻了几次身,颜安青的意识慢慢模糊。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的光线已经亮起来。他的生物钟很准,不需要定闹钟,每天早上七点就会醒。
蹑手蹑脚地下床,绕过衣柜走出去发现楚白焰还躺在沙发上睡觉,颜安青终于放心了。这不是在做梦,他的美男鱼就在自己家里。
陷在沙发中的楚白焰呼吸平稳,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空调被潦草地搭在肚子上。
颜安青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蹲下去,凑近那张熟睡中的脸。
楚白焰的脸无疑是好看的,即使现在靠得这么近,五官也挑不出任何缺点。眉眼、鼻子、嘴巴,完美组合在一起,无一不在他的审美点上。
他光明正大地用目光仔细临摹每一处,把楚白焰在大脑中的样子进一步细化。
感觉脸上不断有细小又温热的气流扫过,睡梦中的楚白焰睫毛颤了两下。想睁开眼睛,眼皮又沉得厉害。
怕吵醒沙发上的人,颜安青抬起快怼到对方脸上的鼻尖,起身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
把泡好的银耳放进电饭煲,又丢了几颗红枣。洗干净的鸡蛋放进煮蛋器,花卷用电蒸锅热上,颜安青悄悄地打开门下楼去开窑了。
新出窑的杯子里,他挑出最喜欢的一个放在旁边,再把其他烧制好的瓷器分门别类地放置好。颜安青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等忙完手边的事情,看了一眼时间,早餐差不多好了。
门锁发出轻微的转动声,颜安青进屋时,楚白焰还没有醒。新杯子清洗了一遍放在餐桌上,颜安青忍不住走到沙发前,又蹲了下来。
面前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浓密得像羽扇,一根睫毛落了下来,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颜安青下意识地伸手,指尖刚接触到下眼睑,就被一只大手按住。
“你掉了一根睫毛,我想拿掉。”颜安青这会儿整个手掌都贴在楚白焰的眼睛上,他想解释,不是故意吵醒楚白焰的。
“痒。”楚白焰人还没有醒透,昨晚有点择床,到下半夜才睡踏实。这会儿感觉到脸上总有气流扫过,眼睑下方被触碰时,条件反射地伸手想制止对方的动作。
手掌下的眼睛在眨眼,眼球隔着眼皮滚动,睫毛扫过手心,颜安青也觉得痒起来。手还被抓着,他有点不自在地挣了下。
“早……早安。”
熟悉的声音通过鼓膜传进大脑,楚白焰才意识到昨晚是睡在颜安青家的沙发上。他抓住那只手从眼皮上移开,面前是颜安青近在咫尺的脸。
“早安,几点了?”楚白焰的声音带着一点刚醒来的微哑,喉结滚动了一下。
“八点半,你可以再睡一会儿。”颜安青的手被移到额头上,从眼睛划上去时就像轻轻抚摸过楚白焰的眉眼。
楚白焰也感觉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松开了手,翻身坐起来。
“已经开完窑了吧。”他揉了把脸,问道。
“嗯。”颜安青站起来,蹲久了,腿有点麻。
“早饭已经好了,新杯子喝水用。”颜安青弯腰捏了捏腿,又原地跺了两脚,转身去了厨房。
看着对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楚白焰还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真在颜安青家过了一夜。就像颜安青无条件地信任他,自己何尝不是无条件地放纵颜安青侵入自己的生活?
他希望颜安青开心一点,永远不要露出失望的表情。
洗完脸,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把打湿的头发整理了下,楚白焰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一盘冒着热气的花卷。
“我来端吧。”
楚白焰进来的时候,颜安青正在盛银耳汤,一抬头和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个人离得很近,对方的脸上还有没有擦干的水珠,带着一点清凉感的洗面奶香味。虽然不是属于自己的味道,但颜安青并不反感。
拿过糖罐给银耳汤里撒了点碎冰糖,颜安青发现只够一碗的量。
放冰糖的袋子在顶柜最上面的隔板上,他打开柜门,踮起脚去够,手臂伸长时露出T恤下的一截窄腰。
“我来吧。”楚白焰倾身,伸手去拿那个量贩装的冰糖袋子。
颜安青整个人都被楚白焰的气息笼罩,左肩被他的手掌虚虚地扶住。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触碰,但从昨天到今天,两个人好像已经触碰过很多次……
“好了。”楚白焰拿到冰糖袋子,收回手,帮颜安青把糖罐装满。又看着他舀出来两勺放进另一个碗里。
熬成软糯的红枣银耳汤,糖放得正好,有点甜又不会觉得腻。配上甜辣口的泡包菜,一顿早饭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
生活好像也没有太大变化,毕竟一起吃饭,楚白焰看他做陶,帮他看店,对于颜安青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你想吃什么?晚上回来我顺路把菜买回来。”吃完早饭楚白焰问道,没道理让颜安青提供住宿,还得照顾自己一日两餐。
“糖醋里脊。”颜安青一点客气没讲,开口就是自己想吃又不会做的。
这个楚白焰真不会,他之前很少吃偏甜口的菜,自然不会去学。但是话都说出口了,现在再说不会,打脸也打得太快了。
白天表演结束的间隙,楚白焰就一直用手机查“糖醋里脊”的各种做法。反复琢磨了几种做法后,决定挑反馈最好的试一试。
维修师傅还算负责,拉了一个群,把楚白焰、业主还有现场施工的工人都拉进群。群里会有施工的照片,还有每天的进度。
楚白焰看了下,一上午过去,卫生间已经挖得面目全非。
第23章
结束下午最后一场演出,楚白焰直接穿过地下通道往回走。今晚没有接演出,就把车停在地下车库走路来上班了。省去下班后把车停回小区再走出来的麻烦。
从地下通道的出口上去,往“海星陶艺”走的路上就有一家小区生鲜店。楚白焰顺道把晚上做菜用的食材买了,除了颜安青点名要吃的“糖醋里脊”的原料,还买了青椒和一把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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